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 卿
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的闻名,除因她的意识流小说外,很大程度上也源于她在社会新潮流中所承担起的预言者身份。在伍尔夫的《出航》、《夜与日》、《达洛维夫人》、《到灯塔去》等诸多小说中,都无一例外的体现出伍尔夫本人对女性问题的关注。难怪乎西方女性主义者将其视为一位先驱者,积极挖掘其深邃思想,与当代女性主义运动相结合。本论文着力于从伍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女人的职业》、《妇女与小说》、《三个旧金币》等作品中,探究其具有超越性的女性观点。①
一.身为女性
这一部分将主要从两方面进行论述。1882——1904年,从伍尔夫出生到父亲逝世,迁出海德公园门为一段。在20余年的时光中,伍尔夫的成长受到来自正反两面的影响。反面影响起因于这个维多利亚时代的中产阶级家庭。学者约翰·梅彭在《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的一生》中对这种家庭模式这样说明:“维多利亚式的家庭是一个庞大的父权制机构……妻子和母亲的角色是充当相当繁重的家庭经济事务的管理者。她极少有指望过任何别的生活,统治整个机构的是维多利亚时代的父亲,他拥有不容质疑的权力,毫不迟疑地把事物强加于他的儿女。”①父亲莱斯利·斯蒂芬具有极高的文化修养,但对女性的态度依然跳不出那个时代的圈子。一面像对天使一样温柔崇拜,一面却又像统治者般对妻子女儿苛刻约束。如伍尔夫本人在《往事杂记》中所言:“他在家庭中具有一种神明般的、然而又是孩子似的身份。他享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特权地位。”更多的钱财用于男孩的教育,女子只有接受家庭教师的施舍。在母亲及姐姐去世后,当范尼沙姐姐向父亲出示一周财务开支时,若超过11英镑,父亲便会因此大发雷霆;若由男孩呈上,父亲便不会有此反应。这一切都让伍尔夫忿忿不平,产生了极坏的印象。
相对而言,母亲朱莉亚则表现出维多利亚时代的典型妇女特征。在《妇女的职业》一书中伍尔夫所批判的“房中的天使”便是以母亲为原型。书中这样概括臣服于丈夫/父亲之下的妻子/母亲的形象:
她相当惹人喜爱,有无穷的魅力,一点也不自私,在家庭生活这门困难极高的学科中出类拔萃。每天,她都在牺牲自己……她是这样一个人: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愿望,别人的见解和意愿她总是更愿意赞同。首先——其实不用我说——她纯洁无暇。她的纯洁被认为是她主要的美丽之处一一她因羞怯而脸上泛起红晕,这使她具有极其优雅的气质。②
但是,这样的母亲在女儿拿起笔准备去评说某部由有名的男性所著的小说时,她说道:“我亲爱的,你是个年轻的女人,你是在评写一部由一个男人写的书。请多点儿同情心,温柔些,哪怕谄媚和欺骗也罢,要用—切你们女性所有的技巧和诡计。千万别让人猜测出你有一颗自己的心灵。而更重要的是,要纯洁。”
伍尔夫从父母之处深深体会到女性地位的卑微,同时激起她愤慨的还有来自兄长的侮辱。多年后,伍尔夫才敢公开说出当时的处境:“像一只不幸的小鱼和一只庞大而骚动的鲸鱼关在同一个水槽里”。在如此环境中,伍尔夫缄默地克制着,内心却积蓄着反叛的力量。
从正面而言,弗吉尼亚从几位非凡的女亲友那里受到巨大鼓舞。朱莉亚姨妈衣食无忧,却敢于反抗社会的陈规陋习,从事摄影艺术事业。米莉姑妈终身未婚,并写有《穷人的服务》等包含女权观点的书,加深了伍尔夫对妇女生活和男女价值观差异的理解。也正是她留给伍尔夫每年500英镑的遗产,为其写作独立创造了经济条件。安妮姨妈个性自由风趣,研究妇女生活,讨论简·奥斯汀等女作家,找寻女性文化传统,撰有《劳动者和老处女》、《女英雄和祖母》等女权主义思想的作品。珍妮特·凯斯是弗吉尼亚的家庭教师,除希腊文外,也教会了她如何用勇气和幽默在恶劣的家庭环境中生存。凯斯对当时妇女运动的关注也影响了弗吉尼亚。在榜样的引领下,伍尔夫逐渐走上反抗的道路。这并不容易,因为除了与家族的圈子决裂,还要同社会普遍认可的关于女性气质与风范的观念决裂。
