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视角下的苏联文化安全问题研究

张素云 肖 聪

摘 要:在全球化背景下,国家、民族之间的交往日益增多,各种层次和性质的文化必然互相交融、影响和渗透,文化安全问题日益突出。剖析全球化态势下文化安全的重要特征与实质,总结前苏联在处理文化安全问题上的深刻教训,对社会主义国家抵御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文化霸权主义的挑战,维护文化安全,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全球化;苏联文化安全问题;后果

中图分类号:D18;K51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5833(2009)06-0020-05

作者简介:张素云,辽宁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肖 聪,辽宁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生 (辽宁 沈阳 110036)

每个国家的发展,既是人类历史进化的结果,也是文化发展的产物。1991年苏共下台,这个有着74年历史的社会主义大厦顷刻倒塌。对于苏联解体原因,学术界从政治、经济、执政党、和平演变、民族关系到戈尔巴乔夫把改革引向歧途等方面,作了大量阐述。笔者认为,全球化态势下苏联文化安全问题失控是导致这个超级大国解体的重要原因。在苏联解体过程中,它不仅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且是促成苏联垮台的催化剂。

一、全球化态势下国家文化安全的重要特征与实质

目前学术界比较一致的观点认为,文化安全是指一国的文化生存系统运行和持续发展及其文化利益处于不受威胁的状态。文化安全作为一种国家安全概念,一方面有其独立性,专指文化方面的斗争和较量,与其他方面的安全相比具有复杂性、隐蔽性和长期性的特点;另一方面它又不是孤立的概念,它通常与政治、经济、军事等安全联系在一起,并对其他安全产生不容忽视的影响。随着全球化的迅猛发展,国家文化安全问题日益突出。其主要特征是:

第一,全球化进程使国家文化安全的地位日益突出。文化是维系一个国家的精神纽带,是一个国家民众的重要认同之所在,也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维护生存和发展的真正根基。因此,维护文化安全是关系国家和民族生死存亡的一个大问题。在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国家安全战略主要是指军事安全与国防安全问题。冷战后,国家安全战略经历了从单纯关注传统军事安全到同时关注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的变化。而且,非传统安全在各国国家安全战略中上升到战略高度。在全球化进程中,随着文化霸权、文化扩张、文化渗透等问题的日益突出,文化安全作为文化保护主义的一种积极表现形式,它在国家间关系中的地位迅速上升。长期依赖于政治、经济、军事安全的文化安全,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突出地表现出自身的能动作用。

第二,全球化进程使国家文化安全的内容多元化。全球化带来了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的国际化,国家之间关于文化的冲突也不再限于传统意义上的意识形态冲突,而是更多地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从内容看,文化安全所涉及领域大大拓展,从技术文化安全到制度文化安全,从社会文化安全到民族文化安全,从传统的文化安全到网络信息安全,诸如此类以前掩盖在意识形态对立下的文化安全问题纷纷凸现。从主体看,文化安全的主体由传统的社会文化主体和民族国家主体,向更多元更复杂的层次扩展。网络的发展,促进了文化认同的多元化,也促进了文化安全主体的多元发展。各个基于不同认同的主体,开始消解原来掩盖在意识形态对立下的文化认同,使得各个传统文化安全主体内部的结构更加复杂,跨国家、跨文化圈的文化安全问题也由此得到了更多的关注。人们思考文化安全问题的方式是更多认识到本国文化与他国文化之间的互补性,和而不同、求同存异成为思考文化安全问题的思维起点。

