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莉萍,肖运来 (农业部规划设计研究院规划所,北京 100125)
经过多年的努力,中国已在总体上实现了食物安全,人们的食品消费已超越单纯的数量满足阶段,更加注重多样化和品质提升,但还有部分地区和人群食物安全水平较低,食物供给和消费容易受到疾病、自然灾害等因素的影响,呈现出较强的脆弱性(肖运来、聂凤英,2010)。食物消费不足和营养不均衡又会加大贫困人口的疾病风险,恶化粮食安全状况,形成恶性循环。
在人们更加注重营养均衡和食物品质的新时期,对贫困地区食物安全状况的研究不能仅停留在数量层面,还需要深入分析食物结构及其背后的原因。贫困地区居民食物消费的多样性能否得到保障?食物供给的多样性如何?食物消费和供给的多样性受哪些因素影响?这些问题的回答对于更加有针对性地解决贫困地区的食物安全问题,改善贫困地区人口的营养水平具有重要的作用。
本文将借鉴食物多样性分析和脆弱性分析方法,对国家扶贫重点县的食物供给和消费多样性进行分析,多角度分析贫困县的食物安全状况及其原因,并探索改善方法。
均衡的营养来自不同种类的食物,因此食物多样性也是衡量食物安全的重要指标。John Hoddinott和Yisehac Yohannes(2002)的研究表明,无论在城市还是农村,家庭的食物多样性每增加1%,人均消费就增加1%,人均可获得的总热量增加0.7%,从主食中获取的热量增加0.5%,从副食中获取的热量增加1.4%。这说明食物安全的多样性指标与热量指标具有一致性。与其他方法相比,食物多样性的衡量方法较为简便,已被许多研究机构所使用,并发展出家庭食物多样性得分(Household Dietary Diversity Score,简称HDDS)的衡量指标。食物与营养技术援助项目 (Food and Nutrition Technical Assistance(FANTA)Project)2006年编制了一本指导手册,对这一方法做了专门介绍。但是在用来衡量多样性的食物类别上,不同的机构有所不同,在FANTA的指导手册当中,共用12种食物的消费状况来判断人们的食物消费多样性,而2007年FAO的调查表用16类食物的摄入情况来判断。
脆弱性方法是近年食物安全研究中另一个较常用的方法。在不同的领域,脆弱性的具体含义不同,但主要指系统受冲击的程度、对于冲击的敏感性以及从冲击中恢复的能力 (Martha G.Roberts、杨国安,2003)。其中的系统可以是家庭,也可以是区域。贫困与脆弱性常常相伴,互为因果,在分析贫困方面,脆弱性更具有事先的警示作用(韩峥,2004)。因此,从脆弱性的角度能够动态地考察贫困问题,提出前瞻性的政策建议。
但是,目前对脆弱性的衡量仍处于初期阶段,手段和方法不成熟 (McCulloch and Calandrino,2003)。Christiaensen&Boisvert(2000)在脆弱性的量化方面做了重要的尝试,但仍不能满足研究中的实际需要。在粮食安全的脆弱性研究方面,美国国际发展组织(the United States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s,USAID)开发的饥饿预警系统(Famine Early Warning System,FEWS)比较成功,但是也有研究者认为,该机构的脆弱性分析在应用实施方面存在许多困难,影响了其效力(Martha G. Roberts、杨国安,2003)。由于脆弱性分析是一种多维分析,涉及大量的资料收集和指标处理,目前还没有统一或普遍认可的方法,许多方法的采用都受制于所需数据的可得性。USAID的脆弱性分析在效力方面受到质疑很大程度上也是这个原因。
世界粮食计划署(WFP)和国际农业发展基金(IFAD)用风险因素、抵御风险的能力和社会服务体系三大类指标,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通过比较、筛选等方法确定粮食安全脆弱县。虽然这种脆弱性只是相对的,缺乏绝对的量化指标,但可以为确定重点项目支持区域提供重要参考。这项研究表明,在所确定的350个脆弱县中有70%左右已被纳入国家扶贫重点工作县(WFP/IFAD China VAM U-nit,2003)。
