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慧颖
(大连海事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6)
西学东渐对中日新语词创出的影响
樊慧颖
(大连海事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6)
西学传入近代中国后,急需大量表述新知识、新技术的语词。林则徐、魏源等晚清先哲及来华传教士为创出新语词付出了艰辛的努力。早期中文报刊与西学著作是新语词得以传播的媒介,英华词典也在新语词的传播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同属汉字文化圈的日本,通过在中国出版的西学著作获取了西方的新知识、新技术,同时获得丰富的抽象词汇和专业术语。西学东渐及中日间的文化互动,不仅影响了中日两国的社会与历史,也给两国的语言带来了重大的影响。
西学东渐;新语词创出;文化互动;中国/日本
由前近代向近代的转换,基于新知识、新技术的获取与积累,而任何新知识、新技术都需要与之相适应的话语来表述。中日两国在西学东渐的过程中,创出大量表述新知识、新技术的语词。这些语词又通过文化互动,在彼此的语言中形成了数量众多的汉字同形词。本文着眼于中日两国获取西方新知识过程中的史料,通过文献的发掘及语料的分析,探讨西学东渐对中日两国新语词创出的影响。
中国历代王朝的政治、文化中心一般都远离大海,中国以外的国家多被称为“蛮”“夷”,统治者很少主动去了解“蛮”“夷”的情况。鸦片战争之前,介绍西方国家的文献资料甚少,即便是清朝权威的史书,在涉及西方国家时也多是使用二手信息,且这些信息主要来自数世纪前来华传教士所写的有关西方的著作。[1]18
林则徐被后人称为开始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1839年3月,林则徐作为钦差大臣来到广东禁烟。到广州后,为了便于与英国交涉,他开始着手收集有关西方国家的信息。林则徐招聘了一些懂英语的翻译,组建了官方最早的翻译班子。翻译们根据林则徐的指示,收集了《澳门杂录》(Canton Register)、《澳门月报》(Chinese Repository)、《澳门新闻本录》(Canton Press)等当时在澳门出版的外国人团体的刊物,通过翻译这些刊物上的文章来获取信息。翻译们还在林则徐的组织下翻译了英国人慕瑞(Mugh Murray)的《世界地理大全》,并取名《四洲志》,以林则徐的名义出版。《四洲志》是当时中国第一部较系统的世界地理志,简要叙述了世界上30多个国家的历史、地理和政情,对人们了解外部世界、研究西方国家意义甚大。在《四洲志》中,可看到翻译者对翻译西方新概念所进行的尝试。如英语的“parliament”一词,被译为“国会”,在有的章节里还被音译成“巴厘满”。后来“国会”作为新语词被传至日本,至今仍在日语中使用。
鸦片战争爆发后,林则徐由于受投降派的诬陷而被道光帝革职,他所组织的西学翻译与汇编工作也不得不终止。他将在广东翻译收集的信息资料全部送给了他的好友魏源。魏源以这些信息资料为蓝本,在广泛征引历代史志的同时,还进一步补充了外国人用汉语撰写的地理书中有关西方的记述,于1844年出版了《海国图志》。《海国图志》更加系统地介绍了西方国家的历史、地理、政治状况和科学技术,对传播近代科学知识,介绍不同的文化样式、社会制度,树立一种全新的史地观念影响重大,也为近代中国向西方学习开创了新风气。
魏源编撰《海国图志》时,非常注意征引外国人撰写的有关西方各国的著作。正如他在第一版的序言中所写:“何以异于昔人海图之书?曰:彼皆以中土人谭西洋,此则以西洋人谭西洋也。”魏源引证较多的外国人著作有艾儒略的《职方外纪》、利玛窦的《坤舆万国地图》、南怀仁的《坤舆图说》等17世纪来华耶稣会传教士的著作。还有郭实腊的《万国地理全图集》、马礼逊的《外国史略》、裨治文的《美理哥合省国志略》等19世纪早期来华新教传教士所写的著作。在涉及西方的新知识、新技术时,《海国图志》中使用了很多新语词,如政治(politics)、进口(import)、出口(export)、新闻纸(newspaper)、铁路(railway)、铁辙(track)、火轮机(literature)等。不少语词在《海国图志》之前已在外国人用汉语撰写的著作中出现过。