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业
1992年8月,深圳发售“股票认购表”。当我怀揣着搜罗来的100张身份证赶到深圳之后,才知道,上百万人已经涌到了这里。很多发售点提前三天就排起了“长龙”,整个队伍后面的人紧紧抱住前面的人,全然不顾汗水湿透衣衫,肉贴着肉,完全没有了男女的分别。别说没机会加塞,就算有,谁敢呀?众人还不得把你给吃了?
天快亮时,武警终于来了。面对发售点前宽达5~6米的队伍,想整成“两列纵队”,明摆着是不可能的,叫谁退到后边啊,谁都说自己排两天两夜了。武警们忙得满头大汗,毫无效果。我却趁着队伍出现短暂混乱之机,硬是钻了进去。
10点半了,证券公司的门还没开,我身上开始颤抖起来,浑身上下感到虚弱无力,时不时的一阵虚汗淋漓,我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清醒时已经躺在医院了。
中午,突如其来了一场暴雨,浇散了那些对开门深感无望的人,我冲出医院,趁机排进了队列。百十米的距离,竟像蜗牛一般蠕动了三个小时。实在累得受不了,就一屁股坐在雨水里歇一会儿。不管怎么说,总算买到了10张认购表。
后经熟人牵线,又用高一倍的价格(据说还是最优价)买了90张“认购表”。按规定,我认购了1万股“深深房”,抛出后净赚了4、5万元,也算得上一次“成功的投资”吧?尽管比起后来曾有100多万的“纸上富贵”和160多万的实际亏空,似乎算不了什么,但付出的辛苦和汗水,则是以后所无法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