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经济一体化中的价格问题研究

钱　津

摘 要：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虚拟经济是国民经济运行中最敏感的神经，也与实体经济贯通和紧密相连。2007年，中国的CPI上涨趋势演变为实体经济领域的物价总水平的上涨。但是，这种价格上涨性质仍属于价格调整。现实的问题是，在实体经济价格进行调整的情况下，虚拟经济领域的价格也需要进行同样的调整。因为，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是使用同一货币，在实体经济领域由于价格上涨而引起货币贬值的前提下，虚拟经济领域同样也需要表现出与货币贬值相对应的价格上涨。

关键词：虚拟经济；实体经济；虚实经济一体化；价格上涨

中图分类号：F72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5833(2009)01-0020-06

作者简介：钱 津，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北京 100836)

研究虚拟经济，并非只局限于虚拟经济领域，而是需要将虚拟经济放在整个国民经济的运行范围内进行研究。只有这样，现代经济理论才能够真实地概括反映现代人类经济生活的实际。因此，虚实经济一体化的研究是虚拟经济研究的理论延伸和应用要求，这种研究既要以实体经济的研究为基础，又要以虚拟经济的研究为基础，更要将这两大领域的研究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一、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紧密相连

目前，中国经济学界对虚拟经济还没有形成统一认识。对中国经济理论界关于虚拟经济的认识，可以作出以下概括：一种较窄的界定虚拟经济的观点认为：虚拟经济就是证券市场活动，所有的证券交易活动都应称之为虚拟经济活动。一种较宽的界定虚拟经济的观点认为：虚拟经济是指除物质生产领域以外的一切经济活动，包括体育的产业化、文化艺术的商业活动、银行、保险、房地产、教育、广告、服务业等内容。

在中国，最先推动虚拟经济研究的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思危教授的观点，具有较普遍的代表性。他认为：虚拟经济是指与虚拟资本有关、以金融系统为主要依托的循环的经济活动，简单地讲就是直接以钱生钱的活动。

一些研究金融理论的学者和金融界人士基本一致地认为：虚拟经济就是指金融活动，即虚拟经济等于金融市场活动。只不过，他们在明确表述这种观点的同时，并不将他们研究的金融活动改称之为虚拟经济活动。

作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的基础经济理论研究人员，我们通过对于劳动的研究认为：虚拟经济是一种现代劳动分工的表现，是指在实体经济中的价值独立运动之上又出现的价值独立运动。虚拟经济不包括实体经济中的金融活动，即并非所有的金融活动都属于虚拟经济，只有扣除了实体经济的金融活动之外的金融活动才是虚拟经济。这种认识是从劳动分工的角度界定虚拟经济的存在及其作用的(钱津：《论虚拟经济下的宏观调控》，《开放导报》2006年第6期。)。

虽然对于虚拟经济的认识存在分歧，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就是所有的人都能够认定：虚拟经济是不可能独立存在的，虚拟经济是派生经济，是以实体经济的存在及其作用为根基的；虚拟经济是服务于实体经济的，实体经济创造的的终点效用才是满足人类社会消费最终需要的。

实体经济是人类生存必须依靠的物质生产和非物质生产的劳动内容，包括：农业、畜牧业、养殖业、采矿业、工业、运输业，商业、银行业、服务业，等等。相比之下，国民经济的主要构成是实体经济，即使是在现代市场经济很发达的时期，在虚拟经济很发达的时期，人类社会中的绝大多数人还是要从事实体经济范围内的劳动。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主要是发展实体经济，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也主要是表现在实体经济的发展水平的提高上。经济学的研究主要是研究实体经济，这是不会改变的，只是到了现代，经济学的研究不能仅仅局限于实体经济的研究，尤其是在虚拟经济的发展已经对国民经济产生很大影响的时期，经济学就更要跳出单纯研究实体经济的框架，将包括虚拟经济在内的国民经济作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进行全新的理论研究。

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虚拟经济是国民经济运行中最敏感的神经。因此，现代经济学需要高度重视对于虚拟经济的研究，高度重视和积极展开现代市场经济的虚实一体化研究。只是，对于紧密相连的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需要有明确的划分。

