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是宋代著名女词人李清照脍炙人口的经典词作,也是易安词阐释史上称赏最早,论者最多的词作之一。从宋元到明清直至今日,人们对其题旨及其艺术魅力的认识层层深入,步步升华,形成了对这首词绵延千年的阐释接受史。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首《声声慢》是宋代著名女词人李清照脍炙人口的经典词作。词作中叠字的奇横,愁字的贯注,语言的音乐性,传诵千年词林。《声声慢》是易安词阐释史上称赏最早,论者也最多的词作。[1]南宋的张端义首开其端,其《贵耳集》卷上曰:
且《秋词·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此乃公孙大娘舞剑手,本朝非无能词之士,未曾有一下十四叠字者,用《文选》诸赋格。后叠又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又使叠字,俱无斧凿痕。更有一奇字云:‘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黑字不许第二人押。妇人有此文笔,殆间气也。
《贵耳集》入《四库全书》子部杂家的杂说类,作者论词,往往超出时流,卓有见地。张端义此语在《声声慢》的阐释史上极为重要,约有三点:一是确立了此曲在易安词中的代表作地位。张端义极推崇李清照的这首《声声慢》,以为闺阁有此文笔,殆为间气(旧说为杰出人才,谓之间气),可见此曲在易安词作中的代表地位,在当时就影响深广。二是首次对李清照的这首《声声慢》作出了较中肯的评价,特别最早发现此词中叠字的新异之处,用“公孙大娘舞剑手”来比喻李清照叠词浑然天成、自然洒脱的技巧。“公孙大娘舞剑手”应出自杜甫的乐府诗《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并序》,诗中有云:“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如果用诗中的这几句来概括李清照此词在词坛上的创格和影响也不为过。三是还指出了这首词中“黑”字押韵的奇妙。
清末沈曾植《菌阁琐谈》论易安词之影响曰:“自明以来,堕情者醉其芬馨,飞想者赏其神骏。易安有灵,后者当许为知己”。就这首《声声慢》而言,易安知己非自明后,宋元即始,可谓自宋元至明清乃至现当代,千秋有知音。作为经典,后人或赏其风格用语,或论其在词史中的地位价值,或沿用其句式语意倾一己之悲愁。从宋元到明清直至今日,人们对其艺术魅力的认识层层深入,步步升华,形成了对这首词绵延千年的阐释接受史。
一.创作系年和旨意的阐释史
《声声慢》有版本题作“秋情”、“秋闺”或“秋词”。关于这首词的创作系年和题旨,历来绝大多数论著,都将其列为李清照晚年的作品,即创作于她丈夫赵明诚因病去世之后,认为这是一首悼亡之作,表现了国破、家败、人亡的凄惨境况。例如,清诗人孙原湘谓:“易安居士,千古绝调,当是德父亡后,无聊凄怨之作。”(张寿林辑本《漱玉词》)现代词学家黄墨谷在《重辑李清照集》里也说:“此词当作于建炎三年(1129)秋,是年八月十八日赵明诚卒,系悼亡之词。”王延梯的《漱玉集注》也认为“这是明诚死后的作品”。徐培均先生在其《李清照词笺注》中考证更为详细:
清照悼亡之作应为《孤雁儿》,词云:‘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乃写新寡之伤痛;黄大舆《梅苑》于本年冬编成,中收此词,可作佐证。而此首所作时间应更晚。起云‘寻寻觅觅,冷冷清清,盖云室内空无一物,此必在绍兴十六年(一一四六)前后。在建炎三、四年金人南侵中,清照古器物一部分运往洪州,不久损失,绍兴元年卜居越州土民钟氏宅又被窃一部分。故至晚年流荡无依,家徒四壁,遂有此深愁惨痛发之于词。考曾慥于绍兴十六年编《乐府雅词》成,中收清照词二十三首而未及此词。可见尚未写出、或写出不久而流传播未广。否则如此精品,恐无遗珠之憾。因系此词于绍兴十七年。
依照徐说此词创作于1147年,是年李清照64岁。各家赏析文章亦均认为词中表现了词人国破家亡夫死后的深愁惨痛。
