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呼延赞事迹看宋初朝政路线的演变

2009-03-07 03:07
人文杂志 2009年1期
关键词:武将宋太宗

陈 峰

内容提要宋初武将呼延赞以作战勇猛出名,怀有强烈的军功报国志向。子弟及家人也深受其影响。但宋初“崇文抑武”国策逐渐形成,特别是宋太宗边防战略及部署发生转变的形势下,呼延赞的发展遭遇到障碍,失去了用武之地。他因拙于军营日常事务和地方民事行政,只能长期厕身闲散军职,最终死于一场操劳的礼仪活动之余。呼延赞扬名沙场、马革裹尸的抱负的落空,是宋朝放弃对外开疆拓土的追求,转向日益强调内部建设与崇尚文治的朝政路线使然。

关键词呼延赞宋初崇文抑武军功

[中图分类号]K24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447-662X(2009)01-0132-05

呼延赞是历经宋初三朝的一名武将,以作战勇猛出名。就其地位和生平功业而言,在当世并不特别突出,传世的文献记载也不丰富。然而其本人及家族强烈的武勇作风和志向,却异常醒目。尤其是将呼延赞其人其事,放置于当时施政路线的演进过程中加以考察,不仅可展示宋初武将命运的跌宕,还能以小窥大地从一个侧面折射宋初的朝政变化。迄今为止,尚未见学界有专文述及,本文就此予以探究。

一呼延赞的生平履历

要展开本文的探究,先须从呼延赞的出身人手。据《宋史》本传记载,呼延赞为并州太原(今属山西)人,出身于军伍之家,其父呼延琮在后周时期官至淄州马步都指挥使。考诸呼延姓氏,源出匈奴,原本称呼衍。唐人颜师古考证曰:“呼衍,即今鲜卑姓呼延氏者是也。”说明呼延氏为唐朝时鲜卑族姓氏之一。宋人郑樵指出:匈奴之呼衍,“人中国改为呼延氏”。郑樵将呼延氏列为代北的重要复姓之一,反映了唐、五代以来呼延氏延续和存在的现实。众所周知,河东北部长期为“番汉杂居”地区,特别是唐末、五代为“胡汉”交融之区,以沙陀族为核心的代北集团,一时还成为影响中原的重要军事力量。因此,考察呼延赞的身世时,可以首先推断其“胡族”(鲜卑)背景;其次,其父官至后周淄州马步都指挥使,这一官职属藩镇属下的地方中级军将,表明他归属行伍出身的武将之家。

观察呼延赞的生平,不能不注意到他成长的时代背景。唐末五代时期,社会动荡、兵戈不息,当此之时,投身军旅成为许多人谋生和发展的重要途径。如五代后期的藩镇焦继勋原本为书生,在认清时局后便发誓:“大丈夫当立功异域,取万户侯,岂能孜孜事笔砚哉?”从此转投军营。尤其是当时的武将家庭,还出现了世代从军的现象。呼延赞生于武风甚烈的五代后期,在家乡河东的尚武风气和武人家庭环境的熏染下,少年时代便走上从军之路,成为一名骑兵,这其实正是那个时代驱使的结果。

呼延赞的一生经历,从表面看来并不复杂。宋朝创建初,呼延赞“以其材勇”引起宋太祖的注意,被调为禁军殿前司东班承旨,进入皇帝的宿卫诸班直卫士队列。诸班直卫士,通常非武艺绝伦者不得人,此事足以说明呼延赞体质与武功超群。不久,他被擢为侍卫马军司骁雄军使,成为马军都一级带兵官,统辖百余骑兵。乾德二年(964),呼延赞随大将王全斌出征后蜀,冲锋陷阵,身受多处创伤,所谓“身当前锋,中数创”,因战功而升为营副指挥使。宋太宗登基后,在亲自选拔禁军军校时,显然又注意到这位骁勇的斗士,命他为铁骑军指挥使。在围攻北汉太原城之日,呼延赞作为先锋出击,他在攀登城垣时先后四次从城堞坠下,从而受到宋太宗的当面奖赏。呼延赞还参加了随后的第一次北征辽朝的幽燕之役,大概因为此战以宋军失败而告终的缘故,对这位普通军官的事迹,也就语焉不详。此后,呼延赞随大将崔翰戍守御辽重镇定州(今属河北),因其勇猛又得到主帅的称赞和上报。呼延赞军职也随之升迁,先后被擢为马军副都军头、内员寮直都虞候。内员寮直为宋朝皇帝近卫的殿前司骑兵诸班直之一,都虞候则为其长官。按照宋朝习惯,呼延赞在河北获得的这些新军职,属于加官性质,他并不到京师宿卫军就任。由此可见,呼延赞以作战勇猛并战功显著而受到关注。雍熙四年(987),呼延赞加官马步军副都军头。此军职为宋初禁军军头司(后改名为御前忠佐军头司)官衔,级别仅次于马步军都军头,可加给在外带兵的武将。

