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脱北者”问题严重

由于经济和粮食困难,一些朝鲜难民越过边境来到韩国,他们以为从此以后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韩国并没有使这些“脱北者”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的失业、受歧视和犯罪成了韩国社会的一大心病。

“脱北者”人数激增

“脱北者”又称“逃北者”,指那些不堪忍受朝鲜政治体制和生活环境而从该国逃亡出来的人。以前曾称作“归顺者”,现在称其为“北韩难民”或“朝鲜难民”。以前是专指从北朝鲜逃亡到韩国的人,现在泛指所有从北朝鲜逃出来的人。

1990年,韩国的“脱北者”只有9人。从上世纪90年代后半期开始,“脱北者”人数激增。1999年,“脱北者”人数首次超过3位数,为148人。但是,从2002年突破了1000人,达1141人之后,从朝鲜到韩国的难民人数一直逐年递增。而且,2002年女性“脱北者”人数首次超过男性。到2008年,女性难民人数已经占到全部“脱北者”人数的近六成,在这些难民中,近六成人的年龄在20～30岁。

“脱北者”的动机是生活贫困和对政府体制的不满。至上世纪90年代为止,许多逃至韩国的难民大都是因为政治原因。这些人也被称为“逃命者”。以前,韩国对这样的“逃命者”另眼相看,他们视这些“归顺者”和军人为“归顺勇士”。但是,自上世纪90年代以后,由于朝鲜经济困难,越来越多的人不堪忍受贫困的生活,纷纷从朝鲜逃离到韩国境内,而待遇自然不能同日而语。“脱北者”一词也从那时开始被正式使用。

从朝鲜逃亡的方法以前是集体坐船,军人则通过军事边境线(三八线)到达韩国。但最近出现了一些专门为这些人提供帮助的援助组织和中介人,他们为越来越多的朝鲜难民提供条件,让他们从中国、俄罗斯、蒙古和东南亚等第三国进入韩国。

每个“脱北者”要向中介人支付数百万韩元(130韩元约合1元人民币)至1000万韩元不等。从泰国等国家绕道进入韩国的中介费为300万～500万韩元,而从中国直接进入韩国则需约1000万韩元。

由于要通过第三国进入韩国,因此许多“脱北者”都滞留在第三国,等待机会入韩。据分析称,大约有5万名“脱北者”滞留在第三国,而且其中七成为女性,这些女性在滞留期间多数人都遭到过不同程度的人身买卖和性侵犯。

接受政府援助

“脱北者”进入韩国后,被韩国政府设置在首尔市内的保安设施“大成公社”收容。这个设施其实是一个“联合询问机关”,“脱北者”在这里将接受国家情报院和搜查当局大约一个星期到一个月的联合调查,包括其动机、家庭关系和在朝鲜的生活情况,以及是不是伪装成“脱北者”的朝鲜间谍等。“大成公社”隶属韩国情报机构“国家情报院”,目前工作人员数量大幅增加。除来自情报院外,韩国统一省和海洋警察厅也派遣专门人员到此办公。

经过详细审查,“脱北者”被移交到位于京畿道安城的韩国定居支援设施“花院”,并必须在那里接受大约10周的教育,以使他们适应韩国的生活。“花院”是一座包括地下室在内的3层建筑,可以收容约100人。由于朝鲜法律和所使用的朝鲜语与韩国语不同,因此,“脱北者”要学习购物等与生活消费相关的语言。由于“脱北者”人数激增,现在的“花院”正在扩建。

在“花院”学习后,脱北者就可以获得政府颁发的居民登记证,并开始作为韩国公民的生活。他们可以得到政府每月50万韩元、共计6个月的定居援助金。由于从第7个月开始,政府不向他们提供援助金,因此,许多“脱北者”可能去接受半年至一年的职业训练。在接受职业训练期间,每月可以得到20万韩元的奖学金,训练结束还可以得到240万韩元的奖励。如果完成了为期一年的技能大学课程学习,就可以得到200万韩元的奖励,而取得资格证书则可以得到200万韩元的额外奖励。

