袁丽丽,张广翔
(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吉林长春130012)
19世纪60年代—20世纪初期俄国的信用合作化运动
袁丽丽,张广翔
(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吉林长春130012)
信用合作社的建立与19世纪60年代的“大改革”息息相关,一方面改革为合作社的建立创造了良好的氛围,另一方面改革后农民生存愈发艰难,如何改善农民生活、防止农民无产阶级化已成为一个刻不容缓的社会问题。信用合作社由此应运而生。革命前,信用合作社的发展可分为萌芽、摇篮、普及、体制确立四个时期。合作社的活动,在经济上缓解了高利贷商和中间商对小生产者的盘剥,促进了农村工业现代化。在文化教育方面,合作社活动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成员的独立、自主意识以及责任感。
信用合作社;俄国;改革;战争
信用合作社在革命前俄国的合作化运动中占有重要地位,它是诸种类型合作社中最早建立的。其形式包含贷款储蓄合作社和贷款合作社两类,后者于1895年《小额贷款法令》颁布后方始建立。1917年前在各类合作社中,就组织数量、参加人数和财政实力而言,信用合作社一直位居前列。十月革命前信用合作社总数达到16500个,成员人数为1050万,约有1/3居民加入其中[1]25,它在改善居民生活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
信用合作社的建立与19世纪60年代的“大改革”息息相关。一方面,改革废除了地主对农民的封建统治权力,赋予农民法律权利,将农民从农奴制桎梏中解脱出来,使其成为村社自由民。他们可以订立各种契约、合同,借债和包工;有权自由经商,开办工厂,加入各种行会组织。改革后私营企业的发展受到鼓励,地方自治机构开始建立,审判公开化,俄国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代。在改革浪潮的涌动下,借贷领域也为之一新,以商业为基础的信贷体系开始建立。1863年圣彼得堡建立了俄国第一个互助贷款协会,1864年政府参与组建了第一个股份商业银行——圣彼得堡私营商业银行。此后创办银行的热潮很快遍及各省,至1875年全俄已有39家私营商业股份银行,共有本金1.257亿卢布,资产负债总额 5.95亿卢布[2]。改革后社会发展的新气象——个性解放、贷款商业化为信用合作社的建立创造了条件。
另一方面,改革在促进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同时,也保留了大量农奴制残余。农民的经济活动和法律权利依然受制于村社,他们生活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村社公职人员的监控。改革实质上是地主阶级对农民的一次大规模掠夺。改革后全俄每个农民平均分到3.4俄亩土地,根据俄国学者丘卡夫金的计算,黑土带每户农民家庭需要的份地数量为8.5俄亩,非黑土带每户需要9~9.5俄亩方可维持生计[3]。较改革前,改革后黑土中心区约有50%的农民份地数量减少[4]53,中部工业区6省约有43万农民份地减少57.3%[5]。此外农民还要支付大量赎金,“国家从地主手中赎买的土地价格平均为每俄亩38卢布50戈比,将土地转手出售给农民时每俄亩价格高达63卢布”[4]38。这样2月19日法令实施的结果是:农民不但失去大量土地,而且由于缴纳巨额赎金而负债累累。列宁指出:“臭名远扬的‘解放’,是对农民的无耻掠夺,是对农民施行一系列的暴力和一连串的侮辱。”[6]
可见改革后农民生活愈发艰难,为了维持生存他们不得不低价出卖粮食等农产品,有时甚至出卖牲口和农用工具。迫于生存压力,他们组成劳动组合去城市打工,但结果常常一无所获,有时甚至负债累累。如何改善农民生活、防止农民无产阶级化已成为一个刻不容缓的社会问题。在此情形下,信用合作社引起知识分子的关注。他们不遗余力地为建立合作社而奔波,期望通过发展合作社改善农民生活。任何新事物的出现都会遇到质疑与阻挠,合作社的建立也不例外,一场关于信用合作社与乡储蓄所之争的激烈辩论由此而起。