大约在雍熙四年升迁后,也是北宋第二次北伐失败的次年,呼延赞向朝廷献上自己所作的作战阵图、用兵要略及安营扎寨之策等,并主动请求带兵戍边。于是,宋太宗召见了他,令其在皇宫内演示武艺。据记载,呼延赞身披全副铠甲,跨上战马,双手挥舞铁鞭、枣槊,“旋绕廷中数次”。呼延赞自己操练完毕,又将四个儿子必兴、必改、必求及必显引见给皇帝。正是“将门出虎子”,他的四个儿子也个个能舞剑盘槊,可谓满门武艺超群。宋太宗显然对呼延赞父子的表现感到满意,遂赏赐白银数百两,又赏给其四子每人一身衣装,但没有满足呼延赞领兵戍边的请求。

端拱二年(989),呼延赞获得遥领富州刺史的加衔,这属于中级武将通常享有的待遇。不久,他迁官御前忠佐军头司马步军都军头。淳化三年(992),呼延赞出任保州(治所在今河北保定)刺史、冀州(治所在今河北冀县)副都部署,成为河北前线的地方官兼本地驻屯军副长官,实现了他的愿望。史称:呼延赞到任后,因“无统御才”,即缺乏统管部下的才能,故被改调到辽州(治所在今山西左权)任刺史。在辽州任内,又因不善治理民事,淳化五年被召回御前忠佐军头司任马步军都军头,遥领扶州刺史。随后,获迁加领康州团练使。

成平二年(999),因辽军大举南犯,宋真宗率百官亲征到大名(今属河北)。在这次皇帝亲征行动中,呼延赞曾与另一武将王潜出任扈从大军的先锋之职。宋真宗抵达大名行宫后,他又出任行宫内外都巡检,参与承担皇帝行宫内外的保卫任务。但由于宋真宗并未真正到达前线,故呼延赞也没有获得参战的机会。次年,皇太后下葬陵园,他受命负责葬礼的护卫和仪仗职责。在葬礼结束返回后,呼延赞即死去。

二呼延赞的志向和风格

呼延赞作为一名武将,身怀超群武艺,作战异常勇猛,“有胆勇”、“鸷悍”,吻合了“文臣不爱钱,武将不怕死”的传统观念要求,因此具备了本职角色应有的素质,值得称道。据说,呼延赞因追慕唐初胡族名将尉迟敬德为人,遂自称“小尉迟”。这一称呼流传甚久,直到南宋时尚保留相关记载。

尤为引人瞩目的是,呼延赞具有强烈的报国杀敌心。据记载,呼延赞以深受朝廷恩典,发誓与北方强敌契丹不共戴天,他经常表达宁死于沙场的意愿。他性情虽颇为粗悍,但极有胆魄,在全身遍体刺上“赤心杀契丹”几个字,不仅他本人如此,而且连其妻子和家仆也不例外。呼延赞又与诸子还都在耳后刺有“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两行小字。在此需要说明的是,面部刺字乃当时士卒与罪犯所共有的标志,含有耻辱之意。结合宋初以来的边防形势,宋辽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争,特别是北宋第二次北伐以失败告终,从此宋朝承受到巨大的

边防压力,“契丹仍岁内侵,河朔萧然”。特别是雍熙三年的望都(今属河北省)、君子馆(今河北省河间市北)之战,宋军接连惨败,军队斗志大受挫伤,“自是河朔戍兵无斗志。”因此,呼延赞及其全家不忌耻辱的刺字行为,正表达了其强烈的报国志向和积极投身抗辽事业的决心。

不仅如此,呼延赞甚至还做出一些极度违背人情的事来。史称:呼延赞为了使家中幼儿长大后身体强健,并且能耐住严寒,竟然在隆冬季节用冷水浇灌孩子。他的这些做法,常为世人不理解,其实也反映了他严酷培养子弟,为将来做好迎战的准备。

呼延赞还自己设计兵器,先后打造出降魔杵、破阵刀和铁折上巾等特殊兵器,两面都开成利刃,皆重达数十斤。考诸这些兵器,当为针对辽军装甲骑兵而设计。虽然没有当时使用的记载,但在以后却存在相关的例证。如杨偕曾在宋仁宗朝献“神檐劈阵刀”,在对夏战争中发挥了对付重装甲骑兵的作用,“自陕西用兵,惟兔毛川胜捷者,由劈阵刀也”。此劈阵刀应属效仿呼延赞之破阵刀。呼延赞每行军,都身骑乌骓马,额头涂成降红色,再加上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兵器,不免使人感到惊恐不已。

