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海

刘文阁

海

有一种海你没见过

它在我的心底

唯一的一条船

载着我简单的一生

带着它我行走于

不同的场合

与各种表情说话

连我也惊奇

崩塌的巨石下

最逼仄的路竟也过来了

包括阴冷之类的词

世界早已经面目全非

它却能浩淼无伤

依然清澈见底

也许灾难仍将重来

船沉了我仍是

沉船的王

末日来临我的末日

仍将波光万里

而不像圣经说的那样

善良我的上帝

心中的海

它的疆域它来巡航

心情

人总比事着急

催促着早些快些

我说有那么要紧吗

清晨的课还是要倣的

湖水洗洗心情

用鸽哨梳理一下思绪

冬天时天寒地冻

一朵腊梅的暗香

那是我一天的氧

也曾匆匆赶往车站

恰巧的车却不多

问题顶在头上

一座山压迫着呼吸

而多年后回首

时光的风中

一片片飘动的棉絮

总是把事情看得很重

机遇哪能天天都有

一本厚厚的日历

重要的日子也就那么几张

大部分都是平常的纸

一页页撕尽一生

早逝

几株腊梅

长在公园的入口处

进出的人从那里经过

瘦瘦的枝

要挺一个冬天的花期

凝冻的空气中

粒粒微小的嗓子张着

唱内心的金黄

这是始于何时的奇迹

我想一定比宋词早

比唐诗也早

此刻它们却站错了地方

离喧嚣如此近

暗香成了暗香的危险

经典的诗还未赶到

冰冷的手

已将黄金的字一一掳去

冬季里的春天

只剩下更瘦的叹息了

而行走的路却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