第三,全球化进程使国家文化安全的防范难度增大。文化深藏于人们的思想、心灵深处,看不见、摸不着,所以文化安全具有极强的隐蔽性,对文化安全的威胁也更难于防范。随着全球化过程中地区和国际性经济组织作用的加强以及资本流动的国际化,一种相对超然于国家主权之上的经济体系正在形成,进而逐步形成全球性文化体系。在这一体系形成过程中,受经济利益的驱动,凭借贸易的杠杆,文化与技术紧密结合起来,文化技术化推动了文化生产的产业化和商品化,使文化扩张一方面与经济扩张迅速融为一体,另一方面体现出超强的不可控性。利用经济手段“植入”文化,就成为现代西方国家进行文化入侵的主要方式和特点。西方的资本、价值、信仰和文化模式“‘合法地、‘名正言顺地涌入发展中国家和地区,不断冲垮主权国家、不同民族文化传统、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设立的堤防”(注:王超逸:《软实力与文化力管理》,中国经济出版社2009年版,第148页。)。同时,由于文化的存在和发展与政治、经济的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紧密和复杂多样,政治和经济安全问题在许多领域里常常又同时是文化安全问题,都会成为构成文化安全问题的重要因素,并诱发国家文化安全问题。

第四,全球化进程使信息安全成为国家文化安全的重心。信息化是全球化的一个重要特征,信息化程度的高低直接影響一国的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随着信息技术应用普及和信息网络化的发展,信息安全问题应运而生。其主要原因:一是以网络和计算机为核心的信息技术普遍存在缺陷和漏洞,从而导致了系统运行不稳定性。加之国家的通讯、能源、交通等基础设施越来越多地利用网络传输数据进行管理,且各系统之间相互依赖,从而带来了巨大的安全隐患。二是网络结构的全球性、互联性、开放性,信息资源和数据的共享性,为犯罪分子、恐怖分子等跨地域、跨国界作案提供了可能。三是技术的复杂性和人的复杂性使得网络安全的维护难以完善,侦破犯罪的难度增大。四是信息化时代的信息网络牵动着全球经济的命脉,只要一个系统受到攻击,必会波及相互联通的其他系统,危害巨大。不言而喻,信息安全已经成为各国信息活动和国家安全保障必须面对的经常性问题,信息安全也就成为一国文化安全的重心。

马克思曾预言:资产阶级“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 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文明制度, 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版,第255页。)。全球化进程在带来各种文化之间的融合与冲突的同时,必然使某些西方大国凭借自己的强大经济、政治实力,企图对弱小民族和国家进行文化渗透,文化霸权问题应运而生。因此,全球化背景下文化安全的实质是文化主权与文化霸权之争。任何国家和民族都想凭借它的独特性和内聚力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这种独特性和内聚力主要是由民族传统文化来体现。在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西方发达国家作为推动者和主导者,既注重世界市场的扩大,也注重西方政治和文化形态的推广,目的是要用西方的价值观念、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将世界整合为一。由此,经济全球化被异化成一场霸权色彩浓厚的文化扩张运动,它必定会激起广大发展中国家对自己的文化独立与主权的保护与捍卫,使得文化主权与文化安全问题日益凸现。

二、全球化态势下苏联文化安全问题失误的表现

社会主义国家的舆论工具理应受执政的共产党领导。历史上,苏共一直重视抓意识形态工作。在保卫和建设苏联这个世界强国的过程中,活跃的宣传工作曾起到积极作用。但是,由于意识形态领域控制得太紧,条条框框过多,加上方式方法过于简单化,也曾起到不容忽视的消极作用。戈尔巴乔夫入主克里姆林宫后不久,便提出了“民主化” 、“公开性”和“意识形态多元化”等一系列新理念,致使苏联在全球化背景下文化舆论失控,文化安全问题凸显,最终成为苏联剧变的众多因素中的主要原因。全球化态势下苏联在文化安全问题上的失误具体表现在:

