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现乐
(南京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 210093)
作为社会语言学的重要概念之一,言语社区(Speech Community)近几年来受到语言学界的较多关注。言语社区是语言学的首要研究对象和语言调查的基本单位[1]。同时,言语社区也是言语行为的存在场,人类活动的必需空间,正如钱冠连先生所说:“人活在语言中,人不得不活在语言中”[2]。言语社区对人类社会生活如此重要,关于言语社区及其相关问题的讨论和纷争自然不足为奇。
关于言语社区的概念,语言学界存在很多争议。自20世纪30年代布龙菲尔德开始,诸多语言学者对“言语社区”进行了多角度的界定。例如,布龙菲尔德认为,一个言语社区就是“依靠言语相互交往的一群人”[3]45。莱昂斯认为,言语社区是“使用某一特定语言(或方言)的全体人员”[4]579。霍凯特认为,言语社区是“通过共同的语言能直接和间接地彼此进行交往的一整群人”[5]。甘柏兹认为,言语社区(言语共同体)是“凭借共同使用的言语符号进行经常的有规则的交流,并依据语言运用上有实义的分歧而区别于同类集团的人类集合体”[6]36。拉波夫认为,对不同语言行为的共同评价及由此形成的共同规范是言语社区必不可少的部分:“言语社区并不是根据语言因素使用过程中任何明显的一致性,而是根据一套共有规范来界定的”[7]。海姆斯认为,言语社区“把所要描述的单元假定为一个社会的而非语言的实体。首先将它看做一个社会群体,然后考虑到存在于这个群体内的一整套语言手段”[8]47;“一个言语社区成员不仅知道某种语言,而且还知道如何使用这种语言”[8]123。
对于言语社区概念界定的复杂性,郝德森认为,“有可能,言语社区除了作为人们心理内部的原型之外,实际不存在于社会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对‘言语社区’‘真正’定义的探求,只不过是一件徒劳之举”[9]。沃德华也认为像定义语言、方言一样,定义言语社区也是困难的[10]146。关于言语社区的概念之争,不是本文讨论的主旨,本文不作过多阐释。付义荣对此有较为详细的综述[11]。
徐大明总结言语社区理论时指出:“总结社会语言学的研究成果,我们可以确定,社区是第一位的,语言是第二位的。语言产生于社区之中。一个言语社区不一定就对应着一种语言;但是频繁的言语互动的结果往往是产生和保持一种语言变体的基本条件。因此,历史悠久的言语社区一般都拥有一个标志性的语言。与此同时,稳定的双语社区也普遍存在。”[1]言语社区具有人口、地域、互动、认同、设施五个要素[1]。总体上看,我们比较赞同这一观点。
除了对言语社区概念的讨论之外,关于言语社区的构成要素的讨论,近来也受到语言学界的关注。例如,杨晓黎认为,确定一个言语社区,须要具备三个基本元素:可以大体圈定的区域、相对稳定而适量的人群、由区域群体成员共同认可并使用的语言变体[12]。周明强认为,言语社区具有地域、人口、设施、互动和认同五要素,这五要素既与社区有联系,又与语言有联系,表现出极强的复杂性,具有一定的辩证关系[13]。夏历以在京农民工言语社区为例,指出“言语社区的范围也不应该局限在地域层面,可将精神层面的言语社区纳入到言语社区研究的范畴里”[14];王玲以合肥科学岛社区为例,指出“言语社区五要素在社区中所处的作用虽然不同,但缺一不可,认同是五要素中最重要的一个鉴定要素,它是言语社区最终形成的重要标志”[15]。
本文在有关言语社区概念及其构成要素的讨论基础上,透过言语社区的内部层次性特征来尝试探讨言语社区的内部结构系统,同时就言语社区基本构成要素问题略陈管见。
