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 姝
(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学院,北京100083)
《螽斯》《、桃夭》《、兔罝》系年辑证
——《诗·周南》系年辑证之三
罗 姝
(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学院,北京100083)
《螽斯》为周南人祝贵族子孙众多之作,《桃夭》为周南贵族嫁女之乐歌,《兔罝》为周南人惋惜武士难以逢世为国尽力之作,三诗当为周平王东迁(前770年)前后所作;其创作年代上限不会早于西周晚期的周幽王之世(前780年-前771年),下限不会晚于春秋初期的周平王之世(前770年-前720年)。
诗经;周南;螽斯;桃夭;兔罝;创作年代;研究
《诗》的断代研究,至迟从《诗序》产生的时代就已经开始了。我们可从《国语》、《左传》、《论语》等文献中看到,春秋时期人们赋《诗》、引《诗》、论《诗》时,往往会提到《诗》中具体篇目的作者,自然亦明白某一诗篇的创作年代。因为,在《诗》之传播与接受过程中,要了解某首诗歌的思想内容与艺术形式,首先必须了解其创作背景、创作缘由与创作年代,然后方可做到“知人论世”,方可把握其时代特征,方可进一步考察诗歌创作流变的基本状况及其艺术规律。这就是自汉代以降至今人们依然关注《诗》的断代研究的基本理据,亦是笔者进行“春秋诗歌系年辑证”课题研究的初衷。《诗·周南》凡十一篇,为十五“国风”之首,足见其在传世《诗》定本时的重要地位。本文拟选择《螽斯》、《桃夭》、《兔罝》三篇,以先哲时贤已有的研究成果为基础,提出对其创作年代的一孔之见,以求教于方家。
《螽斯》为周南人祝贵族子孙众多之作(《后汉书·荀爽传》李《注》)。其创作年代,先哲时贤主要有十说:一为阙疑说。毛《序》:“《螽斯》,后妃子孙众多也,言若螽斯,不妒忌,则子孙众多也。”[1]276二为周武王四年(约前1066年)之后说。汉郑玄《诗谱·周南召南谱》:“武王伐纣定天下,巡守述职,陈诵诸国之诗以观民风俗,六州者得二公之德教尤纯,故独录之,属之大师,分而国之。”三为周文王之世(约前1119年-前1070年)说。《诗·周南·关雎》孔《疏》“二《南》之风,实文王之化。而美后妃之德者,以夫妇之性人伦之重。……文王和好众妾之怨耦者,使皆说乐也”[1]273。四为泛言西周时期(约前1066年-前771年)说。许廷桂《〈诗经〉结集平王初年考》:“因此,我们可以认定《诗经》里的作品,包括《国风》基本上都是反映的我国西周时代的社会生活图景。”[2]五为周平王元年(前770年)之后说。翟相君《〈周南·葛覃〉的时代和地域——兼与唐莫尧同志商榷》:“此诗是以蝗虫的众多比喻子孙众多,古今无异词。北方干旱,常有蝗虫之灾。因而,《春秋》中有‘螽’成灾的记载。直到解放前,河南境内还发生数次严重的蝗灾。解放后,也曾有几次蝗情,若非及时防治,也会成灾。而长江流域雨水多,不宜生蝗虫。蝗虫缺少的地方,不可能以蝗虫的众多作比喻。据此,《螽斯》的地域应在东周王室境内。”[3]其《二南系东周王室诗》说同[4]。六为先周时期(约前1066年之前)说。龚维英《远古图腾主义的祝祷歌——〈诗·螽斯〉新释》:“《螽斯》一诗的华诞,可直溯图腾崇拜的远古;口碑流传于河渭——江汉流域,必有增润删改。到著于典册之时,不会晚于西周初年。”[5]七为西周初期(约前1066年之后)说。刘操南《诗三百篇的创作与累积考说》:“总的说来:《诗》的《风》、《雅》、《颂》这三组诗,《周颂》和《雅》中的‘正小雅’与‘正大雅’,《豳风》和《周南》、《召南》的创作及其储存时间最早,为西周初期作品。”[6]八为周平王元年(前770年)前后说。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二《南》是西周末、东周初,即周王室东迁前后的作品。”[7]九为春秋前期(前770年-前680年)说。赵逵夫《论〈诗经〉的编集与〈雅〉诗的分为“小”、“大”两部分》:“第一次辑起的只有《周南》、《召南》、《邶风》、《鄘风》、《卫风》和《小雅》,其余都是第二次增编的。第一次所编集的作品大部分产生于西周末年、东周初年,而以周宣王时代的为最多。……这就是《诗》的最初的集结。这个时间大约在公元前七世纪末叶,约当春秋前期。”[8]十为周成王二十一年(约前1043年)前后说。黄震云《二〈南〉写作时地考》:“《周南》与《召南》应该肯定是关于周公和召公的作品,少量是周公、召公死后的作品,也就是说他们在世的时候还没有编定,编定者仍然应该是周朝的太师。”[9]我们综合许廷桂《〈诗经〉结集平王初年考》、翟相君《〈周南·葛覃〉的时代和地域——兼与唐莫尧同志商榷》、程俊英等《诗经注析》、赵逵夫《论〈诗经〉的编集与〈雅〉诗的分为“小”、“大”两部分》四家之说可知,传世《诗经》的第一次编集当在春秋初期的周平王之世,则《周南》十一篇为周平王东迁(前770年)前后所作,大多为周平王时期的作品。笔者兹补证有二。
