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斌
[关键词] 唯物史观;社会关系;生产关系;阶级
[摘 要] 历史唯物主义的物不是指自然的存在物,而是指社会关系。在社会历史领域中,马克思是从具体的生产关系出发来认识人的活动。阶级关系是最根本的生产关系,其矛盾和斗争又决定了历史发展的方向。这便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基本内涵,也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唯物内涵所在。因此,马克思主义的阶级范畴和阶级分析可以在唯物史观那里找到自己的方法论基础。
[中图分类号] B033[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02572826(2009)11002305
在理解和把握“历史唯物主义”基本理论内涵时,如果撇开传统的哲学教科书体系中所阐述的原理的研究路径,直接面对“历史唯物主义”这一概念本身,我们将会首先遭遇到如何理解和把握“历史”、“物”这两个概念。吊诡的是,我们一直所强调的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分析方法与“阶级”分析方法正是与这两个概念直接对应的:历史的方法对应的是历史唯物主义中的“历史”概念,阶级的方法对应的是历史唯物主义中的“物”概念。我们知道,马克思恩格斯并没有直接使用历史唯物主义这个概念,而是用唯物主义历史观来指认自己的新哲学世界观,从唯物史观(唯物主义的历史观)这个词语的构词结构来看,“唯物”实际上是更为基本的方法论要求。因此,本文将从马克思的阶级分析方法出发阐释历史唯物主义的“物”概念及其内涵,并期望对深化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有所裨益。
一、从自然物质本体到社会关系本体的逻辑链条
关于“物”或物质的概念,根据列宁解释以及传统教科书的定义,物质是存在的一切事物。这是把物与存在联系起来,这实际上是把历史唯物主义与古老的哲学本体论问题——思维与存在的关系——联系起来。坚持存在第一性,则是唯物主义;坚持思维的优先性,则是唯心主义。由此,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对立这个马克思主义哲学诞生后才凸显出来的问题,实际上是转换成了整个西方哲学关注的问题——思维(精神)与存在的问题。由此出发,对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物”概念就需要从整个西方哲学思想史的线索上进行厘定。
在古希腊直到中世纪的哲学思想中,唯物主义的“物”往往被理解成自然存在物。这是因为,对于前现代社会之前的人们而言,人类在自然面前是十分弱小的,自然联系在人们的生活中起着根本性的作用,自然物质的存在也是显而易见,与此相应,古代人们的思想意识和哲学思辨是以自然崇拜为基本特征的,体现在哲学本体论上便是把自然当作本体。在中世纪,由于人们把自然存在物理解为“自然神”,导致这种自然存在的本体论哲学实际上成为中世纪神学的理论基础。
近代以来,由于科学技术进步和人类社会的发展,自然成为人类征服的对象,自然对人类而言只具有利用价值而无信仰价值,“人定胜天”、“征服自然”诸如此类的口号不绝于耳。这反映在近代哲学中便是,自然本体论的哲学思想失去其统治地位,取而代之的是“人”。用罗桑瓦隆的话来说便是一场“用人建代替神建的现代化运动”。[1](P10)与此相应,人本主义哲学兴起,在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人本主义哲学中,人的类存在成为本体。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因此而成为当时唯物主义的代名词,其所谓的“唯物”,实质上是唯“人的类存在”之马首是瞻。
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哲学的优越性在于,他用人的感性存在取代黑格尔式的理性、以及宗教神学中的上帝,使得现代哲学从自然唯物主义转向人本唯物主义,从此哲学开始认真关注“人的存在”。然而,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哲学只是把人当作“感性对象”,并进行直观的理解;而没有从“感性活动”(马克思语)、社会活动的角度来理解人,所以他所理解的人只是抽象意义上、思辨的人。就这个角度而言,费尔巴哈又退回到唯心主义的立场。
我们知道,对于现代社会的人类个体而言,我们自己的生产生活活动建构起来一个强大的客观对象——社会,每一个人都是社会性的存在,而不是自然意义上的个体性存在。人的存在不是孤立的个体性存在而是群体性存在。正因为如此,近代中国的启蒙思想家梁启超、严复等人在翻译西方的“社会学”时,将其译为“群学”。社会是人的类存在、群体性存在的集中表现,人的存在成为了海德格尔所说的“此在”,即社会中的那一个。这一点反映在哲学社会科学上,实际上便是“社会”取代了古代哲学中的“自然”本体的地位,成为现代思想家关心的问题。
对于现代社会人的社会性存在这个问题,马克思从批判的角度指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的存在是异化的,因此要进行一次社会革命来消除人的异化。而从卢卡奇到霍克海默,整个西方马克思主义所关注的核心问题便是人怎样获得自己真实的而非异化的存在。对于人的异化状态,仅有哲学上的批判是不够的,还需要从具体的社会科学角度进行研究。因此,从马克思到西方马克思主义,他们的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研究实际上都是在努力揭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方式与组织结构如何使人沦落为异化状态,即非本真性的存在状态。这样,古代哲学中的本体论问题以及“物”的思考,就转变为对社会问题的考察。与此相伴的是,马克思的哲学革命直接与哲学形而上学的终结和现代社会科学的兴起息息相关。
正因为人的存在是社会性的存在,因此针对近代人本主义哲学所津津乐道的“人”的问题,马克思提出:“人的本质是其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样,他就将人本主义哲学所关注的“本体”——人的问题——进一步转化为对“社会存在本体”(马克思自己没有用这一概念,这是用卢卡奇的话来说)的关注。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马克思哲学常常被人们理解成社会关系本体论。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把握人的社会性存在呢?马克思的立场是从社会生产、阶级斗争的角度出发。