本文主要采用2007年国家重点贫困县的省级平均数据和分县数据来进行分析,国家贫困县所在21个省(区、市)的平均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调查司2007年住户调查,该项调查在每个贫困县选取40个农户作为样本,各省所有贫困县的数据平均值作为各省该指标的省级平均值。全国592个贫困县的生产和收入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调查司2007年的统计数据。592个贫困县的交通、市场及食物利用条件数据来源于2006年中国农业普查数据。生态环境数据来自环境监测总站2004年《中国生态环境质量评价研究》。
在FANTA的手册中,是以家庭为单位衡量食物的多样性,调查家庭成员一段时期内(通常是前24小时内)消费的食物种类,包括谷物、薯类、蔬菜、水果、肉类(包括动物内脏)、水产品、豆类、奶类、油脂、食糖(或蜂蜜)。如果消费过某一类产品,则为这一种类赋值1;否则,赋值0。将上述12种食物种类的赋值加总,得到家庭食物多样性得分。将样本的家庭食物多样性得分加总,除以家庭总数,得到样本的平均家庭食物多样性得分。由此来判断家庭的食物安全状况。
本文借鉴这一思路,以县为样本,将食物供给(或消费)的多样性与供给量(或消费量)相结合,通过对比不同种类食物的最低需求量与实际的供给量(或消费量)得到食物缺乏种类,来分析贫困县的食物安全状况。
食物的最低需求量与贫困标准的计算方法有关。中国贫困标准的计算方法①是:
(1)综合国际、国内最低限度营养标准,采用2100大卡热量作为农村人口贫困的必需营养标准。
(2)用最低收入农户的食品消费清单和食品价格确定达到人体最低营养标准所需的最低食物支出,作为食物贫困线。
(3)假设靠牺牲基本食物需求获得的非食品需求是维持生存和正常活动必不可少的,也是最少的,并根据回归方法计算出收入正好等于食品贫困线的人口的非食物支出(包括最低的衣着、住房、燃料、交通等必需的非食品支出费用),作为非食品贫困线。
其中,划定食物贫困线的各类食物最低消费量①如表1所示:
表1 我国划定贫困线的食物最低消费量 千克/人·年
由于数据获得性、可比性等方面的原因,上表中的油仅用于消费比较,用于供给比较的食物种类共7种。将贫困县主要食物种类的人均产量(或消费量)与我国确定食物贫困线的最低食物消费量进行对比,低于最低食物消费量的赋值1,表示 “不足”;否则,赋值0,表示“满足”。分别考察贫困县的哪些食物种类和多少种食物不能依靠本地生产来满足,并分析这些县的收入状况,以判断他们通过从外地购入来满足消费缺口的可能性。
按照WFP/IFAD的方法,脆弱性的考察主要包括风险因素、抵御灾害的能力和社会服务体系。贫困地区农业生产遭遇的风险主要来自自然灾害,劳动者劳动能力下降、人口增长过快等等,缺乏安全便捷的水源和卫生条件差等因素使农村居民很容易遭受疾病风险,降低劳动能力,并增加因病致贫或返贫的风险,因此这里用土地退化指数(R1)、2002~2007年粮食单产波动系数(R2)、取得饮水困难的农户比例(R3)、没有水冲厕所或旱厕的农户比例(R4)、人口增长率(R5)作为风险因素。风险因素越大,脆弱程度越深。
农户对风险的抵御能力主要包括食物供给能力、劳动力受教育程度以及生态环境等因素,这里主要用粮食(C1)、油料(C2)、肉类(C3)、蛋类(C4)、奶类(C5)、蔬菜(C6)、水产品(C7)、水果(C8)等食物的人均占有量、2002~2007年粮食平均单产(C9)、受过教育的劳动力所占比例 (C10)、农民人均纯收入(C11)、生态质量指数(C12)、使用非传统燃料的农户比例(C13)来表示抵御能力。
完善的社会服务体系可以帮助农村居民从遭受的自然灾害、疾病等风险中恢复,例如完善的交通和市场条件可以使居民尽快得到外部援助,完善的医疗可以防止或减轻疾病的危害。这里用有50平米以上的综合商店或超市的村比例(S1)、通公路的村比例(S2)、使用管道水的农户比例(S3)、有合格卫生室的村比例 (S4)、有合格卫生人员的村比例(S5)来表示社会服务体系和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