第一,封闭的文化发展模式,严重阻碍了苏联文化的交流与发展。苏联从成立之初就受到资本主义国家全方位的封锁和包围,它只能在社会主义阵营内部进行政治、经济和文化上的往来。而苏联采取的高度集权的政治经济体制和文化体制又导致不同文化风格被压制,从而丧失了苏联文化多元性的基础。这种封闭的文化模式,一是不能适应不断变化的世界局势的发展,压抑了文化本身发展的活力与动力,使得苏联文化体系陷入一种自我损耗的困境。二是表现在对西方文化不加分析地全盘否定,由此产生对本国文化盲目乐观、因循守旧、固步自封的心态,使得人们对世界缺乏真实的了解。尤其在日益开放的世界中,本国文化缺乏对西方文化的免疫力。世界经济的一体化和信息技术的发展,要求一个世界性的文化市场的产生。而苏联政府出于维护本国文化和政治安全的考虑,坚持文化是一种纯粹的事业,坚持国家主导文化市场,压制民间文化自觉发展,在文化产业化的门槛前迟疑不前,试图关起门来搞建设。在封闭的环境下谋发展,不仅使其在国际文化产业大潮中处于绝对劣势,而且使苏联自绝于国际文化市场之外,严重阻碍了文化的交流和发展,最终使得社会主义国家完全将国际文化整合的主导权拱手让人。

第二,民主社会主义思潮的流行,使苏联党内非马克思主义思潮泛滥。苏共二十七大已经显露了其民主社会主义的理论观点。从1987年戈尔巴乔夫的《改革与新思维》一书出版,到1988年在苏共第十九次代表会议上第一次公开提出“民主的人道社会主义”概念;再到1990年召开的苏共二十八大,苏共正式把“人道的民主社会主义”作为党的纲领。同时,在“创造性发展”和反对教条主义的口号下,否定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将非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所谓“进步的思想成果” 、“20世纪的历史经验”作为党的指导思想。这样苏共实际上在党内取消了以马列主义为指导原则。“民主化”致使党内的各种非马列主义泛滥,特别是为民主社会主义思潮在党内的泛滥提供了土壤。“公开化”和 “多元化”又为反共、反社会主义势力抬头提供了机会,造成全国性政党约20多个,共和国一级政党500多个。民主社会主义思潮的泛滥,导致了苏联党内的思想混乱,最终动摇了党的执政地位,在各种合力的作用下摧毁了社会主义制度。

第三,对知识分子政策的失误,为西方文化在苏联的渗透提供了有效的通道。思想文化界的正确政策是一个国家文化安全问题的重要因素。对知识分子的工作,也是文化安全建设的核心环节。知识分子对文化发展具有不可取代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不仅是维护国家文化主体性的基本要素,而且也是培养国家文化免疫力,提高国家文化竞争力的最基本要素。知识分子的主流价值观念和国家文化导向的基本价值观念相符合,是社会形成文化凝聚力的重要推动力,进而推动文化的发展,保护国家文化的安全。反之,如果国家对知识分子的政策失误,造成知识分子的离心倾向,将会大大削弱文化本身的力量,造成文化发展与国家文化导向的分裂。在苏联,联共党及其领导人对社会上特别是知识界、文化界出现的各种不同观点、意见和思潮采取简单压制方法,把许多原本可以通过正常的思想交锋和斗争争取过来的人,或是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或是将他们打入“地下”。其结果“严重打击和伤害了知识分子和科学文化人”。“造成了‘六十年代人的分化,从中走出了一个极端主义的派别——持不同政见集团。”(注:马龙闪:《苏联剧变的文化透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6页。)到20世纪80年代后期,在戈尔巴乔夫“公开性”、“多党制”错误路线的引领下,持不同政见集团迅速演变成各种派别的持不同政见运动,乃至反对派政党。苏联对知识分子政策的长期失误,不仅为西方文化的渗透提供了最有效的通道,而且为苏联剧变提供了社会基础。这是全球化态势下苏联剧变的一个诱因。