但也有少数学者认为,这首词是李清照早年的作品,作于南渡之前。清人俞正燮《易安居士事辑》误以为他人说这首《声声慢》“是晚年作”,断言那说法是错误的。今人陈祖美先生也力主非晚年悼亡之作,认为应作于词人在青州、莱州时期的中年,是一首基调悲苦的身世词。陈的理由主要有三:其一,词中有明显的等人语“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其二,诗词中有被作为夫妻双双生命象征的“梧桐”意象,在此词中只是处于“梧桐更兼细雨”的困境之中,而未沦为“飘零”之时。这种困境不是指生命的陨灭,只是象征处境的难堪,这与当时主人公的心境十分吻合。其三,成书于李清照63岁时的《乐府雅词》,之所以没有收录这首《声声慢》,主要是因为词中涉及其丈夫的“武陵之行”和自己“被疏无嗣”的隐衷,而被视为“不雅”所致。[2]陈祖美在《李清照词新释辑评》前言中云:
其中《声声慢》一词更使人感到悲苦至极。此词中的‘晓来风急,今本多误作‘晚来风急,词旨也被误解为表达丧夫之悲和亡国之痛。实际此词应作于北宋末年,词旨正如梁启超在《艺蘅馆词选》的批语中所云:‘写从早到晚一天的实感。那种茕独凄惶的景况,非本人不能领略,所以一字一泪,都是咬着牙根咽下。‘晓来风急一句隐含着《诗经·终风》的旨意,词人借以诉说自己也像春秋时卫庄姜一样,有着难言的‘被疏无嗣的苦衷。她若有所失地寻觅和等待的是良人——丈夫。
因而,对《声声慢》的创作系年和旨意的阐释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主张晚年之作的研究者,大概都认为,词中的悲愁之情,只有在经历了丧夫、亡国之类的重大变故之后才会如此深刻;而主张非晚年作品的研究者,则认为,李清照丧夫之前也不像大家所想象的,一直过着比较幸福的生活。早年的李清照也遭受了“被疏”和“无嗣”的痛苦。笔者倾向于赞同后一种观点,即此词不作于晚年,不是悼亡之作。除了认同陈其美先生的部分论据之外,还有以如下两点依据:一是这首《声声慢》表现的情感虽然凄苦愁深,但仍略显缠绵。与李清照作于赵明诚死后的表现悼亡感情的作品比较起来,比如《武陵春》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孤雁儿·藤床纸帐朝眠起》是“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显然后者寄托的哀思更重。二是这首词中的用语,有好几处都可以跟公认作于前期的《念奴娇·萧条庭院》联系在一起。“三杯两盏淡酒”,是早酒,可以对应《念奴娇》“扶头酒醒”中的“扶头酒”;“雁过也”,可以对应《念奴娇》中的“征鸿过尽”。如果这种推测能够成立,那么,这首《声声慢》跟《念奴娇》所作时间应该差不了多少,也就是青州、莱州期间。
二.语言技巧和风格的鉴赏史
这首词不但情真意深,而且语新言赅,有大量奇字佳句,警笔妙语,风格顿挫凄婉,堪称千古绝唱!明清以来,诗评家多对文本风格的赏析,将对《声声慢》的阐释推向高潮。特别是清代诗词评论趋于繁盛,词论名家辈出,李清照成为文林关注的热点之一。在《声声慢》阐释史中,明清的评家不仅数量最多,而且大多自出新见,对词的阐释也更为充分深入,涉及风格、抒情结构、语言、韵律等诸方面。对前人的品评之语稍加整理生发,便可得到对《声声慢》语言技巧和风格较为完整的鉴赏史。
(一)叠字运用,创意出奇。
词中所用“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十四个叠字,是词人在艺术上大胆新奇的创造,字字珠玑,字字传神,字字蓄情,手法独特,铿锵有力!自宋张端义在其《贵耳集》中称道这首词下的一串叠字是“公孙大娘舞剑手,”“无斧凿痕”以来,此词的叠字一直都吸引了评家的目光,赢得历代读者无比赞叹。
宋人罗大经也指出了其“创意出奇”之处,并运用比较研究的方法对这首词的叠字进行了阐述:
诗有一句叠三字者,如吴融《秋树》诗云:“一声南雁已先红,槭槭凄凄叶叶同”是也。有一句连三字者,如刘驾云:“树树树梢啼晓莺”、“夜夜夜深闻子规”是也。有两句连三字者,如白乐天云:“新诗三十轴,轴轴金石声”是也。有三联叠字者,如古诗云:“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是也。有七联叠字者,昌黎《南山》诗云:“延延离又属,夬夬叛还遘。喁喁鱼闯萍,落落月经宿。訚訚树墙垣,巘巘架车厩。参参削剑戟,焕焕衔莹琇。敷敷花披萼,屋摧溜。悠悠舒而安,兀兀狂以狃。超超出犹奔,蠢蠢骇不懋”是也。近时李易安词云:“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起头连叠七字。以一妇人,乃能创意出奇如此。(《鹤林玉露》卷十二)