其一,诗人通篇赞美“螽斯”多子。诗之首章曰:“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次章曰:“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卒章曰:“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此三“尔”字所指称,先哲时贤主要有四说:一为“后妃”说,见上引毛《序》。二为“螽斯”说,朱《传》:“尔,指螽斯也。”三为“贵族”说,徐公持《论〈二南〉》:“《螽斯》‘宜尔子孙、振振兮’,这个‘尔’的振振子孙,也就是《麟之趾》中‘振振公子’、‘公族’、‘公姓’这些人物。”[10]四为泛指“妇女”说,刘达临《中国古代性文化》:“如《诗经·螽斯》就以善生子的螽斯来比喻妇女的美德。”[11]笔者以为朱《传》“螽斯”说是。宋蔡卞《毛诗名物解》卷十一、明毛晋《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广要》卷下、冯复京《六家诗名物疏》卷二、李时珍《本草纲目·虫之三》并引汉蔡邕《月令章句》:“其(螽斯)类乳于土中,深埋其卵,至夏始出。”宋李昉等《太平广记·昆虫七》:“螽斯,蝗之为孽也,盖沴气所生,斯臭腥,或曰,鱼卵所化。每岁生育,或三或四。每一生,其卵盈百,自卵及翼,凡一月而飞。故《诗》称螽斯子孙众多。螽斯,即蝗属也。”可见,诗人通篇所美乃螽斯多子而已。
其二,诗人选取“螽斯”为物象祝福贵族多子多孙为上古图腾崇拜之文化遗存。《春秋》书“螽”凡十一,皆以书灾。故高亨《〈诗经〉续考》、陈子展《诗经直解》[12]皆认为诗人在以“螽斯”美贵族子孙繁多时,实含刺意。笔者以为,诗中“螽斯”为“兴象”、“比象”得兼,诗人自然为“兴”法、“比”法并用,其选取“螽斯”这一物象入诗而经营出具有“多子”意蕴的“螽斯”意象,用以祝福贵族多子多福,而不顾及其他。故自汉以降诗文中莫不赋予“螽斯”这一物象具有“多子”的象征意义,且相沿成习,以“螽斯”求子示爱成为一种民间习俗,甚至在阴阳学、房中术、育婴策之类文献中无不赋予其“多子”的象征意义。事实上,《诗经》中所描写的“螽斯”、“鸿雁”、“蜉蝣”、“燕”、“桃”、“浮枣”、“李子”、“木瓜”、“葫芦”、“梅子”、“花椒”等动植物,常常是作为一种情感符号出现在诗人笔下的。因为这些动植物实际上与图腾崇拜具有直接或间接关系,它们是祭祀仪式中所使用的祭祀物,是传达先民对动植物崇拜心理和情爱意识的文化载体。故这些诗篇本身,或为人们吟唱于祭礼仪式中的礼辞,或为人们吟唱于其他某种仪式之乐歌。这正说明“螽斯”这一物象具有“多子”的象征意蕴,表明先民图腾崇拜意识在《诗经》时代的文化遗存,乃至绵延不绝,流传至今。同时,“螽斯”意象所表征的文化意蕴就是西周春秋时期以宗法等级制为前提、以贵族多妻制为背景的子嗣观与性爱观。周代社会子嗣观念的发展,使多妻制更加确定。其实,一夫多妻制,不仅具有“重国广继嗣”的社会属性,更具有“足以成君施”的自然属性(汉班固《白虎通义·嫁娶篇》)。故唐白行简《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序》认为:“夫造构已为群伦之肇,造化之端,天地交接而覆载均,男女交接而阴阳顺,故仲尼称婚姻之大,诗人著《螽斯》之篇,考本寻根不离也。”[13]故以宗法制为前提的多生子、早生子自然便成为我国古代社会的重要民俗。
《桃夭》为周南贵族嫁女之乐歌(徐公持《论〈二南〉》)。其创作年代,先哲时贤主要有九说:一为阙疑说。毛《序》:“《桃夭》,后妃之所致也。不妬忌,则男女以正,婚姻以时,国无鳏民也。”[1]279二为周武王四年(约前1066年)之后说,见上引汉郑玄《诗谱·周南召南谱》。三为周文王之世(约前1119年-前1070年)说,见上引《诗·周南·关雎》孔《疏》。四为泛言西周时期(约前1066年-前771年)说,见上引许廷桂《〈诗经〉结集平王初年考》。五为周平王元年(前770年)之后说。翟相君《〈周南·葛覃〉的时代和地域——兼与唐莫尧同志商榷》:“《桃夭》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此诗三章,分别以桃的‘华’、‘实’、‘叶’起兴,暗喻出嫁的女子。《桧风·隰有苌楚》:‘隰有苌楚,猗傩其枝。夭之沃沃,乐子之无知。’此诗也是三章,所说的‘苌楚’就是猕猴桃,三章分别以猕猴桃的‘枝’、‘华’、‘实’起兴,也有暗喻的意思。要之,两篇诗的章法、兴句、词语等方面都很相似。