言语社区是多层次的社区。语言学界学者在先前的研究中多有提及。早在20世纪30年代,布龙菲尔德在《语言论》中对此就有所论述。尽管布氏“以语定区”,但也注意到言语社团的大小有悬殊,言语社团内部存在差异。他认为:
在一个言语社团中,交际密度的差别不止是个人和个体的差别,而且一个社团还分成各式各样的小社团体系,小社团里的人彼此交谈的次数,大大地超过了跟小社团以外的人交谈的次数[3]51。
而言语社团内部的差异,“有地方性的----仅仅由于地理上的分隔----也有非地方性的,或者像我们通常所说,社会性的”[3]51。关于复杂言语社团里的主要言语类型,布龙菲尔德认为,大致可以分以下几种:书面标准语、口头标准语、地方标准语、次标准语和地方方言。此外,他还指出:
我们对言语社团内部的差别所做的综合观察告诉我们,一个言语社团的成员可能说话非常相似,谁都听得懂谁的话,也可能差别很大,住得略远的人就彼此听不懂[3]57。
关于听懂和听不懂,布龙菲尔德认为:
在这两种情况之间我们的确划不出一条界线,因为在听得懂和听不懂之间是有许多过渡阶段的。美国人和约克郡人彼此能否听得懂,可能决定于两人智力的高低,或者有无接触别的方言或语言的经验,或者愿不愿意细听对方的话,或者当时的环境是否很容易使对方了解语义,如此等等。此外,在地区言语和标准言语之间的差别,还有无数等级;两个人或其中的一个都可能作某些让步,以便双方了解,这些让步一般是向标准语靠拢。[3]57
从上述布氏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尽管布龙菲尔德存在“以语定区”的问题,但是他关于言语社区内部的差异性的论述以及交际密度的概念在一定程度上涉及到言语社区的层次性问题,只是没有作明确的概念阐释而已。布氏所论述的由于交际密度的不同,一个大的言语社区内产生了一些小的言语社区,正是言语社区层次性的重要表现之一。布氏关于一个言语社区内部成员有听不懂和听得懂的不同情况的论述,受到了一些学者的批评[11]。而布氏所论的言语社区内部成员有听不懂和听得懂的不同情况,并非是影响交际的核心因素。这正如上文所述,听得懂和听不懂之间是“有许多过渡阶段的”(这也体现了布氏所说的交际密度问题),更何况听不懂的原因并非完全是语言本身问题,而更多的是外在因素。因而,听不懂和听得懂在整体上并不影响一个大的言语社区的存在。
甘柏兹在《言语共同体》一文中也就言语社区(即 “言语共同体”)的层次性作过一定程度的阐释。他说:
在同一言语共同体里,并非所有成员均等地掌握全套流行的超方言变体,个人所掌握的交际手段明显地随着他在这个社会内的地位而变。活动范围越狭窄,他所处的社会环境里语言越单一,他所需要的语言表达能力就越小。因此,家庭妇女、农夫、劳工这些很少同外界接触的人,只要掌握有限的语体就可凑合,而演员、演说家、商人掌握的语体最多。这种个人间的差别无论在多语社会里或单语社会里均存在。[6]42
布氏看到了言语社区内部的差异性,认为交际密度的不同造成了小的社区体系的存在,但是未能就内部层次性作进一步的明确阐释。而甘柏兹注意到了超方言变体的掌握与个人在言语社区中的地位有关联。活动范围的宽与窄,正是在大的言语社区下的不同亚社区里的活动与交际,这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言语社区的层次性。
