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毅
(莆田学院中文系,福建莆田 351100)
九叶诗派诗学理论探析
宋 毅
(莆田学院中文系,福建莆田 351100)
九叶诗派以艾略特的诗歌主张为参照系,推崇“新诗现代化”的诗学理论,探寻并确立了“现实、象征、玄学的综合”这一新的诗美原则,在特定的战争年代建构了中国式现代主义的诗歌与诗论,他们是“新诗现代化”自觉的提倡者和实践者,有力地推动了新诗的现代化进程。
九叶诗派;诗学理论;现代性
袁可嘉在《新诗现代化——新传统的寻求》一文中关于现代诗歌的论述,历来被看作是“九叶诗派”的诗学宣言:“纯粹出自内心的心理要求,最后必是现实、象征、玄学的综合的传统;现实表现于对当前世界人生的紧密把握,象征表现于暗示含蓄,玄学则表现于敏感多思、感情、意志的强烈结合及机智的不时流露。”[1]“现实、象征、玄学”这一三维结构是密不可分的有机整体,也是一个新的独特的诗学范畴。“它以诗人强烈关注的社会的和心理的现实为生命,以多种形式的象征为营造意象和传达情绪的手段,以抽象的哲理沉思与具象的敏锐感觉呈现为诗的智性基础,在‘放弃单纯的愿望’的‘现代文化的复杂性和丰富性’中,建造一种新的‘大踏步走向现代’的诗的世界。”[2]332
九叶诗派的诗歌创作,就当时来说,“在内容上更强烈拥抱今天中国最有意义的斗争生活”。1948年在《中国新诗》的创刊号上,刊登了由方敬、辛笛、杭约赫、陈敬容、唐祈、唐湜五人共同署名的发刊词《我们的呼唤》,提出新诗面对的是一个严肃的时辰,一个严肃的考验,也是一份严肃的工作[3]:
我们现在是站在旷野上感受风云的变化。我们必须以血肉似的感情抒说我们的思想的探索。我们应该把握整个时代的声音在心里化为一片严肃,严肃地思想一切,首先思想自己,思想自己与一切历史生活的严肃的关连。一片庞大的繁复的历史景色使我们不能不学习坚忍的挣扎,在中心坚持,也向前突破,对生活也对诗艺术作不断的搏斗,我们的工作要求一份真诚的原则,屹然不动如雕像似的凝聚,也要求一个份量恰当又正确无误的全局的把握,我们应该有一份浑然的人的时代风格与历史的超越的目光,也应该允许有各自贴切的个人的突出与沉潜的深切的个人的投掷。我们首先要求在历史的河流里形成自己的人的风度,也即在艺术的创造里形成诗的风格,而我们必须进一步要求在个人的光耀之上创一片无我的光耀。
在这里,首先要求思想自己与一切历史生活的严肃的关联、“在历史的河流里形成自己的人的风度”,表现了他们处理诗歌与历史关系的基本立场:人无法回避历史的现实,因此必须回应现实历史的呼唤——这,实际上也就是穆旦所说的使诗和时代和谐的“新的抒情”的基点。正如陈敬容(默弓)所指出的:“中国新诗虽还只有短短一二十年的历史,无形中却已经有了两个传统:就是说,两个极端。一个尽唱的是‘梦呀,玫瑰呀,眼泪呀,’一个尽吼的是‘愤怒呀,热血呀,光明呀,’结果是前者走出了人生,后者走出了艺术,把它应有的将人生和艺术综合交错起来的神圣任务,反倒搁置一旁。……那么要怎样?我们姑且概括地说:要这一切的综合。”[4]
九叶诗派的诗学理念反映中国诗歌对于现代性观念的重大拓展:20世纪30年代《现代》杂志倡导的现代性,主要是以现代城市为背景的现代性,内容上强调不同于传统农耕社会的现代生活的“独特的形态”所产生的现代情绪和感觉,艺术上则是“诗质”与“诗形”的对立,因此重视个人内心世界的探索和技巧上的实验,反映了诗歌艺术对平庸现实的闪避与抗争。
