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春秋六十年一肩风雨尽成诗

钟红英

陈侣白先生是著名的诗人、歌词作家、诗词吟诵艺术家、编辑家，历经坎坷矢志不移，在文学园地辛勤耕耘六十余载，广泛涉猎新诗、歌词、传统诗词、散文诗、散文、影剧、小说、翻译、评论等多种文艺形式，横跨文学界、音乐界、影剧界、理论界、吟诵艺术界等多个领域，无不精湛，特别是在新诗、歌词、传统诗词方面取得巨大的成功。最近，《陈侣白文集》三卷本和侣白先生吟诵表演专集《中国古典诗词吟诵集锦》出版，又恰逢其八十华诞，福建省文联、省作家协会、省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省音乐家协会于2005年3月27日在福州于山宾馆联合举办“陈侣白先生诗歌、歌词作品研讨会”。50余位专家学者应邀出席。福建省文联书记处书记、副主席杨少衡主持了会议。省文联党组书记、副主席陈济谋首先致辞。因另有公务未能到会的省政协副主席王耀华和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朱清分别委托专人宣读了贺词。远在北京的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副会长、《词刊》主编虞雯琴飞榕莅会。省文联主席许怀中、副主席章绍同、章武、蒋夷牧以及文学界、音乐界专家学者黄文山、蔡厚示、魏德泮、尤廉、郭祖荣、史宗毅、骆季超、陈勇铁、潘力鹰等人踊跃发言；蔡其矫、周美文、田家鹏、孟广征、陈永、葛礼道、林澍、李式耀、严峻等人提供书面发言。与会的还有朱光、林蔚文、吴修秉、陈章汉、杨际岚、张冬青、宋瑜、郭志杰、黄河清、王来文、柔刚、萧冰、卢为峰、陆樯、吴苏宁、陈冉、张斌、陈亮、翁朝霞、上官翰清、吴惠兰等专家学者及媒体人士?给研讨会发来贺信、贺诗的，有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及《词刊》编辑部，民盟福建省委，文化部副部长、中国文联副主席陈晓光，民盟中央名誉副主席吴修平，著名诗人、词曲作家、评论家乔羽、王立平、王世光、阎肃、金波、任志萍、曾宪瑞、党永庵、张名河、宋克宁、周笃文、丁国成、施议对、赵玉林、焦抒红等。87岁的著名诗人蔡其矫以《诗、词、歌、剧的春兰秋菊》为题，高度概括了侣白先生的艺术成就和风格，称他为“真正的全才，文字方面的高手”。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及《词刊》编辑部说侣白先生的“诗词文章渗透着执著精神、真纯品格、隽永气质，为人为文堪称师表”。词坛泰斗乔羽说侣白先生“在诗歌天地里的成就与作为，都使我敬佩”。王立平以“诗歌世界，笔墨春秋”表示对侣白先生的赞美。王世光、焦抒红说侣白先生“敢为人先，矢志不移”。金波感叹侣白先生“八十岁的高龄拥有十八岁的心灵”。宋克宁说侣白先生的文集“展现大家风范”。研讨会上，侣白先生执著的艺术追求、作品精湛的美学品格和高尚的人品，在溢满真情的学术氛围中，给与会人士留下了强烈的印象。

多彩的文学作品独特的艺术风格

1．关于新诗。陈侣白先生17岁发表处女诗作。上世纪40年代已在全国诗坛崭露头角，是上海《诗创造》杂志的重要作者。蔡其矫说，侣白先生当时写的是“具有现代派风格、精美、简洁、情调类似戴望舒、又较沉郁些、富有韵律的诗歌”。又说，侣白先生50年代被错打成右派，偷偷写下不少无望而又于心不甘的爱情诗，改革开放后整理成组诗《棘丛中的花朵》发表，以其感人的力量光荣获奖。学者、作家许怀中说，侣白先生才华横溢，其作品是文坛、诗坛、乐坛一道绚丽、独特的文艺景观，诗情深，诗意浓，含蓄、隽永，意境优美。如1946年的《少年情》抒写了少年迷离的情怀；同年的散文诗《晚霞》想像奇特，《苍鹰》显示出生命的张力；1962年的《迟出的圆月》情景交融；1987年的《假如我是一棵树》表达出不趋炎附势的高尚情操；1993年的《含笑花》诗意与哲理交融¨999年的《烟雨武夷山》呈现朦胧美；2004年的《寄梦楼之诗》是毕生诗心的结晶。作曲家章绍同说，侣白先生一生崇尚真善美，他追求真实，追求完美，追求境界，追求简洁，追求诗的音乐美，追求歌词的诗意美。他对意象的捕捉、对字句的锤炼、对大自然的热爱、对花草的倾心，都给人以强烈的感染。诗人周美文说，侣白先生的诗清新淡雅，纯朴自然而又意蕴深邃，著名老诗人邹荻帆称赞他“每首诗都形成一个浑圆体，单纯、透明，意象明确，不蔓不枝，适可而止”，真是非大功夫不可能达到这等境界。诗人蒋夷牧说，建国前侣白先生“低声歌唱爱情，高声歌唱自由”。例如《曾经……》以清丽、含蓄的笔调抒写爱情，《旗，不消失》以激越的感情歌唱自由。其艺术成就已达到相当的高度，是个非常有才华的诗人。诗人田家鹏说，侣白先生的诗都是真情的流露，有一种独特的音乐美。尤其是早期的他是那个时代最优秀的抒情诗人之一，但后来相当长的时间里没得到相应的重视。作曲家郭祖荣说，作曲家一般是为歌词谱曲，但他也为侣白先生的4首诗和1首散文诗谱了曲，因为侣白先生的诗有很深的古典诗词底蕴，很美的意境，很真挚的感情，很强的音乐性。