如贸易(trade)、文学(literature)、法律(law)、火轮船(wheel steamship)、火轮车(steam-train)、火车(train)、公司(company)等在裨治文的《美理哥合省国志略》中就被使用过。这些词在《海国图志》之前可能只在很小的范围内使用,《海国图志》的使用使其传播范围得以扩大。《海国图志》还使用了很多音译词,如勃列西领(president)、甘文好司(House of Commons)、律好司(House of Lords)等。这些音译词尽管后来都被淘汰,但对研究汉语词汇的嬗变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语料。
比《海国图志》稍晚些,另一部介绍世界历史、地理知识的著作也于1848年问世,这就是徐继畲的《瀛寰志略》。著者徐继畲在任福建巡抚期间,广泛收集有关西方国家的各种资料,特别是来华传教士和外国人用汉语撰写的著作。他对可以利用的每一种原始资料都进行了仔细的分析,在对所掌握的资料充分验证的基础上,编撰了10卷本的《瀛寰志略》。该书全面扼要地介绍了世界各国和地区的地理沿革、政情民俗、经济状况,还首次将西方的选举制度介绍到中国,被后人视为《海国图志》的姐妹篇。
对西方新知识、新技术的表述,除专用名称、地名外,《瀛寰志略》中一般很少使用音译词。徐继畲沿用了很多在《海国图志》及外国人用汉语撰写的著作中出现过的新语词,如火轮船、火轮车、火轮机等。他还创译了一些新的语词,如将英语的“parliament”译为“公会”,将“House of Lords”“House of Commons”分别译成“爵房”和“乡绅房”。徐继畲善于用汉语中原有的词汇,通过概念转换来表述新概念。如“正统领”“总统领”就分别被用来表述美国的“governor”和“president”。
从林则徐起,晚清的先哲们为了将西方的新知识、新技术表述出来,作出了艰辛的努力。从他们的努力中可以探寻出新语词创出的历程。
1867年,伟烈亚力(Alexander Wylie)在上海出版了《基督教在华传教士回忆录》一书。该书记录了从马礼逊到达广州的1807年起至1867年之间,来华传教士用汉语撰写的著作。1842年之前出版的著作已达100余种,到了1867年,更是多达777种。[1]41在西学东渐过程中,传播西学的最好媒体就是报刊和书籍。来华传教士创办的最早的中文期刊是《察世俗每月统记传》,这是英国传教士马礼逊和米怜于1815年在马六甲共同创立的。1833年,德国传教士郭实腊又在广州创立了中国本土最早的中文期刊《东西洋考每月统记传》。这之后,先后有《遐迩贯珍》(1853—1856)、《中外新报》(1854)、《六合丛谈》(1857)、《中西杂述》(1862)、《中国教会新报》(1868)等诸多中文报刊在中国本土创办。传教士在中国创办报刊,其宗旨是传播宗教,同时也将很多西方的新知识传播到中国。
来华传教士用汉语撰写或翻译的著作,最初以介绍基督教教义为主,19世纪50年代以后逐渐扩展到自然科学、人文科学的各个领域。如新知识启蒙方面的著作有理雅各的《智环启蒙塾课初步》(1856),自然科学方面的著作有合信的《博物新编》(1854)、韦廉臣的《植物学》(1856)、伟烈亚力的《西国天学源流》(1858),人文科学方面的著作有裨治文的《大美联邦志略》(1851)、慕维廉的《地理全志》(1854)、衤韦理哲的《地球说略》(1856)、丁韪良的《万国公法》(1864)等。这些自然科学、人文科学的著作对西学的传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绝大部分的中文报刊与著作是由传教士和他们的中国合作伙伴共同完成的。在将西方新知识、新技术表述成汉语时,展现了他们的智慧和努力。如“银行”作为一个独立的语词,在汉语中原来的词义是“制造银器的行业”,其词源可以追溯到北宋的《教民十六字杯》。[2]古之“银行”虽与今之“银行”词形相同,词义却是不同的。表示近代金融机关之义的“银行”,最早出现在来华传教士创办的中文杂志《遐迩贯珍》中。该杂志是由来华传教士麦都思(W. H. Medhurst)于1853年在香港创办的,之后的几任主编都是来华的传教士。他们在杂志中尝试将西方的新知识、新技术用适当的语词表述出来,“银行”就是其中的一个词。“英伦银行二十二年底通计贮行银四千三百五十万零二千四百圆,而三年底则倍之。”(1855年第11号5a-13)《遐迩贯珍》中的“银行”在词义上已发生内涵的转换,是在古之“银行”词形上,赋予了近代的含义。
