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准
因长平之战得名的长平县,横卧在丹河西岸,如今名为王报村。王报在春秋时为泫氏城,战国时属七雄之一的韩国。公元前332年,韩宣惠王东巡至此,在韩王山上视察时,发现泫氏城建在一条既长又平的河川地带,便以地形取名,更名为长平。
韩宣惠王在为长平命名的时候,不会想到70年后,一场惨烈至极的大战将在此展开,而这场大战又将对此后的中国历史进程产生重大影响——秦国击败赵国这个最大、最强的敌人,几乎全歼赵国的有生力量,致其一蹶不振,为其最终荡平六国、一统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长平之战可以视为中国大一统的前奏,此时距高潮——嬴政登极称帝,不过40年之遥。
随着足迹的延伸,长平之战的风云渐渐浮现在眼前。
复原长平之战
任何历史事件都不是孤立的,而是处在一个大系统之中。长平之战作为战国时代群雄争霸的重大事件之一,同样是一个庞大系统中的一个点,而且是一个关节点。战场上的酷烈厮杀虽然不过短短数月,但其前因后果却可上溯下延几十年。
秦国,这个位于崤山以西蛮荒之地的蕞尔小国,原本不被山东诸国放在眼里,甚至羞与为伍。但经过公元前359年开始的商鞅变法之后,短短19年,秦国一扫颓势,成为战国时代第一强国。变法之后,秦国立即显露出了吞并天下的雄心,兵锋一路东指。
当时,秦国最大的敌人是太行山以东的赵国。三家分晋之初,赵国同样是弱国,直到公元前307年,33岁的赵雍宣布实施“胡服骑射”的军事改革,使赵国成为战国时代后期唯一可以与秦国对抗的强国。赵雍“志吞四海”的雄心也渐渐显露出来。
东西两大强国,都有吞并天下之心,故必有一战。经过一系列的互相试探之后,公元前262年,一场旷古未有的大战拉开了序幕。
关于长平之战的权威记述,当然是司马迁的《史记》。在《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中,司马迁简明概括地描述了这场大战的整个过程。
公元前262年,秦国大将白起率兵攻打韩国。当时韩国在战国七雄中实力最弱,土地也最少,其疆域大约在今天河南中部与山西东南部,都城在新郑(今河南新郑)。白起不费吹灰之力就攻陷了野王(今河南沁阳),野王降秦。如此一来,导致韩国的上党郡成为无法与本土联系的飞地。上党郡郡守冯亭在征得民众支持后,决定将上党献于赵国。赵王赵丹与群臣商议是否接收上党,得到正好相反的两个答案。平阳君赵豹反对接收,认为这会招致大祸;平原君赵胜却认为毫不费力得到广达两万平方公里的一郡,何乐不为?赵丹接受了赵胜的建议,将上党收归赵国。
入口的肥肉被赵国抢走,秦国岂能甘心。两年后(公元前260年),秦国大将王龁攻取上党,当地民众纷纷奔赵而去。赵国屯兵长平,据以接应上党民众。事态逐步扩大,四月,王龁向长平赵军发动进攻,赵国派遣大将廉颇赶赴长平全权指挥。到七月,双方时有刀兵相接,但多以赵军失利结束。廉颇见秦军攻势凌厉无法阻挡,遂采取固守之策,坚筑垒壁,无论秦军如何挑战,就是不应战。
至此可看出,秦军不仅准备充足,而且战斗力的确强于赵军。但秦军远道跋涉而来,粮草供应不便,所以希望速战速决。老将廉颇抓住秦军的这一心理,避其锋芒,以逸待劳,打算拖垮秦军,然后给予致命一击。司马迁虽然没有述及双方将领的心理活动,但此后的形势发展验证了这种推测。
廉颇固守不出,王龁也无计可施,双方僵持在丹河两岸。战场形势似乎朝着于赵军有利的方向发展。但此时风云暗换,一连串的事件次第发生。
远在都城邯郸的赵王赵丹开始埋怨廉颇初战不利,损兵折将,而且只守不攻。秦国国相范雎适时地花费重金在邯郸施行反间计,于市井间大肆宣扬:“秦国所怕的,乃是名将马服君赵奢之子赵括,至于廉颇嘛,很容易对付,而且他就快投降了。”人言可畏,加之怨怒在心,赵丹终于按捺不住,决定临阵换将,用少壮派的赵括替换大将廉颇。这成为整个长平之战的转折点。
秦王嬴稷得知赵括成为赵军总司令,大喜过望,立即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将秦军统帅秘密地换成白起,王龁降为副司令。白起是战国时代唯一战无不胜的名将,威名远播。赵括到达长平后,立即改变廉颇固守的策略,出兵攻击秦军。秦军诈败而退,赵括“乘胜”穷追不舍,一直追至秦军垒壁。此时,一张无形大网正在展开——白起派出25000人的奇兵切断了赵括的退路,将赵军一分为二,紧接着,白起又另派奇兵切断了赵军的粮道。至此,包围圈逐渐形成,赵括被围在前方,缺乏粮草供应,而留守长平关的赵军虽然有粮草,但同样陷于包围。前方后方无法呼应,冲又冲不出去,赵括只好筑壁坚守,以待援军到来。