本文对脆弱性的量化沿用WFP/IFAD的方法,即将每个指标标准化,将每类指标的Z-Score加总作为该类的得分,脆弱性(V)即为抵御能力和社会服务体系的得分加总减去风险因素的得分,用公式表示即:
其中,l、m、n分别表示风险因素(R)、抵御能力(D)、社会服务体系(S)各类中的分指标数量,V分值越高表示该地区越脆弱。
该方法的实质是对贫困县各方面的指标进行综合比较,各指标的权重相同。由于某种原因,一些样本在某些指标上存在缺失值,如由于气候不适于生产粮食而在粮食指标上存在缺失值,为了使缺失值不影响样本之间的比较,在计算时将分指标的总得分除以有效指标的数目。同时,为了防止某些异常值带来的偏误,在分析时,凡Z-score大于4或小于-4的值均分别按照4或者-4来处理。按照以上方法计算出每个县的脆弱性分值,然后再进行比较。
从2007年的消费状况来看,贫困县居民的粮食、肉类、蔬菜、食用油消费与全国农村平均水平相距不大,而水产品、水果、奶类、蛋类消费水平与全国农村平均水平还有较大的差距(见表2)。贫困县总体呈现主食消费多、副食消费不足的消费格局,膳食结构不合理。这种消费结构的结果是:贫困县居民人均每日热量摄取量为2251.03千卡、每日人均蛋白质摄取量仅为58.44克、脂肪摄取量仅为35.63克,远远低于 《中国食物与营养发展纲要(2001~2010年)》中提出的2010年中国农村居民营养目标,即人均每日热量摄取量为2320千卡、人均每日蛋白质摄取量为75克、人均每日脂肪摄取量为65克 (肖运来、聂凤英,2010)。贫困县居民89.97%的热量和88.36%的蛋白质都来源于植物性食品,由此导致视黄醇(维生素A)和钙等重要营养素摄入不足(肖运来、聂凤英,2010)。
从贫困县所在21个省的贫困县分省平均消费数据来看(见表3),除河南、江西两个产粮大省以及甘肃的贫困县粮食消费满足最低消费水平外,其余省的贫困县粮食消费都不满足最低消费量,大多数省贫困县都有4~5种食物的消费不能满足最低需求量,广西、贵州和云南的部分贫困县甚至有6种食物不能满足最低需求量,即除了水果之外,其他食物种类都不能满足最低需求量(而水果的最低消费量只有3公斤,非常容易满足)。短缺最多的种类是粮食、肉类和蛋类。有18个省的贫困县居民粮食消费达不到最低需求量,21省的贫困县肉类和蛋类消费都不能满足最低消费量。
由此可见,贫困县的食物消费水平比较低,食物的多样化和营养均衡的需求还难以满足。
表2 2007年贫困县居民消费量与全国平均水平对照 单位:公斤
表 3 食物消费与最低消费量的对比
一般来说,食物消费水平受到供给和购买能力等因素的制约,贫困地区居民不能满足食物消费多样化需求,也需要从供给的多样性和收入方面进一步分析。
由于农村住户统计的粮食消费以原粮计算,所以人均占有量和消费量之间可以相互比较。从省平均的情况看(见表4),大部分省贫困县的农业生产都能够满足大多数食物种类的最低食物需求量,只有部分省的贫困县人均肉、蛋、奶不能满足。这似乎和前面的消费部分有矛盾:农户生产的粮食足以满足消费,但农民的消费却达不到最低需要量。这是因为粮食除了用于直接消费外,还用于种子和饲料,农民还将自产的粮食或肉类出售,以获取所必需的其他生活用品;部分粮食已转化为肉类,可能在肉类中被重复计算,这些都会导致人均占有量与消费量之间的差距。
省平均数据不能揭示省内不同贫困县之间的差异,下面进一步利用贫困县分县数据来考察食物生产与最低消费量之间的关系。
对比我国确定贫困线的最低食物消费量与贫困县主要农产品的人均产量可以发现,在592个贫困县中,只有11个县的7类农产品人均占有量全部满足最低消费量,有3类农产品不能满足最低消费量的县最多,占到了33.28%,短缺农产品种类在4种(含)以上的占33.1%,甚至有4个县7种农产品均不能满足最低消费量。从短缺的农产品种类看,大多数贫困县的粮食人均占有量都基本满足最低消费量,不能满足的占15.9%,但肉、蛋、奶的短缺比较普遍,短缺的县分别占到了贫困县总数的77.7%、77.5%和52.8%。另外,23.5%的县蔬菜不能满足最低需要量(见表5)。
表4 贫困县省平均人均主要农产品产量与最低消费量对比
表5 贫困县主要农产品人均占有量不能满足最低消费量的情况
表6 以缺乏食物种类数划分的贫困县人均食物生产和收入状况(2007年) 单元:公斤、元
在短缺粮食的94个贫困县中,约90%的县都至少缺乏4种农产品,这些县主要分布在陕西、甘肃、青海、河北、山西等省。由此可见,衡量食物安全水平时,粮食仍然是一个具有指示性的指标。