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马克思指出,“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2](P32)基于这一哲学的新世界观与方法论,马克思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方式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指出人在社会中的存在不是费尔巴哈所说的“抽象的、无声的类本质”而是一种生产关系中的存在,即马克思所说的“黑人就是黑人。只有在一定的关系下,他才成为奴隶”,[3](P344)在这里,奴隶身份才是黑人的社会性存在。
就个体存在的层面而言,人是在一定的生产关系中的存在;而从整个社会的层面来看,则是社会存在的本质表现为某一种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正因为如此,马克思从生产关系的角度定义了五大社会形态(即原始、奴隶制、封建、资本主义、共产主义)。这是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唯物哲学本体论在社会学、历史学研究中的具体表现。
由此可见,简单地承认“物质第一性”并不是真正的唯物主义;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哲学革命的本质体现为:在社会历史领域中,坚持生产关系的优先性、从具体的生产关系出发来认识人的活动。一旦脱离了一定的生产关系去看待任何一个社会历史现象,就会陷入资产阶级意识的抽象方法。而哈贝马斯所谓的重建历史唯物主义也就是从颠覆马克思的阶级关系这个本体出发,他所提出的交往行动理论是用语言中客观存在的对使用者起限定作用的规范,来取代马克思的生产关系,以此为基础重建所谓的历史唯物主义。哈贝马斯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建是否具有合法性在此不论,但从哈贝马斯用语言规范来取代马克思的生产关系范畴入手,就可以看出生产关系范畴在唯物主义中的重要性。
二、阶级:政治经济学视野中的社会关系本体
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来看,最重要、最根本的生产关系就是阶级关系。对于阶级这个概念,学者们大多是从政治学的意义上进行分析,没有意识到其所蕴藏着马克思主义所特有的哲学内涵,更没想到它与历史唯物主义的“物”概念相关。本文把传统政治学意义上的阶级概念与哲学意义上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物”范畴联系起来,可能是颠覆了传统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范式,有理大骇人之虞,因此让我们从马克思阶级分析方法的源起说起,一步步地走到历史唯物主义的物概念。
对于阶级分析方法,马克思在1852年3月6日写给约瑟夫•魏德迈信中指出,“发现现代社会中有阶级存在或发现各阶级间的斗争,都不是我的功劳。在我以前很久,资产阶级历史编纂学家就已经叙述过阶级斗争的历史发展,资产阶级的经济学家也已经对各个阶级作过经济上的分析。我所加上的新内容就是证明了下列几点:(1)阶级的存在仅仅同生产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2)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阶级专政;(3)这个专政不过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和进入无阶级社会的过渡”。[4](P547)从马克思的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阶级理解模式与古典政治经济学密切相关(资产阶级历史学家只是对其进行叙述,而没有进行理论上的分析;而古典经济学对阶级进行了理论上的分析,因此与马克思的阶级理论关系更为密切)。正如列宁说的,“由于古典经济学家发现了价值规律和社会划分为阶级这一基本现象,创立了这门科学,由于18世纪的启蒙运动者同前者一起用反封建主义反僧侣主义的斗争进一步丰富了这门科学,由于19世纪初的历史学家和哲学家们(尽管他们抱有反动观点)进一步阐明了阶级斗争的问题,发展了辩证方法,并把它用于或开始用于社会生活,从而把这门科学推向前进,所以它是欧洲整个历史科学、经济科学和哲学科学的最高发展”。[5](P51)
需要说明的是,在今天的学术思想中,阶级主要被人们理解为一个政治上的范畴,而实际上,在19世纪的古典经济学中,阶级是一个经济的范畴。正因为如此,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中所指认的经济基础概念,实际上指的是阶级结构以及由这种结构所决定的所有制度。下面我们就从古典政治经济学的视角来考察阶级这个概念。
由于15世纪以来资本主义的工商业的发展,到18世纪已经进入到一个商业的时代,经济力量在社会阶级结构变迁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当时的启蒙思想家也开始注意到社会不平等和阶级划分与经济力量之间的关系。“阶级”一词由重农主义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家在19世纪中期率先使用,它代替了封建时代惯用的、具有政治意味的“等级”这个术语,这是社会科学研究方法的重大进步。法国重农学派创始人、经济学家魁奈从他的“纯产品”理论出发,把当时的法国社会划分为三个阶级,即生产阶级、土地所有者阶级和不生产者阶级。这是对资本主义社会初期阶级关系的最早的经济分析,其最重要的理论贡献是把阶级划分与社会产品的分配结合起来。从这种阶级结构观出发,魁奈在《经济表》中分析了社会总产品的再生产及其在三个阶级之间的分配和流通。魁奈的《经济表》发表以后,当时基本上“无人能够理解”,甚至连他的弟子经济学家米拉波也“始终没有理解《经济表》的真谛”,[6](P117)“真正理解魁奈《经济表》意义的第一人是马克思”。[7](P136)马克思高度评价了魁奈的《经济表》:这个尝试是在18世纪30至60年代政治经济学幼年时期做出的,这是一个极有天才的思想,毫无疑问是政治经济学至今所提出的一切思想中最天才的思想。马克思之所以作出这种高度评价,实际是与魁奈《经济表》的哲学意义有关。因为《经济表》中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社会总产品的再生产)与阶级结构(三大阶级)分析结合起来,这正是历史唯物主义哲学中唯物原则的体现,因为从哲学上讲,唯物的原则首先体现在哲学本体论上坚持生产的优先性,然而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仅仅限于此,而是要将这种原则与具体的社会历史分析结合起来,这就是在政治经济学分析中,把生产方式分析与阶级分析结合起来。换言之,魁奈的《经济表》其实不是在经济学方面具有“天才的思想”,而是在历史唯物主义与政治经济学结合上具有“天才的思想”,从而得到马克思的高度评价。
