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athan Wilson
领略最狂热的足球文化,开眼南非球迷的特色装备,南非大主教向国际足协官员送上飞往天堂的机票……
Argentina——阿根廷
南非种族隔离历史上最出名的比赛发生在1976年。当时南非一支号称首次摆脱肤色限制、完全按照球员水平挑选出的多种族球队主场迎战阿根廷(由于国际足联的制裁,阿根廷队只能以南美明星联队的身份出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南非最终竟然以5比0横扫阿根廷,前锋艾斯更是一人包办了其中四粒进球。
Bafana——巴法纳
1992年,惨无人道的南非种族隔离历史结束,南非重新回到了国际足联的大家庭。于是,人们送给了南非国家队巴法纳这个昵称。在祖鲁语里,巴法纳的意思就是“小伙子们”,虽然有人认为这个叫法有点不恭敬,但其实这只是当地人一种亲切的称呼,跟英语单词“lads”(注释:小伙子)是同一个意思。
CAF——非洲足联
1957年非洲足联成立,南非、埃及、苏丹、埃塞俄比亚是最早的四个成员。但在当年在苏丹举行的首届非洲国家杯上并没有出现南非队的身影。南非足协对外宣称缺席比赛是因为他们拒绝派出一支多种族的球队,但实际上,囊中羞涩恐怕才是他们缺席的最主要原因。
Disaster——灾难
2001年埃利斯公园球场发生的踩踏惨剧给南非足球留下的阴影仍未散去。当日主队奥兰多海盗队与凯萨酋长队的南非国家德比大战让全体育场座无虚席,场外仍有数以千计球迷像潮水般地涌向体育场。海盗队一记攻门扳平比分,引发了陷入癫狂的球迷们的骚动,43人不幸在混乱中被踩踏致死。惨案发生地埃利斯公园,也是2010年世界杯的比赛B场地之一。
Essop Moosa——埃索普·穆萨
1972年11月,伯里亚队在白人球队橄榄球赛事,NFL杯半决赛中以3比1的比分淘汰流浪者队,年仅19岁的新秀威廉姆斯大放异彩,令人不解的是,他的皮肤是可疑的棕色,而且非常受非白人球迷的喜爱。当然,威廉姆斯只是化名,他的真名叫埃索普·穆萨,是马摩洛迪落日队边锋。虽然NFL没有规定球员必须是白人,但这个身份证上写着“印度裔”的青年仍被警方告知不要再耍这套把戏了。更倒霉的是,印第安人种和有色人种随后也被“非洲人”的联赛禁赛,穆萨既不是黑人,显然又不能算是白人,所有球队都将他拒之门外,穆萨因此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不得不被送往精神病院。多年后,他踢中场的弟弟赞恩入选了种族隔离制度结束后的南非国家队。
Farce——闹剧
南非足球的发展历程充满波折但也不失喜剧色彩。国内一度冒出多个联赛,联赛与联赛间的合并让人眼花缭乱。最搞笑的一次是1986-1987赛季揭幕战,数百万电视机前的观众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同时有两支衣着奥兰多海盗队服的球队出场,双方都宣称自己才是“真海盗”。更热闹的还在后面,其中一位“海盗头目”直接在场上被对方群殴,身中数刀,被送到急诊室后竟奇迹般生还。
Gary Bailey——加里·拜利
拜利出生在英格兰伊普斯维奇,在南非长大,自约翰内斯堡毕德威斯特大学队开始职业生涯。1978年,拜利加入曼联,协助球队夺取1983和1985年足总杯冠军,后代表英格兰参加了1986年世界杯。两年后,拜利重返南非加盟凯萨酋长。如今他已成为南非最著名的足球解说员之一。