第二阶段,主要以1904年迁出海德公园门,搬进布鲁姆斯伯里区(Bloomesbury)为起点。摆脱了家庭的束缚后,弗吉尼亚和姐姐范尼沙的思想得到充分的解放。此处渐渐吸引了一批来自剑桥等大学的才华横溢、具有自由思想的青年知识分子,后被称“布鲁姆斯伯里集团”。他们后成为英国各方面的显著人物,如画家兼艺术批评家克莱夫·贝尔、政论家伦纳德·伍尔夫(后成弗吉尼亚丈夫)、小说家E.M.福斯特、史学家利顿·斯特雷奇等等。这种自由民主的思想也影响了弗吉尼亚姐妹,使其也能不拘小节地随意畅谈艺术、哲学、心理学等多种问题,并积极倡导新的艺术形式。从此时开始,弗吉尼亚便立意做一个独立的女作家,开始笔耕不辍地写作。自1904年12月在《卫报》上发表第一篇小说评论开始,她不断地在各高级别的刊物上发表书评,并开始酝酿小说创作。其中女性问题一直很受弗吉尼亚关注。她偏好阅读夏洛蒂·勃朗特、埃米莉·戴维斯等女性的传记,也多有论及女性的作品发表,如《论<简爱>》、《多萝西·华兹华斯》等,不断在阅读、书写的过程中呼唤着女性。
二.自己的屋子
伍尔夫的思想集中体现在几部论著、散文中,此处首先谈《一间自己的屋子》。此文是由1928年10月在纽纳姆女子学院的艺术学会和戈廷女子学院的ODTAA(One Damned Thing After Another)学会中演讲所用的两篇论文改写的,主题为“妇女与小说”。次年整理出版。在《一间自己的屋子》中,伍尔夫的声音还有所遮掩。她努力通过很多虚构将自己的意图掩盖起来。然而依然可以透过文字,从中得出某些信息。
在文章开头伍尔夫便明确提出自己的意见:“一个女人如果要想写小说一定要有钱,还要有一间自己的屋子。”钱不必多,500英镑足够,可为何需要钱呢?因为女性贫穷,而且这成为阻碍她们想办好事的关键。伍尔夫辛酸地问到:“我们的母亲们都做什么来着而不能留给我们一点钱?擦粉?流连在铺子的窗子前面?在蒙特卡洛的阳光下摆阔?”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发财与生育大堆孩子无法同时进行。“小孩子出世前先要九个月,…然后得费三四个月给小孩吃奶,跟着一定要费五年功夫陪小孩子玩。”即使积累了大笔钱财,法律也没有给予其权利保护她们的钱财,这一切得归于丈夫名下。
在第二章中,伍尔夫进而提出妇女的贫困源于诸多男性不愿或说害怕女性高于自己,强行将女性置于低一等的地位。妇女被用作镜子,因其有某种不可思议、奇妙的力量能把男人的影子反照成原来的两倍大。这可以解释为何男人常常需要女人,也可解释面对女性的批评时,他们会更生气更痛苦。她一说实话,镜子里的幻影就将缩小,从而降低了他人生合格的成分。镜子形成的幻影推动其生命力,给予了男人充分的自信和胆量,使其能在大众及私人生活中扮演更高级的角色。这是他们想占有的本能。但女人要是有了500英镑那就不同了。伍尔夫从个人经历说起。当同时得到来自姑母的遗产和英国国会通过妇女有选举权的消息时,她承认钱在其心中的地位更加重要。她无须再像奴隶一样谄媚、奉承,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同时又有充足条件去施展才华从事写作事业。这不仅是外在物质条件的改变,她也从中获取了蜕变式的认识。
伍尔夫具有一种女性的历史观,之前她通过母亲来回顾女性地位的低微,后又从历史、文学史的角度,从中探听女性的声音,探究为何18世纪以前没有更多女性作品出现。当时所见的历史大多是男权社会的产物,男性的声音居多。她以特里威廉教授所作的《英国史》为例,从中寻找历史中“妇女的地位”问题。史书中谈到:“所有莎士比亚所写的妇女,还有那些可靠的十七世纪的回忆录里的妇女……都似乎不缺少个性和人格。”从安提戈涅、克娄帕特拉到爱玛·包法利、安娜·卡列尼娜,伍尔夫发现这一切都是小说戏剧中虚构出的女人,现实生活却刚好相反,被关起来,被鞭打。这使女性在想象中处于重要地位,但在历史中却并未出现她的影子。