股票发行市场属于实体经济，股票交易市场属于虚拟经济，所以，对股票市场的理论研究，就是一种经济学的虚实一体化研究。进一步展开说，虚拟经济中的股票的交易价格与实体经济中的猪肉价格肯定是密切相关的，因为购买股票和购买猪肉使用的是同一货币，不论币值是否发生变化，它们之间都必然具有紧密的关联性。在越来越多的企业涌入股票市场融资的状态下，忽略对于股票交易市场的研究和控制，若一旦发生大量的购买股票的货币转向实体经济领域去疯狂购买猪肉，或是原本购买猪肉的货币突然转向虚拟经济领域去争抢购买股票，那结果都不可能不是灾难性的。在市场经济中，不论是由股票的交易拉动整个市场价格上涨，还是由猪肉价格的调整拉动整个市场价格上涨，其效果都是一样的。如果说哪一方面的影响更大一些，那要看具体的市场运行中的表现。因而，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看到实体经济领域价格发生剧烈波动，就只是治理实体经济领域的价格，那是比较片面的，而虚实经济一体化研究的前沿意义也正是体现在这里。现代经济理论研究的发展表明，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之间是贯通的，是紧密相连的，现在对实体经济中发生的任何问题，都决不能无视来自虚拟经济领域的影响；同样，现在对虚拟经济中发生的任何问题，也都决不能无视来自实体经济领域的基础作用。

根据虚实经济一体化的初步研究，近年来，中国经济理论界已经认识到，实体经济是基础，国民经济是整体，对于现代市场经济中的虚拟经济的宏观调控，必须为满足实体经济正常运行和健康发展的需要而进行，必须是以实体经济的结构调整和运行方式的转变要求为依据，进行全方位和多层次的由完善的市场经济体制规范的宏观调控。中国经济理论界关于中国现实经济运行的研究，必须更为充分地依据现代经济学虚实一体化研究的认识成果。更准确地说，在21世纪，关于中国经济运行的研究，不论是关于实体经济的研究，还是虚拟经济的研究，都必须是虚实经济一体化的研究，因为在现实中这两大领域是紧密相连的。

二、对2007-2008.6实体经济体格态势的分析

自2003年以来，中国经济实力大幅提升，是中国经济运行最好、经济增长最快的时期。但从实体经济领域看，2007-2008年上半年中国的经济改革与发展遇到了态势猛烈的市场价格上涨。2007年12月份CPI上涨6.5％，2007年全年CPI上涨4.8％(中国发展门户网：《2007年中国GDP增长11.4% CPI涨4.8%》，载http:// www.chinagate.com.cn。)。2008年2月，“国家统计局19日发布的月度形势报告显示，受春节和雪灾等因素影响，2008年1月份全国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CPI）同比上涨7.1％，创11年以来月度新高。自2007年5月以来，受食品价格特别是猪肉价格较快上涨影响，国内物价上涨压力不断加大，月度CPI涨幅也一直居高不下。 2007年11月CPI涨幅达到6.9％，成为当年涨幅最高的一个月。统计显示，今年1月份居民消费价格涨势呈现出农村高于城市、食品高于非食品、消费品高于服务项目三个明显特点。1月份，城市上涨6.8％，农村上涨7.7％；食品价格上涨18.2％，非食品价格上涨1.5％；消费品价格上涨8.5％，服务项目价格上涨2.6％。从统计的八大类别看，1月份食品类价格上涨幅度最大，同比上涨18.2％。其中，粮食价格上涨5.7％，油脂价格上涨37.1％，肉禽及其制品价格上涨41.2％，猪肉价格上涨58.8％，鲜蛋价格上涨4.6％，水产品价格上涨8.7％，鲜菜价格上涨13.7％，鲜果价格上涨10.3％，调味品价格上涨4.1％”(程瑞华：《1月份CPI上涨7.1％ 创11年新高》，《金融时报》2008年2月20日。)。

不仅是CPI爬升，而且PPI也在上升。2008年2月，“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1月份PPI较上年同期增长6.1%，增速快于2007年12月的5.4%，创3年来新高。中国的PPI又称工业品出厂价格。中国2007年全年PPI较上年同期增长3.1%，增速快于2006年全年的3.0%，但低于2005年的4.9%和2004年的6.1%。中国1月份PPI增速创3年来新高，数据显示，推动1月份PPI上涨的主要原因是食品价格的上涨。1月份食品类出厂价格较上年同期大幅上涨10.4%。而受恶劣天气影响，1月份原煤出厂价较上年同期上涨14.9%。同时，钢材价格的迅猛上涨也推动了工业品出厂价格的飙升”(新华社：《1月份PPI增长6.1% 创3年来新高》，载http://www.cs.com.cn。)。