“陪审”一词也产生于来华传教士撰写的中文著作之中。该词译自英语的“jury”,因为在汉语里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类似的概念,传教士和他们的中国合作伙伴为了翻译这个词付出了艰辛的努力。最初的传教士们只能是尽可能地提供一些与这个词较近的其他一些概念来加以说明。如马礼逊在《华英字典》里对这个词解释说,“乡绅”有时具有与“jury”类似的功能。裨治文则将其译为地方“衿耆”。经笔者考证,这一词最早出现在理雅各的《智环启蒙塾课初步》之中。在《智环启蒙塾课初步》的第146课中,有这样的中英对译。
“陪审听讼一例乃不列颠之良法也。其例乃于审司坐堂判事时,则有民间十二人,陪坐听审,以断被告之人有罪与否。”
“Trial by jury is an excellent institution of Britain. According to it, twelve of the people attend at the court with the judge, to determine whether prisoners are or are not guilty of crime.”
在创建法学术语的过程中,美国传教士丁韪良的贡献尤为突出。丁韪良曾先后担任过同文馆教习、总教习以及京师大学堂总教习。在华期间,他把大量的时间放在翻译外国科技、战争法、国际法、政治经济学的工作上,其主要著作有《万国公法》(1864)、《格致入门》(1868)、《公法便览》(1877)、《西学考略》(1883)等。1862年,他开始着手主持翻译美国法学家惠顿(H. Wheaton)的《国际法原理》,在几乎没有任何资料可供参考的情况下,完成了这部国际法著作的翻译工作,将国际法首次引进到中国。该书被定名为《万国公法》,于1864年付梓出版。在《万国公法》中,丁韪良为表述法学、政治学上的新概念,创建了大量的新语词。有些新语词如权利、自治、主权、民主、外交、司法、内政、强制、责任等,不仅已成为今天法学、政治学不可缺少的专业术语,而且已渗透到人们日常的语言生活之中。
来华传教士编纂的英华、华英词典也为新词语的创出和传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1815年,马礼逊编纂了中国最早的一部中英对译词典《华英辞典》,开启了编纂对译词典的先河。此后,来华传教士先后编纂了《英华韵府历阶》(1844)、《英汉字典》(1847—1848)、《英华辞典》(1866—1869)、《英华翠林韵府》(1872)、《汉英袖珍字典》(1874)等众多的对译词典。其中规模最大、体系性最强的当数罗布存德的《英华辞典》。
《英华辞典》的编著者罗布存德是德国礼贤会派遣到中国的传教士,1848年初来到香港,后到广州传教施医。鸦片战争后的20余年间,中国与西方各国的交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西方在科学技术、航运、机器制造等方面都取得了惊人的进步,很多西方的新学问、新技术也开始传入中国。但汉语中用来表述这些新知识、新技术的词汇极度不足,以往出版的各种对译词典也难以很好地反映时代的变化与技术的进步,编纂一部反映时代变化的对译词典已是一种社会的需要。1864年,罗布存德在中国合作伙伴的帮助下,开始编纂《英华辞典》。该词典共收集了5万多条英语词条,用于词条解释部分的汉字多达60万字,是一部空前规模的英华大词典。《英华辞典》由四册构成,第一册于1866年在香港出版发行。由于内容庞大,第四册直到1869年10月才最终付梓。罗布存德在编纂过程中借鉴了以往出版的各种词典,在详细比较、分析的基础上,对各个词的用法与词义的说明都下了很大的工夫。所以,不论是在量上还是在质上,罗布存德的《英华辞典》都远远优于以往的其他对译词典。《英华辞典》中的很多对译词如偶然、审判、银行、批评、消化、教养、法律、物质、原理、精神等早已成为定译,在汉语中被广泛使用。还有一些对译词如统计(amount)、经费(budget)、记录(chronicle)、关系(consequence)、运动(exercise)、资本(fund)、民法(law)、纲领(a ruling principle)等,虽与现代汉语的词义不完全一样,但还是可以看出二者间的某些关联性的。
