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旭梅
故园西面的院墙由土砖堆砌而成,这里原本是通往小巷的边门。
童年炎热的夏季,我与弟弟、祖母时常搬出椅子,倚着门框吃饭。菜肴无非香葱土豆。就算拥有夕阳晚霞,它们也早已隐匿乡邻的瓦房。
离开了扳桌的我们,却在穿堂风里,享用这人生最初感受得到的惬意。
父亲在旧址扩建楼房、修葺围墙,西门消失在记忆的尽头。一些未曾粉刷的砖块,通过泥水匠的双手,占据入口的位置,远远望去,它们像一排排书籍,放置书柜的隔板。
它们隔绝背后的时光——没有压力的生活,暗示我们惟有借助书籍的力量,穿透知识之门,才能望见眼前的胜景——虽然其中有几朵鲜花,独自凋零于远逝的晨露。
我突然发现过去仅一墙之隔,而未来,画面里离你最近、含苞待放的思维之花,离我最远。如果你站到墙角边,试图抛开创新与想象的翅膀,局限在书本的条条框框,就同样适用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