2008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物价上涨有多方面的因素：国内农产品价格多年在低位运行，价格上涨有其必然性和一定的合理因素，但对群众特别是低收入群众生活影响较大；近年来国际市场初级产品价格大幅上升，也直接影响国内价格上涨。

长期以来，肉类产品的价格是偏低的，而2007年的价格调整并没有到位。从生产成本讲，已经涨高的肉类产品的价格仍不足以调动生产者的积极性。而且，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南方省区的肉类产品价格一般高于市场化程度相对较低的北方省区的肉类产品价格。

粮食、食用油、牛奶的价格不会有大的变动。国家对这方面的价格实行了严格的控制。更重要的是，国内这方面的价格与国际市场价格有着密切的联系，国际市场价格的不再上涨也将直接影响国内市场价格，使之保持在较平稳的状态。

家禽、鸡蛋、蔬菜等价格还可有轻度的涨幅。这一类产品的价格基点低，市场需求量大，不易控制价格，因此，随着肉类产品价格的继续上扬，2008年还会有所调整，而这一类产品价格的小幅上涨是消费者已经能够接受的。

汽油、柴油、天然气、液化气、居民用电等价格一直是在政府的控制之下，目前，政府已经明确表态这方面的价格在近期内一律不涨。所以，近期内市场价格肯定不会出现大的变化，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方面的价格会长期保持现状。事实上，这方面的价格早晚要与国际市场价格接轨，存在着远期上涨的可能性。

城市供水、供电、公交、公共服务的价格是政府直接管理的价格，2008年这方面的价格不存在上涨的可能性，各地政府都将加大对这方面价格的补贴。

服装类产品的价格水平总体上将会有一定程度的提高。过去，这一类价格走低，不是受到政府控制，而是受市场某些畸形发展因素的影响。现在，服装市场发展回归正轨，价格必然会出现较大幅度的调整，并且可能延续较长的时间。

家电类产品是今后涨价的重点。原有的价廉的产品将被新型号、多功能、高价格的产品取代，2008年不一定是分界线，但低廉的家电市场必定将成为家电业不堪回首的历史。

汽车的价格也是要上涨的。中国已经进入私人购车为主的时代。在北京，一天销车可达1200辆。在苏州，一天也可销车200辆。庞大的市场需求必将拉起价格。

廉租房、经济适用房、两限房的价格是在政府的直接或间接控制之下，不论是近期，还是远期，都不会有上涨的可能。完全市场化的商品房价格的走势将会出现分化，2008年北京、上海、广州等特大城市的价格是稳中有降，而其他大城市和一般中小城市的价格还要升高，其局部的降价是由于前一段时间涨价过火，现在需要降一降温。三、对2007-2008.6实体经济价格态势的基本判断

从改革开放后劳动关系的变化讲，2007-2008年6月中国出现实体经济的激烈价格上涨，是由社会劳动整体发展决定的价格调整，是市场发展的客观要求。虽然涨价很激烈，但性质仍属于价格调整。可以说，在政府的有力控制下，目前实体经济的价格上涨并没有超出价格调整的范围。中国已经走出了价格一概由政府制定的历史。无论如何，这在今天看来，是一种社会经济发展中的进步。在实现了主要由市场决定价格的体制机制后，我们应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相信市场和依赖市场，要让市场发挥基础性作用。

2007年，猪肉的涨价是不得不涨的。这是延续多年的积压而导致的，最后才爆发的价格调整。在一公斤猪肉的价格是十几元时，卖肉不赔钱，但养猪是赔钱的，或是说不赚钱。农民养猪很辛苦，又担着很大的病疫和市场的风险。不赚钱，还要赔钱，怎么可能养得下去呢？对于很多选择放弃养猪的农民来说，不是不愿养猪，而是养不起猪。这样的市场是一点点萎缩的，等猪减少到大大地供不应求了，猪肉的价格一下子就上去了。仔细算一算账，我们就知道，在猪肉未涨价前，养猪是多么地不划算。中国在价格未放开时，一公斤猪肉卖1.32元，看一场电影是0.1或0.2元，坐一次公交车是0.01元，去故宫参观一次是0.1元；而放开价格后，看一场电影需要30元或50元，还有100元的，涨价从300倍到1000倍；坐一次公交车需要1元到2元，也是涨了100倍；故宫参观票价也涨了300倍；可猪肉呢？一公斤猪肉12元至15元，只涨了十几倍。而养猪的人呢？是与别的人一样要吃要喝、要穿要住的。这中间的差距，有谁能理解？这么多年，消费者都不想让猪肉涨价，这实际上是市场没有发展起来，是工业化没有发展起来。一旦市场发展了，猪肉的价格必然要调整，必然要上涨；其他农副产品的价格也必然要随之调整、随之上涨。