表6显示,除了只缺乏1种食物的县之外(这些县有一半以上都是只缺乏肉类),随着食物缺乏种类的增加,贫困县的人均粮食产量递减,肉类、蛋类、蔬菜、水果和水产品的人均产量也在递减,奶类稍有例外,但也基本呈现这样的趋势。这说明,在生产方面,食物缺乏种类越多的县综合的食物自给水平越低。食物种类的短缺大部分并非由于结构调整或专业化所致,而是因为自然、社会等条件造成的食物生产能力低。从收入方面也可以看出同样的趋势,除只缺乏1种食物种类的县之外,食物缺乏种类越多的县,农民人均纯收入越低。这也再次说明,从食物多样化角度得出的食物短缺种类数也可以反映食物安全水平,食物短缺种类越多的地方食物安全水平越低。
在贫困县中,提供基本热量的粮食大多可以由当地生产来满足,但是大多数贫困县都不能依靠当地生产来满足7种农产品的最低需要量,尤其是能够提供优质动物蛋白的肉蛋奶类产品 (见表7),这些短缺产品需要从外地购进。购买能力的高低就成为这些地区满足食物多样性的关键因素。但是分析发现,除了不能满足最低水果需要量的地区以外,不能满足某类农产品最低需要量的地区收入均低于可以满足的地区,食物短缺种类越多的地区,农民的人均纯收入越低,加之农民人均纯收入有很大一部分是实物收入,已经包含了部分农产品,农民可以用来购进短缺食品的现金收入实际上非常有限。可见,食物的短缺常常与低收入水平相伴随,食物短缺种类越多的地区食物越不安全。
表7 食物最低需要量满足程度不同的县农民人均纯收入对比单位:元
脆弱性方法从更广的角度来分析食物安全保障水平及其原因、风险等,下面将脆弱性分析方法与食物多样性分析方法相结合,探索贫困县食物多样性得不到满足的原因。
脆弱性指标值的指标选择和计算过程表明,脆弱性值越小,食物安全的脆弱性越强。将脆弱性的各指标值与食物缺乏种类数结合起来可以发现,缺乏食物种类越多的县,其平均的脆弱性指标值越小,也就是说,它们的脆弱性越强。图1显示,食物缺乏种类少于3类的贫困县中,社会服务体系的分值均为正值,说明这些县的社会服务体系相对完善,同时它们的风险得分为负值,说明风险较小,食物供给相对稳定;在食物缺乏种类多于4类的县中,食物缺乏种类越多,社会服务体系的得分越低(见表8),同时它们的风险得分均为正,说明可能面临的风险较大。抵御能力并不必然随着食物缺乏种类变化。缺少3类、4类和5类食物的地区,抵御能力大致相同,但由于风险、社会服务水平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脆弱性。同样,由于社会服务水平较低和风险大相交织,即使抵御能力与缺1类、2类食物的县相似,缺乏6类、7类食物的县也表现出很强的脆弱性。
图1 不同食物缺乏种类贫困县脆弱性状况
从表8中具体指标来看,食物缺乏种类越多的县,粮食单产水平越低,有超市的村所占的比例越小,说明越是需要从外部购进食物来满足多样化需求的县,其市场状况反而越差。通公路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缺乏食物种类在2种以上的县通公路村所占比例都低于80%。结合前面所述缺乏食物种类越多的县农民人均纯收入越低的情况,可以初步得出一个结论:食物缺乏种类越多的县,通过市场来满足食物多样化需求的困难越大。缺乏食物种类越多的县,土地退化指数越大,表明食物缺乏种类较多的县生态也比较脆弱,尤其是缺乏食物种类在5种以上的县,它们的生物丰度也很低,生态尤其脆弱。贫困县大多以柴草或畜粪为燃料,7种食物种类都缺乏的4个县中有3个位于山西,主要炊事燃料为煤,因此这些县以柴草或其他燃料为主要炊事燃料的农户比例较低。食物缺乏种类越多的县,有卫生室、卫生员的村比例越低,说明这些地区的公共服务供给较差。
表8 以食物缺乏种类划分的贫困县部分指标
总的来看,将不同种类食物的人均产量与其最低需求量相对比得出的食物缺乏种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显示贫困县食物安全状况。尤其是粮食,是否能满足粮食的最低需求量仍然是衡量食物安全状况的一个重要指标,缺乏粮食的94个贫困县中,约90%的县都至少缺乏4种农产品。大多数贫困县的粮食生产都能够满足其最低需要量,但是能够提供优质动物蛋白的肉蛋奶类产品比较缺乏,分别有77.7%、77.5%和52.8%的县缺乏这些产品。