言语社区的层次性并非表现为一个大言语社区下的在同一平面上的一些小社区的简单排列。其层次性更体现在内部不同层级的亚社区或小社区存在着的嵌套或包含关系。这一观点在安娜和帕拉迪等人的言语社区的四个区域模型的论述中得到了较为明确的阐释。他们在研究墨西哥巴霍地区言语社区的基础上提出了嵌入性言语社区模型的概念。根据被人瞧不起的语言变量、特定地区语言变量和标准语言变量,他们将言语社区分为四个层次,即言语场、言语邻近地区、言语区和全国言语社区。言语场成员不能区分被人瞧不起的语言变量的等级;言语邻近地区的成员用被人瞧不起的语言变量来评价言语,但是没有意识到言语变量的地区模式;言语区的成员意识到地区言语变体,他们没有意识到标准语言变体,在语言使用中使用更为宽泛的语言变体形式;全国言语社区的成员意识到语言标准变体,在语言使用上不愿意使用地方语言变体。[16]
从安娜和帕拉迪的言语社区结构的表述中我们看到了言语社区的较为明显的层次性特征,其中由最里层区域到最外层言语社区区域,是一个层级性、渐变性的结构。相对于先前的关于言语社区层次性的论述,安娜和帕拉迪等人的言语社区理论较为明确地论述了言语社区的层次性特点,这是言语社区层次性研究的一大进步。而较为系统地从言语社区理论角度阐述言语社区的层次性特点则是出现在近期的言语社区理论探讨和实证研究中。
从上述关于言语社区的概念、构成要素及层次性的论述中,我们也得到一些启发。言语社区的层次性特点也可以从言语社区的基本构成要素中窥见。言语社区理论的系统阐述者徐大明先生认为,人口、地域、互动、认同、设施是言语社区的基本构成要素[1]。根据“社区第一,语言第二”的原则[1],言语社区的基本构成要素可以分为两大方面,即社会性要素和语言性要素。社会性要素主要体现在人口和地域方面;语言性要素则更多地体现在认同、互动和设施方面。从这两方面我们可以较为清晰地看出言语社区的层次性特征。
作为言语社区的主体,人口是构成言语社区的基础性要素。言语社区与社会学的社区都需要有聚集在一起的人口。没有聚集在一个地区的人口就不能构成言语社区[13]。人口所具有的流动性特点决定了以人口为基础的言语社区必然处在多层次上。因为人口的流动带来了交际范围的不断扩大,这正是从一个小的、低层次的言语社区逐步走向大的、高层次的言语社区的过程。这里的交际范围的扩大,一定程度上是以语言为载体的交际范围的扩大。另一方面,人口素质的层级性差异也为言语社区的层次性分布创造了可能。如不同文化层次、家庭背景、社会经历的人口,形成不同的言语社区。夏历对农民工言语社区的调查表明,从进城务工前后语言能力的对比上看,农民工在使用普通话的交流能力、发音和运用情况三方面都有很大的提升;“农民工因进京务工其语言能力有了很大提高,普通话水平整体有了提升,语言使用也和从前大不相同,已完全不同于务工之前在家乡时以地域为界所归属的言语社区,有形成一个新言语社区的潜质”[17]。当然,这是一个对变化的、历时的言语社区的考察。但由此可推知的是,共时层面上的不同语言能力、文化背景的人口等也同样具有形成不同层次言语社区的可能。
伴随人口要素的是地域要素。作为社会性特征的地域,是人类包括语言交际在内的各种活动的场所,其本身的地域性、层次性分布也为言语社区的层次性提供了可能。如政治上的区域划分、地理上的区域分布,为大小不等的言语社区在地域上的层次性分布提供了条件。当然,这也给同一层面上的不同言语社区的排列提供了条件。如葛燕红对南京“小姐”称呼语的使用调查,与其他地区的调查作了比较:
唐师瑶(2005)的调查中发现,大多数东北人并不常用“小姐”这个称呼语;卢骄杰等(2005)的调查中发现,在山西太原,很少有人称年轻女性为“小姐”;在山西忻州,几乎没有人随便称年轻女性为“小姐”。章建华(2001)指出,在闽粤地区,“小姐”和“小妹”这两个称呼语泾渭分明,在歌厅等场合若称“小妹”为“小姐”,被称呼的女性会认为是一种污蔑,至少是一种误会。[18]
而南京的情况则有所不同,葛燕红的调查结果是:
