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我国学者对阿特伍德的研究越来越热,从最初简单的文本译介,发展到现在趋向于系统化的文本分析和理论研究。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傅俊教授的专著《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研究》。该书主要从生平介绍和作品分析两方面入手,对国内外的阿特伍德研究进行系统的梳理,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但是,我国学者较多地关注阿特伍德近几年的作品,尤其是获奖作品,对其早期的作品关注相对较少,并且大都从女性主义和民族主义两个视角出发进行研究。令人可喜的是,也有一些学者已经开始关注阿特伍德作品中的生态思想,并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笔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尝试以生态女性主义为理论平台,通过文本分析,探究阿特伍德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
生态女性主义的概念是1974年由法国女性主义学者弗朗索瓦·奥波尼(FrancoisedEaubonne)在《女人或死亡》(LeFeminismeoulaMort)这部著作中首次提出的。她认为对妇女的压迫与对自然的压迫有着密切的联系,呼吁人们关注女性在生态革命中的巨大潜力。[1]近几年来,随着世界环保运动的发展,生态女性主义已成为一股声势浩大的文化思潮,渗透到社会文化的各个领域。它旨在将解放妇女与解放自然结合起来,对父权制统治和压迫进行了全方位的批判;它提倡女性原则、关怀伦理对解决生态问题的作用,并尊重差异,倡导多样性;它致力于根除二元对立思维模式、等级观念和统治逻辑,以及以此为特征的压迫性概念框架;具有结构多元性、观点多样化、价值观共容、道德观和认识论包容性等特点。生态女性主义从性别的角度切入生态问题,可谓独辟蹊径,而建立在这一批评理论基础上的文本分析,也会带有一定的独特性和创造性。
目前,生态女性主义批评主要以美国的研究最为前沿,涌现了一批著名的生态女性主义学者,如查理娜·斯普瑞特奈克(CharleneSpretnark),凯伦·沃伦(KarenWarren),瓦拉·普拉姆伍德(ValPlumwood),朱迪斯·普拉特(JudithPlant)等。其中,沃伦的《生态女性主义》(EcologicalFeminism,1994)中收录了10篇20世纪90年代初的有关生态女性主义的批评,从各个方面向我们精辟地介绍了国外,尤其是美国,生态女性主义研究的主旨和发展动态,代表了当时生态女性主义研究的较高成就;而沃伦2000年的力作《生态女性主义哲学》(EcofeministPhilosophy)又从西方历史发展中的观念、哲学层次上分析自然和女性双重统治的内在根源,揭示了隐藏在西方二元对立思维模式背后的压迫性概念框架及其本质特征与统治逻辑,从而将生态女性主义推向了新的研究层面。
与之相比,加拿大的生态女性主义研究发展却相对缓慢,甚至鲜有人问津。事实上,加拿大作品中蕴藏着丰富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而加拿大文学女皇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作品,就更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令人遗憾的是,国内学者很少有人探究加拿大文学中丰富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而研究阿特伍德作品中生态女性主义思想的学者更是少之又少。其实,无论是其早期作品,还是最新力作,生态与女性的思想都水乳交融于阿特伍德的作品中。
阿特伍德的生态意识
大卫·梭罗曾大声疾呼:“只有在荒野中才能保全这个世界。”[2]荒野,在加拿大文学中往往被看作是“一个未发掘的、无意识的、浪漫的、神秘而魔幻的世界”。[3]“荒野”也是阿特伍德青睐的文学主题之一,而她对自然和荒野的喜爱主要来自于家庭影响和童年的生活经历。
