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纬国姑苏上学趣事

2009-08-31 07:45沈伟东
世纪 2009年4期
关键词:黄包车童子军老太

沈伟东

上个世纪20年代末,蒋介石听信了随从“高参”的建议,为争取江浙财团和广东势力的支持,要他向宋美龄求婚。于是,蒋介石与元配夫人毛福梅和两位侧室姚冶诚、陈洁如办理了脱离婚姻关系的手续。就这样,刚满12岁的蒋介石的二公子蒋纬国,跟随了姚冶诚于1928年到了苏州。同姚冶诚一起到苏州的另有蒋介石的胞妹蒋瑞莲、在上海农业银行任职的妹夫竺芝珊,还有蒋介石在奉化凤麓学堂读书时的启蒙老师张家瑞一家。

蒋纬国到了苏州后,转入东吴大学附中初一年级上学,完成了初中、高中的学业又升入了东吴大学。在大学先是读的物理系,接着加修政治、经济、历史、社会等课程。1936年大学未毕业,蒋介石就把他送到德国和美国学习军事。蒋纬国在苏州寒窗8年,是他最长的读书生涯。已于2002年7月16日辞世的原苏州市政协常委、大陆东吴大学校友总会会长张梦白先生,是当年教过蒋纬国高三和大一年级世界史课程的老师。张老生前多次应邀讲述过蒋纬国青少年时代在苏州上学的趣事,笔者也曾几经在张老府上采访询问。现撰写成文,以飨读者。

热心公益服务

青少年时代的蒋纬国,生性活泼,调皮而不出格,尚能遵守各项校规;日常对人也有礼貌,并不显现蒋家“二公子”的骄横神气。他喜欢体操、拳击、骑马、划船等体育项目,也爱好演话剧等文艺活动,使人最为称道的是,他热心公益活动的服务工作。每当学校演出戏剧、举办音乐会时,总能看到他不是在门口认真负责地值岗、检票,就是在引导进场的师生对号入座,动作利落,态度也好。在学校有球类比赛时,他又常被安排在比赛场地的四围分区分段值岗,尽管有时看不到自己所喜爱的球类比赛,也没有怨言,乐于放弃。最使蒋纬国“风光”的要数学校举行100米、200米短跑和跳栏比赛,因为在这样的场合,一般都有蒋纬国承担“通讯传递员”的工作。每次在起跑处抽签决定赛者跑道后,在起跑处待命的蒋纬国,立即骑上自行车,把各跑道上的运动员号码送到终点,交给那里的裁判和计时员。那时自行车尚属“稀罕”和“名贵”,蒋纬国骑了自己的自行车,娴熟地来回奔跑,师生看了注目,他则踏得更是得意和起劲。

雅号“少爷车夫”

蒋纬国家里养着一条黑狮子狗,他放学回家后,经常与同学牵着狗外出玩耍,有时迟迟不回来。姚冶诚为此很不放心,总是派人去寻找他。

为了蒋纬国路上的安全,也为了不让他在外面过分地贪玩,姚冶诚专门雇用了一辆黄包车每天接送。这下淘气的蒋纬国又别出心裁地不安宁了,他虽然回来得早了,但一到家后即与同学拉着黄包车往街上跑,他们替换拉、轮流坐,冲冲撞撞,好在那时狭小的马路里,行人稀少,车辆也少,容得了他们四处“横行”。周围的邻居看惯了也不当一件新鲜奇事,可有时看到蒋纬国在拉黄包车倒是感到好奇了,谁都要注目看上一番,有时还要夸赞几句。原来,黄包车夫每天拉着蒋纬国上学和接他回家路上,有时蒋纬国看到黄包车夫拉得累了,他就叫黄包车夫坐在车上,由他来拉上一段。一次,黄包车夫身体不适,蒋纬国见状竟将黄包车夫拉到了家中。蒋纬国一次一次的拉车,沿途的市民看到这一情景,“少爷车夫”的雅号也就传开了。另有一次,黄包车夫在送蒋纬国的上学路上,不慎撞了一位老太,把她篮头里的点心碰翻了。蒋纬国见状立即从车上跳了下来,急着询问老太是否撞伤,连连向她赔礼道歉,他还随手拿出了2块大洋给了老太,叫她去另买点心。在离开老太时,他对其说:“如果回去后发了伤痛,就到木杏桥蔡贞坊来。”沿途的市民熟悉蒋纬国的养母姚冶诚,知道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们在蒋纬国走后,就给这位老太出主意说:“你就到蒋公馆去找他的娘,……”在众人的“怂恿”下,那位老太果真在下午就去了蔡贞坊蒋家。姚冶诚一听是被撞了的老太来了,就请他进屋内入坐,热情地接待她。在了解了被撞的情况后,一再对老太说:“对勿起。”说着当即拿出了20块大洋送给了老太,要她回去补补身体。

军训从严要求

东吴大学附中曾仿效欧美一些国家的做法,在中学低年级学生中开展“童子军”的训练。童子军有意培养学生的智、仁、勇,除了一般的操练外,还有礼节、纪律、旗语、急救等训练及游泳、露营、爬山之类的活动。童子军统一着装,冬天衣服单薄,夏天又必须穿着整齐,旨在训练学生的忍受寒冷和酷暑的能耐和意志。自小就想当一名军人的蒋纬国,高兴和自豪地成了一名童子军。他参加童子军活动从不缺席,自觉接受严格的训练。

上个世纪30年代初,国民政府在大学和中学里又增设了军事课程,专门配备有军事教官任教。江苏省的各大、中学校的大一和高一年级的学生,除了在校参加军训外,还要安排在五、六月间到镇江集中军训3个月,去过正规的军事生活。军训甚为严格,常常是白天训练体力消耗已使人筋疲力尽了,还要组织夜行军,许多学生尤其是一些家庭条件优越从未在集体环境中生活过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叫苦不迭。而蒋纬国还是能够默默忍受坚持下来。他事后曾对老师说:“在开始训练时,严格的训练和单调的生活,确实感到很不适应,特别是过度的疲劳,浑身似乎要瘫垮下来;遇到夜行军,眼睛疲惫得睁也睁不开,人倒是在不由自主地随着队伍在行进;3个月的军训,我总算是熬了过来。”胀梦白教授生前曾对笔者说过:“我们去镇江看望军训学生时,教官领着我们参观了学生的宿舍,看到各人的生活用品安放得十分整齐,军毯折叠得棱角分明,大家一致交口称赞。教官还特意指了指蒋纬国的床铺,说他的床铺整理得好,并表扬其能遵守纪律,各项军训项目不甘落后。”张梦白还说,在学生返校召开的军训汇报会上,蒋纬国被推选上台表演拆装枪支,看到他熟练利索的动作,师生们一个个称赞他可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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