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美冶德 以史育德 以思启德

黄　鹤　陈燕娜

摘要：从人文教育和道德教育的概念出发，分析两者的区别和联系，从“以美治德、以史育德、以思启德”三个方面入手，论述了理工科大学人文课程的德育功能，结合华南理工大学相关情况的调研，对人文课程德育功能的实现及素质教育课程的整合作了初步探讨。

关键词：人文教育；道德教育；德育功能；实现

中图分类号：G6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55X(2007)05-0065-05

在当今世界经济趋向全球化、文化呈现多元化的形势下，我国的教育体制改革正在逐步深入。大学制度正在不断完善。如何提升当代大学生的人文素质和道德修养，已成为教学体制改革讨论中的热点问题。大学需要加强德育教育和人文教育，培养出既有专业知识与技能，又有良好的道德品质、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博大的人文关怀的大学生，这已成为我国高等教育工作者的共识。弘扬人文精神，加强德育教育，这类话题在教育行政部门和学界已有不少的讨论。但是，从人文教育工作者的视角切入，对人文教育和德育教育二者的关系定位、二者的整合模式加以探讨的尚不多见。

本文从人文教育和德育教育的内涵，从人文课程的以美冶德、以史育德、以思启德的做法入手，以华南理工大学为个案，研究理工科大学人文课程的德育功能，并进一步探讨人文课程德育功能的实现以及素质教育课程的整合等问题。

一、人文教育与德育教育

《高级汉语词典》对“人文”一词的解释为：人类社会的各种文化现象，对应于英语中的“human-culture”。而“人文科学”(humanstudies)一词则一般指对社会现象和文化艺术的研究。在我国近些年来倡导人文精神和推行素质教育的语境中，“人文”一词多与“人文主义”概念相关。人文主义，英语为humanism，原本特指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主要思潮，即以彼得拉克、薄伽丘、伊拉斯谟、蒙田等为主要代表人物的，反对维护封建统治的宗教神学体系，提倡学术研究、思想自由和个性解放，肯定人是世界的中心的思潮。现代意义上的“人文精神”既秉承了古典人文精神的传统，又提出了人文精神与现代性关系的新问题，它应是一种以人为主体的关心人、尊重人、完善人、激励人的精神，一种对人类现实境遇、精神状态、未来命运、人生价值、追求目标等等的终极关怀。那么，何谓“人文教育”呢?从广义看，应指以人文精神教育大学生，在价值、信念、审美、情感、责任等方面对大学生进行精神引导。从狭义说，应指对大学生开设文、史、哲等研究社会现象和文化艺术的学科课程。

“德育”从词源上看，应是道德教育的简称。时代或国家不同，对德育的理解也有不同。中国历史上的德育主要重在人伦规范教育，西方国家的德育则较偏重于意志品质教育。我国现代的道德教育曾单纯强调政治思想教育；改革开放以后德育的内容除共产主义理想、社会主义方向、爱国主义、集体主义、时事等政治思想教育以外，增加了民主与法制、人道主义、生命生态、心理健康、青春期、职业和生活指导、市场经济意识等教育内容。从这个意义上讲，所谓德育应是政治教育、思想教育和道德教育的总和，即教育者根据一定社会的需要和品德形成、发展的规律，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对受教育者施加系统的影响，把一定的社会政治思想和道德转化为个体的政治思想意识和道德品质的教育活动。这些都是广义的德育。具体到德育课程即狭义的德育来看，过去德育课被称为政治课，近些年来大学的德育课程主要指“思想品德课”和“马克思主义理论课程”，它担负着培养学生正确的思想政治观念和高尚的道德品质，使他们能从理智上对客观社会现象进行正确评价的重任。

以上对概念内涵的解说，表明人文教育和德育教育是有所区别的。从性质来看，人文教育是一种解放教育，注重人性的回归和个性的发展，着眼于保持个体自身的精神和谐，使人的情感具有文明的内容，促进人的感性与理性的协调发展。德育则是一种规范教育，注重培养个性对社会的服从，着眼于调整和规范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通过一定的政治与道德机制，来使人与人之间有序、有范、有礼，使得人们共同遵守社会规则。从侧重面来看，人文教育重在介绍古今中外人类的一切优秀文化成果，把人类积累的精神智慧、阅历经验传授给学生，诱发引导学生进行精神上的探索，运用人文知识认识主观世界，以完善心智净化灵魂，从而培养学生的人文精神。而德育则重在把既定的道德价值观念灌输给学生，培养学生良好的个性心理品质和坚忍不拔的意志，从而树立坚定的政治与道德的信念和理想追求。