秦王嬴稷得知赵军的运粮通道已被截断,立即亲自赶到河内,并动员全国所有后备的兵员,凡年满15岁者全部发往长平。一场血腥的大屠杀即将来临。
时间到了九月,赵军已经连续46天得不到粮食,士兵们饿得发疯。军中开始有偷偷攻杀战友并煮食其尸体的事情发生。赵括准备做最后的努力,他将军士分为四队,轮流突击,但根本无法突破秦军犹如钢浇铁铸的防线。绝望的赵括看着这些饥饿狼狈的手下,明白大势已去,他挑选了一批精锐士兵,亲自领军突围。激战中,秦军的弓箭手射中了赵括,这个理论高超但严重缺乏实战经验的年轻人命丧沙场。
接下来的事情严重得超出任何人的想象——40万赵军向白起投降,但白起使用欺骗的手段,将40万人全部坑杀,只留240名年龄尚小的士兵回邯郸报信!赵国闻之,举国悲恸。
赵国该不该接收上党
如《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所述,平阳君赵豹一开始就持反对意见,认为“不如勿受,受之,祸大于所得”。事实上,司马迁所持观点正与赵豹一致,在《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中,司马迁毫不客气地批评了支持接受上党的平原君赵胜——你赵胜本是浊世之翩翩佳公子,却不识大体,利令智昏,听信冯亭之邪说,为贪上党小利,导致40万赵军命丧长平,赵几乎亡国!
司马迁的批评影响巨大,一直到当代,许多学者也仍然持此观点,柏杨在《中国人史纲》中就把上党喻为“烫手山芋”,“赵王国无法拒绝这个广达两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的诱惑,仍兴高采烈地接住,一面祈祷老天爷保佑它不是一块烫手山芋”。
但主流之外也不乏异见,毕竟《史记》并非不可置疑。三国时学者谯周就提出了与司马迁相左的观点:长平之战赵国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赵丹中了秦国的反间计、轻率换将之故,与赵胜接受上党有什么关系呢?
针锋相对的两种观点,到底孰是孰非?这需要将上党的地理位置与当时的形势综合进行分析。
“上党”何意?按照刘熙《释名》的说法,“党,所也,在于山上,其所最高,故曰上党”。狄子奇《国策地名考》中则说:“地极高,与天为党,故曰上党。”
上党东面与东南面是险峻的太行山,其西南有中条山与王屋山,其西是太岳山脉,其北则是五云山、八赋岭等山地。四面环山,使上党成为一个大盆地。上党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自古即是兵家必争之地,古人言:“太行从来天下脊,得上党者得天下。”
视线转回秦赵上党之争。
秦国攻打上党,实际上意在以此为据点进兵赵国都城邯郸。因为上党在赵国西面,地势高拔,道路艰险,可谓赵国的天然壁垒。靳生禾、谢鸿喜两位教授在《长平之战》一书中论述道:“若秦国占有了此地,则无异于解除了邯郸的城防。若赵国占据了此地,则进有天险可恃,即使防御,邯郸亦能得到保障。”在这种情况下,赵国倘若放弃上党,无异于将原本有利的防御之势拱手让于秦国,让秦国可以居高临下地进攻邯郸。这对于有志“吞并天下”的赵国来说,显然不可接受。
那么,冯亭主动将上党献给赵国是否有“嫁祸于赵”之嫌呢?
在成书早于《史记》的《战国策·赵策一·秦王谓公子他》中有一个细节,这个细节不见于《史记》。在上党成为飞地之后,韩桓惠王惊恐,派人向秦国求和,条件是把上党割让给秦国。但当时的上党郡守靳却不愿割让,而要誓死抗击秦军。韩王已经把上党许诺给秦国,不敢违约,只好撤掉靳,代之以冯亭。但让韩王始料不及的是,冯亭到任以后,居然顺应民意,采取了与靳一样的策略,拒不割让上党。冯亭率上党军民抗击秦军一个月之后,渐渐不支,才秘密派人去邯郸拜见赵王,将上党献给赵国。
这一细节表明,献上党与赵国,是顺应了上党民众的“民意”,并非冯亭一个人的意思,更谈不上嫁祸于赵国。
那么,冯亭献上党之后又如何呢?