18世纪后半叶,法国重农学派的另一个重要经济学家杜尔哥在《关于财富的形成和分配的考察》一文中,在魁奈划分的三个阶级的基础上,进一步把生产阶级划分为农场主阶级和农业工人阶级,把不生产阶级划分为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并描述了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的特征。从杜尔哥的理论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出一种根据财产关系来进行阶级划分的设想。英国古典经济学的先驱配第则提出了劳动价值论,并在劳动价值论基础上初步考察了工资、地租、利息等范畴。这实际上是提出了古典政治经济学家分析社会结构的三个基本概念:工资对应的是工人阶级、地租对应的是地主阶级、利息对应的是资本家阶级。
在马克思之前,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对社会的阶级结构进行最深入研究的当属英国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他吸收了魁奈的社会“纯产品”在几个阶级之间分配的理论,对资本主义的剩余价值分配进行了深入分析。亚当•斯密认为,一国的土地和劳动的全部年产物或年产物的全部价值,自然分解为土地地租、劳动工资和资本利润三部分。这三部分构成了三个阶级的收入,即以地租为生的地主、以工资为生的工人和以利润为生的资本家,这就构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三大阶级:地主阶级、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从斯密的阶级理论可以看出,他是分别吸收了魁奈和杜尔哥的长处:斯密吸收了魁奈根据社会总产品的分配来决定社会各阶级构成的方法,所以他根据一国的土地和劳动的全部年产物或年产物的全部价值可分成地租、工资、利润这三部分来决定阶级;而他又吸收了杜尔哥根据所有权来划分阶级构成的方法,根据土地属于地主所有、资本属于资本家所有、劳动力属于工人所有,以这三种生产要素的所有权归属来划分阶级。这非常清晰地划分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状况,奠定了古典经济学阶级理论的基本框架。
李嘉图作为英国古典经济学的完成者,用马克思的话说就是“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最后的伟大的代表李嘉图,终于有意识地把阶级利益的对立、工资和利润的对立、利润和地租的对立当作他的研究的出发点……这样,资产阶级的经济科学也就达到了它的不可逾越的界限”。[2](P106)李嘉图认为政治经济学的主要任务是阐明财富在社会各阶级间分配的规律,他继承了斯密根据社会生产总收入的分配来划分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结构的方法,从根本上提出收入方式决定了阶级差别,其理论阐明了工资、利润和地租的对立。李嘉图从剩余价值分配冲突的角度揭示了资本主义的阶级结构,得到了马克思的高度评价,对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理论有重要的影响。因此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指出,李嘉图揭示并说明了阶级之间的经济对立——正如内在联系所表明的那样,——这样一来,在政治经济学中,历史斗争和历史发展过程的根源被抓住了,并且被揭示出来了。
马克思的阶级理论基本上是按照古典政治经济学中所揭示的收入方式决定阶级结构的路径进行分析的。在这一理论模型中,工人、资本家、地主之间的斗争可以归结为整个社会的总收入通过工资、利润和地租的方式进行分配的斗争,这样,通过政治经济学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研究就可以揭示历史发展进程中神秘的政治斗争背后的根本原因。在以往的历史观中,所有的历史事件似乎都是由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所决定,而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则认为是经济结构(阶级结构)是基础,即整个社会制度的基础是财产所有制,由这种所有制决定了社会的阶级分工,资本家拥有资本、地主拥有土地、工人拥有劳动力,他们之间的交换构成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基本内容(经济基础),而法律、文化、政治制度等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之上的。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这些经济事实形成了产生现代阶级对立的基础;这些阶级对立……又是政党形成的基础,党派斗争的基础,因而也是全部政治史的基础”。[4](P196)在马克思主义的分析范式中,所有制决定了阶级关系,而阶级关系、矛盾及其斗争又决定历史发展的方向。这便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基本内涵,在哲学的层面上便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这正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唯物内涵所在。