Helmet——矿工帽
这是南非球迷的一大特色装备,不同颜色代表不同俱乐部,通常还要加上一副超大号眼镜才算齐全。矿工帽的诞生纯属偶然,一次凯萨酋长的铁杆球迷阿尔弗莱德·巴罗伊看到一名观众被不明飞行物击中,为安全起见,他的一位矿工朋友就送给他一顶矿工帽保护头部。颇有艺术感的巴罗伊开始在帽子上挥洒灵感。
India——印度
1921年,一支由印度人组成的球队从南非回到故乡举行巡回赛,足足吸引了逾10万人观看,促成了全印度足球协会(AIFF)的建立。印度在1933年,向南非派出足球队进行回访,但这场比赛的吸引力远不如橄榄球和板球比赛。
Jeff Butler——杰夫·布特勒
带领凯萨酋长摘得南非超级联赛桂冠的英国人,被很多人评为球队历史上最伟大的教練。布特勒还是南非重回国际足联后首任国家队主帅,可惜好景不长,他被曝在简历中造假,编造了在诺茨郡俱乐部踢球的经历,骗局结束布特勒只好卷包袱走人。他的表弟倒是在诺茨郡踢过球。
Kaizer Motaung——凯萨·摩特昂
南非19世纪60年代的球星。1968年,凯萨·摩特昂从奥兰多海盗队转会到美国亚特兰大酋长队,临行之前,球迷们集体自发为他选购最高档的衣物,以向美国人证明他们也懂品位。摩特昂退役之后,回到了家乡,并从海盗队陆续挖来了几名最优秀的球员,一手创办了一个全新的俱乐部凯萨酋长。从此,这两支球队成为南非足球界里最大的一对冤家。
Lucas Radebe——卢卡斯·拉德贝
身为前总统曼德拉的偶像,可以说拉德贝是南非同时代最成功的球星,但最令人惊讶的还在于他居然能坚持活到自己在球场上扬名的那一天。在酋长队效力时,拉德贝是反政府的活跃分子,他不仅随身佩戴刀剑和皮鞭表明自己扬善除恶的正义形象,还胆大到劫持与政府结盟企业的汽车。10年后,拉德贝率领利兹联打进欧冠四强。
Mark Williams——马克·威廉姆斯
虽然算不上鼎鼎大名,但他好歹效力过英格兰狼队和巴西科林蒂安两家俱乐部,1996年非洲杯上,替补上场的威廉姆斯连中两元,助南非2比0力克突尼斯问鼎,立下不朽功勋。但可惜只是昙花一现,威廉姆斯虽然在那届非洲杯上打进五球,但直到退役,他的国家队进球数也没有超过10个。
Nicknames——绰号
南非足球水平不高,但球员的绰号却一个比一个响亮。比如,酋长队曾一度同时拥有以铲球凶猛著称的“AK47”特雷沃,传球精准的“医生”卡马罗和冷面杀手“萨达姆”马蒂达;再比如,30年代海盗队前锋“人猿”山姆,以及60年后人猿的接任者——“闪电侠”杰瑞。不过最耸人听闻的,还是要算绰号“谁耍谁”的摩洛卡前锋托马斯·隆韦恩。
OrlandoPirates——奥兰多海盗
成立于1937年的奥兰多海盗队是南非目前几大豪门球队中历史最悠久的一支,也是南半球唯一一支获得过非洲冠军杯冠军的球队。1995年非洲冠军杯赛决赛,海盗队客场以1比0小胜阿比让含羞草队,以3比2的总比分击败对手夺冠。
PianoandShoeshine——钢琴和鞋油
这是南非种族隔离时代足球风格的最佳写照。没有外国对手用更加科学的打法来教训他们,南非发展出了自己华而不实的炫技型打法,把花哨的假动作和羞辱对手放在与进球得分同等重要的位置上。简单说,就是外表大于实质的花瓶。
Question——疑团
至今这个疑团仍未解开,为什么大洋洲足球联合会代表邓普西会在最后时刻弃权,让德国以12:11的一票之差险胜南非成为2006年世界杯主办国?难道最初结果是平局?如果当时的结果是打平,则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将投出决定性的一票,而此人是南非的坚定支持者。邓普西返回新西兰后只说了一句——他“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压力”。
