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话

2009-08-26 11:03米雍衷
六盘山 2009年4期
关键词:奴才理智雨滴

米雍衷

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透过矇眬的玻璃,远处,高楼像—个跛脚的乞丐,迷失于白色的水雾之中。—滴、两滴、三滴……数不清的疯狂的雨滴汇聚成一条长长的小溪,从五颜六色的广告牌上,从蜷缩在新世纪商场下面那群黑糊糊的焦灼里,顺着街上一对对红色的、黄色的、黑色的……伞上流了下来。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感觉自己好像滴落在屋檐下无助的雨滴,在翻卷着浑浊的黄泥里挣扎,很久了,才艰难地探出头来。把手伸出窗外,然后用血红色的近乎荒唐的舌尖,去品尝洒落在掌心的那几滴浑浊的沐浴。

“苦”,一杯酒。

“涩”,一滴泪。

酒精与眼泪的交流,一对荒唐的灵魂,宛如一对被踩痛尾巴的野猫,刚从梦魇中醒来,眼睛里射出幽蓝而困惑的光

我承认自己无知,在对待很多事情上的认识存在着偏颇,就像有人喜欢苗条而减肥使身体单薄如衫,有人喜欢斗狠招摇于市而徒生祸端,有人耽于幻想喜欢用时空的刀子切割未来,有人安于现状留恋过去的日子而沾沾自乐。

而我又总是想“出污泥而不染”,宛若峭壁悬崖上那棵挺拔高傲的小草,漠野荒原中那匹孤独的瘦马。交朋友,总是想真心待人,做事情,总是要心怀坦荡。丁作中最反感献媚躬腰,生活中最看不起毫毛吝啬。

这一切也许是秉承了祖辈的遗传基因,耿直有余而心机不足。

我也始终在想,功名利禄只是过眼云烟,巧取豪夺也只算媒幻之谈。媚情之人总对别人表白鲜花之馨香,奴才总对主子“忠诚”而对奴才的奴才横生祸端。

人啊,良知的天平因为权利倾斜。

爱情在流血,灵魂在流血。数不清的焦灼的眼睛看着一个共同的方向,等待成了十字架,在破败的精神殿堂前高呼“爱情万岁”或“打倒爱情”。

合乎理智的规范往往不合情理,合乎情理的理智往往不合规范。

丘比特试验在一个孩子身上培育爱情,七情六欲在一个白发老翁身上爆炸。几个世纪的长针,企图将思想强行缝合在一起,理解与不理解打着哑谜。

斯芬克狮试图难倒一个美丽的少女,丑陋的卡西莫多变得异常美丽。

思维的细胞太小,稍有伤害就会破裂。

生生不息的奴性,伟大高亢的弄权,利欲熏心点缀的良心泯灭,金钱肉欲包装的大腹大贪。

有时候面对黑夜仰天长叹,有时候独对冷月顾影自怜。有时渴望李白的那种“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州”的孤傲闲洒,有时感伤屈原“慫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的悲悯壮烈。

今天,直面现实,直面权势,直面无奈,直面灵魂,心存恨事,把酒青天。

“一杯、两杯、三杯……”。

“一滴、两滴、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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