另外,“脱北者”参加工作一年可以获得450万韩元奖励、参加工作两年可得到500万、3年550万韩元的奖励。这样算来,每位“脱北者”从接受政府定居援助金直到工作三年后,共可以得到政府2140万韩元的资金支援。另外,他们还得到韩国警方为期两年的人身保护。

据韩国统一省教育机关“统一教育院”对“脱北者”的学历调查显示,69.5%(9563人)来韩国之前的学历是初中和高中,其次是大学以上学历占7.6%(1050人)、短期大学毕业占7.1%(985人)和小学毕业占5.9%(817人)。从职业的调查情况来看,47%(6521人)的人无职业,普通工人为44%(6044人),其余是管理人员和专家。从这个比例看,“脱北者”以没有稳定职业的生活贫困者居多。

据韩国统一省的统计,因为生活在朝鲜,营养和卫生状况不容乐观,每10名“脱北者”中就有1人患有B型肝炎。2002年以后,“花院”在对收容的12721名“脱北者”的检查中发现,有200人患有结核病,占总数的1.7%。另外,2008年来到“花院”的1798名“脱北者”中,由于患有创伤后心理障碍症(PTSD)而接受心理治疗的事件达758件,大约占四成。

存在诸多问题

随着进入韩国的“脱北者”人数不断增加,问题也随之而来。由于两国社会体制的不同而产生的文化差异,导致许多“脱北者”无法很好地融入韩国社会。主要原因是韩国社会对“脱北者”存在歧视和偏见。自2008年8月女间谍事件曝光以后,认为“外国劳工和朝鲜族仍然在增加”的说法更为突出,同时也加剧了韩国人对“脱北者”的偏见。

据说,有1/4的“脱北者”最终成为韩国公司的正式职员。韩国红十字会等单位从2006年初到2007年底对在韩国定居的703名“脱北者”进行过调查,发现10人中有8人因为健康状况和就职难而至今没有工作。2007年末,朝鲜人权情报中心对进入韩国时间达5年以上的401名“脱北者”的调查结果显示,这些人的失业率是普通韩国人的6倍以上。理由之一是“脱北者”在就业意识上存在问题,据说他们存在着避讳3K(累、脏和危险的日语开头字母)工作的倾向。

据对“脱北者”定居韩国予以援助的相关负责人说,相当多的“脱北者”在得到政府的资金和补助金后,会变得“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据报道,一部分“脱北者”还会说,“正是因为政府提供的金钱能够让自己衣食无忧才来到韩国的,‘不做事不应该受到批评”,“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越过边境,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什么一定要从事韩国人都讨厌的3K工作呢?”如果受到上司的斥责,他们会立马走人,而且无故缺勤、装病休息等麻烦不断。

迄今为止,成为韩国公务员的“脱北者”还不到10人。但这几个人却在韩国统一省与国家情报院、国防省等几个省厅从事“脱北者”与朝鲜相关事务。不过,目前尚没有一人进入外交通商省和警察厅工作。

另一方面,还有“脱北者”的孩子在学校遭到虐待的问题。2008年5月至今,在韩国居住的青少年“脱北者”有1300～1500人。这些孩子在学校由于发音不同而被发现是脱北者后,就会遭到“肮脏的家伙”、“到其他学校去”和“滚回朝鲜去”等污辱,还会受到歧视和被群殴凌辱。

据韩国统一省称,2006年“脱北者”的孩子的退学率随着年级的增高而增加,分别为小学3.5%、初中12.9%和高中28.1%。而且,这些孩子的犯罪率也在增加。许多朝鲜女性在韩国为了轻松赚钱,竟然去卖淫。此外,一些"脱北者”还因盗窃和走私毒品而被捕。

(南康译自日本《读卖新闻》,水沼启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