值得一提的是,呼延赞以勇猛出名,甚至被认为粗悍。以至于宋代文人还常以他为讥讽对象,如宋人诗话云,有“轻薄子”写诗讽刺某人:“文章却似呼延赞,风貌还同富相公。”这里即以武将呼延赞与文臣富弼为粗野和儒雅的反衬对象。但据宋人记载:在宋军灭亡北汉之际,宋太宗图谋乘机北伐幽燕,遂征求官员意见,“左右因言:‘自此取幽州,犹热傲翻饼耳。赞独曰:‘此饼难翻,言者不足信也。太宗不从,卒无功而还。君子谓:‘赞最粗暴,尚能识此,武臣中不可谓无其人也!”由此可见,呼延赞并非没有见识,尤其是在军事认识上要高出皇帝身边大臣不少,而又难得的是其直言敢谏的性格。另外,呼延赞虽然对其子训练严酷得不近人情,但在关爱上又似超乎常人。某次,其子生病,他依据传统说法,不惜自己割股“为羹疗之”。

观呼延赞其人其志,实在是为战争而降生,如此骁勇强悍的战将,惟有投身于边防沙场之上,方能尽显英雄本色,对宋廷而言也方能人尽其才。然而,在宋初内政外交演进变化的过程中,呼延赞却逐渐陷入了角色错位的尴尬境地。

三宋初政治的演进与呼延赞的困顿

唐朝后期、五代经历了长达百余年的藩镇割据、武人跋扈,此时不仅社会经济遭到破坏,而且国家秩序混乱,文官集团受到压制,皇权也走向式微。事实上,五代十国的大小帝王也大都为藩镇出身的武君。这种动荡的时代背景,必然对宋初政治产生莫大的影响。

因此,宋初统治者在统一天下之时,就开始思考如何恢复统治秩序和长治久安的重大问题。君臣一致认为臣强君弱,武力因素超强干预政治是以往长期动乱的核心症结所在。如宋人总结:“大抵五代之所以取天下者,皆以兵。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于是,采取一系列收兵权、削藩镇举措,消弭武臣“枪杆子里出政权”的观念,以结束动乱、维护中央集权和专制皇权的统治,这正是物极必反的事物发展的逻辑结果。

宋太祖君臣着手解决长期存在的文、武关系严重失衡的问题,强调文臣与武将的角色与分工,并采取各种措施逐步提高文官及士大夫的社会地位,在体制上牵制武将势力,以便从根本上杜绝来自武力因素对国家秩序的危害。宋初以来,统治集团更在意识形态上予以配合,竭力恢复并强化儒家的纲常伦理观念,以维持社会稳定。在此基础上矫正以往风气,在社会意识中消弭重武轻文的观念,以更大限度地稳定新生的政权秩序。可以说,“崇文抑武”的治国思想、方略就此初步萌发。

宋太宗登基后,继续了太祖的施政路线,尤其是随着二次北伐的失败,宋统治集团将注意力转向内部,采取“守内虚外”之策。从此彻底放弃武力收复燕云的目标,也停止了开疆拓土的活动,其军事思想转为保守,积极防御的战略被消极防御的战略所取代。于是追求专制皇权统治稳定和“文治”功业成为施政的重心,边防则退为次要问题,军功自然也受到冷遇。至此,“崇文抑武”的治国方略遂得到确立。宋真宗即位后,则完全继承了以往的治国方略和边防战略及军事部署。

从具体的驭将态度和手段上看,宋初三朝也存在逐渐演变的过程。宋太祖以兵变登基,故十分注意处理驾驭和使用武将的问题。他在位时,统一天下为当时王朝政治的要务,因此收兵权、削藩镇的目的,主要是清除军中的异己因素,以巩固统治秩序,而并非是完全抑制武将的作为。所以,宋太祖对掌握京畿卫戍重任的禁军三衙将帅,采取了严密的防范和控制手段;对以往的旧藩镇采取打击的态度;但对出征、边防的统军将领采取重用和优待的态度。如宋人评说:“有功则必赏,有败则必诛,此所谓驭将之道也。”

通过“斧光烛影”手段弑兄称帝的宋太宗,自登基伊始就对太祖旧将心存疑虑。在第一次北伐幽燕期间,曾发生了部分将领谋立太祖之子的事件,从而加剧了宋太宗对武将的猜忌。当第二次北伐失败不久,重臣赵普从维护皇帝个人利益出发,特别提出“兵久则生变”的劝诫,深得宋太宗的认同。因此,宋太宗对武将处处设防、钳制,实施了“将从中御”之法。清人王船山针对性地指出:“宋所忌者,宣力之武臣耳,非偷生邀宠之文士也。”而宋真宗延续了乃父的驭将成规,甚至包括沿用以“阵图”制约前线将领的陋习。