如伍尔夫在《妇女与小说》中所言,“我们无法在历史中知道寻常女人的生活状况——她有几个孩子,她本人是否有经济来源,她是否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她家里是否有仆人,她是否要承担部分家务”③。偶尔出现的不是女王就是贵妇,而充满头脑与人格的妇女却无法参与到历史重大的事件当中。伍尔夫认为是法律和习俗造成了这奇特的间歇性的缄默和发声。此处,她虚构了莎士比亚的妹妹。她和哥哥一样具有特殊天分,大胆、富有想象力。因无法像哥哥一样得到父母支持,只能从做饭补袜子的生活间歇读书写作。因不想服从父辈对婚姻的安排逃到伦敦,想演戏又遭到男人嘲笑,最终受孕自杀。这已足够说明即使存在天才女性,现实也无法使其展示其才华。伍尔夫说到,“谁能测量出一位诗人的心当它关在一个女人身体里而至纠缠不清的时候,会有多么激昂、愤怒”。父亲/丈夫等诸多男性的意见是:“一个女人生存的要件就是男人赡养她们而她们侍奉男人。”因此女性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注定无法获得更多认可。
在第四章中,文学史的进程又推进到19世纪。此处伍尔夫关注于为何她们的艺术主要采取小说的形式。按伍尔夫“戏谑”的说法,小说是最不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艺术形式。乔治·艾略特可以放下笔去照料父亲,夏洛蒂·勃朗特则搁笔去剜土豆的芽眼。女性生活在公共起居室里,时时被人环围,对于潜心观察和分析性格可谓训练有素。相对外在条件及他人指摘呵斥的限制外,把思想写到纸上遇到的困难则更大。简言之,其背后没有传统去继承学习。如《妇女与小说》一文中所言:
语句的形式不得心应手……现有的语句是男人编造的,它们太松散,太沉重,太庄重其事,不合女性使用。而小说的覆盖面是如此宽,作者必须找到一种寻常的、惯用的语句……一位女性唯有具备克服困难的勇气和忠于自己的决心,才能着手开始实现目标。小说归根结底是关于千万不同的事物——关于人、关于自然、关于神——的陈述,是使所有这些事物联系起来的尝试。在任何一部有价值的小说里,这些相异的因素都因作者的想象的力量而各就其位。但这些因素也具有另外一种秩序,即常规所加诸于它们的秩序。由于常规的仲裁者是男人,他们在生活中建立了一系列的价值秩序,而小说在很大程度上依据生活,因此男人的价值观念在小说中也是举足轻重的。④
这种男性的价值观对女性作家影响如此深重,这需要她们从内在思想上克服传统的男性的思维方式及表达模式。相对而言,小说这种“最柔软的形式”能使她自由运用手足,让其适合自己的用途。
伍尔夫之前一味努力地提升女性地位,要的并不是让女人像男人一样写,一样生活。“因为既然两性都不是很完美,再想想这世界之大,其变化之多,我们要只有一性,怎么能对付呢?”⑤因此在第六章中,伍尔夫从文学、历史回到现实中,当看到一对男女同时进入一辆车时,提出一个很有预见性的观点:“两性之间最自然的就是合作”。她认为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着:男性的力量和女性的力量。“在男人的脑子里男性胜过女性。在女人的脑子里女性胜过男性。最正常、最适宜的境况就是在这两个力量在一起和谐地生活、精神合作的时候。”他们互有影响,一个人定是女人男性或男人女性。这在伍尔夫的传记式小说《奥兰多》(Orlando:A Biography,1928)已有充分体现,之后演变为后来女性主义中的“双性同体”,影响深远,足见其预见性。
三.三个旧金币
收到姑母的遗产,书的出版也带来良好的经济收益,伍尔夫感觉所有的障碍突然都土崩瓦解了。在她晚年时,思想显得更加激进,这主要体现在《三个旧金币》一书中。如学者B.A.Carroll所言:“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她身边的社会里,辨认出一种组合起来以毁灭和扭曲人类生活和创造力的政治与社会体制。这种体制的支柱就是:父权制、财产制、占用性、统治权和令人厌恶的差别性。”⑥《三个旧金币》便体现出伍尔夫将父权制、社会体制、战争及法西斯主义联系起来,明确阐述了父权制的文化传统对两性心理造成的不同影响。
