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词与大象有关吗？

李传军

“想象”一词的意思其实就是指对大象的想念。《韩非子·解老》中记载：“人稀见生象也，而得死象之骨，案其图以想其生也，故诸人之所以意想者，皆谓之象也。”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战国时期，由于气候的变化，北方人已经很难见到活的大象了，人们只能看到死去的大象的骨骼，于是人们就对着以前画下来的大象的图案意想过去的大象到底有多大，这就是想象。

夏商时期，北方是有大象的，当时北方也是亚热带气候，气候湿热，但到了战国时期，气候变得干旱，北方的大象就逐渐迁到南方，北方于是也就看不到大象了。徐中舒先生在1930年发表了一篇题为《殷人服象及象之南迁》的论文，根据甲骨文结合古籍指出殷墟之大象是本地的大象，而且河南一带是大象的产区，商人服象用于军事也是当时的历史事实。河南省简称为“豫”，这个“豫”字就说明在当时这个地方是以出产大象闻名的，平时人们说的黄河象就是这一带的大象。

对于曾经见过但后来又见不到的大象，人们自然特别想念。后来，大象由原来的军事领域逐渐进入文化领域，成为一个较为抽象的哲学概念。《周易》的写作方法就是“立象以尽意”。王弼在《周易略例·明象篇》中说：“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言生于象，故可寻言以观象，象生于意，故可寻象以观意。意以象尽，象以言著。故言者所以明象，得象以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说的是言、意、象三者之间的关系。在王弼看来，意可以通过言与象两种方式来表现，象是最初级的表现形式，言是相对高级一点的，而意是最重要的，可以忘言，也可以忘象，只有意是不能忘的。

选自《问吧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