尽管人文教育和德育教育不同，但都属于高校素质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两者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人文教育的目标在于传授人文社会科学知识，培养学生的人文精神，使之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而德育教育的任务就是培养学生具有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因此，两者在培养学生“做人”的问题上是不谋而合的。

在本文的讨论中，特别要提出的是：人文教育具有巨大的德育功能——人文教育为大学生学习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提供了丰富的文化基础，有助于大学生将知识内化为自身的素质、信念，有利于大学生心理各要素的协调发展，巩固和增强德育的实效，因此，人文教育对提高大学德育的实效起着积极的和重要的作用。

二、人文课程的德育功能

近年来，随着教学改革的不断深入，素质教育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对教育的目的应赋予新的含义，即“教会学生如何做人，教会学生如何思维，教会学生掌握必要的科技知识、人文知识以及运用这些知识的能力”。其中“教会学生如何做人”一条，就是加强对学生进行德育教育的问题。由此可见，德育在整个素质教育中至关重要。然而，长期以来高校的德育教育仅仅是依靠政治理论课的讲授，强调“说教”和“灌输”，具有明显的封闭性。这样的课程因为缺乏吸引力而收效甚微。而人文课程涵盖文学(艺术)、史学、哲学等学科，具有十分丰富的教育资源；在人文课程的教学过程中进行德育渗透，对于培养学生健康丰富的情感、坚毅不拔的意志品德等，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且，还能有效地调节大学生心理使之健康发展，以巩固和增强德育的实效。

下面以华南理工大学人文素质教育课程为例，分别探讨文史哲三类学科的德育功能。

先说“文”。教育心理学研究表明，审美教育有审美感知、审美想象和联想、审美评价和审美创造四个心理环节，而思想品德教育由道德认识、道德情感、道德意志和道德行为四个由低级到高级的心理活动环节构成。通过对美育与德育的心理活动环节的比较，我们发现，文学与艺术美育的审美评价和审美创造的心理活动，与德育在进行道德意志、道德行动方面的教育时的心理活动相似，实现文学艺术美育能够达到与德育相似的心理效果。的确，

文学艺术美育是德育最主要、最生动的途径，通过文学艺术教学可以发掘出各种美育因素，用美而生动的形象去感染学生，用美的情感去打动学生，用美的语言去激发学生，让他们在文学艺术课堂上培养审美评价能力和审美创造能力，由此而进一步提升道德约束力和道德判断力，达到素质教育的目的。

从华南理工大学多年来开设的各类文学欣赏、音乐欣赏、美术欣赏、戏剧欣赏等课程来看，其教材内容丰富，题材广泛，多选自世界优秀文化经典，是人类文明的伟大成果，具体生动形象地表现了人类为争取社会进步的斗争历程和心灵创造，展现了各个时代先进的、典型的人物形象和精神风貌。这些课程为大学生提供了丰富的精神食粮，培养了他们的道德感、使命感、责任感和同情心等，并通过潜移默化使其形成健康的品德和感情，起到了发展学生智力，提升其文化品位的作用。在文学艺术课程教材中，还蕴含着大量的表现传统美德的内容，发掘这些传统美德的内涵，弘扬传统美德的精髓，可以使学生在对传统美德的审美感知中，培养仁义礼智信等道德意识。此外，从教学手段来说，文学艺术类课程的讲授往往文质兼美、情理并重，教师以事为喻，以情动人，以形象愉悦人，极易激发学生的情感共鸣，拨动学生的心弦。这些对当前功能较为薄弱的德育教育起着重要的补充作用和根源性影响。因此，在高校，特别是理工类大学里开设文学艺术课程，可以增强学生的审美意识，提高其审美能力，陶冶其审美情趣，并在其教育过程中实现以美治德，最终达到德美兼善的目标。

次说“史”。历史学科是人文学科的重要分支，亦为素质教育的重要课程，它总结和记录了人类以往的实践进程，给人们提供了全面、综合的价值理性的经验和教训。华南理工大学开设了文化史、哲学史、经济史、科技史、法律史等多种历史类人文课程。这些课程直接把中华民族和世界各民族发展历程的长卷展示在学生的面前，使其认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从而培养对人类社会的终极关怀意识。在课堂上，通过教师对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历史现象的介绍评析和师生共同参与的讨论辩论，大学生可以充分领悟史实中蕴涵的社会发展规律和为人处世的道理，这些都与德育教育密切相关。特别重要的是，我们的历史课程还全方位地将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和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将中国近代史和基本国情教育等有机地联系在一起。

