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空军幻影战机维系艰难

郑景山

前不久，在新竹空军基地跑道头的一架幻影战机，正滑行和加速准备起飞时，飞行员听到发动机发出异常怪声，仪表板也亮起红灯，后侧的僚机更看到战机的喷管喷出红红的火花。飞行员遂断然停止起飞动作，战机被拖回机棚内检查，以找出故障原因。

经过检查后发现，这架幻影战机的发动机高压涡轮叶片竟然断裂！由于事态相当严重，台湾空军认为此事非同小可，堪称是幻影战机自成军以来最严重的飞安事故，使得台湾空军司令断然下令所有的幻影战机停飞，进行一个星期的所谓“天安特检”。

由于台湾的幻影战机从未发生过这种问题，所以台湾空军对这起飞安事故极为重视，进行深入调查。经过法国在台技术代表的多方查证，发现发动机高压涡轮叶片断裂是幻影战机极为罕见的案例。法国空军的幻影战机过去仅发生过两次这类事故，不过从未对台湾提出过技术通报。

自1998年服役以来，幻影2000-5在台湾已经成军超过10年。

由于幻影战机价格高昂，操作费用昂贵，加上零附件的供应不顺畅，此前已经被台湾空军视为一个大麻烦。这次事件发生后，台湾各界目前对幻影战机的观感更加恶劣。

设计瑕疵与求偿

台湾空军使用的幻影战机具体型号是幻影2000-5，使用的是法国史奈克玛公司（Snecma）制造的M53-P2型发动机，这是一款轻型大推力发动机。虽然同系列发动机已在2006年停产，但制造数量超过800具，被认为是一种技术成熟的可靠发动机。

该发动机在各国使用的评价还不错，虽然曾经发生过供油管故障，导致无法正常供油等问题，但是发生高压涡轮叶片断裂则实属罕见。熟悉这款发动机的专家指出，这种严重的故障，在战机进行低空高速激烈操控等极端条件下才比较有可能发生，例如在航空展进行低空飞行表演，不过发生的机率极低。由于台湾幻影机队的操控过去都非常保守，很少有激烈操作战机的情况，而且该发动机故障还是在战机起飞时所发生，令法方颇为不解。

举印度空军的幻影战机为例来对比说明，其幻影2000H机队数量与台湾相当，但由于肩负有制空与对地攻击等多重任务，使得印度的幻影战机被操控得比台湾凶狠得多，不过却没有发生过同类案例。根据资料，印度空军编列在幻影战机的发动机年度预算过去一直是台湾的十几倍，说明机队的操作强度明显高于台湾，导致发动机的零部件耗损较快。

针对这次严重的飞安事故，台湾空军认为是发动机原本的设计瑕疵所造成，已经打算向法国求偿。由于M53系列发动机的制造数量有800余具，服役数量庞大且纪录完整，以这个单一事件来证明这款发动机设计有严重瑕疵，未必能站得住脚。且幻影2000-5自服役以来，在台湾曾出现一系列设计或水土不服问题，像是座舱盖起雾、战机硫化腐蚀、射控雷达因台湾地形而降低效率等，最后似乎都未见赔偿，因此外界对空军这次求偿不表乐观。

战机与武器亟待升级

这次的飞安事件，事实上也突显出幻影战机目前在台湾服役所面临的一些问题。自1998年服役以来，幻影2000-5在台湾已经成军超过10年。就战机的操作惯例来看，包括战机与配套的机载武器，目前都到了应规划“中期寿限升级”（MLU）的时候。事实上，幻影战机的制造商达梭公司过去曾向台湾推销幻影战机的升级方案，无奈法国人狮子大开口，开出的费用让台湾空军不敢买单。

展望台湾空军未来对幻影战机的任务规划，这批战机未来还是以执行制空任务为主，增加对地攻击能力的机率相当低。尽管如此，幻影战机现用的雷达、航电、电子战系统都有升级或更新的需要。尤其要特别指出的是，台湾现役幻影战机机载计算机使用的软件版本过去一直没有升级，信息处理速度已经无法满足任务需要。

