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一味药

黄河浪

钱是什么?历来众说纷纭，而唐代名医张说的《钱本草》，读罢耐人寻味，发人深省。

张说把金钱有机辩证地看作是一味药，并且依其药性开出了治病救人之方，其方如下：

“钱，味甘，大热，有毒。偏能驻颜，采泽流润，善疗饥，解困厄之患立验。能利邦国，污贤达，畏清廉。贪者服之，以均平为良；如不均平，则冷热相激，令人霍乱。其药采无时，采之非理则伤神。此即流行，能召神灵，通鬼气。如积而不散，则有水火盗贼之灾生；如散而不积，则有饥寒困厄之患至。一积一散谓之道，不以为珍渭之德，取予合宜谓之义，无求非分谓之礼，博施济众谓之仁，出不失期谓之信，人不妨己谓之智。以此七术精炼，方可久而服之，令长寿；若服之非理，则弱志伤神，切须忌之。”

此良方常会被世人忽略和淡忘，而“中毒”之事屡有发生，故将此药方再次公布于世，并与诸众共赏。并望某君猛醒，或许能从中参悟些什么。

“味甘，大热，有毒”。此六字可谓一语中的，言简意明地道出了钱的本质特性。

钱自无味，然而得到钱的那种甜蜜感谁会没有尝过?而“大热、有毒”却不见得人人认识得到，并能真解其味。不知有多少人因贪其“味甘”而被烧得六亲不认，良心泯灭而浑然不觉，乃至因钱殒命尚不知钱在作怪。看那些因为贪其“味甘”而中毒之人的惨状，何其怵目惊心!较之鸦片、砒霜，何逊之有?

“利邦国，污贤达，畏清廉”。此九字实乃世间万象之写照。钱之于国，多则富有；钱之于人，却常常成为鉴别“贤达”与否的试金石。许多所谓的“贤达”就是因为把持不住而成为金钱的奴隶。但在真正的清廉之士面前，钱则毒性难发，因为廉者之“廉”正是克毒之灵丹，解毒之妙方。

正是钱的“有毒”而“味甘”，常令许多人中毒乃至送命。因此，医者特向世人发出警告：“贪者服之，以均乎为良；如不均平，则冷热相激，令人霍乱。”如此，世之贪者因为消化不良而霍乱的例子确实矢之者众，殃及子孙贻害无穷亦不乏其人。

“其药采无时，采之非理则伤神。”无时者，没有固定的时节也，一年四季尽可采之。然又须合“理”。何谓理?理者，礼也。坦荡无私，勤恳劳作，尽可享之，如若不然，则必“伤神”。何谓“伤神”，即思想不宁静，精神不得安静平和。待到神明惩罚，鬼蜮缠身，那时可就无可救药了。

鉴于此，医家开出了精炼此药之七术：有聚有散、不以为珍、取予合宜、无求非分、博施济众、出不失期、入不妨己，分别名之以道、德、义、礼、仁、信、智，告诫人们，如此为之可益寿延年，豁达心胸。怎奈有人趋利之心过甚，置此肺腑之言于不顾，等到毒性发作乃至病人膏盲，方思救治，结果则会不治而亡，悔之晚矣。

至此想来，世人若能张此良方寸：座右，朝夕诵之，铭刻于心，定能趋避祸灾，减去不少恩怨烦忧、世事纷扰。

钱，真的犹如一味妙药。但药能治病，亦能致病。信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