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闻哲 金错刀
当一个喜欢旅游的背包一族上了网,他可能会被冠上一个新的称呼:“驴友”;假如该“驴”喜欢摄影,则有一个更煽情的词汇:“色友”。“驴友”们常在“驴坛”上发帖:“我要去旅行啦!”于是,跟随着云集;于是素不相识的人仅以网名相称便结伴而行,开始一段精彩旅程。
自助旅游火了
网络旅游能成为流行,并不是因为便利,或者廉价。最致命的是,它携带着一种新生活态度的基因,以雷霆之势扑面而来,比如时尚、酷、炫、特立独行、甚至自恋。
“旅游自助餐”越来越成为偏爱。人气极旺的新浪“旅游论坛”是一个“驴友”聚会的地方,它一直被昵称为“驴坛老槽”,这种类似的“驴窝”星罗棋布地分布在各地,在广州,有一个“广州驴窝”,在深圳,有一个“深圳磨房”。我一直认为磨房是一个颇具创意的词汇,“驴友”的兴奋点在于走,而驴的生存意义在于拉磨,也许,“驴”、“磨房”的由来并不重要,它不只是一个谐音,它诠释的是一种关于行者的精神。在徐霞客的游记里,它是“无出尘之胸襟,不能赏会山水;无济胜之肢体,不能搜剔幽秘;无闲旷之岁月,不能称性逍遥”;在村上春树的文字里,它是一种奇妙的氛围:“被雪环绕的山中情景的确美不胜言”。在“驴子”时代,它也许是一些诸如暴走、腐败、探险、自由之类的词汇,也许什么都不是。
“驴友”亲密接触
阿超很快又要辞职了,这将是第三次,而三次辞职都是为了西藏。第一次兴冲冲地辞去工作,却没想到朋友们爽约了,老板挽留他,他便留下了。两个月后,阿超又在“驴坛”上找到“驴伴”,再次辞职,这一次老板没有挽留他。他从四川入藏,一路兴奋不已,到了拉萨,天气变坏了,他得等待10天才能继续前进。阿超忽然觉得没意思了,他不喜欢静静地等待,于是他打道回府又干老本行:计算机硬件。回来后,阿超还是经常和朋友们在附近省份乱窜,路途不远请请假也就可以了。最近,他的心又痒了,想再去一次西藏,把没看的看仔细,所以,他打算过些天就递辞呈。
说起自己的经历,阿超始终保持着平静,“旅行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和工作一样,都是过日子。过日子,有人要吃鱼翅就去想办法,我喜欢旅行就得出门,都是很简单平常的事。”阿超觉得工作一段时间后,人会有出去走走的心态。他告诉我,他曾经是个乱花钱乱花时间的人,下了班就和朋友们一起找乐子,呼啦啦地过一晚。可是从西藏回来后,他戒掉了那些空虚的生活方式,“路上太艰辛了,一波三折,我答应自己今后要珍惜生活。”辞职给阿超提供了一个更加贴近生活本色的机会。
在我和阿超提起“辞职旅行”话题时,旁边另一位“驴友”忍不住插话:“我觉得有句话很对,旅游是生活的角色转换,角色差别越大,得到的喜悦越多。从工作到旅行,人们得到的就是这种身份替换的喜悦。”这时,阿超在一旁“嗯嗯”不停点头,大概他觉得这句话实在有水平,可以很好地表达“驴友”的思想。
工作?无所谓!
像阿超这样随时可以放下手中工作,背上行囊就走的“驴友”并不罕见。由于“驴友”们最向往的地方便是那遥远的西藏和新疆,他们一去就要好几个月,所以他们索性辞职前往,得个干脆。他们似乎并不用为“五斗米”而担忧。
周先生是某外资企业高级白领、包装领域的专业人士。他把2000年定为自己的“旅游年”,要走遍西藏新疆,于是辞职,收拾行装,出发;一个人走,拦车,宿藏民家……周先生一路上心情放松,早已忘记了自己那份高薪酬的职业——凭他的专业知识和就业经验,他根本不担心回来后的工作问题。在“驴友”里,像周先生这样的专业人才不少,他们有实力有经验,面前有一堆工作在排队做候选,不怕失业。
也许你以为“驴友”们离你很遥远,其实他们就在你身边。“驴友”不寂寞,在喧嚣的都市里,他们拥有自己的领地:一个小小的旅游酒吧,一个热闹的“驴友”聚会,一个七嘴八 舌的“驴坛”——我们都是“驴”,我们所见略同,我们是英雄。
郭富城在《旅途》中用略带悲伤的嗓音唱道:我们路过高山,我们路过湖泊,我们路过森林,路过沙漠,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在“驴友”眼里,旅游不过是一场经历,而旅途中发生的人、事才是永远的记录,那是一种叫“功略”的东西。一段流畅的游记,一次刺激的历险记,一篇优美的文字或者一顿饕餮野餐,有时,我们是否也会感慨:“一个叫做命运的茫茫旅途。”
每个人都需要休息,在一个能够令他心驰神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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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运动于二战后在欧美国家出现,今天已风靡全球。有关研究显示,国民人均GDP达到1000美元时,就会产生休闲旅游的需求。在发达国家,目前观光旅游只占整个旅游市场的30%,休闲旅游和户外运动则占了70%以上的份额,而现在我国的情况却正好相反。
户外运动的范围非常广泛,包括穿越、登山、攀岩、攀冰、溯溪、溪降、探洞、蹦极、定向运动、野外生存活动、山地自行车、热气球、潜水、赛马、高尔夫、棒球、冲浪、舢板、滑雪、滑翔、滑草、滑板、轮滑、 钓鱼等。其技术难度和所需设备有难有易,人们可以根据不同的条件随时随地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