《史记·赵世家》中有这样一段描述:冯亭献上党之后,赵王赵丹派平原君赵胜为使去接收上党,并对冯亭大加赏封。但冯亭却闭门不见赵胜,并痛哭流涕道:“我不能处于三不义的境地:为君主守卫国土,不能拼死固守,这是一不义;韩王把上党许诺给秦国,我不听君主的命令,拒不割让,这是二不义;出卖君主的土地而得到封赏,这是三不义。”
显然,倘若冯亭有心嫁祸于赵,应该不会有“三不义”的肺腑之言。
无论如何,上党终于为赵国所有,而秦国也理所当然地抓住这个机会,向赵国发难。此后的冯亭命运如何,司马迁没有继续讲述。倒是《战国策·赵策一·秦王谓公子他》中提到,冯亭哭诉完“三不义”之后,谢绝赵国的封赏回到韩国,向韩王禀报说:“赵闻韩不能守上党,今发兵已取之矣。”韩王立即转告秦国:“赵起兵取上党。”秦王大怒,“令公孙起、王龁以兵遇赵于长平”。
由此可看出冯亭“嫁祸于赵”之说不成立,司马迁对于赵胜的批评也只是一家之言。
决战地为何在长平
秦王大怒,兵发上党。王龁勇猛,很快就将上党从赵军手中夺回。此时,“长平”开始取代“上党”成为历史叙事的主要地点。事实上,秦国谋划长平一战由来已久。早在公元前337年,就有人向当时刚即位的秦惠王提出了攻打长平的建议,此人就是著名的纵横家张仪。《战国策·秦策·张仪说秦王》中,张仪如此游说秦王:“赵国屯重兵于长平,目的就是为了夺取韩国的上党。大王您应该用计谋击破赵军,然后攻陷武安。”然后,张仪认为可以利用赵国君臣上下不能同心同德之机,一举拿下邯郸,而后大军再向西,攻占修武,越过太行羊肠坂,降伏代和上党。如此一来,赵国既灭,韩国也必然灭亡,并进而致使六国合纵抗秦的势力彻底垮台。《战国策》的这段记述表明,赵国觊觎上党已久,而张仪也早已认识到上党战略地位的重要性。
但张仪的谋略没有被秦惠王采纳,究其原委是因为秦国当时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赵国决战,而且当时赵国与东方诸国关系十分密切,所以秦王不敢轻举妄动。但考察当时形势,秦国经过公商鞅变法之后,国力大增,而当时赵国还没有经过“胡服骑射”的改革,实力远不如秦国。之所以秦国不与赵国正面大规模决战,其根本原因是忌惮于六国的“合纵连横”抗秦之策。秦国要想没有后顾之忧地攻打赵国,必须破坏六国的联合,这在后来的长平之战中得到了体现。
反观赵国,武灵王赵雍以“胡服骑射”大幅度提升国力之后,野心渐露。《史记·赵世家》记载,公元前299年,赵雍亲自扮作使者前往秦国观察地形、打探虚实,以确定袭击秦国的路线及策略。可见此时赵雍认为赵国已经有实力主动攻击秦国。赵雍如此大胆的举动被识破后,秦昭王大惊失色,戒心大增。
长平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秦赵两国的视野之中。
公元前280年,秦将白起攻赵,夺取了长平光狼城(今康营村)。但由于当时秦楚关系紧张,秦国没有进一步夺取上党,而是选择了撤兵。
公元前269年,秦国又派胡伤进入上党攻打阏与(今山西和顺),结果被赵国大将赵奢击败。
这两次战役,地点都已经很接近长平。那么,秦赵大战的决战之地为何发生在长平呢?这与长平的地理位置和地貌地形密切相关。
其一,长平是上党郡乃至赵都邯郸的西南两方交通襟喉和战略屏障。秦国与赵国的角逐中,秦国无论进攻上党,还是最终直指邯郸,不外有两条山间战略孔道可走——不管是取乌岭(今翼城、沁水界)、空仓岭(今沁水、高平界)一线的西路,还是取羊肠坂(今晋城南碗子城一带)、天井关(今晋城南)一线的南路,长平都是战略捷径,也是别无选择的必经之路。这就是说,只要廉颇有一支劲旅锐卒固守长平不失,秦军就不能蹑足上党,更无法接近邯郸了。
其二,长平本身是整个上党地区具有诸多军事地理优越条件的极理想的战略重地。长平山峦绵亘,河流纵横,各类地形发育充分。按面积比较,长平地区丘陵为主,其次是山地,再次才是平川。主河丹河纵贯南北,又有五大支流呈网状遍布全境。这样的地理环境之于战争,则山地有险可凭,特别是西、北方面有高平关、长平关、故关等群塞可固守,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些战场条件,大多对于赵军有利,而对于远道而来的秦军却多有不利。
于是,长平不可避免地成为秦赵大战的主战场,血腥之气开始弥漫在这片土地的上空……
长平之战后40年,即公元前221年,秦灭六国,一统天下。秦王嬴政称始皇帝,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中央集权的皇帝。但正如靳生禾教授所说:“秦这个带着先天的脆弱进入历史舞台的统一大帝国,几乎与生俱来就又陷入了天下反叛的怒潮之中”。不足20年,强盛一时的秦王朝果然就烟消云散了。秦的溃灭,也许早已注定——杀降于长平,虽威慑六国,但却失去天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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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杀四十万的背后