有92.4%的调查对象都会使用“小姐”来称呼陌生的年轻女性,只有7.6%的人不使用“小姐”这一称呼语。而且,“小姐”称呼语在南京市的各种不同场合都有人使用,在商场、酒店、餐馆、歌舞厅和问路等场合下,“小姐”都是人们称呼女性时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称呼语。这和我们第一阶段观察的结果也基本一致。所以,总体来看,“小姐”是目前南京市民对陌生年轻女性这类交际对象的最主要称呼语。[18]
通过对比发现,不同言语社区中称呼语“小姐”的使用差异,很大程度上体现的是地域上的差异。由此可知,地域的不同及其层次性分布是言语社区的层次性表现的重要因素之一。
徐大明的研究也很好地证明了地域层次性与言语社区层次性问题[19]。通过对比包头昆都仑区1987年和2003—2004年的两次调查数据,以及与北京1981年鼻韵尾调查数据的对比,徐文指出,言语社区内部理想的一致性和同质性很难实现,现实中具有的是表现在统计结果上的相对一致性,而相对一致性表现出很强的有序性;一致性的等级是按照“同一时间地点”—“不同时间同一地点”—“不同地点”有序排列的;徐文认为,“这些现象显示的是北方话鼻韵尾变异的扩散机制和扩散轨迹,也体现了言语社区的层级性”[19]。其层级性依次是:“昆都仑本地出生人口构成的社区”—“包括移民人口的昆都仑社区”—“20世纪80年代以来作为一个时间段的昆都仑社区”—“包括该时间段的不同地点的北方话大言语社区”。随着层次的升高,变异模式的一致性逐渐降低,但高层次上仍有其一致性,即在高层次上仍为一个言语社区。“时间和空间的差距往往会带来一定程度上的不一致性,但是这只不过说明了言语社区的多层嵌套的结构。”[19]
言语社区的语言性基本构成要素,即互动、认同和设施,同样体现出了一定的层级性特点,这为言语社区层级性的实现提供了必要条件。类似于布龙菲尔德 “交际密度”的概念,互动是言语社区的核心构成要素之一,它主要是指言语的交际互动。言语社区是言语互动的场所[1]。离开互动,言语社区就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布氏的交际密度存在疏密问题,互动自然也有其程度的问题,即存在层次性。而互动和认同紧密相联,互动的强弱直接影响到认同的程度。孙德平对南京大学小百合虚拟社区的调查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这一点:
在“小百合”这个虚拟社区,影响成员对网络语言认同的因素是网龄和每周在小百合上发/回帖的次数。“小百合成员”网龄越长、每周发/回帖次数越多,就越认同网络语言;反之,就越认同规范的现代汉语。网龄长短,反映出网民在虚拟社区生活时间的长短: 网龄越长,说明其在虚拟社区生活的时间越长,相应地,其在虚拟社区中互动也就会越多。而发/回帖正是成员在虚拟社区中的互动表现: 发/回帖次数越多,说明成员在虚拟社区互动越频繁;互动越频繁,也就说明其越认同网络语言。由此,我们进一步得出结论:社区成员的互动度是影响其语言认同的重要因素。[20]
可见,不同的参与程度是不同互动的表现,由此形成了在该社区里的不同的语言态度和语言行为,带来了不同程度的认同。(这里主要是对网络语言的认同,而身份的认同也在孙德平的调查中得到一定的反映,如在调查小百合成员使用网络语言的原因时,作者发现,占33.77%的成员认为使用网络语言“能得到认同、易被接纳”;而另有16.88%的成员认为“不会让人觉得是菜鸟”。)尽管孙德平的调查不是专门针对本文所谈论的认同和互动的层次性对言语社区层次性的影响问题,但我们完全可以推知,由于互动的程度不同所形成的不同的语言态度和语言行为,带来了不同程度的语言认同和身份认同,这在一定程度上将形成不同级次的言语社区。
关于认同在言语社区中的作用,沃德华援引了布朗和列文森对“群体”相对性的论述:“生活在剑桥的人,当与纽马克特对比时,在地域上将认同于剑桥;与兰开夏郡相比,认同于剑桥郡;与苏格兰对比时,认同于英格兰;与德国对比时,则认同英国,以此类推”。沃德华认为,“群体”是一个相对的概念,“言语社区”也必定是相对的[10]152。沃德华指出:
在特定场合下,当X和Y在同一层面有鲜明对比时,你认同X而不是认同Y,因此你就是某个言语社区的成员。这种观点暗示有英语社区(是因为有法语和德语社区)、得克萨斯言语社区(因为有伦敦社区和波士顿社区)、哈佛言语社区(因为有牛津社区和伯克利社区),有奇卡诺言语社区(因为有英语和西班牙语社区)等等。因此,个人可以同时属于不同的言语社区,但是在特定场合只能认同于其中的一种,特定的认同取决于环境中什么是最重要或对比性最强的。[10]152
可见,认同具有一定的层次性,言语社区也具有一定的层次性;在不同层次上的认同对于不同层次的言语社区的形成具有重要的作用。
作为言语社区的另一语言性基本构成要素,设施不仅包括语言这一社区所共有的财产,还包括有关的语言权威机构,语言的典籍、成文的标准、舆论的压力等[1]。自然,语言的各个不同层次上的变体与变异形式都应是言语社区共有财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对这些不同层次上的变体与变异形式的运用,也正是构成不同形式、不同级别和层次的言语社区的重要因素。这类似于上文中的安娜和帕拉迪的言语社区的四个区域模型。但是我们也不能仅以类似于被人瞧不起的语言变量、特定地区语言变量和标准语言变量的标准来划分不同级次的言语社区,否则有以语定区之嫌。语言及语言变体的使用是划定言语社区的重要因素,但非首要因素。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言语社区特别是高层次的言语社区未必是单语或单方言的社区。另一方面,语言规范、成文标准等方面的层次性也是确切存在的。不同层次、不同规模的言语社区一般有各自规模,适合各自需要的规范、标准等,只不过有些规范标准不是显现的而已。
关于言语社区语言变体和言语社区的层次性问题,仍可以徐大明对包头鼻韵尾变异研究为例[19]。在对北方话鼻韵尾变异的对比分析基础上,文章指出,言语社区内部的一致性是相对的和多层次的,一致性是言语社区的存在条件,在某些方面的不一致性恰恰是言语社区层次性的体现[19]。而这些“体现了言语社区的层级性”的正是不同层次上的鼻韵尾变异。
根据言语社区理论“社区第一,语言第二”原则,言语社区是相对的概念[11],其内部结构,既有嵌套式的,也有同一层级上的排列形式。言语社区的层次性主要表现在社区中人口、地域的范围、规模、交际的密度、互动的程度及语言变体、设施规范等方面的层次性。从层次上看,言语社区未必是单语的,双语的社区可能是更高层次的言语社区。不同层次上的言语社区,其语言及语言变体的使用是不同的。通过对言语社区层次性的分析,我们更加明确了构成言语社区的五个基本要素的重要性。同时,我们对言语社区的层次性有了更为清晰的把握。对言语社区的层次性特征的进一步认识将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把握言语社区的内部结构系统。
以上简要回顾了关于言语社区层次性的论述,并从言语社区的五个基本构成要素方面分析了言语社区的层次性特征。言语社区理论是社会语言学的重要理论。言语社区是实证语言学的一个核心概念[4]573。然而,目前关于言语社区层次性的研究还不充分,学界尚未展开针对言语社区层次性问题的实证性研究。言语社区理论须要在更充分、更系统、更深入的实证性研究中得到进一步的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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