竞争是发展的需要，但在不规范的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中，企业之间往往会竞争过度。遗憾的是，中国进入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之后，也出现了企业之间打价格战、相互掣肘、降低价格的过度竞争的局面。这导致国内市场长期存在一定的工业品价格关系扭曲、部分产品价格偏低的严重后果。过度竞争造成的低价格逼迫一些企业进入微利经营状态，使若干行业成为弱势行业，毫无发展后劲和希望。比着降价，曾经是过去一段时期内中国家电市场的时尚。29寸彩色电视机的价格一度低于2000元，而1000元以下的彩色电视机则更多地充斥市场。普通大冰箱的价格已降到1000元至2000元，那是从4000元至5000元的价格逐渐滑落下来的。每年进入夏季，都要展开新一轮的空调价格大战，各个厂家竞相降价，包括安装费在内，一台1P的分体挂壁式空调的价格几乎都在2000元以下。至于洗衣机、微波炉、电饭煲、加湿器、电风扇、电热水器之类的家用电器，价格更是便宜。一般家庭购置，基本不需要价比三家，看好了就买。但是，在那降价的狂潮期，家电的生产厂家不能说没有利润，肯定是没有太多的利润，甚至有的企业是连年亏损。这种状况在服装行业也是同样存在的，由此导致市场放开之后，市场必然要发挥内在机制的作用，对这些偏低的价格进行理顺比价关系的调整。或者说，在食品价格普遍上涨之后，家电和服装的价格也会普遍上涨，不过家电和服装是以产品更新的形式实现价格上涨的。这实质上是市场机制在发挥作用，仍属于市场客观决定的价格调整。

2008年2月，人们发现“两次上试触百后，国际油价终于第三次稳步于100美元之上。美国东部当地时间2月19日12时30分左右，纽约商品交易所大厅内一片惊呼，100.10美元！纽约商交所的环墙报价屏幕上，纽约3月原油期货价格创出自1983年以来盘中新高。这是2008年以来，国际油价两次上攻百元之后，首次轻松在百元之上止步。早在2008年1月3日（北京时间），国际油价盘中冲高100美元/桶，令全球震惊。尽管该笔交易是一交易员为搏名而亏损挂出，但2008年首个交易日出现百元开局，令全球对今年经济态势走向不予乐观。次日，纽约商交所盘中交易再次上试100.09美元，伴随美国次贷危机加剧，市场担忧情绪日甚”(杨青：《国际油价破百将给国内市场带来什么》，《北京青年报》2008年2月24日。)。事实上，到了2008年的7月，国际油价更创出140多美元的高价。我们需要说明的是，不管国际油价未来走势如何，是上涨，还是下跌，在中国的现阶段，各种商品的价格还都是要涨下去。也就是说，物价上涨是中国高增长时期的一种市场趋势，这种大势是不可扭转的。不论在哪个国家，实现工业化都必然要理顺市场比价关系，中国也不能例外。而理顺比价关系，则是一个长期的涨价过程，由于价格是刚性的，主流是上涨；所以，只有在相互比较上调价格的过程中，才能逐步将市场上各种商品的比价关系理顺。其付出的代价不仅是时间，也是以价格的普遍升高为结果的。这是一个客观的市场表现过程，对此我们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如果只是一厢情愿地不让涨价，那就不是一个市场经济体制的态度，也不是一个科学地对待工业化的态度。

四、虚拟经济领域价格需随之进行调整

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是紧密相连的，在实体经济价格进行调整而普遍激烈上涨的情况下，虚拟经济的价格也需要进行同样的调整。因为，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使用的是同一货币，在实体经济领域由于价格上涨而引起货币贬值，那么，在虚拟经济领域同样要表现出货币贬值相对应的价格上涨。具体说就是，在实体经济领域，猪肉价格上涨了，货币贬值了；在虚拟经济领域，股票价格也应上涨，货币也应贬值。这种股票价格的随实体经济价格上涨而上涨，也属于价格调整性质。这就是说，在虚实经济一体化的前提下，虚拟经济的价格要随着实体经济的价格调整而调整。从根本上说，虚拟经济的价格水平不能脱离实体经济的价格水平，不能与实体经济的价格上涨形成反向运动。