中华民族是具有爱国主义传统的伟大民族，然而随着国门的打开，西方国家的政治模式、经济模式、价值观念也随之涌入我们的生活，部分青年学生盲目崇拜西方的文化价值观，导致民族观念和爱国主义思想淡薄。华南理工大学开设的历史类人文课，特别注重对中华民族优良的文化传统、深远的哲学思想和辉煌的科技成就等加以介绍，从而培养学生的民族自豪感、自尊心和自审能力。教师充分利用历史课程中蕴含的爱国主义教育资源，如屈原自沉泪罗以身殉国、戚继光身先士卒勇战倭寇、关天培守土保国甘洒热血、方志敏严守纪律威武不屈、杨靖宇率众抗日绝食而死等等感人至深的事迹，使学生生动形象地领悟民族精神和爱国主义，深刻地理解“忠义”、“气节”的内涵，从而激发其对祖国、对人民的强烈道德感和使命感。从教学手段看，真实生动的历史事件和知识特别容易引起学生的兴趣，激发他们的情感，启迪他们的思维。在德育教育过程中引入历史事件中的道德人物、道德活动和道德精神，可以避免道德理论的苍白无力和单纯说教的枯燥无味等弊端，使得德育过程中的知、情、意、信、行丰富饱满，达到陶冶学生高尚情操，培养学生优良道德品质的目的。总之，历史学科具有的德育资源和德育功能本身就是一种优势，我们可以充分发挥这种优势，借以营造浓郁的德育氛围，形成强大的德育冲击力量。从而达到以史育德的作用。

再说“哲”。哲学是追求人间智慧、传播人类文明、关注人生境遇、探究人的思维方式的学问，它通过怀疑、反思和批判，在文化激荡中彰显真善美，提升人的道德涵养和精神境界。除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课程之外，人文科学范畴的哲学类课程如伦理学、宗教学、美学、逻辑学、思维科学、思想史及中国古代哲学、西方现代哲学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德育功能：能够促进大学生的世界观、价值观、道德观、科学观、审美观的形成，以及心理健康和人格健康的锻铸；能够从理论上指导他们的创新实践，能够训练他们的逻辑思辨能力和培养他们的价值理性，等等。华南理工大学多年来一直开设中国哲学史、现代西方哲学流派、逻辑学、美学原理等人文课程。下面重点谈谈中国传统哲学中儒学的德育功能以及华南理工大学在这类课程中的德育活动。

中国传统哲学深深植根于血缘社会基础，着眼于伦理本位，这使得中国古代思想家无不重视道德体系的建构与实施，从而孕育了中国传统哲学尊崇道德的文化因子以及注重对人性及人的价值的探讨。我们在中国哲学史和中国传统文化等课程中。重点突出了对儒学的介绍和分析。作为中国文化主流精神之代表的儒学，本质上是一种道德哲学，其核心是“仁”。孔子认为“仁”是一种内在的道德情感，要符合“义、礼、智、信、恕、忠、孝(悌)”的准则。教师在课堂中通过介绍儒学中“见利思义、舍生取义”、“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等观点，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义利观，使其行为符合社会正义的价值取向；通过分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观点，帮助学生培养“爱人”的宽容忠恕精神；通过“恭则不悔，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使人”等观点，帮助学生反思个人修养，进而学会正确处理和调节人际关系，实现人生理想。我们还通过对孟子“性善说”与荀子“性恶说”的辨析研讨，引导学生了解中国历史上最早从人性层面对治国方略的思考，帮助他们反思人类的行为，同时提高他们的思辨能力。总之，德育是一种人格教育，其目标就是教会学生“做人”。我们以中国传统哲学、尤其是儒学丰厚的思想资源和深远巨大的影响来教会学生“做人”，以实现哲学学科“以思启德”的德育功能，并对其进一步实践和探究。

三、理工科大学人文课程德育功能的实现

在提倡素质教育、强调突破传统、倡导创新性学习的今天，我国的传统教育模式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为了深入研究“高校人文课程德育功能的实现和素质教育课程的整合”这一课题，我们以华南理工大学为研究个案，组建了师生结合的“科技华工·人文华工”和“人文之音”科研小组，就相关问题进行了四次不同规模的调查研究。调查结果显示，学生们认为人文课程的确很好地发挥了其德育功能，而且，人文课程实现其德育功能的途径不一，方式多样(如图1)。

在我国应试教育的模式下，学生在高中阶段就文理分班，且学习目标的功利性十分明显，围绕着高考指挥棒，选考理工科的学生对文史哲学科的课程一般不够重视。进入大学，人文课程的开设以及自由选课的模式，使得学生们对理工院校人文素质