阿特伍德的父亲是位昆虫学家,经常要深入森林从事研究,所以阿特伍德的童年生活是在丛林和都市两个不同世界度过的,这种双重的体验对她以后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她的多部小说的背景和素材都是取自荒野或自然,各种生物和动物巧妙“变形”的意象也频繁出现在她的作品中。因此,蛮荒与文明的张力成为她作品中反复体现的主题之一。阿特伍德的母亲是位意志坚强的非传统女性。她热爱自然,喜欢待在户外,对女儿自然情结的形成产生了潜移默化的积极影响。有一段阿特伍德的母亲与熊的故事非常有名。一次父亲单独外出,留她们在森林野营,一只熊来搜寻食物,光顾了她们的帐篷。为了保护孩子,母亲向熊挥舞着手臂大喊:“滚开!”吓得熊仓皇而逃。[4]这段经历被阿特伍德运用到小说《浮现》中,而小说中的父母形象恰恰是以阿特伍德的父母为原型的,可见阿特伍德对人与自然、男性与女性关系的独特视角和见解得益于受其父母的影响。
阿特伍德与自然的联系从未间断过。在大学学习期间,她在夏令营中以辅导员的身份做兼职。童年丛林中的生活经历使她游刃有余地从事这项工作,孩子们也亲切地称她为“大自然佩基”;[5]同时,这一经历又为她提供了更多接触、体验自然的机会,并在其以后的文学作品中向我们展现了一个生动奇妙又令人肃然起敬的自然世界。但阿特伍德并没有将目光局限于描写自然之美,而是旨在激发人们保护自然的意识,并不自觉地加入了女性主义思想,从而使保护自然和维护女性权益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同盟。
阿特伍德的女性主义思想
阿特伍德的写作生涯开始于20世纪60年代,此时正值加拿大民族政治开始的时期,也是北美妇女解放运动的第二次浪潮刚刚兴起的时期。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加拿大文学迎来它的复兴和繁荣。直到20世纪60年代末,加拿大写作才开始在国内外引起关注,而加拿大女性写作也直到70年代末才在加拿大文坛赢得一席之地。凯罗尔·安·豪威尔斯在她对加拿大当代女作家的研究中指出了加拿大历史与女性经验的相似性。她写道:“女性在性别权力政治中的体验及在男权社会中受权威传统压制的处境,与加拿大对待美国文化帝国主义和欧洲文化遗产的矛盾心理有着惊人的一致性。”[6]因此,加拿大女性作家一开始就意识到女性身份在女性写作中的重要性,并致力于在文学创作中表达女性的呼声和要求。打破传统男权政治的束缚、争取更多的女性权利和自由,成为当时加拿大女性写作的一大特色,而阿特伍德在其中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
阿特伍德在哈佛的留学经历促使了她民族意识和女性主义思想的萌生,并对她以后弃教从文产生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与维多利亚学院相互扶持、友好合作的氛围相比,哈佛的拉德克利夫学院显得守旧迂腐、人情冷淡。她感到了对一个加拿大留学生的敌意,并为身为女性所遭到的歧视和不平等待遇而愤愤不平。失望之余,她对自己的身份、归属和自我追求产生了困惑。但离开拉德克利夫学院时,她已经重新明确了目标,即成为一名加拿大女性作家,用自己手中的笔唤醒加拿大民众的民族意识,激发女性摆脱社会陈规陋习的束缚,去寻找真正的自我。
1972年,《幸存——加拿大文学主题指南》的出版在加拿大文坛引起了轩然大波。长久以来,加拿大处于美国和欧洲的夹缝之中,缺乏精神上、身份上的归属,其殖民地的自卑情结和受害者心理在加拿大人的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阿特伍德认为每个国家或每种文化的核心都有一个单一的、一元的而且是明显的象征:美国的象征是拓荒;英国的象征就是岛屿;而加拿大的中心象征毫无疑问就是岛屿。[7]作为一本文学批评著作,《幸存》之所以引起巨大的轰动,在于它将加拿大人一直逃避的敏感话题——精神和文化生存问题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没有鲜明地位的国家里。只有找到自己的归属和身份,即解决“我是谁?”的问题,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考虑到当时的时代背景,可以说《幸存》是加拿大民族主义思潮发展的必然结果,反过来,也进一步推动了它的发展。《幸存》奠定了阿特伍德在加拿大文坛的地位,从1973年起,阿特伍德开始对加拿大文学产生日益深远的影响。