在宋初上述背景之下,军事将领遂面临日益不利的处境,呼延赞的个人志向与发展便不能不深受影响。正因为如此,呼延赞的战场活动主要集中在宋太祖和宋太宗朝初期。当此之时,武将大都能发挥作用,适得其用。因而,呼延赞先后在征服后蜀、北汉之役中获得用武之地,表现突出。到宋太宗第一次北伐结束后,在“将从中御”的各种约束之下,将帅常常陷于无所作为的境地,所谓:每每用兵,皇帝都“图阵形,规庙胜,尽授纪律,遥制便宜”,主帅只能遵行,又受到监军的监督。而宋太宗对武将的要求,也以循谨为最高标准,所谓:“朕选擢将校,先取其循谨能御下者,武勇次之。”于是,庸将往往得宠,以武勇见长的呼延赞也就难有施展抱负的机会。据记载,在第一次北伐幽州期间,宋太宗目睹了呼延赞自制的装束后,非常厌恶,认为“诡异惑众”,曾打算将他斩首。显然,宋太宗对浑身散发着强悍气息的这位武将并不欣赏,以后呼延赞不得不以解嘲的方式为自己辩解,也未得到宋太宗的认同。

宋太宗采取全面消极防御的战略及部署后,呼延赞虽然凭借年资在官阶上逐渐得到迁转,但所用已非其所长。如呼延赞出任保州刺史兼冀州屯军副都部署时,由于没有积极用兵活动,将领的主要职责是日常管理兵营事务,而呼延赞对此并不擅长,遂被改调为辽州刺史。而新的职位属于管理民事的地方行政官,呼延赞就更加不能胜任。其后,他只能返回京师任御前忠佐军头司都军头的闲散军职。直到宋真宗亲征期间,呼延赞才参与了护驾行动。但最终

还是死于一场繁重的皇家葬礼仪式之余。马革裹尸的梦想,只能伴随呼延赞于地下。

史书还有这样的记载,宋真宗在某次亲自选拔禁军军官时,许多武将都争吵着表白自己的功绩,只有呼延赞对天子说:“臣月奉(俸)钱百千,所用不及半,忝幸多矣。自念无以报国,不敢更求迁擢,将恐福过灾生。”这一记载当然反映出呼延赞谦恭退让的品德,但仔细品味之下,又似乎可以窥见到他一丝抱恨无奈的心迹。

余论

呼延赞毕生的抱负、事业未竟,其身怀绝技的诸子也没有留下什么事迹,甚至在史籍中难觅其踪迹。但呼延赞的后代,应当一直受到其事迹的鼓舞、感召。呼延赞死后一百多年,在激烈的宋金战争中终于又涌现出其后人的身影。

南宋初,呼延赞的后裔呼延通为抗金名将韩世忠部下统制官,曾多次率军打败金军。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在绍兴六年(1136)一次战斗中的表现,极具古代戏剧化斗将色彩。当年初,韩世忠率军在宿迁县(今属安徽)与金军相遇,当时主帅韩世忠随呼延通一军先行,其余诸军在后听令。于是,呼延通率先一马出阵,金军猛将牙合孛堇极为骄横,令呼延通解甲投降。呼延通则驰至阵前大呼道:“我乃呼延通也。我祖呼延太保在祖宗时杀契丹立大功,会誓不与契丹俱生。况尔女真小丑侵我王界,我岂与尔俱生乎!”言罢,呼延通挥枪刺向牙合孛堇,双方交战多时,以至于彼此都失落兵器,两人又在马上互相“以手相击”。当双方都滚落马下之后,牙合孛堇取篦刀刺呼延通腋下至出血,呼延通则将对方咽喉用手卡住,致对手几乎“气绝”,终于将牙合孛堇生擒而回。宋军大胜,金军遂败退而去。观此次战斗过程,不难发现呼延通极其骁勇敢战,颇有乃祖遗风。呼延通官至洪州观察使,其亡父呼延昌因其官阶而获得武义郎的赠官。遗憾的是,数年以后,呼延通投运河自杀而死,据说是与不能忍受韩世忠所为有关。

综上所述,武将呼延赞及其子弟以骁勇敢战见长,并怀有强烈的军功报国志向。但在宋初“崇文抑武”国策逐渐形成,特别是宋太宗朝以后边防战略及其部署发生转变的形势下,统治者不再追求对外开疆拓土的目标,武将群体更受到猜忌和压制,陷于难有作为的境地。如前引王船山所评述:“宋所忌者,宣力之武臣耳。”因此,呼延赞及其家族尚武之路的发展遂遭遇到障碍,可谓生不逢时。其实,这一个案也是宋朝“崇文抑武”国策影响下武将命运的一个缩影。呼延赞实在是适合于秦汉隋唐推崇军功的岁月,惟其如此方能获得用武之地。而他在宋朝日益强调秩序稳定、内部建设和崇尚文治的环境中,逐渐受到冷遇,空有抱负,正在时代转变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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