而20世纪40年代,现代诗歌的现代性则超越了城市经验和知识分子的视野,主张面对生活的整体性和艺术的综合性,从而使现代性获得了“一切历史生活”的内容。一方面,他们对题材持开放的态度,“只要大的目标一致,不论它所表现的是知识分子的感情或劳苦大众的感情,我们都一样重视,不论他是抒写社会生活,大众疾苦,战争惨象,暴露黑暗,歌颂光明;或是仅仅抒写一己的爱恋、悒郁、梦幻、憧憬……”[5]另一方面,他们希望找到一种“将人生和艺术综合交错起来”的诗歌方式[5],“首先得要扎根在现实里,但又要不给现实绑住”[5],从而获得“整个时代的声音”与“深切的个人的投掷”的双向互动[5],在个人与时代关系中找到一种平衡。这种“双向互动”具有世界与个人的互相激活和同时向对方开放的意义。相对于20世纪30年代现代性寻求的“内化”倾向,它纠正了“纯然的现代的诗”对更广大的“历史生活”的遮蔽性,重新体认了诗与公共生活的密切关系。但它也强调诗歌从个人出发的特点,重视内心感觉、意识的意义,想象和反思现实的意义,期望通过“个人的投掷”和“自己的人的风度”去感受和想象现实世界,因而能够独立于20世纪40年代“以主观拥抱客观”和“以客观取消主观”的两种诗歌潮流之外,从诗歌的本体要求出发“在个人的光耀之上创一片无我的光耀”[5]。
然而,现代诗应该如何反映现实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呢?九叶诗派认为,关键在于诗人要击破“诗只是激情流露的迷信”,转而倚重对“经验”的传达,重视对它的提纯和升华。显然,九叶诗派对像里尔克这样的西方现代主义诗人所阐述的“经验”诗学已是心领神会,并溶入自己的诗学理论建构和创作实践中。唐湜传递了这样深刻的创作理念[6]:
一个艺术作品必须是沉浸着作者的全心身的热情的凝聚。……好的作品应该是积极的能把无意识的或杂乱的情感提高为自觉的理性的作品,把感情升华或凝固为坚实的理智是从感性到理性的发展。
这里面,所谓“热情的凝聚”、“把感情升华或凝固为坚实的理智”,其实也就是另一位九叶诗派理论家袁可嘉所讲的“如何使这些意志和情感转化为诗的经验”的问题。而当时流行于诗坛的说教的诗或感伤的诗,其弊病就在于这个“转化过程”的缺失。
唐湜为了凸显这个“转化过程”的关键环节,将“经验”分为“生活经验”和“文学经验”的不同[7]:
文学经验并不就是生活经验,它只是“假托”,却植根于生活经验。T·S·艾略忒对此有过很好的说明。一个作者不可能,也不必要经验过一切他所写的东西,而生活经验的直接揭露在艺术上实在并无意义。“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辛幼安)的经验每个作者都应该有,没有相当的心理距离,迫人的现实往往不能给写成很好的作品。只有在生活经验沉入潜意识的底层,受了潜移默化的风化作用,去芜存精,而以自然的意象或比喻的化装姿态,浮现于意识流中时,浮浅的生活经验才能变成有深厚的暗示力的文学经验。
从生活经验到诗的经验的“转换过程”中,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即如何处置诗与个性(自我)的关系。西方现代诗人艾略特的“非个性”、“反情感”诗学观在九叶诗派那里产生了共鸣。袁可嘉说:“现代诗与现代人生一样,明确地表现现代人所共同负担的一个深刻矛盾:如何在十分自觉中消灭自我,如何在个体与群体格格不入中贴合无间。”[8]然而,另一方面,九叶诗派重视现代诗歌的个性化体验和风格,唐湜称:“必须通过个人的特殊的真挚的气质,个人的特殊的生活风格,历史才能留下深沉的足音。没有个人的人性的光彩,历史的映现是不可思议的。”[9]由此观之,这里的“个性”就有两种意义,“一是狭窄的个人主观情感,一是具有普遍性特征的理解力和智力。显然,九叶诗派所逃避的是个性的前者意义,而获得的是个性的后者含义。”[10]21那么,所谓的“非个性”、“消灭自我”,自然指的是抗击当时流行诗坛上的“情绪喧嚣的感伤”和“智力炫耀的感伤”。九叶诗派为了实现个性在自觉规避中获得更高意义上的确认,就要走一条从“分析”到“综合”的路子,即“从锐敏的自我意识出发,逐渐扩大推远,而接近群的意识;基于个体的扩展而非缩小或消灭个体价值。”[10]21因此,“群”的意识和“人民”的现实是以“个体”的敏锐的心理感受形式出现的,虽然说现实生活与诗的传达有一定的距离,但却是在艺术升华下进入诗中,使诗拥有更宽阔、更有深度的心理现实空间。穆旦是一个具有哈姆雷特气质的诗人,穆旦的诗综合了五四以来新诗中的许多质素,包括浪漫主义从情感出发的英雄气质和扩张性,现代主义富于知性的冷凝和内敛,东方式的直觉和西方式的分析等等。唐湜借用“身体的感官去思想”这句话来比拟,说穆旦的诗是“一种生命的肉搏,这肉搏是在自觉的睿智照耀下的筋肉与思想的相互体现的痉挛。”[11]