将食物缺乏种类与食物安全脆弱性指标相对比,可以发现,食物缺乏种类越多的县脆弱性越强,两者具有一致性。平均而言,缺乏某一种食物种类的县比不缺乏的县农民人均纯收入低,食物缺乏种类越多的县,农民人均纯收入越低。由于生态脆弱而面临较大的风险、市场条件和基础设施等公共服务水平低等原因,缺乏4种以上食物的县尤其脆弱。因此,缺乏食物种类越多的县,借助市场手段来满足食物多样性需求的困难越大。
要求贫困县满足所有食物种类的自给自足既不现实,也没有必要。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缺乏食物种类越多的贫困县,农民通过外部购入以满足需求的困难越大,不仅受到收入的约束,也受到市场条件和交通条件的限制。因此,需要从多方面入手提高贫困地区的食物自给能力和从外部获取食物的能力,保障居民多种食物最低需求量的满足,具体可以采取以下措施:
1.加强贫困地区农业生产,提升食物区域自给水平。在贫困地区需要加强耕地管理,防止撂荒;加强适于贫困地区的种植养殖技术推广,如在干地区推广抗旱品种或抗逆性强的品种,对于主产杂粮的地区给予良种补贴,增加单产水平;加强农田水利设施建设,提高土地生产能力,减少产量波动。
2.加强贫困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改善贫困人口的食物获取能力。要改善生产、交通、市场、卫生等条件,改善食物获取条件,降低疾病风险。对于缺粮的退耕还林贫困县农民,应尽量实行粮食补贴;对于交通条件和生存条件恶劣的地区实行吊庄迁移。
3.调整生产结构,增加农民收入,增强食物购买能力。在粮食供应充足的贫困县,应及时调整农业生产结构,增加高收益农产品生产,在贫困县内部各类食物平衡生产的前提下,引导不同村或乡进行专业化生产,提高农民收入,增强食物购买能力。
4.加强贫困地区的食物多样性供给。除从生产和市场方面增加食物多样性供给外,在食物援助中,也应增加除粮食外的其他食物供给,以保障贫困县的食物消费多样化和居民的营养平衡。宁夏在贫困地区学校实施每个学生每天一个鸡蛋的措施,其他地区每天一袋奶之类等措施,都是这方面的积极努力。
注 释:
① “扶贫概述”,百报扶贫网(http://www.baibaofp.com/indexfpgs3.htm)。
[1]John Hoddinott,Yisehac Yohannes,Dietary,Diversity as a Food Security Indicator[R].International Food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FCND Discussion Paper.2002,136.
[2]Swindale,Anne,Paula Bilinsky.Household Dietary Diversity Score (HDDS) forMeasurementofHousehold Food Access: Indicator Guide (v.2). Food and Nutrition Technical Assistance (FANTA) Project Academy for Educational Development[EB/OL].http://www.fantaproject.org/.
[3]WFP/IFAD China VAM Unit,Vulnerability of Chinese Counties[R].WFP working paper,2003.
[4]韩峥.广西西部十县农村脆弱性分析及对策建议[J].农业经济,2002,(5).
[5]韩峥.脆弱性与农村贫困[J].农业经济问题,2004,(10).
[6]Martha G.Roberts,杨国安.可持续发展研究方法国际进展——脆弱性分析方法与可持续生计方法比较[J].地理科学进展,2003,(1).
[7]肖运来,聂凤英.中国食物安全状况研究(A Report on the Status of China's Food Security)[M].北京:中国农业科学技术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