反对者认为俄国不具备建立信用合作社的条件。首先,农民受教育程度低,不能独立管理合作社事务;其次,农民收入微薄,甚至无钱缴纳税款,入股合作社更是无从谈起。对此著名合作社理论家雅科夫列夫指出,社员每年缴纳的股金为1.8卢布,且分三次交清,因此他们完全能够支付这笔开支。至于社员能否独立管理合作社事务,他以鲁金宁建立的贷款储蓄合作社为例,驳斥了反对者的质疑。雅科夫列夫还对乡储蓄所运行机制进行了考察,阐述了其经营不利的原因。他指出,首先,农民加入乡储蓄所并非出于自愿,而是受行政力量的强迫。其次,银行管理人员多为政府官员,他们垄断银行业务,借机营私舞弊。再次,由于成员利益与银行经营好坏无关,因此他们只关注个人利益,对银行事务漠不关心。此外,银行贷款要求苛刻,农民每贷款5卢布需由1人进行担保,担保人在担保期间无贷款权。根据规定农民最高可获得60卢布贷款,需要12个人作担保,也就是说1个人得到60卢布贷款的同时,将有12个人不能获得贷款[7]。相比之下,合作社以自愿为准则,贷款权平等,实行无抵押贷款和连环责任制,遇事共同协商,因此成员更关心合作社事务,责任心更强。这正是合作社的魅力所在,也是它能够立足的根源。
改革后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和政治民主化的开启,信用合作社的建立条件已然成熟。然而这一时期统治阶级更多关注的是工业发展。克里木战败后,为维护强国地位,专制政府采取了加速发展国内工业的方针。19世纪60—90年代由赖腾、本格、维什涅格拉德斯基、维特领导的财政部为加快国家工业化,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铁路是发展工业的大动脉,是建立现代大机器工业的催化剂,有鉴于此,从60年代起俄国掀起了“铁路热”。1861—1880年期间,铁路全长增长了14倍,达21000俄里。90年代出现了第二次“铁路热”,铁路几乎增长了1倍,其中1895年到1900年,俄国铁路网平均每年超过3000俄里,到1900年铁路总长达49227俄里。根据财政部公布的国家预算,1875年投入铁路、港口建设的资金为6.1636亿卢布,到1892年增长为10.0888亿卢布,几乎占了整个国家支出的1/10[8]227。
铁路网的修建和政府的大力扶植促使俄国工业迅速发展。1860—1890年间,俄国煤产量从1830万普特增加到3.672亿普特,增加近20倍;生铁产量从1960万普特增加到5520万普特,增加近2倍;钢产量由1250万普特增至5.2亿普特,增加40倍。1870—1890年石油产量从180万普特增加到2.41亿普特,增加近 133倍[9]。1866—1890年的 25年间,俄国工厂数从6891家增加到19946家,其生产额从2.7亿卢布增加到10亿卢布。19世纪80年代末俄国工业革命基本完成,至90年代中叶,俄一跃由工业弱国发展为工业强国。工业飞跃发展的同时农业却停滞不前,重视工业化而忽略农业,甚至以牺牲农业为代价,导致在工业化快速进展的情况下,农业的落后面貌不但没有改变,相反进一步恶化了。受重工轻农思想的影响,长期以来,政府对农业关注不够,向农业提供贷款未受到重视,建立农村贷款体系没能被提上日程。统治阶层认为,“地主手中的赎金可以助其顺利转向新型经营模式,农民通过赎买和开垦的土地也能完成这一转变,从而实现农业现代化[10]68。但随着商业资本的渗透,农村高利贷资本日益猖獗,农民面临破产的威胁,发展农村经济,向农民提供贷款已迫在眉睫。
1865年鲁金宁兄弟在科斯特罗马省建立了俄国历史上第一个贷款储蓄合作社,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此后各地纷纷效仿,信用合作社遂逐步发展起来。至1917年十月革命前,信用合作社的发展可分为四个阶段。
1.19世纪60—90年代的萌芽期。在合作社工作者的不懈努力下,从19世纪70年代起,合作社组建数量不断增加,1876年圣彼得堡农村贷款储蓄和工业合作社委员会在布鲁塞尔国际合作社会议上获得促建大奖,4年间在委员会指导下共建立500多个贷款储蓄合作社[8]19。80年代末欧俄地区500个县有295个县建立了贷款储蓄合作社,参加人数达到27万,共向社员贷款2.3亿卢布[11]434。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时期地主和僧侣在合作社管理委员会中占据核心位置,出席合作社代表会议的几乎都是地主,难怪这一时期的合作社被称为“贵族合作社”[11]434。从80年代下半叶起,合作社发展呈现衰退迹象,至90年代中叶政府批准建立的1500多个信用合作社中只有44.3%正常运转,且其成员多为富农[12]。