在“现实”维度中,添加“象征”、“玄学”二维,这是九叶诗派进行新诗现代化一个重要的“综合”的诗学建构,其理论渊源来自 17世纪英国玄学派诗人艾略特、叶芝、里尔克、奥登等诗人的美学思想影响。
为了“大踏步走向现代”,九叶诗人以多种形式的象征为营造意象和传达情绪的手段,增加了诗的内涵与韧性,使诗歌总体上呈现出多义性与模糊性。“象征”是“现实”通往“玄学”的阶梯、中介。从现实中形成的经验上升为玄学,需要寻找客观对应物,需要借助象征,融铸成意象予以表现。象征不仅是种修辞手段,它还包括暗示、含蓄。
九叶诗人通过象征把诗歌和哲学联系了起来,正如孙玉石所说:“诗总是无法完全不和哲学发生关联,这是很自然的:探寻宇宙的大秘密,不仅是科学家的事,更是哲学家的,尤其是诗人的事。”[2]42
另外,诗歌创作要求从“生活经验”升华为“文学经验”,诗人需要拥有“相当的心理距离”,才能做“历史的透视”,而光有“迫人的现实”是写不成好作品的,这需要在“现实”内容中溶入“象征”的意味,并以“自然的意象或比喻的姿态,浮现于意识流中时,浮浅的生活经验才能变成有深厚的暗示力的文学经验”[7]。
如在杜运燮的诗歌《井》中,自我牺牲与崇尚个性的玄思,借助于“井”这个象征意象,得以生动地表现:“井”被温暖摒弃,却“保持永远澄澈的半满”,“我”默默地“承受一切”,洗涤它们,“我将永远还是我自己。”唐祈的长诗《时间与旗》是政治抒情诗。诗中对现实的描写充分有力,但它并未“涂写历史的面貌”,而是追求“自觉的超越”,创造具体鲜明生动的意象群,用时间象征历史与现实,现在与未来,把空间(上海)纳入时间,时空统一,以“旗”象征人民的反抗与胜利。在这里,作者通过“象征”把“现实”与“玄学”连接了起来。
用强烈的抒情来表现非常丰富的矛盾冲突的感情经验,是穆旦创造的诗歌奇迹。他的诗歌创作既重视直觉的观察和感性的体验,又不仅仅停留在对现实世界的表面现象的描绘上,而是把个人的感性经验,用象征的手法转化为具有深厚的哲理内涵的意象,从而实现了感性与知性的融合,使诗歌意象具有强劲的穿透力和表现力。
在“现实、象征、玄学”中,“玄学”居于关键地位,九叶诗派对玄学的思考与西方现代派大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唐湜论道[7]:
艾略忒、奥登们被称为形而上诗人的,除了对现代文明的骚扰有一点厌恶与不满外,还有一个并非开倒车的有风格或意象意义的形而上理念,不断地追求又不断地放弃,一种完满的人性的追求,而他们更有一份矫健的生命力充沛在字里行间,在绝望与挣扎间只愈见其旺盛,如满身筋肉弓起的斗士,有着悲剧性的庄严。
不难理解,这段话概括了西方现代派大师关于玄学的哲理内涵和审美范畴。诚然,九叶诗派的玄学思考,离不开当时中国的现实语境,更因各人的天资禀赋、知识结构、性情爱好的不同,其美学趣味、价值取向或多或少地凸显在与不同的西方现代派大师的接受和影响上。以里尔克、奥登为例,袁可嘉说:“里尔克代表沉潜的、深厚的、静止的雕像美,奥登则是活泼的、广泛的、机动的流体美的最好样本。前者有深度,后者则有广度。”[12]因而,“中国四十年代这一批诗人,对现实政治不满而倾向社会主义革命,大抵是奥登式的,即本着良知,指斥社会的不平,而渴求人的心灵与社会的改变。他们感到个人的命运与群体的命运固不可分,但也不能抹煞个人的感受,而且正须从感受开展,以透入事物的本质与现实的真相。大抵说来,受里尔克影响的,多向深度推进;受奥登影响的,多向广度拓展。在实际创作之中,两者汇合映衬,构成个人与社会的相互关联。我们为叙述的方便,姑且把这批诗人分为两类,一类从哲学的思索开始,通到时代与社会;一类则以刻画社会现实为主,而加理性的综括。前者可以郑敏、穆旦为代表,后者则以杭约赫成就较大。”[13]