目前，中国经济处于较好的发展阶段。我们看待经济形势，不能用传统计划经济体制时的老眼光，也不能用平常的发展时期为评判标准。现在是一个特殊的时期，一个工业化腾飞的阶段。在2006年，中国钢铁的年产量就超过了4亿吨。而在1958年大跃进时，全民总动员的钢铁生产的奋斗目标才仅仅是1070万吨。中国2007年末拥有1.52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中国的经济总量已经位居世界第四位，在2008年还将晋升为第三位。这是多么大的变化，这是多么有力的腾飞。股票市场是要依托于实体经济发展的，实体经济腾飞了，股票市场才能腾飞。现在不是实体经济不腾飞，而只是股市低迷，从6200点降到1800点，这是不对劲的，是虚拟经济发展与实体经济发展相脱离的极为典型表现。

人们还需要认识到：仅从中国股票市场目前的情况看，也是要迎接股票价格的增升了。曾几何时，人们都向往着购买原始股。而现在，价格跌落，许多股票的价格接近原始股价位了，甚至有几只股票已经跌破了发行价。在这个时候还不买股票，是不合逻辑的。难道真的就等着让少数人赚钱？从现在的低价格，到将来的高价格，这中间的价差是可以让大多数股民赚到钱的。这是中国股市唯一的可以使大多数股民赚钱的时期，待到中国经济在高位上稳定下来，待到中国货币在高位上稳定下来，大多数人就不可能在股市赚钱了，那时，仍将恢复少数人赚钱的股市常态。

股票价格在稳定的前提下渐渐地增升是常态，但非常态的价格跌落也是难以完全避免的，总会在某些时期以不同的程度出现。看到股票价格跌落，一再地跌落，许多股民痛心疾首，苦不堪言。但是，仔细地想一想，是谁造成的市值跌落呢？毫无疑问，正是股民们自己。有一些股民在价格的跌落中损失惨重，正应了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的那句话。可更无疑问的是，对于以炒股获利为宗旨的股民来说，没有价格的跌落，哪有升值的空间，他们是内心里期盼着价格跌落的，跌落一次，他们就获得一次新的赚钱的机会。现在，我们不从炒股的角度讲，而从虚拟经济影响实体经济的角度讲，看看股票价格的跌落到底意味着什么？

正常的股票价格跌落是由于货币升值。市场炒作的市值跌落是不会决定大局的，那只是一种起起落落的表现，不影响基本面。只有国家货币明显升值了，那才在客观上决定股票市场的价格需要随之落下来。但是，货币升值不是货币市场的常态，所以，除市场炒作以外，正常的股票价格跌落也不是市场的常态。

而不正常的股票价格跌落会进一步地推动货币贬值。在明确区分虚拟经济市场与实体经济市场的年代，买股票的钱应该好好地待在股市里，搞生产和过日子的钱应该始终流通于实体经济领域，相互之间不能窜位。即买股票的钱是在虚拟经济领域投资的钱，不能再回到实体经济领域；搞生产和过日子的钱也不能无端地脱离实体经济领域进入到虚拟经济领域。而股票市场出现不正常的价格跌落就是表明，有大量的买股票的钱离开了虚拟经济领域又回到了实体经济领域。这是正常和规范的市场不能允许的窜位，是虚拟经济市场秩序的严重混乱。由此引起的后果是冲击实体经济领域的正常运行秩序。

就股票市场本身来说，不正常的价格跌落将迅速造成财富的过度集中。在价格猛烈跌落的市场上，最大的赢家就是那些手持股票的人，他们原来只可买100万股的钱，在市值跌落50%之后，大约就可买到200万股。不要忘记，不管价格怎么跌落，股票可是一只不少的，上市公司的资产也是一点儿不变的。所以，价格越低，上市公司的资产就越向少数股东集中。这是正常的市场不可能出现的财富集中，是可使股票拥有者将来名正言顺地发财致富或者致更富。我们有些人总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能够在股票市场发大财，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不正常的市场秩序造就了那些人的事业，其中包括不正常的价格跌落可以迅速地膨胀那些人的财富。

目前，中国股票市场不正常的价格跌落对于国民经济正常运行的影响是巨大的。一方面，股票价格的不正常跌落可引起实体经济领域的运行混乱，严重地干扰和破坏国民经济正常的运行秩序；再一方面，这将为社会财富向少数人集中创造机会，进一步加大了社会贫富之间的差距。所以，现在重要的是，虚拟经济领域也应与实体经济领域一样进行价格调整，相应形成比较大幅度的价格上涨。

(责任编辑：梁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