合作社工作者在不了解实际需求的情况下盲目组建合作社,加之管理失误,是导致其衰退的主要原因。同时改革后农奴制残余未泯,农民首创精神和主动性不足也是制约其发展的重要因素。这一时期,俄国信用合作社的发展远远落后于西方国家。19世纪90年代德国共有11000个信用合作社,社员人数超过100万;奥地利共有2029个信用合作社,成员人数为70万[11]438。整体上,改革30年间在不懈的坚持与努力下,俄国的信用合作社建设积累了一定经验,一些地区的成功范例使人们对合作社充满希望,合作社的思想宣传和实践活动为其发展奠定了基础。
2.1895—1904年的摇篮期。1891—1892年农业严重歉收使原本贫困不堪的农村雪上加霜,农民生存状况进一步恶化。随着工业化不断深入和铁路的大量修建,国家财政日益捉襟见肘。上述种种情形迫使政府开始关注合作社,将其视为对小生产者,尤其是农民提供帮助的工具。1895年6月1日政府出台了《小额贷款法令》。法令规定小额贷款机构包括股份制贷款储蓄合作社、农村等级银行和储蓄所以及无股份贷款合作社三种类型[10]250。贷款储蓄合作社与贷款合作社的区别在于,首先,后者无需股份存款,其基本资金来自国家银行、自治局和个人贷款。其次,同贷款储蓄合作社的自治管理不同,贷款合作社由国家银行领导,它是半政府性质的贷款机构。
此外法令延长了贷款偿还期限,规定贷款合作社可以替成员采购商品,出售农产品和手工业品;承认了贷款及贷款储蓄合作社的法人地位,它们拥有财产权、诉讼权。为调节合作社业务流通,避免恶性竞争,1896年塔夫里切斯克省建立了第一个贷款合作社联盟。联盟旨在促进小额贷款业务的发展,共同采购和销售合作社商品。1894—1905年间信用合作社逐步发展起来,其成员人数、存款数额以及向社员提供的贷款数额都上了一个新台阶。就获得批准建立的数量而言,1895—1904年间除1901年外,贷款储蓄合作社一直居首位。整体上,1895—1904年,信用合作社成员人数从20万增长到56.42万,资金从2520万卢布增长到5730万卢布,存款和贷款数额各增长1倍[11]134,135。
3.1905—1914年的普及期。这一时期是信用合作社的快速发展期,其组建数量、参加人数以及财政指标均有大幅度提升。根据统计,1905年信用合作社总数为 1431个,1914年达到14500个[13]175。上述成绩取决于以下因素。首先,政府相继颁布的一系列法令减轻了村社对农民的束缚,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村社的均衡机制,从而激发了农民的主动性和生产积极性。其次,加入合作社的文化阶层代表增加,他们进入合作社管理局和委员会,领导合作社运动。再次,合作社的大量普及还与斯托雷平农业改革密切相关。改革后成为份地所有者的农民要求改良土地,农业改良的呼声高涨,农民对资金的需求增长。
该时期贷款合作社数量明显超过贷款储蓄合作社,合作社联盟逐步发展起来。联盟功能得以扩大,有权接受存款,进行贷款,可以建立专门资金从事中间业务。早在1898年,第一届全俄贷款储蓄合作社会议就提出了建立小额贷款中央银行的想法。长期拖延后,1911年9月政府颁布了莫斯科人民银行章程。章程规定,银行是帝国信用合作社的财政中心,它有责任向合作社、自治局和农业协会提供资金。银行股员包括合作社和个人,其中合作社控股85%、私人控股15%。战前10年就合作社增长速度而言,俄国在世界上位居前位,几乎和德国并驾齐驱。10年间,合作社本金从5000万卢布增长到6.14亿卢布,存款额从3010万卢布增长到4.24亿卢布。战前5年合作社流动资金总额约达30亿卢布,同1913年国家财政预算相当[10]251。
4.1914年至十月革命前,信用合作社体制的确立期。战争初期,合作社的存贷款和贸易业务缩减,随着形势稍有稳定和政府的大力扶植,它逐渐从战争的阴影下摆脱出来。较之1914年,至1917年,信用合作社总数从14500个增长到16500个,成员人数增加到1050万[1]52;合作社财政实力逐渐增强,其收支总额从1914年的6.1亿卢布增长到1917年的9.83亿卢布;用于中间业务的投资从1914年的2300万卢布增长到1917年的2.68亿卢布[13]295,296。战争期间,联盟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在政府积极扶植下,至1917年信用合作社联盟达到300多个,战前加入联盟的信用合作社占其总数的4%,1917年相应比例为26.5%[13]278,279。
