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装，北京人的幸福指数

郑　坤　康　康　陈　静

1978年－2009年，中国家居30年的巨变，可以说是中国经济发展30年的缩影，是中国百姓生活幸福指数不断提高的最直观感受。我们追寻记忆的轨迹，记录下这个时代的印记，用图片和文字勾勒出30年的家居发展脉络。

若不是经历了20世纪90年代中末期家装风潮的疯狂，决不能体会当代人装修意境的可贵，我们的30年家装就像一个进城30年后的乡下人，30年前，他初来乍到，看着城里入的打扮入时艳丽，还弄不清什么是城市生活的他开始东拼西凑，看着谁好都是拿来主义，也许很土，很怯，但他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渐渐地。他变成了城里人，懂得了生活的品质，由繁至简。也许有一天，他变成时尚的先锋也未尝不可，

80年代，最早的家装，如果也能算家装

前卫在那年

住了多年的平房之后，1983年，40岁的刘阿姨家从单位分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这也是老两口迄今唯一的房产。自打搬进这新家，刘阿姨就没消停过。

刚搬进来的时候，墙面已经黑乎乎的了，水泥地面也是坑洼不平。于是，刘阿姨找人帮忙用白灰刷了好几遍，地面上的水泥残渣也是用刀子一点一点地刮下来的。尽管许多老家具已经很破旧了，但那时候的人也就那么点财产，不舍得扔掉，所以刘阿姨几乎把所有东西都从平房搬进了楼房，屋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虽然现在看来是两室一厅，当初那可叫三室。那时，哪有空间做一个单独的客厅出来啊，客人来了直接坐床上。”刚上楼的时候，刘阿姨夫妇住最大的一间屋子，父母和女儿则分住另两间小屋。那时大家几乎没什么装修概念，家具也就攒了几件。“我们有一个带镜子的大衣柜，那已经是相当时髦了。女儿小时候最喜欢拖地了，水泥地面被她拖得都能照出人影来。

1986年，家里的老人去世了，刘阿姨夫妇搬进了小屋，原来的屋子则升级为客厅。她请人刷了当时最时髦的绿色墙裙，地面也用油漆刷成了深棕色。

到了1989年，刘阿姨则开始了第一次正式装修。客厅铺上了地板革，置办了新沙发和茶几，还请人打做了写字台和一系列的高低柜。原来的旧家具还是舍不得扔，不好看的都挪到小屋去，所以客厅里有好几种颜色。

当别人还在为厨卫掉墙皮而烦恼的时候，刘阿姨已经着手改变了。那时一箱小白瓷砖约二十几块钱，“舍不得全铺满啊，我们只是把瓷砖贴到了1.5米高。能挡挡水、挡挡油也就可以了，抽油烟机也是那两年装上的。为了解决东西没地方放的问题，我们家还在小屋的墙上打了好几个吊柜……”

1995年，刘阿姨的弟弟干起了家装。在他的撺掇下，刘阿姨又有了装修的打算。彩色喷涂出现了，铺腻了地板革的刘阿姨把眼光投向了市场上新出现的彩色地砖。“我们家曾经铺过地毯，结果客人都不敢进门了。据说地板砖既结实又好打理，咬咬牙，换吧!”

这次装修，刘阿姨下了血本。墙面全部喷上了彩色涂料，地面也铺上了地砖。用水曲柳重新做了门、包了门套，还制作了木墙裙，家具也全部换成了当时最时髦的颜色。当时很多饭店和宾馆都开始流行挂大镜子拓展视觉空间，于是“希望屋里能显得大一点”的刘阿姨，又在客厅里挂上了一面大镜子，另一面则是大幅的风景画。“那时候觉得可美了。”刘阿姨的家在当时堪称潮流典范，很多人到她家串门儿都是为了“取经”。

改革开放让国门打开，新鲜的信息和事物涌了进来，而家装却显出几分羞涩，一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老百姓生活中最先发生变化的“衣”与“食”跑在了“住”的前头，木讷的家装市场，那会儿还谈不上是市场，在整个80年代，只是默默地延续着新中国成立后的“本分”。

住了多半辈子胡同、平房的老北京，习惯了逢年过节前的大扫除——收拾房。木质的四方格窗户框上的窗户纸已经发黄(还没有玻璃窗户呢)，头上的纸顶棚被老鼠啃了、尿了，留下黑洞洞和黄圈圈。房管局的人该来啦!一两个小伙子举着笨重陈旧的木头梯子挤进各户人家，用剩米饭熬的糨糊真就派上了用场，白宣纸给屋顶棚换了新颜。家里的小孩也会跟着凑热闹，帮着大人端茶递水。有的人家不等过年就撤了窗户纸，还有的等待过冬撤了黑油油的蜂窝煤炉子再彻底旧貌换新颜。那会儿北京人冬天取暖不是蜂窝煤炉子就是黑煤球炉子，每天几次添煤生火都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烟囱打穿了一部分窗户纸，周围的窗户纸一天比一天焦黄。所以开春撤火时家里女主人总是高兴的，能换上一张干净的窗户纸，家里和心里都别提多亮堂了。