2．关于歌词。陈侣白先生称歌词为歌诗，即能唱的诗；认为歌词应具备文学性和音乐性这两重性，做到离曲堪赏、人乐可唱。这是他的美学追求。蔡其矫说，侣白先生对歌词创作乐此不疲，多次在全国获奖，成为福建歌词大家，被选举为省音乐文学学会会长。乔羽称侣白先生为“当今中国歌词界的兄长”。歌词作家、评论家魏德泮以“素雅如玉，浑圆似珠”八个字概括侣白先生的歌词风格，认为这独特的风格为当代词坛增添了一朵奇葩。如《烟雨武夷山》色调素净，情趣雅致；节奏自如，有张有弛；文字精炼，不蔓不枝。《含笑花》蕴含哲理，格调高雅，意象优美；干净洗炼，不能增减一个字。《月满海峡》表达的是统一祖国的重大主题，却绝口不提标语口号，成功地创造出柔美和谐的意境，熔淡雅与圆熟于一炉。歌词作家孟广征指出，对人生的吟咏是侣白先生歌词内容的主流，诗性美贯串始终。作曲家葛礼道说，侣白先生的歌词感情真挚，结构严谨，形象鲜明，语言生动。作曲家陈勇铁说，侣白先生的词作内涵丰富、技巧精湛，并剖析了其音乐性。作曲家骆季超回顾了侣白先生作词、他作曲的《虎门悲欢》等三部大型声乐作品的创作过程，说合作中深切感受到侣白先生的才华、灵气和深厚的创作基本功。

3．关于传统诗词。陈侣白先生有很深的家学渊源，17岁就已发表诗词。晚年对诗词创作更是钟爱有加，在全国性诗词大赛中4次获奖。诗词家蔡厚示教授以“情真、味厚、格高”六字高度概括侣白先生的传统诗词作品。如《鹊桥仙·七夕》是当“右派”时的血泪之作；七绝《十年四到武夷感赋》风致翩翩，别有韵味；七古《寿山石雕歌》善学古人而又多有创新，“其想像之瑰特，形容之尽致，铺叙之迤逦，声韵之幽美，皆可谓踵武昔贤，能迹长吉(李贺)之奇而弃其怪者也。”蔡厚示还急就一首五律相赠，上半首是：“侣白座中英，多年系我情。才高星可摘，诗富律弥精。”省诗词学会秘书长陈永说，侣白先生的传统诗词基本功扎实，格律严谨，感情真挚，晶读起来耐人寻味。好几位发来贺信的诗词家都盛赞侣白先生的诗词成就。如周笃文说：“侣白先生是当代吟坛、乐苑德高望

重、不可多得的名家。他渊源家学，英英妙才，少年时代即已崭露头角，令老辈为之倾倒；身经忧患，诗益沉挚儒雅，每多独造之境。”党永庵说：“侣白先生是我平生十分仰慕的诗词大家。”89岁的老诗词家赵玉林以“诗兼新旧通今古，情别炎凉判是非”的诗句来评价侣白先生。蔡厚示还认为，侣白先生成功地以新诗移译古典诗词，既能保持原作的精神风貌，又能掌握好译品的韵律、节奏。古诗今译能符合“信、达、雅”之标准者，福建惟陈侣白一人而己。

4．关于吟诵艺术。陈侣白先生既擅文学又通音乐，他认为中国古典诗词具有永恒的美感魅力，而吟诵是表现古典诗词之美的有效途径，决心在这方面作出奉献。蔡其矫说，侣白先生家学渊源深厚，他精心选择、整理、改编了优美的吟诵调，经常在文学集会上吟诵，深受欢迎。福建、广州、北京的8家报刊和东南电视台、福州电视台等20多次刊、播关于侣白先生吟诵成就的通讯、报道，称他的吟诵表演感情深挚，技巧圆熟，旋律优美，极富韵味，“绝技惊动江湖”。社会上百余人(含广州的10名青年)报名欲向侣白先生拜师学艺。陈永认为，侣白先生《中国古典诗词吟诵集锦》的出版，是对诗词吟诵继承、创新的卓越贡献。著名剧作家、歌词作家阎肃在贺诗中以“诗词大吕，吟诵黄钟”称道侣白先生的高雅格调。省委宣传部领导朱清也在贺信中赞扬侣白先生“(文学)造诣深，成就丰，在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方面有着诸多贡献，值得人们为之景仰，为之称颂”。