第四,多民族文化交流渠道的堵塞,导致了苏联民族的离心力。苏联国内民族众多,宗教、文化、历史、生活习俗各不相同,不同的民族又有着不同的宗教信仰以及不同的文化。所以,如何处理国家间以及一国之内的各民族在文化上的多元一体问题,对于苏联这样一个社会主义大国来说绝非易事。苏联为了加强各民族一体化,增强联邦的凝聚力,强行推广俄罗斯民族文化,导致了俄罗斯民族文明与其他各族文明之间的重重矛盾。正因为苏联忽视了多民族在文化上的多元性,不注意促进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不能通过促进各民族间在文化上的一体化进程来加强它们之间的凝聚力,加上在全球化推动下各种文化冲击加剧,苏联各民族矛盾不断升级。而西方国家的文化渗透,又使苏联丧失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主阵地。未处理好多民族的文化交流问题,国际上西方国家的文化渗透,最终导致了苏联民族的离心力加大是苏联解体的重要原因。

三、全球化态势下苏联文化安全失误造成的后果

全球化进程中,各民族文化的冲突碰撞加剧,为各国的文化发展带来机遇与挑战。而苏联在文化建设方面存在严重失误,没能积极融入全球化的浪潮中,及时与他国在文化方面进行交流,造成生产力发展停滞,思想观念日趋保守、僵化,科技、文化日益落后。最终成为苏共丧失政权并造成社会主义大厦分崩离析的催化剂。苏联文化安全失误造成的严重后果主要表现为:

第一,从文化专制主义到对西方文化全方位开放。苏联的文化专制主义是中央集权体制与封建主义残余在文化领域中的具体表现。为了维护领袖的绝对权威,追求文化的纯而又纯,高度一统。文化专制主义的主要表现是:领袖绝对真理化、排斥文化的群众性、对民族传统文化良莠不分和排斥文化的开放性。从斯大林时期开始,苏联长期实行了文化专制主义,不仅使文化成为隶属于专制政治的工具,束缚了群众性文化的发展,堵塞了民族文化的拓展,而且使党无法成为先进文化的代表。但几十年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一直占据苏联社会的主流,马克思列宁主义一直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指导思想。1985年3月戈尔巴乔夫上台执政,在全球化大潮下,对文化政策进行了大调整,虽打开了文化专制主义的堤坝,却从文化专制主义的极端走上了不分良莠的全方位文化开放的另一个极端。由于苏联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主阵地决口,西方文化中的糟粕大量涌进,特别是西方国家的文化渗透, “美国之音”、“自由欧洲电台”、“BBC电台”等,长期不遗余力地对苏联进行“思想战争”,使苏联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阵地丧失殆尽。之后,苏联国内信仰危机发生,宗教活跃;持不同政见者运动兴起;社会道德水平下降,犯罪率上升;民族矛盾激化,动乱不休,社会失去稳定。苏联的文化专制主义抑制了民族文化的丰富性、多样性和群众性;而苏联良莠不分的全方位文化开放又导致了西方文化的渗透、泛滥,从而失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引导作用和主导作用,为苏联剧变解体埋下了思想文化的隐患。

第二,放弃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实行意识形态多元化。马克思主义在社会主义事业中的指导地位,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在长期斗争中,经过比較、鉴别和检验而自觉地确立起来的。无产阶级政党把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和行动指南,是因为马克思主义准确地把握了历史和时代的根本方向。在以西方为主导的经济全球化大背景下,如何在积极参与世界经济文化交流与国际竞争的同时,保证毫不动摇地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在西方敌对势力加紧“西化” 、“分化”和意识形态渗透的情况下,如何使马克思主义始终引领时代进步的潮流,使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牢固占据统治地位,这是对各国马克思主义者提出的严峻挑战。苏联共产党是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政党,曾领导苏联人民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并取得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然而,戈尔巴乔夫上任不久,就在“意识形态多元化”的旗号下,否定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从1987年起,他在“多元化”上大做文章,成了第一个提出“多元化”的苏共领导人;到1988年6月,在苏共第十九次代表会议上,他进一步把“多元化” 、“民主化”与“公开化”并列为苏共的三大“革命倡议” ;再到1990年7月召开的苏共二十八大,他提出苏共的最终目标不再是共产主义,而是“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 ,彻底改变了党的性质。在“多元化”的旗号下,各种腐朽思想,包括最反动的法西斯主义、大俄罗斯沙文主义、资产阶级专制主义等纷纷出笼,攻击社会主义制度,攻击马克思主义。实践证明,否定马克思主义的必然结果是摧毁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的理论基础,助长了反社会主义势力的发展壮大,为实行“政治多元化” 、多党制造舆论,动摇了苏共的执政地位,导致共产党最终丧失了领导权。