教育和大学校园人文氛围的期许得到了相应的满足；而在避免浓烈的政治色彩和单纯的道德说教方面，人文课程的德育功能又在潜移默化中得以逐步实现。

华南理工大学的人文课程建设有清晰的发展轨迹和相对完善的体系，这为德育功能的实现奠定了牢固的基础。限于篇幅，此处仅以人文课程体系中的“大学美育”系列为例加以说明。

1980年起，华南理工大学就以陶冶学生情操为目的，开设了《美学基础》、《乐理与视唱》、《文学欣赏》等学术讲座。1989年起，成立艺术教研室，正式建构《大学美育》课程，并不断增加和丰富内容，每学年选修该课程的人数达1200人次。1995年起，成立校人文教研室，在构建的人文课程大体系中，形成了以“美学基础”为核心的“大学美育”系列，包括“美育理论”模块(涵盖《美学基础》、《审美文化学》、《现代西方哲学流派》等子课程)；“艺术欣赏”模块(涵盖《影视欣赏》、《中外文学欣赏》、《音乐欣赏》、《美术欣赏》、《舞蹈欣赏》等子课程)；“美育实践”模块(包括《建筑美学》、《中外民俗与美育》、《旅游审学文化》等子课程)，每学年选修这些课程的人数逾2500人次。1999年至今，以《大学美育》系列课程为重要支撑，建设“国家大学生文化素质教育基地”，课程内容不断丰富完善，教学设施明显改善。选修这些课程的学生每学年超过6000人次，教学受益面扩充至华南师范大学、暨南大学、华南农业大学、广东工业大学和广东职业技术师范学院。

在“大学美育”系列的“美育理论”类课程的讲授中，教师注重基本理论和学术前沿最新动态的结合，让学生充分参与学术论争，在激发学术兴趣的同时实现德育功能。比如，在讲授“构建美学理论的哲学基础”的时候，让学生了解现象学、海德格尔思想对于当今世界的意义，在讲授“作为审美活动的艺术”时，就学术界最近关注的“日常生活的审美化”等热点问题展开讨论。同时，注意在授课中加强爱国主义、民族主义意识的培养，由过去偏重介绍西方美学观念转为西方审美文化与我国优秀审美文化并重，中心区域审美文化与岭南文化并重，具体而言，在理论上注重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打通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哲学思想，特别是现象学、存在主义之间的关系，如海德格尔与老庄哲学、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人学观念与中国儒家，特别是思孟学派之间的互释等等。在“艺术欣赏”类课程内容的设计与讲授中，注意兼顾赏析对象选择的经典性与现代性，采取尊重经典、面对现代的立场，更加贴近学生的当下审美趣味，又注意加以引导。既让学生们欣赏经典的芭蕾舞、交响乐，又关注装置艺术、波普艺术乃至泛化的广告艺术、互联网艺术等等。在“美育实践”类课程内容的设计与讲授中，做到审美欣赏体验和审美实践体验相结合，审美接受和艺术创作相结合，让学生尽可能地参与文学创作、戏剧制作的具体过程，比如美育第二课堂多个组织的学生在学习与实践中就全面提高了自己的情趣、品德和能力。

在上述调查中，我们还针对素质教育课程的整合设计了系列调查问卷，征集教学主体且处身教学第一线的学生及教师的意见，从统计结果中不难看出，我校学生对于人文与德育课程体系的整合是关注的，并有多于半数的同学赞成将两个体系进行整合。总的来说，大家认为德育课程是国家规定课程，人文课程则一般是校本课程，因而人文课程与德育课程的整合，主要体现在如何在人文课程中较系统地贯彻德育思想。在目前的条件下，首先应该给予校本课程以更多的空间，多方面入手完善人文系列课程体系的建设，改变许多理工院校人文课程开设混乱、管理随意的现状。要重视人文课程的质量而不是单单追求数量，要重视有本校及本地特色的校本教材的建设，而不是盲目应用国家教材。我们建议：由教育部组织有关专家集中研究并定时发布针对理工院校的《人文课程主要课目、教学方式、设定学分的建议》，以有效改变一些教学管理者重理、强政、轻文的惯性思维和做法。

人文教育和德育教育是提高大学生整体素质的重要途径，挖掘利用好人文课程中的德育资源，可以拓宽大学德育教育的视野和内涵，而实现人文课程和德育课程的有机整合，可以为德育教育拓展出新的领域和途径。华南理工大学作为一所全国重点大学，多年来通过开设人文社会科学课程、开展校园文化建设等方式提高学生的人文素质，所有的这些人文教育的努力，都是为从根本上提高德育教育的科学性和实际效果，我们将更深入地探讨人文课程的德育功能，促使人文教育和德育教育进一步互融互补，为实现人文课程和德育课程的有机整合做更多的实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