这种相似,说明二诗的地域应相近。已知《隰有苌楚》为东周王室东边桧国的诗,《桃夭》则应为东周王室的诗。”其《二南系东周王室诗》、《〈桃夭〉臆说》说皆同[14]。六为西周初期(约前1066年之后)说,见上引刘操南《诗三百篇的创作与累积考说》。七为周平王元年(前770年)前后说,见上引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八为春秋前期(前770年-前680年)说,见上引赵逵夫《论〈诗经〉的编集与〈雅〉诗的分为“小”、“大”两部分》。九为周成王二十一年(约前1043年)前后说,见上引黄震云《二〈南〉写作时地考》。笔者以为《周南》十一篇为周平王东迁(前770年)前后所作,大多为周平王时期的作品。兹补证如下:
明梁寅《诗演义》卷一:“桃之有华,正婚姻时也。故以之起兴。”钱钟书《管锥编》:“既曰花‘夭夭’如笑,复曰花‘灼灼’欲燃,切理契心,不可点烦。观物之时,瞥眼乍见,得其大体之风致,所谓‘感觉情调’……注目熟视,遂得其细节之实象……‘夭夭’总言一树桃花之风调,‘灼灼’专咏枝上繁花之光色。”[15]我们知道,随着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能力的提高,桃与人们的日常生产、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之关系愈加密切,人们自然会逐渐赋予桃以更加丰富的文化内涵,成为《周南》地域文化特质之重要标志。桃不仅与人们日常生产、物质生活息息相关,而且为辟邪驱鬼、祈神求福、传情示爱之文化符号,彰显着《周南》地域文化特质。诗人以桃比女性,又以桃来赞美和祝福婚姻,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桃本身所具有的文化意蕴。《山海经·海外北经》所谓夸父逐日死后“化为邓(桃)林”表明,在原始神话里,生命的诞生、兴盛、衰亡是与太阳的运行轨迹是同步的,而且夸父追日很有可能是在桃崇拜文化背景下所形成的一种求子仪式。据《白虎通义·社稷篇》引《尚书》逸篇、《周礼·地官司徒·大司徒》、《墨子·明鬼篇》、《吕氏春秋·顺民篇》、《白虎通义·社稷篇》,桑树、桃树皆为通神之树,则以桃树作为社树时自然可称之为“桃社”、“桃林之社”、“桃社之野”。尤其是“桃”崇拜与生殖崇拜文化密切相关。汉许慎《说文解字·示部》:“祧,迁庙也。从示,兆声。”①此据宋徐铉校订本引文,清段玉裁注本无此文。明王志长《周礼注疏删翼》卷十二:“天子以五世、六世之祖为祧,所谓二二祧是也;诸侯以始祖为祧,所谓先君之祧是也。”则“祧”之“兆”,不仅表声,而且表意,故古代祖庙谓之“宗祧”。同样,“桃”之“兆”,亦不仅表声,而且表意,即蕴涵着子孙兴旺、绵延不绝之意。可见,因桃具有花色灿丽、果实繁多、枝叶繁茂、生殖力强等特点,原始先民取之作为生殖崇拜图腾,以此来祈求人口繁衍昌盛。这正是《桃夭》诗中桃意象根本内涵之所在。
《兔罝》为周南人惋惜武士难以逢世为国尽力之作(崔述《读风偶识》卷一)。其创作年代,先哲时贤主要有九说:一为阙疑说。上博简《诗论》第二十三简“:兔虍且(罝)丌(其)甬(用)人,则(吾)虍壬取。”[16]毛《序》“:《兔罝》,后妃之化也。《关雎》之化行,则莫不好德,贤人众多也。”[1]281二为周武王四年(约前1066年)之后说,见上引汉郑玄《诗谱·周南召南谱》。三为周文王之世(约前1119年-前1070年)说,见上引《诗·周南·关雎》孔《疏》。四为泛言西周时期(约前1066年-前771年)说,见上引许廷桂《〈诗经〉结集平王初年考》。五为周平王元年(前770年)之后说。翟相君《〈周南·葛覃〉的时代和地域——兼与唐莫尧同志商榷》:“《兔罝》是歌咏‘武夫’的诗。首章云:‘肃肃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以捕兔起兴,称颂‘武夫’是‘公侯’的保卫者。考各诸侯国的风诗,凡称本国或其他诸侯国的国君,只能称‘公’或‘侯’,不能‘公侯’连用。因为‘公侯’是泛指诸侯,相当于《小雅·白驹》中的‘尔公尔侯’,属于周王室对各诸侯的泛称,诸侯国没有这样称呼的资格。因而‘公侯’一词只出现在周南和召南诗中,即东周王室的诗中。再者,《诗经》中涉及兔子的诗共五篇,风诗中只有《兔罝》和《王风·兔爰》。细考之,这类诗都是以兔子比喻坏人,如《兔爰》说‘有兔爰爰,雉离于罗’,就是以兔子的自由自在比喻坏人横行,以野鸡落网比喻好人遭难。至今河南还以兔子骂人,可谓来源已久。简言之,我们认为《兔罝》的捕兔,其意在于制伏坏人,借以歌颂武夫。古代交通不发达,比喻有地域性,《兔罝》与《兔爰》的地域应相同,《兔罝》为东周王室的诗。”其《二南系东周王室诗》、《〈诗经·周南·兔罝〉臆断》说皆同[17]。六为西周初期(约前1066年之后)说,见上引刘操南《诗三百篇的创作与累积考说》。七为周平王元年(前770年)前后说,见上引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八为春秋前期(前770年-前680年)说,见上引赵逵夫《论〈诗经〉的编集与〈雅〉诗的分为“小”、“大”两部分》。九为周成王二十一年(约前1043年)前后说,见上引黄震云《二〈南〉写作时地考》。笔者以为《周南》十一篇为周平王东迁(前770年)前后所作,大多为周平王时期的作品。惜其具体年代不可详考,姑从今本《诗经》篇次系于《桃夭》之后。