第三,放弃对西方文化批判、借鉴、吸收的原则,在“两制”尖锐复杂的斗争面前败下阵来。1917年十月革命胜利以后,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关系产生了。从1917年到现在,“两制”关系走过了九十余年的历程。如今“两制”关系发展出现了新的特征:一是处理“两制”关系从以意识形态划分的集团利益转向突出国家利益;二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已由过去的相互封闭、封锁、平行存在和发展转为相互开放、交流、交叉存在和发展;三是“两制”国家竞争的重点由军事和意识形态领域转向综合国力较量,矛盾与斗争更加间接和隐蔽;四是多领域多层次的非根本性制度的相互交织与融合,促使不同社会制度国家间形成互利“双赢”的利益格局。全球化态势下“两制”关系发展的新趋势,给社会主义国家在文化安全领域提出的严峻挑战,是抵制资本主义利用经济全球化对社会主义进行意识形态领域的侵蚀。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以戈尔巴乔夫为代表的苏共领导人,没有认清在经济全球化大潮下,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经济上的相互依赖性已成为这个时期“两制”关系的重要特征,但是经济上的相互依赖性并不能掩盖“两制”关系斗争的实质性;更没有把握住“两制”在经济领域合作掩盖下的“两制”之间在政治意识形态领域里的日趋尖锐隐蔽的矛盾与斗争。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利用互联网等现代信息手段,对苏联大肆进行文化渗透;宣传西方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念;煽动和鼓吹反社会主义言论,支持、扶植反共反社会主义力量;制造社会动乱,挑起民族矛盾,最终使苏联在西方“和平演变”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败下阵来。

第四,放弃社会主义文化的职能作用,丧失了民族团结奋进的精神纽带。民族文化是一个民族在长期的生产实践、社会实践、审美实践中形成发展起来的,是这个民族的人文精神、价值观念、民风民俗、话语体系、文化心理结构的集大成;反映着这个民族本身的根本价值观念与价值取向,是民族精神情感的载体、民族特征的直接表现、民族凝聚力之所在。民族文化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支撑作用主要表现为文化的综合国力作用、思想导向作用、价值引领作用和道德规范作用。文化的思想导向作用是文化的最基础的功能。任何一个社会的发展,都需要通过建设来推动文化,为社会提供正确的导向。苏共由于削弱了党对文化的领导作用,从而失去了民族文化有效的教育、宣传、舆论引领等职能作用,导致整个苏联社会失去了民族团结、奋进的精神支柱和纽带。其表现:一是舆论失控搞乱了人们的思想,使之丧失了对社会主义的信仰与追求。信仰作为一种精神力量,是维系一个政党、国家、民族的精神紐带。丧失了对社会主义的信仰和追求,必然导致苏联放弃社会主义道路,偏离社会主义方向。二是报刊大量刊登否定苏联历史的文章,过多地揭露社会的阴暗面,从而使广大民众产生民族虚无主义,丧失了民族自豪感,进而丧失了民族的向心力、凝聚力。三是失去了先进文化对群众的引领作用,从而使苏共失去了执政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苏联社会在思想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的信仰危机和极大混乱,导致苏共失去了政治团结的前进方向而涣散不堪,整个苏联社会失去精神支柱而顷刻崩溃。

(责任编辑:李 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