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海艳
人咬狗是新闻,狗咬人不是新闻,单从什么是新闻这条通俗易懂的比喻里,我们不难相信,把新闻写得休闲些,是可能的。
大家一定还记得刚结束不久的伊拉克战争,也一定记得美国在伊拉克战争结束后对萨达姆政权共54人的通缉,尽管只用了54张扑克牌,这在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通缉史上,可谓是破天荒的创意了,结果呢?印有通缉令的扑克牌不仅给商人带来了巨大的商机,遭通缉的人也不因是扑克而不被捉,或吓逃。
大家也一定记得上世纪的三四十年代,在美国派来的钦差大臣司徒雷登走了之后,毛泽东所写的一篇文章《别了,司徒雷登》,那里面所表现出的机智、幽默、讽刺、调侃,恐怕也是与当时的隆隆战火不符的,但毛泽东写了,而且大家爱读到了至今。
是的,新闻是严肃的,重大的政治新闻,政党新闻政府新闻,因为沾着个政字,似乎更不允许从属于政的新闻工作者作任何一种杂文式的娱乐报道,所以,看报纸,尤其是看一些所谓的"党的喉舌,政府的发音器"的日报,除了长篇累牍的这人讲,那人说,也就很难见到一些别的其他什么了。结果呢?看的人味同嚼蜡,写的人如石匠刻碑,既生硬又刻板,等到订报纸的时候,便只有依仗行政命令,而其实,命令之下的好多报刊,能让人翻看一下标题就很不错了,好多报刊的命运是,邮递员递来是什么样儿,就什么样儿的束之高阁了,只等收破烂的来,变五毛钱一份为五毛钱一斤。道理很简单,强迫别人看,你永远是做不到的。
诚然,新闻写作到如今,新闻写手的文字水平还是有了突破和创新,尤其是版式的设计更是空前的活跃和花哨,严肃之外有了些许的活泼,教导之外有了些许的休闲,但往往又不难发现,拘拘谨谨,小小心心,还是一派怕跌倒的样儿,只有花边记者对于一些花边新闻的采写,倒是五花八门,随意得多了。
花边新闻是可以视为休闲新闻一类的,因为,它追求的往往是娱乐性和观赏性,是想让读者在劳作之后养神之时,端起一杯水,吹上一阵风,但如果水的纯度不够,风是不正之风呢?所以,许多的花边新闻又往往是些低级庸俗的迎合,不再具有正确的导向性,更别说政治性,不是严格意义的休闲新闻。
笔者所要强调的休闲新闻,必须是娱乐性、导向性、活泼性、政治性的四性兼容,缺一不可。而其实,做到这一点,早在上世纪的战争年代就开始了,如1949年4月25日,《东北日报》上发的一则新华社电讯《我军横渡长江情景》,便可以当成重大的休闲新闻来读。何以说可以?她的写作手法的散文化,叙述事件的故事化,及细节描写的诗画化,都仿佛是在隆隆硝烟中向读者讲述一则战地故事,送你一朵怡心的战地小花。
这是一种突破,也是一种创立,敢破敢立,恐怕是避免当前新闻的僵化写作、死板写作、教条写作、野蛮写作的基本条件了。破,就是要打破新闻写作的机械教条主义,让新闻不单单是政府的导购台,政党的留言簿、政治的T型台、政客的作秀场,而形式多样地反映全民众、全社会的生存态和生活态。即便是导购,也是多家的导购;即便是留言,也不是一家之言;即便是T型台,也不是一个人在走。立,也正是要在有了这种打破之后,可以百花齐放地拿来所有文体的写作技巧,写作特长,为己之用,正像扑克通缉令一样,其实并没有少了或损了布什政权推翻萨达姆政权。只有这样大胆地破了,也立了,休闲新闻,作为写作和阅读的一种方式,既可少一些花边新闻的低级庸俗,也可少一些机械教条新闻的附庸和献媚,增强真实需要的政治性和成效性,从而真实达到媒体观点与读者视点互动的良好局面。
就比如广播节目能否多置放一些背景音乐?能否让单声道置换成双声道或环绕立体声?让听广播的人能听到交响乐也能听到轻音乐?能听到摇滚乐也能听到进行曲?这样,坐下来听你广播的人就可能多些了,效果可能好些了。
抛砖引玉,提出休闲新闻这么个概念,期盼的是新闻写作能一天天地多样化、多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