勤快的人家开春后，用清水把地面泼一遍，连扫带拖地清除一年的污迹。如果不是晴天，谁也不敢这么干，洋灰地最爱返潮，这可是住平房大大的短处之一。虽是平房，但也有一些单位的职工宿舍是实木地板，那会儿的实木实在得很，纯粹是一条条木头铺在地上，地基是空的，走起路来咚咚作响。

老北京就没有楼房了吗?当然有。一部分是前苏联人为了标识与我们的友好邦交帮忙建造的，也都是五六十年代留下的老楼，还有一部分是我们学习苏联人造的“国产”楼。楼房的玻璃窗、洋灰顶、厨房的洋灰水池、内置卫生间，都是住平房老百姓羡慕不已的。

我曾听家人说过这样的故事。胡同里出了个有心眼的姑娘，有心眼如何得名呢?一个姑娘大清早排队上公共厕所，急得尿了裤子，于是她愤愤立誓：一定要嫁一个家里有厕所的。也就是住楼房的。后来她真的嫁成了，“心眼儿”故此得名。

说起楼房的厕所，前苏联人盖的楼已经有国际化的、“马桶”了，而我们仿效人家盖的楼还是比较本土化——俗称“蹲坑”。即便这样，能住进楼房的人家也很不一般。为了彰显品位，给卫生间通体贴上白瓷砖，有的人家留着洋灰地；客厅墙面糊上壁纸(我觉得和平房糊宣纸很有关系)，或者喷带小花点的塑。这绝对是洋派和潮流的领军人物千的事儿了。

家装是一种细腻的心思

MAGGIE是个怎样的女孩呢?9年前，一个圈子里的朋友自称认识某某石油王国的王室，一定要倒腾石油，一本万利。可大家没有看到一本万利的“王室朋友”，倒是听说他砸进去三十多万。MAGGIE有个在《非诚勿扰》上映后更令人神往的职业——空姐。她飞的多是一些小而偏僻的国家。

MAGGIE心思细腻，凡事喜欢琢磨，作决定前总会考虑周详。几年下来，她用自己的小拉杆箱带进带出国内外特色的小饰品、衣物甚至还有吃的，作为“二道”女孩买进卖出。每次一点点，有赚就行。MAGGIE的细水长流政策十分奏效，前两年她不但买了房、置了车，还嫁了个称心的老公。想必她老公更心仪，这是个多会经营日子的女孩啊!

现在圈子里的朋友时常用

MAGGIE开那位“王室朋友”的玩笑，可不吗，差距太大了。

90平方米，足够MAGGIE小两口好好谋划一番了。他们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一起逛街，一起淘货，一起逛家居建材市场。很多女孩是没办法跟男朋友逛街的，意见不合从小吵到大吵，从无所谓原则到伤害感情，但MAGGIE不会，她和老公很喜欢商量。不管什么，只要有一个人坚决不喜欢，另一个人就放弃选择。如果有商量的余地，两人你言我语礼尚往来地各抒己见，直到达成共识。

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逛家居建材更是理所当然。客厅是小两口最重视的，他们几乎用上了所有能想到的设计元素。都需要私密空间的他们很快达成了在门口砌半堵墙遮挡视线的共识。这样一来，即便来个外人，比如收水费的物业或者殷勤的推销员，也不至于站在门口就能将客厅尽收眼底。屏障有了，客厅装成什么样子呢?榻榻米吧!可老公的意见是从门口的“屏障”开始，把客厅统统垫高。MAGGIE想了想觉得这样很吃亏，粗心的人说不定很难注意绕过“屏障”墙的地面高了一块，岂不是白白设计?于是，他们决定让开墙一段距离，两步缓冲台阶使“榻榻米”成了客厅的最大亮点。他们为了能买到精良质地的实木地板，逛遍了北京的建材市场；又为了节省经济，把“榻榻米”部分的面积测了又测，他们买回家的木料在铺满地板以后，只富余了一块!连家装师傅都啧啧称奇。

还有一处设计MAGGIE曾得意万分，但如今当她在厨房偷偷玩着手中的PSP，拖延给老公做饭的时间时……“你开始做饭了吗?”半天没有动静，老公在客厅向厨房里的老婆喊话。“弄着呢，弄着呢!”MAGGIE笑语作答。“骗人!你还打游戏呢!”“啊!镜子!”是啊，都是卫生间门口的镜子泄露了天机。