然而,阿特伍德平静的生活从此被打破。作为一名女性作家,她所承担的压力和困扰也越来越大。当时的社会要求女性在家庭和事业之间做出选择,似乎女性很难在两者之间达到平衡。在这一点上,阿特伍德母亲的基兰家族的女性们为阿特伍德做出了表率。她的几位姨妈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进取心和毅力,其中出了一位作家,两个硕士,她们都成功地做到了家庭和事业兼顾,并向阿特伍德证明:女性不一定非要在事业和家庭之间做出非此即彼的选择。在1978年的“夏娃的诅咒——或,我在学校中学到的”随笔中,阿特伍德写道:“20世纪的女性作家不仅被看成是怪诞和缺乏女人味,还被认为是受到诅咒。然而在生活中或性格上扮演特立独行或命定的女艺术家这一角色的诱惑反而更加强大。”[8]在种种压力面前,阿特伍德并没有退缩,她坚持自己的选择,继续笔耕不辍,在加拿大文坛上为女性作家赢得了尊重和荣誉,显示出她性格中坚强不屈的一面。
阿特伍德的作品历来被看作女性主义思想的晴雨表。她十分关注加拿大女性的生存现状,认为女性应与男性享有平等的权利。通过刻画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女性形象,如《可以吃的女人》中的玛利安,《浮现》中的无名女主人公,《预言夫人》中的琼等,阿特伍德着眼于男权社会中女性的生存问题,揭示女性艰难的成长历程和多舛命运,同时表现出女性体验的独特性和情感的丰富性。当自我实现的理想被现实扼杀,这些女主人公们经过挣扎和痛苦,毅然开始了找回失落的自我的探索和奋斗之旅。因此,阿特伍德笔下的女性们,“在颠覆男性价值观和压制性的二元对立等级框架的过程中比男性更具魄力”。[9]阿特伍德认为,女性与男性的差异体现在女性的边缘性,即女性游离于主流文化之内或之外的不确定身份。阿特伍德珍视这种边缘性,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使女性跨越自我和身体的边界,在外界和内界的连续流体中,吸收精华,剔除糟粕。[10]
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阿特伍德的女性思想几经变化,日臻成熟,“经历了一个从愤世嫉俗的激进女权主义者到把女性作为人类大家庭中一员加以客观描述的冷静的妇女问题研究者的变化过程”。[11]她意识到女性命运与整个人类的命运息息相关,而男女两性关系和谐与否也会影响自然界的和谐。
阿特伍德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
早在文学创作伊始,阿特伍德已经将目光转向生态意识和女性主义思想的结合。在她笔下,女性与自然贴近,处于受压迫的地位,而男性则代表着权力和压迫者的形象。1966年出版的诗歌集《圆圈游戏》就向我们揭示了一个人类与自然、男性与女性相互敌对、相互隔阂、相互抗衡的社会。而1969年出版的第一部小说《可以吃的女人》更加强烈地表达了阿特伍德对女性和自然的关注。随着婚期的临近,女主人公玛利安在种种压力之下,行为变得异常怪诞,从反胃、厌食,到最终只能靠维生素片为生。她终于意识到在未婚夫彼得眼里,她只不过是一块装点漂亮、诱人可食的蛋糕。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她终于觉醒,拒绝在婚姻中沦为一件没有自我的附属品。小说中对于环境污染的描写也令人触目惊心:“这全是那些熔炼厂造成的,高高的烟囱直插云霄,晚上喷出来的烟都是火红的一片,化学烟尘把好几英里内的树木都熏死了,到处是一片荒凉,只见光秃秃的岩石,连草都不长……”[12]小说中女性和自然形象向我们揭示出这样的事实,即在男权为中心的社会中,为了满足男性的口味和征服欲,女性和自然共同沦为受扭曲和压迫的对象。
在1972年出版的第二部小说《浮现》中,阿特伍德的生态和女性相结合的思想更是可见一斑。虽然小说在发表之时,“生态女性主义”一词还尚未产生,但细读文本,我们不难发现阿特伍德早已自觉或不自觉地将这一思想运用到该小说中,可见其作品的超前性和进步性。事实上,阿特伍德一向表现出“辨识和预测流行文学趋势的天赋”。[13]本着对文学动向敏锐的觉察力,她多多少少都会对西方这一新兴理论——生态女性主义有所洞悉。
在《浮现》中,阿特伍德通过描述无名女主人公在回乡寻父的过程中迷失、寻觅和自我回归的精神旅程,表达了自己对女性生存、命运等问题的关注,并将这一关注提升到了对人类、自然和一切生命普遍的人道主义关怀,从而揭示了她思想上更为成熟、进步的一面。阿特伍德在这部小说中批判了经济发展破坏环境的恶劣行为,同时表达了她对人类的朋友——动物的深切关怀。她批判了由“人类中心主义”这一非科学的思维方式对人类自身和其生存环境造成的危害,以及由此形成的人与自然的二元对立关系。不仅如此,阿特伍德更加关注人类自身所蒙受的灾害,尤其是女性所遭受的来自男权社会的压迫,从而揭示出男女间不和谐的二元对立关系。阿特伍德作品中一贯会表现出二元性(双重性)。《浮现》中不乏二元对立隐喻,如人与自然的对立,男女两性间的对立等。阿特伍德的创作意图不仅停留在揭示隐含在二元对立关系背后的等级观念和统治逻辑,而且旨在激发人们对人类社会面临的生态危机和女性面临的种种困境的关注和思考,从而唤醒人们的生态意识和关怀伦理——关怀自然,关怀女性,关怀一切生命形式。