日本在江户时代了解西方的渠道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荷兰,一个是中国。鸦片战争之前,荷兰是日本了解西方、学习西方新知识的主要渠道。日本通过荷兰学习、研究西方新知识还形成了一门学问叫兰学。兰学对江户时代的社会发展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如翻译西方解剖学、医学书时创译的呼吸器、扁桃体、盲肠、血球、结膜、角膜、静脉、动脉等术语,不仅早已成为日本医学界不可缺少的专业术语,还通过文化互动被传播到汉语中来。但兰学侧重的是西方的自然科学,对人文科学除语言学外涉及很少。鸦片战争之后,中国则成了日本了解西方,特别是学习西方人文科学的主要渠道。
这种转变缘于日本自身的危机感。鸦片战争已对日本造成很大的冲击,1853年,美国舰队司令佩里率舰队到日本海港示威,更使日本朝野为之震动。第二年的2月,佩里率领舰队再次来到日本,逼迫日本德川幕府签订了不平等的《日美亲善条约》,从此,日本开始一步步向半殖民地国家滑去。危难时刻,日本的有识之士纷纷起而了解世界大势,探寻救国良策。《海国图志》与《瀛寰志略》就是在这一时期传入日本的,这对急切要了解西方国家的日本人来说,恰如雪中送炭。日本人于1854年开始翻刻《海国图志》,在日本引起了极大的购读热潮。此后,该书在日本被大量翻印,前后印刷达15版之多。1859年,日本又翻刻了《瀛寰志略》,引起知识界的广泛重视。该书风行全日本,成为日本人了解世界的指南。
从江户末期到明治初期,中国出版的有关西方人文科学的著作被大量引进到日本,成为日本了解西方社会的一个重要渠道。如1862年《智环启蒙塾课初步》被日本翻刻,到明治初期各种翻刻本、训点本、翻译本等多达十余种,甚至还被许多学校列为了解西方新知识的教科书。[3]《地球说略》《大美联邦志略》《六合丛谈》《万国公法》《西学考略》《德国学校论略》等西学书都被日本翻刻出版,其中如《万国公法》一书,1864年刚刚在中国出版,1865年就被日本老皂馆翻刻,可见其速度之快。
江户末期至明治初期是日本社会由前近代向近代过渡的时期。一个时代的转型,其前提就是需要获取一整套的新知识,这些新知识还必须要有与之相适应的话语来表述。要想在短时间内获取一整套表述新知识的新语词几乎是不可能的。如1862年由堀达之助编纂的《袖珍英和辞书》是日本最早的一本英和辞典。由于当时缺少可供参考的对译词,该词典所收30 000余词条的绝大部分是用句子来解释的。如“bank”被解释为“借贷金钱的铺子”,“professor”被解释成“大学校中执教的教头”,这样的解释显然很难正确表述原词的词义和概念。
19世纪在中国出版的西学著作对表述西方新知识、新技术做了大量的尝试。这些早于日本被创出的新语词,随同西学著作一起被传入日本后,对同属汉字文化圈的日本人来说,无疑是最受欢迎的词汇库。如日本近代启蒙家福泽谕吉在他的《西洋事情》(1866—1870)中使用了国会、国政、国法、热带、世界、产业、贸易等大量的新语词。这些新语词大多借自于《智环启蒙塾课初步》或其他西学著作。
《万国公法》于1865年在日本翻刻出版后,马上引起人们的高度关注,并被广泛阅读。第二年,日本学者西周根据另一本原著,也翻译了一本国际公法书,定名为《毕洒林氏万国公法》。两本国际公法书的内容姑且不论,就使用的法学术语而言,《毕洒林氏万国公法》与《万国公法》一致的汉字语词,如权利、全权、赔偿、民主、管辖、故意、独立等多达130余个。很显然,在语词使用上,丁韪良的汉译《万国公法》对西周翻译的《毕洒林氏万国公法》影响甚大。《万国公法》中还有一些新语词,如自治、主权、外交、司法、内政、强制、责任等,虽然在《毕洒林氏万国公法》中没有出现,但在江户末期至明治初期的政治、法律著作及文件中被广泛使用,对表述法学概念发挥了重要作用。
19世纪来华传教士编纂的英华词典也深受日本的欢迎,包括罗布存德的《英华辞典》在内,许多英华词典都在江户末期至明治初期被日本翻刻或改编后出版,成为日本人表述新知识、新技术的重要工具。罗布存德的《英华辞典》由于收录词条多,对译词多,信息量大,远远胜过同时期日本出版的各种词典,为当时的知识界所受用。1871年,日本学者中村正直翻译出版了《西国立志编》。该书译自英国人斯迈尔斯(Samuel Smiles)的《Self-Help》,是明治初期最畅销的书之一,被称为明治青年的圣经。中村正直在翻译《西国立志编》过程中,主要查阅的词典就是罗布存德的《英华辞典》,如利益、产业、关系、自主自立、政学家、发明、秩序、百姓议院等大量的新语词都是来自于《英华辞典》。明治初期日本编纂的各种英和词典,如吉田贤辅的《英和字典》(1872),柴田昌吉、子安峻的《英和字汇》(1873)等受《英华辞典》的影响也非常大。正是由于全面参照了《英华辞典》的译词,才使英和词典词对词的对译成为可能。