明代茅映《词的》卷四进一步指出了这首词后又四叠字问题:“这用十四叠字,后又四叠字,情景婉绝,真是绝唱。后人效颦,便觉不妥。”清人徐轨更是引用了白居易《琵琶行》中的诗句诗化地点明了叠字精当创造出了美妙的音乐感,其音调之清脆铿锵如珠落玉盘:“首句连下十四个叠字,真似‘大珠小珠落玉盘也!”(《词苑丛谈》卷三)
清人王又华也用比较研究的方法,指出了该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功力:
晚唐诗人好用叠字,义山尤甚,殊不见佳。如:“回肠九叠后,犹有剩回肠。”“地宽楼已迥,人更迥于楼。”“行到巴西觅礁秀,巴西唯是有寒芜。”至于三叠者“望喜楼中忆阆州。若到阆州还赴海,阆州应更有高楼”之类。又如《菊》诗“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亦不佳。李清照《声声慢·秋情》词,起法似本乎此,乃有出蓝之奇。盖此等语自宜于填词家耳。(《古今词论》)
梁绍壬又在王又华的基础上进行了补充说明,在叠字的发展流程中比较考察这首词叠字的特殊价值。他在其《两般秋雨庵随笔》卷二中说:
诗有一句叠三字者,吴融《秋树》诗:‘一声南雁已先红,戚戚凄凄叶叶同是也。有一句连三字者,刘驾诗:‘树树树梢闻晓莺、‘夜夜夜深闻子规是也。两句连三字,白乐天诗:‘新诗三十轴,轴轴金石声是也。有一句叠四字者,《古诗》:‘行行重行行、《木兰诗》:‘唧唧弗唧唧是也。有两句互叠字者,‘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是也。有三联叠字者,《古诗》:‘青青河畔草六句是也。有七联叠字者,昌黎《南山》诗‘延延离又续十四句是也。至李易安词‘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戚戚惨惨戚戚连下十四叠字,则出奇制胜,匪夷所思矣。
周济是清代的著名词学家,他在《宋四家词选·序论》一文中也盛赞此词叠字方面的成就:“双声叠韵字要着意布置,有宜双不宜叠,宜叠不宜双处。重字则既双且叠,尤宜斟酌。如李易安之‘凄凄惨惨戚戚,三叠韵,六双声,是锻炼出来,非偶然拈得也。”周济认为此词中双声叠韵字的巧妙安排是需要作家极高的艺术才华。
清人关于此词叠字方面的阐释还有很多,如陆昶、陆以湉、陆蓥等也有比较精当的分析。陆昶谓其叠字是“词家少有,庶几苏、辛之亚。”(《历朝名媛诗词》卷十一)陆以湉《冷庐杂识》卷五称赞“此千古创格,亦绝世奇文也。”后人学之,鲜有能并美者”。陆蓥谓李清照的叠字可以作为范本,“为词家叠字之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问花楼词话》)
综上可以看出清代诗评家对此词叠字的阐释较之宋明两代更为充分深入,笔者认为现当代古典文学研究专家傅庚生在《中国文学欣赏举隅》中的论说,最能传其美妙:
此十四字之妙,妙在叠字,一也,妙在有层次,二也,妙在曲尽思妇之情,三也。良人既已行矣,而心似有未信其即去者,用以“寻寻”。寻寻之未见也,而心似仍有未信其便去者,用又“觅觅”;觅者,寻而又细察之也。觅觅之终未有得,是良人真个去矣,闺闼之内,渐以“冷冷”;冷冷,外也,非内也。继而“清清”,清清,内也,非复外矣。又继之以“凄凄”,冷清渐蹙而凝于心。又继之以“惨惨”,凝于心而心不堪任。故终之以“戚戚”也,则肠痛心碎,伏枕而泣矣。似此步步写来,自疑而信,由浅入深,何等层次,几多细腻!不然,将求叠字之巧,必贻堆砌之讥,一涉堆砌。则叠字不足云巧矣。故觅觅不可改在寻寻之上,冷冷不可移植清清之下,而戚戚又必居最末也。且也,此等心情,惟女儿能有之,此等笔墨,惟女儿能出之。设使其征人为女,居者为男,吾知其破题儿便已确信伊人之不在迩也,当无寻寻觅觅之事,男儿之心粗故也。能词之士。多昂藏丈夫勉学莺莺燕燕者,故不能下如此之十四叠字耳。
(二)以声摹情,展现韵律美。
对此词的鉴赏,宋人只惊奇开头十四个叠字,宋张端义虽曾提出过“‘黑字不许第二人押”的奇妙,但还不曾注意到整首词声调的美妙。对全词声调韵律美的发现和阐释,乃是到清代才关注,到近代得以全面生发。
清代有两位诗评家王又华、万树评价过这首词的韵调:
《秦楼月》,仄韵调也。孙夫人以平声作之;《声声慢》,平韵调也,李易安以仄声作之。岂二调原皆可平可仄,抑二妇故欲见别逞奇,实非法邪?然此二词,乃更俱称绝唱者,又何也?(《古今词论》)