小说女主人公和安娜等女性所经历的彷徨与困苦,也是当时加拿大社会中女性面临的共同体验。女主人公自我觉醒、反省的过程,是她从最初以人类征服者自居,到反思自我、融入自然、关怀保护一切生命的过程。而在这一过程中,女主人公也感悟到父母间和谐的男女两性关系的真谛,认识到关怀其他生命,也就是关怀人类自己,并不自觉地遵循了生态女性主义倡导的女性原则以及以爱、关怀、互相尊重、相互依赖为特征的生态女性主义伦理观,从而摆脱了二元对立思维模式以及人类中心主义和男性中心主义价值观。可以说,阿特伍德在女主人公身上寄托了她本人的生态女性主义理想。张玉兰在“成长的女性意识——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小说创作中的基本主题”中指出阿特伍德“没有坚执于与男性意识相对立的单一的女性意识,也没有陷入歌颂蛮荒的原始主义观点,而是突出表现女主人公不仅要成为健全的人类的一分子,并把人和自然、男人和女人的和解视为人类社会的最高理想”。[14]由此可见,某些批评家对阿特伍德“激进女权主义者”的定论过于偏颇。事实上,通过自觉或不自觉地吸纳关怀伦理,阿特伍德将自己的视野从民族主义和女性生存问题扩展到一个更加宽广的维度——生态女性主义。
小说女主人公在目睹了人类文明所带来的种种罪恶,内心陷入极度的痛苦,她毅然决定摆脱文明社会,重返自然。她破坏了父母木屋里所有的现代文明的产物,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拒食木屋里的食物,住进了洞穴,以野外的食物为生。这一拒绝文明、回归自然的极端行为使女主人公完成了一次思想、心灵、精神的净化和升华。这短短几个篇章所描绘的内容体现了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内涵,即打破二元对立思维模式,促进人类与自然、男性与女性间的和谐发展。
然而,阿特伍德对生态女性主义并非一味地盲从或推崇。《浮现》结尾处女主人公的彷徨就暗示了她对这一思想的困惑和质疑,体现了当时她思想上较矛盾的一面。女主人公面对男友的召唤,处于是留在小岛还是返回文明世界的两难抉择中,小说就此戛然而止,留给读者无尽的猜测。其实,也许阿特伍德本人当时也无法就这一困惑给出明确的答复,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她思想的局限性。在当时,生态女性主义正处于萌芽阶段,即使在今天也鲜有人能对生态女性主义的内涵和发展方向给出精确的定义。阿特伍德的这一局限性既根源于当时社会历史的局限性,也来源于其自身的思想局限。与欧美相对自由的社会环境相比,加拿大对其女性作家的种种限制和偏见,成了阿特伍德生态女性主义思想进一步发展的外在桎梏;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在文学道路上刚刚起步的女性作家,阿特伍德当时自身的思想境界还没有达到完全参透生态女性主义,并对其发展趋向进行全面预测的高度。然而凭着对文学的敏锐洞察力,阿特伍德已经觉察到一股旨在关怀自然和女性的新的文学思潮的涌动,并自觉不自觉地将这一思想运用到自己的文学创作中,从而使其作品在今日看来仍焕发着勃勃生机。《浮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以小说的形式对生态女性主义思想的一种诠释,既与当时时代的先锋思想相呼应,又是对这一思想的一种补充和升华,体现了强烈的时代性和前瞻性。
小说结尾处,主人公在自然的怀抱中,经历了一番超越时空的心灵净化后,又回到了木屋,穿上了衣服,返回了自己的时空。有些评论家由此推断,女主人公最终将返回文明世界,并将其视为女主人公对各种压制力量的无奈的妥协;也有评论家认为这绝非一种让步,因为此时的女主人公,经历了一番蜕变,已经摆脱了受害者的心理,将以崭新的面貌立足于这个社会。“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生活……我们将不得不重新开始。”[15]事实上,女主人公的这一宣言似的话语,使读者相信她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也有能力与社会的不公进行抗争。女性加入了男性文化并不等于割裂了女性与自然的联系。相反,我们可以以此为契机创造一个不同的文化和政治,即一种融合了直觉、精神、理性、科学和想象的知识形式,从而使我们超越自然与文化的界限,预想和创造一个更加自由的生态社会。[16]