综上所考,《螽斯》为周南人祝贵族子孙众多之作,《桃夭》为周南贵族嫁女之乐歌,《兔罝》为周南人惋惜武士难以逢世为国尽力之作,三诗当为周平王东迁(前770年)前后所作;其创作年代上限不会早于西周晚期的周幽王之世(前780年-前771年),下限不会晚于春秋初期的周平王之世(前770年-前7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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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dy on Compiled Viewpoints about the Written Time of The Locust, The Beautiful Peach and The Hunting Net Arranged in Annalistic Style——The Study on Compiled Viewpoints about the Written Time of Southern Zhou in The Book of Poetry Arranged in Annalistic StyleⅢ
LUO Shu
(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The Locust was written by the people of Southern Zhou region for praying for aristocrats to have many de- scendants.The Beautiful Peach was sung when the aristocrat of Southern Zhou region married off his daughter.The Hunting Net was written because the people of Southern Zhou region regretted that warriors were born at the wrong time so they couldn’t serve their country.Three poems were written round about the time of Zhou Ping King moved in east(770 BC),the upper limit of their written time was not earlier than the times of Zhou You King(780 BC-771 BC)in the latter part of West2 ern Zhou Dynasty,the lower limit of their written time was not later than the times of Zhou Ping King(770 BC-720 BC)in the initial stage of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The Book of Poetry;Southern Zhou;The Locust;The Beautiful Peach;The Hunting Net;written time;study
I207.2
A
1000-2359(2010)05-202152-04
罗姝(1975-),女,山西天镇人,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学院博士后,韩国国立庆北大学文学博士,主要从事先秦文学、汉语语法研究。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09BZW016)
2010-0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