“一肩风雨尽成诗”的人生境界

陈侣白先生志行高洁，一生追求真善美，敢于说真话，淡泊名利，治学严谨，一丝不苟，为人为文在文艺界有口皆碑。省文联党组书记陈济谋说，侣白先生不像是高龄的人，充满生命活力、创造力，与他接触的时间越长，这种印象就越深刻。我们拥有这样的老文艺家，是我们文联的福气。歌词作家虞雯琴用“阅遍沧桑白发新，华年八十又逢春”等诗句描写侣白先生。散文家、省作协主席章武说，侣白先生是用自己生命中全部的泪水、血水、汗水来写诗的人，是真正的诗人。不论顺境逆境，他总是抒真情说真话。他的诗里、歌里都是梦，这梦，就是他所苦苦追求的人生理想，他所苦苦坚守的道德观念、价值取向和美学原则，因此，他从不媚俗，从不趋时，数十年如一日。他还是令人敬重的编辑家，总是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地为他人做嫁衣。他的诗是纯净、透明的，不含一丝杂质；他的为人也是这样。就像他的服装始终整洁，他的家里窗明几净，始终纤尘不染。他既是智者，更是仁者。蒋夷牧说，侣白先生文学生涯长达六十三年，即使在被错划成右派、剥夺了创作权利的二十多年中也没放下手中的笔，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始终无悔，其执著的文学精神令人感佩。许怀中说，“左”的年代侣白先生饱经忧患，改革开放时期才情喷发。他的创作宣扬真善美，不虚假迎合丑恶势力，这是他的文学追求、人生追求。他的诗心是纯真、真诚、真挚之心，热爱生活之心，永远青春之心。章绍同说，侣白先生一生爱文学，矢志不渝。多么沉重的打击都没有使他沉沦下去，反而使他更坚强，使他的作品更感人。数十年来，他的人生格调始终如一，言行如一，表里如一。他一向敢说真话，他的作品中表达的真挚情怀是最为可贵的。“真”既是他文品的最主要本质，也是他人品的最重要本质。侣白先生有极为严谨的治学精神，极为认真、一丝不苟的工作精神，不仅表现在创作、编辑、评论上，而且表现在所有的做事风范上。他的住家总是窗明几净，他的书柜始终一尘不染。他的身上有一种中国文人淡泊、耿直、虚怀若谷、从善如流、洁身自好的传统美德，或者像俗话说的充满“书卷气”。散文家、《福建文学》主编黄文山说，侣白先生是一位创作态度十分严肃而创作生命十分旺盛的诗人和作家。在他身上体现了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美德：正直、善良、勤奋、好学、谦虚、严谨。他曾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但始终保持乐观向上的精神，不屈不挠，展示了高尚的道德情操。他还是优秀的编辑家，文学功底扎实，视野开阔，编辑了诸如《团圆之后》这样的优秀剧本和许多佳作，发现和扶植了一批文学新人。“在我的心目中，侣白先生是福建文学界的一个楷模。”最后，黄文山将自己撰写的精彩对联赠给侣白先生：“藏山事业三千牍，岁月如歌，满腹珠玑都是寿；笔墨春秋六十年，平生得意，一肩风雨尽成诗。”周美文以“山道上的诗人”赞美侣白先生在崎岖、曲折而风光独具的生活道路上不倦前行的人生姿态。诗人林澍赠给侣白先生《婴啼》《山涧》二诗，借以赞扬他的人品、文品。作曲家葛礼道以“真诚坦荡、豁达大度、严谨执著”来概括侣白先生的为人。作家尤廉说，侣白先生认真负责的编辑态度、高超的编辑水平、扎实细致的编辑作风以及乐于扶植后人的奉献精神使他永远难忘。青年作曲家李式耀说，侣白先生对艺术、工作、人生的态度影响着我们年轻的一辈，尤其是沉甸甸的三卷本文集令我们爱不释手，将不断激励、鞭策我们的创作。年轻的女诗人、中学英语教师潘力鹰向侣白先生献花时说，侣白先生说过“有童心者难做政治家，无童心者难做艺术家”，这成了她的座右铭；一个文学家的一句话成为一个读者的座右铭，这是侣白先生的第一个价值。侣白先生还是一位教育家，他令每一个做他学生的人把他作为一生深情追随的导师，这是他的第二个价值。他的慈爱、他的人性的光辉照耀着每一个与他相处的人；因为他存在，世界会更美好，这是他的第三个价值。潘力鹰手捧鲜花，一步一步走到于山宾馆会议厅，每一步都是她的一个祝愿。她充满真情和诗意的话，让每一个在座的人无不为之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