从江户末期至明治初期,大量新语词通过中国出版的西学著作东传日本,使日本得以在短暂期间内就获得了丰富的表述新知识、新技术的词汇。这种文化的互动推动了日本新语词的创出与普及,为日本近代词汇体系的形成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19世纪的西学东渐虽然是一种新知识的传播,但也给承载新知识的汉语带来了重大的影响。这些影响具体表现在大量新语词的产生以及后来的口语文体的出现。在西学东渐的过程中,林则徐、魏源等晚清先哲们为新语词的创出进行了艰辛的尝试,来华传教士们也付出了不懈的努力。这些新语词伴随在中国出版的早期报刊和西学著作一起东传日本,为日本获取西方新知识、新技术提供了大量的抽象词汇和专业术语。近代中日间的文化互动推动了两国新语词的创出和普及,也使两国在表述新知识、新技术方面形成了众多的汉字同形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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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luenceofwesternlearningspreadtotheeastonChineseandJapaneseneology
FAN Hui-y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Dalian Maritime Univ., Dalian 116026, China)
Great quantity of new words and expressions are needed to express new knowledge and new technology after western learning spread to modern China. Lin Zexu, Wei Yuan and some other scholars and missionaries in later Qing Dynasty made great efforts in this field. Chinese journals and western works became the medium of neology, in which the English-Chinese dictionary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Japan, belonging to the region of Chinese culture, acquired new western knowledge and technology as well as plenty of abstract words and technical terms from western works published in China. Western learning introduced into China and cultural interactivity not only affected the society and history of China and Japan, but also had tremendous impact upon the languages of the two countries.
western learning spread to the east; neology;cultural interactivity; China/Japan
1671-7041(2010)02-0090-04
H0
A*
2010-01-04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专项任务项目(05JD740046)
樊慧颖(1956-),女,沈阳人,副教授;
E-mailhuiying1956@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