战争期间,莫斯科人民银行不断发展、壮大,并从单一的信用合作社财政中心发展成为全俄合作社财政中心。银行股份、贷款和商业业务分别遍布80、74、66个省和地区,存款来自 46个省和地区[13]310。它向成员提供的贷款额从1914年的1150万卢布增长到1916年的9800万卢布,银行商业部资金周转额从1914年的110万卢布增长到1917年的3880万卢布[13]309。它已成为合作社及其联盟的采购—销售中心,并建立了专门的合作社采购、销售点。随着合作社联盟的大量建立和莫斯科人民银行的发展壮大,从合作社基层组织到合作社联盟再到合作社组织中心的信用合作社体制开始确立。
首先,它向广大民众提供了低利息贷款,使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高利贷资本的盘剥,进而为其发展经济提供了资金来源。据统计,1901—1905年,53.1%的合作社贷款用于租赁、购买土地,改良农用机器和购买种子等生产性目的,战前这一比例增长到60.7%,在南部地区67%的合作社贷款用于购买土地[14];战前7年,信用合作社向成员提供的贷款总额达30亿卢布[10]251。农民也越来越积极地投身于农业合作化实践之中,在村社土地利用制度范围内围绕施肥、种草和改良种畜方面有所作为。19世纪90年代,农民土地上收获的粮食超过全俄总产量的70%,加上份地以外租赁的土地,农民收获的粮食占全俄总产量的85%[15]176,186。19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中部非黑土区各省农业生产水平显著提高。以19世纪70—90年代欧俄主要地区粮食作物平均产量为例,非黑土区每份黑麦、小麦和燕麦种子分别产粮3.4份与4.5份、3.4份与4.6份、3份与3.4份;黑土区每份黑麦、小麦和燕麦种子分别产粮4.4份与5.5份、3.3份与5.3份、3.7份与4.2份;欧俄每份黑麦、小麦和燕麦种子分别产粮4份与 5.1份、3.3份与 5.3份、3.4份与 3.8份[16]。农业生产的商品率提高是俄国改革后农业生产的重要特征,国内粮食消费市场迅速扩大(非农业居民数量增长、工业原料的需求增加、铁路网扩大并完善等),出口递增。1890-1895年年均商品粮总数900万吨,1896-1900年年均1500万吨,1901-1905年年均 2000万吨,约半数的商品粮出口[15]31。这些进步与农民的努力息息相关。
其次,1895年《小额贷款法令》颁布后,信用合作社可以依法从事中间业务,替成员代购和销售商品,从而减轻了小生产者对中间商的依赖。随着联盟采购、销售业务的展开,合作社的作用日益明显,在其影响下,中间商被迫降低了商品价格。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信用合作社和消费合作社开始寻求同政府合作,积极投入到保卫祖国的行列中。它们承担了前方军事供应、后方物资保障的部分工作,在二者的努力下,物资供应紧张得以缓解,投机商的投机活动收敛,粮食和生活必需品价格增长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抑制。
再次,合作社大量开办附属企业,积极从事生产事业。根据基辅展览会统计资料,1913年信用合作社共下设面粉厂、碾米厂、砖厂、制瓦厂等47个合作社厂房。一战期间其数量大大增加,根据1918年全俄合作社会议调查,1917年其下设企业达到200个,主要生产农用机器、肥皂、烟草等生活用品[13]296。随着合作社企业的建立,信用合作社的功能和作用逐渐多样化。它不再只是消极地保护自己的经济利益,而是积极地争取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此外,信用合作社还大力扶持手工业合作社的发展。1912年春,在维林斯克贷款合作社资助下,当地人组建了亚麻合作社,并同邻近地区合作社合建了亚麻站,生产的亚麻制品以质量优良著称,就连英国商业公司也慕名前来采购。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对亚麻制品的需求急剧增加,1915年9月成立的亚麻中央合作社共联合了15万亚麻种植户。根据1916年手工业统计资料,当年年初全俄共有1083个手工业劳动组合和725个手工业合作社,其大部分资金来自合作社贷款[17]。
合作社在从事经济活动的同时还注重对成员进行文化教育,为此建立了图书馆、博物馆、职员培训学校,开办俱乐部,举办展览会,出版合作社期刊和大众读物。从1912年起,合作社开始大量出版文献,建立出版社、书店,并拨出专款用于地方教育。合作社的文化教育活动,逐渐遍及广大群众。它还积极参与社会团体组织工作,其相关活动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民众的独立、自主意识以及责任感。