该书出版于1938年,是弗吉尼亚对三项捐赠要求的答复,分别写给:某妇女学院的建设基金会、“帮助有教养的男人的女儿获得专门职业”的社团、宗旨在于制止战争和“保卫文化和思想自由”的组织。他们询问妇女“如何阻止战争”。伍尔夫认为首先要使妇女受到教育,并使其能通过从事职业谋生,更不用说“保护文化和思想的自由”。这还得以改革父权制下的教育体制入手,否则受过教育的女性也会步男人的后尘,和他们一样自私贪婪、富于侵略,最终将人类引向战争。伍尔夫愤慨地指出,正是这种倾向于竞争、主宰和侵略的以男性霸权为中心的跛足的文明,给人类带来毁灭性灾难。
伍尔夫号召妇女建立属于自己的“局外人”团体。她设想到:“从广义上讲,在社团之外的我们与在社团之内的你们的主要区别肯定是:你们用你们的职位带给你们的方式——团体、会议、运动、自己的大名以及你们的财富和政治影响所带给你们的这一类公共手段——而我们,呆在社团之外,不会在公共场合用公共手段,而是在私下里用私人方式来实践。”⑦具体而言,便是抛弃所有的个人荣誉,如授带、勋章、长袍式礼服等,因为这些可限制、固定、破坏荣誉所带来的明显结果:被男权社会同化。她自己便对此身体力行。30年代,她逐步摆脱别人的崇拜、评论等对其的影响,拒绝了曼彻斯特、剑桥、利物浦大学授予的荣誉博士学位等称号。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彻底腐败的社会……不会要它给我的任何东西……任何东西也不能引诱我去默许这一切欺骗,它也不会给我带来哪怕是私下的任何快乐。”⑧在戈登所作的传记中,他说到:“要成为一个局外人,相当于实行一种‘精神上的信仰改变。它意味着要使自己解脱男性特质和女性特质的虚假义务,从而发现一种对女性而言是全新的社会职能:进行抵抗”⑨。
虽被视为女权主义先驱之一,但伍尔夫本人对此却表示异议,否定自己所持的女权立场。如《三个旧金币》中所说,我们所见的那些旧名称都是虚假无用的,我们必须消灭掉“女权主义”,“妇女的解放”也是同样腐朽。在伍尔夫眼中,之前妇女争取和男性平等的选举、参政等权利的斗争并没有真正实现女性的独立。相反,女性努力将自己复制成为和男性同样的社会主体,只能使自己丧失主动权,同化于男权体制之中。独立,是伍尔夫所认为的女人的第一需要,避免在男性的特性中自我被消解。B.A.Carroll明言了伍尔夫在当时的超越性:
她将妇女生活中所受的压迫和压抑视为整个腐败凶暴的社会制度的镜子,也视为其基础。但她也看到,那种制度是不可能通过模仿它的方式来加以推翻的。与通常的斗争主张相反,她并不相信‘当妇女参加国家事务时政治的邪恶就会减轻,而相信假如妇女没有严格条件限制而加入到现存体制中去,她们最后会变成威廉·布雷德肖爵士和拉姆齐先生的女性对等物。⑩
多年后,当女性主义的新浪潮再次掀起时,弗里丹等理论家遵循着伍尔夫早已提出的思路,在解构男权社会霸权的同时,也开始对女性自我的探寻,努力确立女性自己的身份、特质和话语。伍尔夫认清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片面强调法律平权的女权运动的不足,又启发了20世纪六七年代后的女性主义者从其他方面解构男性霸权,其“双性同体”思想也预示了女性主义发展的新方向,足证明了弗吉尼亚·伍尔夫女性主义思想的重要性。
注释:
①(英)John Mepham.Virginia Woolf , A Literary Life.Macmillan Press Ltd.,1991,p39.转引自:伍厚恺著.弗吉尼亚·伍尔夫:存在的瞬间.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9,p18
②弗吉尼亚·伍尔夫.女人的职业.肖宇译.见:乔继堂等主编.伍尔芙随笔全集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4,p1367
