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蒲柳
圣人说:“三人行,必有吾师”。胡风先生说:“到处有生活”。愚鲁如我,积六十年人生经验,想说:世间处处皆杂文。这非傍圣人、名人,而是人生之旅挫折、失败之教训谈。
儿童分桃、鸡兔同笼、两车相遇等数学题,凡是读过中、小学的人,谁没经历过多次演算?然而,人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数字答案上,有凡人会去玩味、思考这类计算题的內容、含义是什么?
儿童分桃,涉及到分配公平问题,涉及到人格、涉及到人的尊严诸多方面。小孩子分桃,当然如果是108个桃被12个儿童分,那么,每个孩子分得9个桃,在数量上公平、公正、合情、合理。然而,桃子是否一般大?其中有没有烂桃?甚至有没有尚未成熟的桃?面对这样的计算题,人们的精力可能都盯在所得结果上吧?
试想,在生活中,人们是否经常遇到类似的问题呢?在大学里。同样是教授职称、教龄亦相同,他们应该拿到同等薪水吗?按儿童分桃的计算方法,答案是肯定的。然而,这样就公平了吗?假设有两位或几位教授的教龄、职称、所教课程、所带研究生名额等项皆相同,他们的薪水就该完全一致吗?这里,考量没考量过他们是用别人的讲义还是自己撰写的讲义?考量没考量过他们教学内容在学生实践中可用和废弃的“知识”几率?独立思考的知识有多少?培养出来的学生素质、能力、真才实学等等都能相同吗?
医院的医生也如此,同是主任医师,他们的医术能相同吗?其他各个领域亦然。
那么,分配问题应如何才能体现出公平?这永远是一个社会问题。分配问题解决得好,即体现了分配公平,不仅会使社会稳定,而且也能最大限度地解放生产力、促进社会发展。
《往事在躁动》的作者张锐锋在其别具一格的著作中,有一部分内容都是从普通数学中演绎出社会问题的诠释,这无疑是非常规杂文的创新。作者的创新,开拓了杂文的选题领域,融入了别具一格的艺术构思,让读者们对杂文的激赏也有一种常读常新的乐趣儿。
在《相遇》这篇作品中,作者从两车相遇引申到两人相遇、人生的机遇,这实际是在感悟和解读人世间的各种关系。在这篇作者自喻为“人生寓言”的作品里,他写道:
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可能最重要的事件就是与人的相遇。在人生波动的曲线上,每一个转折点上都站着一个人——也许那个人仅仅是为你守候在那个地方,等待着你的到来。不朽的黎巴嫩诗人纪伯伦因为遇到了一位美国女子学校的校长哈斯凯尔而获得新生,他才可能在黎巴嫩得到成长,从而写出那么多永恒的作品。挪威数学家、贫困的天才阿贝尔因为遇上了一个称职的老师霍姆伯厄,他的数学才华和激情才被唤醒。
我把作品举的两个“例证”抄录于此,是愿读者们都来回忆一下,您从记事开始迄今,由于多少次与某人的相遇才使您增长了才智。才让您获得更快的成长,甚至事业成功?读了这篇《相遇》我久久难以释怀,追忆自己大半生的“相遇”和“相离”,不禁感慨万分!
《鸡兔同笼》可以是一道数学题,从这两种动物的头和腿的数字中计算出多少只鸡、多少只兔。然而,人们为什么不想一想把这两种动物圈到一起,是多么不协调啊!鸡们整天叽叽喳喳,而兔子们却沉默寡言。兔子在寓言和童话里多半被描绘成温顺的弱势群体,它从不去进攻别的动物,遇到危险的时候,它只能迅速地逃跑。人类共同的心理与共性是同情弱者,而将鸡与兔关在一个笼子里,它们与人类社会申的君主与奴隶便有些相像。人类的一切思维都从他们的地位和愿望出发,即便是出数学题,也如此。所以,作品提示读者:鸡兔同笼的题意根本不在我们所解答的那一组数字上,将有声与无声、纯洁与肮脏、庸俗与高贵置于同一个狭窄的空间,其本身就含有上帝的深奥的用意。
当然,这个“提示”是作者的理念,我们倒是可以从中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如此,我们便会感悟出世间处处皆杂文。我想。只要对社会上的一切现象进行分析、科学地论证,洞悉人生申的种种“试题”,便可迎刃而解之。这应该成为每个人的习惯与必修课,惟如此,才会使人生更有意义,更能看准前方的道路。
2007年12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