幻影2000-5配备的机载武器更是一大问题。当年台湾一口气采购了960枚“云母”中程空空导弹和480枚“魔法”二型短程空空导弹，如今这批导弹经过10余年的服役，已经到了必须更换推进药柱、弹头装药等消耗件的阶段，否则导弹过了有效期，可靠性将大幅降低，甚至无法使用。外界对这批法制空空导弹的状况有许多说法，有国民党立委在2008年9月爆料指出，台湾空军只剩下38枚“云母”导弹在有效期内，而外界甚至有25至30枚“云母”导弹因严重受潮而报废的说法。

台湾空军对这些说法断然予以否认，根据他们在立法院提出的报告，近期已经委由“中科院”对“云母”空空导弹进行检测，证明大部分“云母”空空导弹的使用期限可延长到2011年。此外，台湾空军曾于2008年底在九鹏基地进行过“云母”空空导弹的成功试射，验证了该型导弹仍具备有效性。尽管如此，由于这批导弹的有效期只剩下两三年，台湾空军仍无法回避这批导弹须实施性能重建的事实，所以外界呼吁台湾空军需要及早规划这些法制空空导弹的修改工程。

机务状况维持困难

众所周知，台湾空军过去几年维持幻影战机的运作一直相当辛苦，不仅是机队的维持费用昂贵，与法国厂商之间的互动也不尽理想。台湾空军与法国厂商之间一直是相互不满，空军不满法国厂商的态度傲慢、漫天要价、收费昂贵，而且零部件的供应经常延宕，谈起法国厂商就满肚子不满。而法国厂商则频频抱怨台湾空军没有能够编列足够的维持预算，导致法国厂商在台湾的业务量大幅缩减。

台法双方互动不佳，加上幻影战机的零部件昂贵，使得幻影机队的妥善率一直居台湾空军三款主力战机之末经常受到媒体的批评。曾经有台湾媒体指出，“维持一架幻影戰机的费用约等同3～4架F-16战机”，“空军的年度维持费用有一半用于幻影战机”这些报道虽然略为夸张，但是幻影战机的维护费用高昂、零部件修理麻烦、采购时间较长却是事实，连法国厂商自己也承认。

根据消息比较持平的说法，60架幻影战机的维持费用约略等于150架F-16战机，主要是因为幻影战机的全球使用数量较少，加上需要分担法方的研发与营运成本，使得幻影机队的维持费用居高不下，让台湾空军头痛不已。

幻影战机历经10余年服役，由于维持费用昂贵，零部件的供应耗时且容易推迟，加上前几年台湾空军的战机维持预算吃紧使得机务状况的维持相当辛苦，幻影战机妥善率最低的时候曾经掉到只剩下四成过去的两三年，台湾空军被迫采取机队部分封存的做法，将15%左右的战机进行所谓的“环境控制”封存，不仅将机队的妥善率从不到五成提升到七成以上，近年来还降低了战机日常操作的零部件消耗，进而大幅减少了幻影机队的维持费用。台湾空军对此成效相当满意，认为此举还减缓整个幻影机队的折旧，并减缓了人员不足的操作压力。

台湾空军原本计划在2009年大幅加强幻影机队的机务状况，拨出足够的预算用于采购零部件。不过，目前法国在零部件产销方面却发生了问题，无法按照台湾空军要求的时程未供应零部件，其中以发动机部分的问题最严重。由于M53系列发动机已经在前年停产，所以拉长了相关零部件的下订与供应流程据知情人士指出，幻影战机的备用零件比重是三款二代战机中最低的，虽然法制零部件昂贵是事实，但是空军的若干作为也要负很大责任。

幻影2000-5使用的是法国史奈克玛公司（snecma）制造的M53-P2型发动机。

以空军与法方签订的后勤合约为例，过去都是1年期的短约，导致成本难有降价的空间。虽然最近已有改签3年的案例，但法方认为台湾空军应该签订较长期的后勤服务与零部件供应合约。台湾空军也能获得较优惠的折扣与条件，有助于法商推动在台湾的业务，可谓共创双赢。

编辑 萧方 美编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