对于“受难感”的体验和观照,是九叶诗派表现玄学思考的重要内容之一。战争的痛苦和紊乱,带给九叶诗人的是一种“智慧的痛苦”和“苦难的承担”。他们在追求真理、直面人生时,不能不深切地感受到人类受难的深重。余峥分析道:“以哲学的焦虑探寻生活意义,体现了九叶诗派追求深度生活的姿态,而生活本身具有的苦难不能不使诗人深感痛苦。于是,在忠实于自我与社会的双重意义上,九叶诗派自觉承担着自己作为‘人’的受难,从而也承担了‘人类的受难’。这样,就使哲学的焦虑免除了陷入自娱与纯粹玄学的危险,而与生活的时代感取得了一致。”[10]55在九叶诗派中,穆旦堪称擅长表现“受难”者形象的代表性诗人。穆旦有一种“受难的品质”,使他显得“与众不同”,是一个“懂得受难,却不知至善之乐”的人。穆旦在《出发》中写道:“告诉我们和平又必需杀戮,/ 而那可厌的我们先得去欢喜。/ 知道了‘人’不够,我们再学习/ 蹂躏它的方法,排成机械的阵式,/ 智力体力蠕动着像一群野兽。”“给我们善感的心灵又要它歌唱/ 僵硬的声音。个人的哀喜/ 被大量制造又被该被蔑视/ 被否定,被僵化,是人生的意义;/ 在你的计划里有毒害的一环。”战争机器以“和平”为幌子,干着灭绝人性的活儿,将“人”改造成“机械的阵式”,“智力体力蠕动着像一群野兽”。不仅如此,战争还钳制着人们“善感的心灵”,“个人的哀喜”被“蔑视”、“否定”、“僵化”。然而,在这片生灵涂炭的土地上,有着启蒙思想和反战思想的中国知识分子,毅然地承担起民族的苦难重担。
“丰富的痛苦”,是以穆旦为代表的中国知识分子受难与焦虑,而导致灵魂“挣扎”的具体真实的形象写照。“作为一个对中国民族的苦难和力量有所自觉的现代知识分子,通过自己的体验和刻画,使自己的诗成为那个时代的痛苦和矛盾形成的一个知识分子的痛苦和矛盾的表征:这就是穆旦。”[14]唐湜曾称他们这群诗友为“现代的哈姆雷特”,他说:“他们的气质是内敛又凝重的,所要表现的与贯彻的只是自己的个性,也许还有意把自己夸大,他们多多少少是现代的哈孟雷特,永远在自我与世界的平衡的寻求与破毁中熬煮。”[15]确实,在他们的诗中常有涉及哈姆雷特的命题——思想与行动、个体与群体、自我与他人、肯定与否定、希望与绝望、理想与现实、爱与恨、生与死……都在这里汇集、纠结、较量、展开,并且为现代意识所照亮。
九叶诗派的玄学思考,还突出表现在对个体生命的体验和内心的探索。九叶诗人之所以能够在时局艰难的情况下,以心的诚挚和坚忍迎接苦难的挑战,用诗的创造顶住来自苦难时代的生活挑战,这和他们在前辈诗人冯至的引导下,走进奥地利德语诗人里尔克有很大的关系。里尔克的诗作以开掘内心世界为最鲜明的倾向,他以心灵的成就顶住苦难世界对人生和艺术的挑战,是一个典型的“向内转”的诗人,特别是他敏感的气质乃至对大战反思的深切痛苦,使他的诗具有更高意义上的人生涵盖。因此,里尔克的诗作引起中国现代诗人心中的共鸣。郑敏在西南联大是学哲学的,嗜读里尔克的诗歌。因此她的诗作反映出与欧洲现代派诗人的密切联系,同时也是在中国特定的历史语境下创作的,烙有一名中国知识分子丰富复杂的内在心灵的印记。九叶诗派中另一位敏感而多思的女性诗人陈敬容,也深受里尔克的影响。但是她意识到玄学的思考必须有植根于现实的基础,从而在自己的创作中努力发掘生活的深层蕴含和生命的内在价值。她的诗作“最凝炼而又最丰富,极为深刻地勾勒出大风暴之前天空的云、地上的海洋,在凝聚巨大的伟力时的那种‘可怕的寂静’,一种弯弓未射时最有力的姿势”[16],这就是那个时代知识分子对“力——革命暴力的歌颂”,一种对“黎明”即将到来的守候。
总之,九叶诗派的现代诗学理念,是在“现实”维度中,添入了“象征”和“玄学”的二维内涵,所围绕的都是现代诗歌经验的推广加深和艺术表达两个方面,体现的是一种“综合”的精神:强烈的自我意识与同样强烈的社会历史意识的“综合”,感性与知性的“综合”。这也就是《我们的呼唤》中所说的“对生活也对诗艺术作不断的搏斗”的意思。由于这种搏斗是双向的,它就同时拒绝了“纯诗”的幻觉(如为艺术而艺术)和功利主义(如工具论、服务论)的艺术倾向,也走出了自古以来中国诗歌面向记忆和梦想的抒情传统。这批年轻的诗人,将现代主义疏离现实的倾向转化成了感觉和想象的超越性,从而更有力地介入了现代生存,弥补了诗歌与现实的裂痕,重构了中国诗歌的抒情意境和抒情形象,有力地推动了新诗的现代化进程,把诗的内容和技巧都带到了丰富繁复的新天地。
