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 凯
在我国北方许多地方都会见到火烧的身影。其著名者有北京的褡裢火烧和卤煮火烧、河北的白肉罩火烧和威县火烧、济南驴肉火烧等,但其中最正宗也最有名的当属莱芜的范镇火烧。范镇火烧原名徐家烧饼,据说“徐家烧饼铺”的招牌是由乾隆皇帝亲笔题写。曾任山东巡抚的丁宝祯在品过这家烧饼后曾评论说:“徐家烧饼,以火烤之,火有向上之焰,有升迁兴旺之意;其形圆,有团圆圆满之说;其层数厚道,且有心多智多之讲;其香浓,以示名闻四方矣。简之,徐家烧饼是瑞祥之面食也。”
在我的老家山东章丘,有一种常吃的面食——火烧,它外形类似于烧饼和馅饼,但做法有所不同,味道也差别很大。其中最好吃的当属油酥火烧。章丘离莱芜不远,虽然没有范镇火烧那样有名,但也有其独有之妙。
制作火烧的过程一般称为“打”,实际包含了烤、烙、烘等步骤。整个过程也不复杂,不过火烧炉子倒很有讲究。这种炉子样式类似传统的炭火锅,最上面顶着铁鏊子,中空的灶膛上半部向外扩展成一个圆台,下半部则嵌有几个孔,装有可抽出的用铁条制成的半圆笼,俗称“抽子”。
做火烧的面也有说道,最地道的当用“三合面”,即发面、老面和新面按一定比例揉合而成,这样打出的火烧吃着不但筋道有嚼头,而且打好后会自然分层,口感也好。
打火烧
打火烧的过程分为制作面胚和炉内烘烤两大步骤:
制作面胚是将事先备好的面揪成小块,再加入椒盐,抹上酥油,擀成直径约十多厘米的面饼,便有了火烧的雏形。这一步的关键是酥油,最正宗的酥油是驴油,其特点是火烧打好后会在表面形成一薄层酥皮,极薄极脆当然也极香。因为驴油熬制起来很是麻烦,而且费用也高,所以现在大多用花生油替代,当然味道也差了许多。
火烧的味道当然取决于“打”的过程:
第一步,将擀好的面饼先放在炉子上的鏊子上,两面略加翻烙至颜色发白并略微变硬定型。
第二步,用特制的小叉子将鏊子上的面饼放进炉膛里,这里温度较高,火烧在这里再次受热至两面微微鼓起,颜色由略白变至微黄。
第三步,将炉膛里的火烧再转移到最下面的抽子里。这里的温度更高,要经常抽出抽子翻看,以使其受热均匀,等到颜色变成焦黄,两面更加鼓胀时便可出炉。将刚出炉的火烧整齐地排在特制木盒里,这样既能保持温度,又不至于返潮,一排排的火烧摆在木盒里,散发着浓郁的椒香味道。
火烧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将菜夹进一起吃。最佳搭配是刚出炉的火烧夹上切成片的猪头肉。猪头肉最好切上点葱丝,再倒些酱油拌匀。将肉夹进热火烧里,酱香的肉被焐得热腾腾、软乎乎,还带了点大葱的辛辣,吃起来味道极是厚重纯正。如嫌油腻,也可以夹进香椿豆腐来吃。将腌好的咸香椿切成末儿,将豆腐切成丁,然后加点香油直接拌匀。夹进火烧咬下去,嫩白的豆腐,深色的香椿,焦黄的火烧,那股子香更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