③(英)弗吉尼亚·伍尔夫.妇女与小说.黄梅译.见:乔继堂等主编.伍尔芙随笔全集Ⅳ.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4,p1628
④(英)弗吉尼亚·伍尔夫.妇女与小说.黄梅译.见:乔继堂等主编.伍尔芙随笔全集Ⅳ.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4,p1632
⑤(英)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王还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1,p123
⑥Berenice A.Carroll.To Crush Him in Our Own Country:The Political Thought of Virginia Woolf.Feminist Studies.4,February 1978.转引自:伍厚恺.弗吉尼亚·伍尔夫:存在的瞬间.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9,p306
⑦(英)弗吉尼亚·伍尔夫.三个旧金币.王斌、王保令译.见:乔继堂等主编.伍尔芙随笔全集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4,p1146
⑧Anne Oliver Bell ed..The Diary of Virginia Woolf:Volume Ⅲ(1925—1930).New York and London: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1980,pp.147—148,转引自:吴庆宏著.弗吉尼亚·伍尔夫与女权主义.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3,p30
⑨(英)林德尔·戈登(Gordon.L.).伍厚恺译.弗吉尼亚·伍尔夫:一个作家的生命历程.四川人民出版社,?2000.9,p358
⑩Berenice A.Carroll.To Crush Him in Our Own Country:The Political Thought of Virginia Woolf,in Virginia Woolf,Critical Assessments,v.i,p389.转引自:伍厚恺.弗吉尼亚·伍尔夫:存在的瞬间.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9,p314—315
参考文献:
[1]伍厚恺.弗吉尼亚·伍尔夫:存在的瞬间[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
[2]弗吉尼亚·伍尔夫.伍尔芙随笔全集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3]林德尔·戈登.弗吉尼亚·伍尔夫:一个作家的生命历程[M].伍厚恺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0.
[4]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M].王还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5]弗吉尼亚·伍尔夫.伍尔芙随笔全集Ⅳ.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6]吴庆宏.弗吉尼亚·伍尔夫与女权主义[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
严卿,女,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2008级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