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山先生:
近好。久未谋面,未闻高论,甚憾。今去信无他事,读朋友赠美国华文报纸,见有徐志摩一则照片展消息,觉得你需要,顺手裁下付邮。
每拜读贵刊,常见有新举措,可见老兄雄心勃勃之态。读《山西文学》第九期,有《山西人的性格解读》(程人乾)一篇,忽想到中国二十世纪上半期的办刊风格,《新青年》、《现代评论》等杂志,从所载文章类别看,很难定性其为何种性质,甚至有小说、诗歌、杂文、随笔等文体;由此,想到文学刊物为何一定要限制在小说(文学)的范围?又读贵刊第十期,见有《余秋雨肯定是有问题——魏明伦谈“二余风波”》长文,以对话方式评论当今人事,其形式之活泼、其谈锋之尖锐、其涉及问题之深入,显示了主编者的胆识,对于社会中那种浮泛作秀之风,敢于大胆地鞭挞,确有正风气之力。凡读过的人,都说应该,都感到有不吐不快的味道。余期待着常有这样的好文章刊出。耑此即颂编安
高增德2003年10月26日于速朽斋
高老先生:
您的好文章都送大报大刊发表,而把关怀及时地送给《山西文学》,老一辈学人的风范,我是怎么学也学不来的。您提到二十世纪上半期的办刊风格,我们真是想到一块了。接办《山西文学》后,我就留意到,凡省级文学刊物,都是一个模式,小说、散文、诗歌、评论四大块。是体裁的考虑,也是针对作者队伍而定的。不打破这个模式,刊物就不会有活力。我翻了两巨册《中国现代文学期刊目录汇编》,想看看解放前的文学期刊怎么办的。一看还真让我长了见识。一个是像您说的,许多看着不像文学期刊的,如《新青年》、《现代评论》,也登小说、诗歌,一个是许多文学期刊,也登古典文学论文、史学论文、时事评论。可说是刊无定类,文无定属,怎么高雅怎么生动活泼怎么来——如果追求的是高雅、生动活泼的话,就是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有一年我还登过一篇晋祠建筑布局的学术论文。后来还想组织一篇批评太原城市建筑的文章,曾跟省建筑设计院联系过,可惜找不下合适的人。由此我才知道,自然科学界,关心现实、干预现实的人太少了。经过几年的努力,现在办刊宗旨和风格,已基本确立,下一步就是精心打造了。希望能随时听到您老的贤明的教诲。敬祝文安
韩石山上2003年1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