女主人公最终何去何从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的她在经过自然的净化后,摆脱了心灵的困惑,找到了自我和完善自我的途径,也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重生。在这一过程中,女主人公意识到人类与自然息息相关,人类只有学会真正地欣赏和尊重自然及一切生命形式,才能获得人性上的完善和升华。正如梭罗说过的:“如果人能达到足以对树和石头表示真正地崇拜的高度,那就意味着人类的新生。”[17]而这也正是阿特伍德想要揭示的生态女性主义的思想内涵。
【注:此论文为校2007青年基金研究课题,编号XKY2007309。】
参考文献:
[1]Karen Warren. Ecofeminist Philosophy: A Western Perspective on What It Is and Why It Matters[M]. New York: 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ers, Inc. 2000, p21.
[2][17]王诺,“生态批评发展与渊源”[J].文艺研究,2002年第3期,第52页.
[3][8]Margaret Atwood. Second Words: Selected Critical Prose[M]. Boston: Beacon Press, 1984, p232, p226.
[4][5]傅俊.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研究[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第24页,第41页.
[6][9][10]Eleonora Rao. Strategies for Identity: The Fiction of Margaret Atwood[M]. New York: Peter Land Publishing, Inc., 1993, p xxiv, p xxiv, p87.
[7]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秦明利译.生存——加拿大文学主题指南[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1年,第22~23页.
[11]孙红烨.“为生存而奋斗的女人——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小说中女性人物的分析”[J].中国科技信息,2005年12期,第197页.
[12]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可以吃的女人[Z].刘凯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 年,第155页.
[13]Carol Ann Howells.“Writing by Women”[A].In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Canadian Literature[C].Ed.Eva-Marie Kroller.U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4, p201.
[14]张玉兰.“成长着的女性意识——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小说创作的基本母题”[J].当代外国文学,1995年第3期,第111页。
[15]MargaretAtwood,Surfacing[Z].Toronto:McClelland and Stewart,1994,p192.
[16] Jenna Wilson. “Ecofeminism in Margaret Atwoods Surfacing”. 转引自
《http://www.english.vt.edu/~exlibris/essays99/wilson.htm》
作者简介:
杜洪晴(1981—),江苏徐州人,徐州工程学院外国语学院助教,南京师范大学文学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