用仄韵。从来此体皆收易安所作,盖此遒逸之气,如生龙活虎,非描塑可拟。其用字奇横而不妨音律,故卓绝千古。人若不及其才,而故学其笔,则未免类狗矣。观其用上声、入声,如“惨”字、“戚”字、“盏”字、“点”字、“摘”字等,原可做平,故能谐协,非可泛用仄字而以去声填入也。其前结“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于“心”字豆句,然于上五下四者,原不拗,所谓此九字一气贯下也。后段第二、三句“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句法亦然……(《同律》卷十)
万树更是从声律角度给李清照这首词作了比较详细的研究,指出李词“词高、难学”的原因,不仅独到,而且也是一个突破。
现代著名词学家夏承焘先生在《唐宋词欣赏》中对这首词声律的评说更为透彻:
《声声慢》用舌声的共十六字:淡、敌他、地、堆、独、得、桐、到、点点滴滴、第、得。用齿声的四十一字:寻寻、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时、最、将、息、三、盏、酒、怎、正、伤、心、是、时、相、识、积、憔悴损、谁、守、窗、自、怎生、细、这次、怎、愁、字。全调九十七字,而这两声却多至五十七字,占半数以上;尤其是末了几句:“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二十多字里舌齿两声交加重叠,这应是有意用啮齿叮咛的口吻,来表达自己忧郁苦闷的心情。不但读来明白如话,听来也有明显的声调美,充分表现乐章的特色。这可见她艺术手法的高强,也可见她创作的大胆。
(三)用浅俗之语,发清新之思。
这首词善提炼口语入词,堪称炼俗为雅的典范。关于这点也是南宋张端义首开评议的,即“以寻常语度入音律”。明代杨慎也在其《词品》卷二曰:“《声声慢》一词,最为婉妙。其词云(略)……山谷所谓以故为新,以俗为雅者,易安先得之矣。”清代学者对此词清新雅俗的语言风格,所论都更为精深独到。清刘体仁曰:“……惟易安居士‘最难将息、‘怎一个愁字了得,深妙稳雅,不落蒜酪,亦不落绝句,真此道本色当行第一人也。”(《七颂堂词绎》)清人彭孙遹在《金粟词话》中评道:“李易安‘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皆用浅俗之语,发清新之思,词意并工,闺情绝调。”清沈雄:“……但‘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又‘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正词家所谓以易为险,以故为新者,易安先得之矣。”(《古今词话·词品》卷下)这是清人对该词艺术境界认识的深化与提升。
李清照的词自成一家,被人们称之为“易安体”。李清照自己也在词学理论上提出了词“别是一家”之说,其中也包含着对词合律可歌、委婉典雅等体性特征和审美特色的认识与追求。她的词语言优美精巧,独具特色,这主要得力于作家的精心锤炼和着意陶洗,锻字炼句,从而达到了自然准确、清新流畅、精炼优美、炉火纯青的境界,形成了一种雅俗共赏的语言风格,这首《声声慢》堪称典范。综观李清照这首《声声慢》千年的阐释接受史,接受者从不同层面接受这首词,形成多元化的接受。它之所以能引发千年的阐释直至今天被赋予新曲,根本在于该词具有无与伦比的艺术水准,成就了其词史上无法超越的地位。难怪清人沈谦说:“予少时和唐、宋词三百阕,独不敢次‘寻寻觅觅一篇,恐为妇人所笑。”(《填词杂说》)
参考文献:
[1]褚斌杰等:《李清照资料汇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版.
[2]徐北文:《李清照全集评注》[M].山东:济南出版社.1990年12月版.
[3]黄墨谷:《重辑李清照集》[M].山东:齐鲁书社,1981年版.
[4]王延梯:《漱玉集注》[M].山东文艺出版社.1989年版.
[5]徐培均:《李清照词笺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4月版.
[6]陈祖美:《李清照词新释辑评》[M].北京:中国书店.2003年版.
[8]傅庚生:《中国文学欣赏举隅》[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3年版.
[9]夏承焘:《李清照词的艺术特色》[J].《文学评论》.1961年第4期.
汪昭坤,女,安徽广播电视大学马鞍山分校讲师,安徽师范大学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