[1] 袁可嘉.新诗现代化: 新传统的寻求[N].大公报: 星期文艺, 1947-03-30(04).
[2] 孙玉石.中国现代主义诗潮史[M].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9.
[3] 方敬, 辛笛, 杭约赫, 等.我们的呼唤[J].中国新诗, 1948,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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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唐湜.论《手掌集》[J].诗创造, 1948, (9):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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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邵燕祥.重新发现穆旦[C] // 杜运燮.丰富和丰富的痛苦: 穆旦逝世 20周年纪念文集.北京: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7: 174-183.
[15] 唐湜.诗的新生代[J].诗创造, 1948, (8): 6-9.
[16] 唐湜.黎明之岸: 陈敬容论[C] // 唐湜.九叶诗人: “中国新诗”的中兴.上海: 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3: 125-129.
Study on Poetic Theory of Jiuye Poetry Group
SONG Yi
(Chinese Department, Putian University, Putian, China 351100)
Jiuye poetry group, who took Eliot’s poetry allegation as reference, worshipped the poetic theory of “New Poem Modernization”.They had explored and established the new beautiful poem principles of combining reality, symbol and metaphysics.They had constructed Chinese Modernist poetry and poetic theory in a specific war time.They are the conscious advocators and pioneers of the “New Poem Modernization” and promote the process effectively.
Jiuye Poetry Group; Poetic Theory; Modernity
I206.6
A
1674-3555(2010)06-0032-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0.06.003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刘慧青)
2010-03-27
宋毅(1966- ),男,福建莆田人,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及大众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