装修进行中，一个来参观的朋友出于风水考虑，建议卫生间的门不要冲着客厅和厨房。但人家原本这样设计的，怎么个改法儿呢?老公想出了绝妙点子，推倒厕所门墙，向大门方向旋转45度重新砌墙加门。这样就让开了原先正对客厅、卫生间的角度。既然已经大兴土木，干脆来点设计，卫生间的门被一面落地镜代替。也因此，布局在同侧的卫生间和客厅被这面45度角落地镜反射得丧失了彼此的“秘密”。

进入90年代初，姗姗来迟的装修风潮席卷了京城。谁家要是不吊个顶、设计个背景墙，那简直就是没装修。“哪儿哪儿说不出个设计理念，就不行!”这曾是多少人的心理啊!

90年代初期，组合柜一度成为家居宠儿，但很快就被冲淡了。因为人们有了自己的房子，空间也大了，不需要组合，转而需要空间。于是背景墙应运而生。最早的背景墙除了打洞就是用刨花板、锯末板这些容易含甲醛超标的材料做造型，所以那会儿总有人因为家里装修被送到医院。

背景墙是最能体现客厅在居室中的显赫地位的，但怎么做背景墙呢?当时热播的美剧《成长的烦恼》《豪门恩怨》成了老百姓争相效仿的对象。有一户人家提出在背景墙的中心留一块红装，与周围贴满壁纸的墙面形成对比。他说他看见美国人的壁炉都露着砖，很好看。先不说人家是专用的壁炉砖，我们能学个神似也算不错了。

90年代中期装修热了，从美院毕业的实用美术系学生逐步走进家装市场成了设计师，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把客户东拼西凑的素材结合到一起，可能是一段港剧里的背景，也可能是亲戚朋友搜罗来的图片，而他们自己的设计理念却很少体现，一来过于先锋的玩意儿当时的老百姓接受不了，二来市场的建筑材料有限，很难做出预期的效果。

有几处不能不装、非装不可的地方很难体现当时的装修风格。首先就是之前提到的背景墙，那很是千奇百怪，做成什么样的都有。最常用的材料有红榉木、白榉木、水曲柳，现在回首，这些都成了设计师嘴里的“破玩意儿”，当时可好得不行。其次重要的是客厅的吊顶。起初只是吊一个“回”字形，后来大家都嫌太简单，开始在“回”字里装筒灯、射灯。渐渐地，局部吊顶引领了风潮，尤其在背景墙前局部吊顶，配装三两简灯，这时筒灯从照明工具转化为装饰品。这种风格延续到21世纪初，依旧风行。床头也是一个标志主人身份的地方，也没什么新点子，无非用石膏磨个床头，其他照搬客厅背景墙。从过去到现在，最让人花费心思的是灯具。90年代中期，一种花盆式吊顶灯风靡所有大中小灯具城。七八个朝上开的玻璃花灯被凑成一束，费电不说，由于当时技术有限，玻璃上的颜色多是喷上去的，一旦落土藏尘一擦就花。不科学的设计还有暖气罩，那可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多少人家用它养了老鼠啊!可没有暖气罩，总觉得你家装修档次不够。谁让铁铸的暖气不美观呢，可它的传热性要比现在的铝质暖气好多了。还有一个细节，这些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门。从正面巧克力方格到上半部拱圆下半部巧克力格，再到简单开槽、几根线条勾勒形状。颜色也从豆绿、米黄、奶白演变到今天的木头本色。

简单说90年代的装修风格，就是把酒店搬回家。人们都觉得酒店就是高档的代名词，于是席梦思、窗帘盒，以及一系列那个时代的产物，就这么成了家装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在家装逐年演变的过程中，有个明显的历史分割点——2003年。在这一年，家装界提出了一个口号：“家装，一定要是这样的吗?”人们开始思考，在外观艳丽与内在品质间选择了后者。

2009年的家装，享受在当下

玩具大战在潜水艇!

BB是个内向、不善言辞的人。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会直接付诸行动争取实现，并尽量完美。好比他的家。如果用一句话表明BB预期的家装风格，那就是“时尚节约有实用性的”。

80后的长辈总会用“幼稚”“长不大”来形容爱看漫画的这代人，其实他们错了，这拨人只是追求完美。从小在漫画书堆里长大的BB从来不觉得完美有什么难实现，直到他成为一名动漫设计师，不得不时地按照市场规则放弃他原本完美的设计理念。但他更多的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要太多的钱，不想要太豪华的车，不需要女朋友俯首帖耳，但他希望有一个自己满意的小窝。