19世纪60—70年代在从自然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进程中,低收入者生存状况愈发艰难,在寻求摆脱贫困的道路上,信用合作社引起人们的关注。起初合作社势单力薄、发展艰难,90年代中叶财政危机迫使政府关注合作社,此后合作社逐渐发展起来。1905年革命后随着国家经济局势的好转和斯托雷平农业改革的实施,信用合作社进入了快速发展期,其组建数量、参加人数以及财政实力均有大幅度提升,合作社联盟的建立成为大势所趋。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联盟大量组建,莫斯科人民银行不断发展、壮大,合作社体制初步建立。历经半个多世纪的发展,信用合作社逐步从弱小走向强大,从依靠外界援助到能够独立运作,其活动范围遍及全俄,它已成为经济领域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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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Russian Credit Cooperative Movement during 1860s to early 20th century
YUAN Li-li,et al
(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12,China)
The founding of credit cooperative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Great Reforms in 1860s.On one hand,refo rms had created favo rable conditions fo r the cooperatives’founding;on the other hand,peasants’life had gone into a decline after refo rms so that making peasants’life better and p reventing the p roletarianization of peasants were becoming the urgent social p roblem s.Thus credit cooperatives emerged at that moment.The development of credit cooperatives befo re revolution can be divided into four periods:sp rout,cradle,popularization and establishment.Certainly credit cooperatives had brought about some achievements:economically,the exp loitation of small p roducer by usury merchant and middleman had been eased and rural industry had been modernized;educationally,peop le’s consciousnessof independence and responsibility had been p romoted in a certain extent.
credit cooperative;Russia;refo rm;war
K512.4
A
1000-2359(2010)06-0148-05
袁丽丽(1981-),女,黑龙江绥化人,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俄国社会史研究;张广翔(1957-),男,吉林长春人,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历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俄国经济史和社会史。
吉林大学基本科研业务费哲社研究创新团队建设项目(2009TD005)
2010-03-16
[责任编辑 孙景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