“此地由来是战场,平沙漠漠野苍苍。恒多风雨幽魂泣,如在英灵古庙荒。赵将空余千载恨,秦兵何意再传亡?居然词宇劳瞻拜,不信骷髅亦有王。”
这首悲壮凄凉,浸透着萧瑟的诗是明代诗人于达真为“长平之战”而写。而说“长平之战”就要说一个千古争议的人物——白起。
白起做为秦国的大将一生大小战斗无数次,据不完全统计他在战争中共歼灭了六国军队约165万。白起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战神”,但人们对他的憎恨也源自这光辉的战绩。白起在伊阙之战斩杀韩魏联军24万。后又攻楚三次,攻破楚都,烧其祖庙,共歼灭35万楚军,攻韩魏歼灭30万,在攻赵先后歼灭赵军60万。大小70余战,没有败绩,从最低级的武官一直到封武安君,六国闻白起胆寒。其中最惨烈也是被千古争议的就是在长平之战中坑杀赵卒四十万的事情。
如果从“长平之战”的战术指定,战略眼光来看,白起无疑是非常优秀的。而后面坑杀战俘这样的事情确实是惨无人道的,是应该被世界所有热爱和平的人们唾弃的。历史总是在时间的打磨中变换角色,对于白起坑杀赵卒四十万的事情,人们还是应该站在历史的角度,回到彼时,也许才看得更加客观。
双方参战兵力,虽无详确记载。但秦军也不少于歼灭的赵四十五万数,甚至更多,因为在阻拦赵军时把本国十五岁以上的男丁组编成军,增援长平战场。时间长达两年,可以说胜之不易,人力和后勤消耗也非常巨大。而当时六国中最强劲的对手正是赵国。
赵国虽然物资消耗巨大,兵力却大部分得以保存,投降了四十万啊!基本可说是损失不大。按白起这样的名将来说此战根本就是失败的,因为那时和我们近代的一些战争不一样,在消灭抵抗后,一般俘虏是被释放或在教育变成自己的士兵。而那时的国家和人民并不认为他们是一个国家的人,即使都是挂着“周”朝的子民。这从后来秦灭亡时就可以看得出来。在灭秦的过程中都是用自己原来国家的名字。项羽当是基本就是以楚国之力灭秦,却在他最厉害时依然将天下分割为六国,就是在“汉”统一天下后也因为此问题讨论了许久。由此可看出那四十万俘虏并不能被自己所用,放回去在那个全民皆兵的年代必然会再次出现在赵国的军队中。这就和现在世界上两国开战一样,战俘只有在战争全面结束后才会被释放。而那时虽然给赵军以毁灭性打击,慑服了其他各国,但要彻底亡赵那是天方夜谭,绝不可能,所以就给白起出了一个大难题。派部队看守,可四十万之众与白起自己的军力相差无几。押回秦国路中发生暴乱是完全有可能的,自己的部队就是完全镇压住也必是两败俱伤。即使成功,秦国需要用多少的口粮来养活他们?养又有何用?而放则必再为赵所用,肯定会被廉颇率领和自己再战,那真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了。那这场胜利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所以在当时唯一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杀。这样,一来使自己没有了后顾之忧;二来不但消耗了赵国的物资,更重要的是他在几年内无可用之兵;三就是在屠杀后可震慑其他国家所有的军队,在和自己作战时考虑到这样可怕的结果,定再无作战之心,失去战斗力。
“长平之战”的胜利奠定了白起在中国历史军事家的地位,使其和成吉思汗、栗裕大将并誉为中国战争史上最善长打歼灭战的三大统帅。而其战略思想和毛主席一致,不以攻城略地为目的,而是以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主。
白起讲究的是“战必全歼之”,这也可能是他坑杀四十万赵俘的动机之一吧。
经过这场大规模的歼灭战后,白起在连下十七城马上就要灭赵时被秦王听信谗言后弃置不用。后又在赵用廉颇不得胜再起用时被白起所拒。因为白起已经将形式再次分析,已经笃定不可取胜。后被秦王屡屡相逼下赐剑命其自尽。而白起引剑自刎时说:“我有何罪于天,而至如此下场?”思考良久长叹说道:“我本来就该死,长平之战赵国投降兵士数十万人,我诈骗引诱全部坑杀,此罪足以当死。”于是自刎而死。
可见白起在心里也为他的罪行后悔,所以我们并不能单纯地以坑杀四十万赵俘来片面地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