一面横亘整套房子的玻璃墙。它不是落地窗，只是用来切割客厅与其他房间的。起初这面墙有一部分在厨房，为了不破坏采光和整体性，BB把厨房的墙壁推倒，做了开放性厨房。玻璃墙一通到底，整体感觉通透而开阔。为了能让原本在暗处的卧室也采到明亮的日光，最靠近玻璃的卧室墙壁也被打通了，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纱帘。床头的墙壁被漆成淡粉色，BB的心和房间一样，给他心仪的女孩预留了位置。

这个男孩对明亮和纯洁的追求已经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白色墙壁白色窗帘白色地板白色家具，再次强调了这一点。除了必要

的家电家具，这儿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当然，不包括玩具。

绝对可以用“一堆堆”来形容他家玩具的丰富程度。客厅甚至有一整面装满麦当劳各年各季随儿童套餐附赠的玩具的格子墙。无论是睡觉、吃豆沙包的多拉A梦，还是男扮女装的SNOPY，总有一件玩具曾在某年某月的菜一天与我们相遇过。

这里藏着过去，也展示着未来。墙边、脚边、饭桌边……任何能走到的地方，都可能藏着玩具机器人。若是朋友造访，很可能会看见一只机器蟑螂冲在BB前面迎接你，或者屁股底下坐着的是颗会发光的牙齿(搞怪凳子)。大大小小能够无线遥控的变形金刚和未来战士神出鬼没，说不定正在私密的卫生间偷看，说不定哦!

我倒认为只有大力水手才有资格霸占卫生间。白色木门的中央被敲了一个大洞，洞口留给了凸起的玻璃罩，绝对的“潜水艇”。卫生间内的墙上用蓝色贝壳拼接的马赛克图案，会让“大力水手”错觉他来到了海底世界……

“设计感!”对，这句话简直是BB的座右铭。和女朋友到西单淘货，他买了5件白色T－shirt，因为每件的图案都有“设计感”；和同学吃饭，他执意去一家遥远的餐馆，理由是那儿的餐具有“设计感”；我指着他家统一的正圆形白色吸顶灯，“这是什么呀，干吗不要雕花的?”我得到鄙视的目光，“要有设计感!”BB告诉我，又大又圆的是月亮，他家每间屋顶都有一个完满的月亮，夜深人静，就能望着月亮想星空。

四白落地，铝合金窗户，厨卫功能设施齐全。这就是现代人的装修观念。时代的前进并没有让家装理念停滞或者落后，反倒让人们看清了自己的需求，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品质生活才是应当追求的。

一进门，眼前很清静。右手的落地窗上只有简单一根罗马柱，墙角淡黄色的暖气明晃敞亮地露着脸，客厅房顶周边用淡彩的花线勾勒、花角衬托，稍稍标志着客厅在家居中的主要地位，没有吊顶，没有投射灯，没有大兴土木奇形怪状的背景墙，取而代之的是两条通天壁纸，勾勒出背景墙的位置。

厨卫成了人们享受的出口。卫生间感应式坐便器自觉地迎接主人，开盖、加热、冲洗、烘干、冲水……待你离开，它又轻轻地闭合。几百元一平方米的进口瓷砖有着非表面的奢华，也许多少年后它依旧艳丽的色泽和平整无缝的衔接才能报答今天的投入，但我们要的，就是时间的考验。

多少年来，一致认为厨房是能飘出饭香、聚拢人心，让一家人永远“不散伙”的力量源泉。如今，它才真正得到体现。洗莱盆下面被橱柜掩护的管道周围不再空空荡荡，曾经失落的空间如今被净水器、粉碎机、小厨宝代替。无论住在北京的哪方，都不必担心水质的问题；无论多马大哈的主妇也能尽情享受烹饪乐趣，无须担心下水道会堵塞；厨房的优越感也因为有了专供热水之用的厨宝儿得以彰显。一切就在自然而然的享受中完满。

谁也不能说当代人的装修大而化之不重细节了，相反，他们更注重了。柚木质地实木门，看的是门面上天然的道道纹路。为吊灯托底的石膏花盘低调诉说着欧式的克林斯风格。实木地板家家必备，有人说，全部选用实木地板装点地面的人家崇尚品质；客厅地面用瓷砖，卧室用实木地板的人家懂得生活，很理性。门吸、线位器也走进居家，以前谁会在乎一扇门能不能自动归位，或者让它保持你所希望的角度，但现在，我们在乎。越来越多锁点的防盗门，用的是连电钻都无能为力的绝好钢材；平开上旋的新款窗户几乎可以满足你四面八方开窗的设想，而铝合金断桥(在坚固的铝合金之间多了一种杜绝热传递的材料)的出现，简直为你的家派出一名恒温保温的“空调”卫士……从关心背景墙，到在意五金件，怎么不能说我们在30年中，历经化蝶蜕变呢?

编辑冯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