马克思认为,财产关系“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因此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对现代社会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对立的阶级结构,从财产关系的角┒取—“资产”——进行了界定,即拥有财产的人被称为是资产阶级,而没有资产的人被称为是“无产阶级”。这里的“产”不是仅仅是指财产,即只能用于自由消费而不能作为生产资料的东西,它指的是可作为生产资料的财产,即马克思所指认的“资本”——能生产剩余价值的财产。按布罗代尔的说法,“资产存在的条件恰恰在于,它必须参加、促成、至少使人们反复更新的劳动。参加新的劳动使资产得以重建和新生,从而产生收益和增值。生产不断在吸收并再造资本”。[8](P244)
对于界定现代资本主义社会阶级关系的资本,马克思明确提出这种“资本……只能被理解为关系”。[9](P516)正如传统的本体论充满了对自然(存在)的崇拜,现代社会的科技发展使人们克服了自然崇拜,却产生了社会崇拜——生产关系、阶级关系成为新的崇拜对象。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作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阶级关系的集中表现和载体的资本成为人们的崇拜对象。资本实际上是成为现代社会最本质的社会存在。这正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围绕资本来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根本原因,也是资本成为历史唯物主义重点关注的哲学根源。由于资本在制度层面上体现为一种财产关系,因此马克思把财产关系(即所有权)作为社会形态划分的基础,即根据所有制的形态来确定社会形态。这样就划分出社会形态,即奴隶主拥有产权的时代是奴隶社会,封建主拥有产权的时代是封建社会,资本家拥有产权的时代是资本主义社会,而未来的社会则是消灭私人拥有产权,代之以一个人类共同体来拥有产权,这便是共产主义社会。这是从经济学的层面上诠释了马克思批判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哲学时所说的“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化的人类”,[3](P61)因为共产主义社会从政治经济学角度而言正是一个消灭私有产权、以“人类社会或社会化了的人类”拥有产权的社会形态。
参考文献:
[1] 罗桑瓦隆乌托邦资本主义:市场观念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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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2版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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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宗正西方经济学名著述评[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2
[7] 鲁友章,李宗正经济学说史(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
[8] 布罗代尔15至18世纪的经济、物质文明与资本主义[M]第二卷北京:三联书店,2002
[9] 马克思恩格斯斯全集[M]第46卷(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26卷(II)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The Category of Class and the Concept of Material i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WANG Hao瞓in
(Academy of Marxism,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93, China)
[Key words] historical materialism; social relations; relations of production; class
[Abstract] The concept of material i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does not refer to natural material Instead, it stands for social relations Marx interpreted human activities under circumstances of specific production relations, and regarded class relations as the essential relations of production, claiming that the course of history was determined by class contradictions and class struggle This is the basic connotation of the metaphor “economic foundation determines superstructure” and the essential meaning of material i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This view also explains why Marxist category of class and class analysis could obtain a methodological basis i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本栏目责任编辑 孔 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