RobbenIsland——罗本岛
曼德拉被关押18年之久的地方,足球是监狱生活中屈指可数的娱乐项目之一。犯人模仿国际足联的规章成立了监狱足协,协会下设三级联赛,拥有复杂的转会流程、严格的奖惩制度等,让犯人重温了被剥夺的公正感。
Shosholoza——南非国家队队歌
最初流传在农民工中的一首南非民歌,节奏酷似蒸汽机车,后来被选用为南非国家队队歌。歌词如下:越跑越快,穿越了山峦,是来自南非的列车。
Tanti——坦蒂
第一个公开为白人球队效力的黑人。1977年2月,阿卡狄亚牧羊人在比勒陀利亚对阵高地公园,坦蒂是牧羊人前锋。其他俱乐部威胁把牧羊人驱逐出联赛,但当他们看到队中有坦蒂时,用牧羊人总裁索尔·萨克斯的话说,“所有人一致起立欢呼,连白人也不例外”。没人采取任何行动,黑白人球员融合成为大势所趋,坦蒂在后来的三个赛季都是队内最佳射手。
UmgeniStars——乌梅杰群星队
乌梅杰、彼得马里茨堡、纳塔尔和德班是1882年南非第一个白人联赛最早的四支参赛队,第二年又有六支球队加入。联赛后来拓展到开普敦,尤其受英军的欢迎,一战以前是白人工薪阶级、印度裔人和黑人最喜爱的主要体育活动。
Vuvuzela——长喇叭
阿隆索一直希望封杀这种喇叭,因为那声音实在让人“厌烦又分神”,BBC评论员李·迪克森直接称之为“惹人恼怒的噪音”,但当地人坚称这是南非足球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喇叭长一米,据说最早是用羚羊角做成,用于召集村民开会。球迷通常会在比赛最后阶段玩命吹长喇叭试图消灭对手,就像传说中狒狒被噪音震死那样。
Wedding——婚礼
约莫·索诺算是南非历史上首屈一指的球员,曾是贝利在纽约宇宙队的队友,但大家最熟悉的还是他婚礼当天发生的插曲。索诺本来确定缺席海盗对阵高地的比賽,但他特意把婚礼安排在上午,这样婚礼一结束他就可以听电台转播。结果海盗一直以0比2落后,他的岳父不忍心看到女婿失魂落魄的苦相,建议他赶回球场参加下半场比赛。索诺照做了,在他的带领下,海盗队士气大振,最终4比2反败为胜。几年后,索诺买下高地并重新命名为索诺宇宙队。
X——X
如果有人在胸前做出双手交叉的动作,那他一定是奥兰多海盗队的球迷。它的由来要先从凯萨酋长队说起,后者的队徽图案是一名美国土著做出和平手势(V),球迷们于是把这个手势作为酋长支持者的通用语言。紧接着,海盗球迷也从本队骷髅队徽中发现了自己的语言——X。
Y——黄牌
1998年世界杯南非第二场比赛与丹麦1比1握手言和,皮埃尔·伊萨唯一一次失误就是领到了一张黄牌,这和他第一场犯的错误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伊萨在首场对阵法国比赛中两次自摆乌龙,凭借一己之力,断送了球队的大好局面,南非最终以0比3完败,该届比赛也未能从小组出线。
Z——Zurich苏黎世
苏黎世见证了南非的两次成功和一次惨败。1992年国际足联在苏黎世批准南非的回归;错失第18届世界杯举办权和2004年获得第19届世界杯举办权同样也发生在这里。“我要送给国际足联执委们一人一张去往天堂的头等舱机票,”南非大主教德斯蒙德·图图欢呼道。(作者为美国《体育画报》杂志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