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

司徒明德

一场洗劫终于在无声无息中默默结束了。汽车无奈地继续前行。忽然，前方路边出现了一央空旷的灌木林地。黑脸歹徒茁有几分姿色的女司机身边挥降着匕首，指着灌木林：“给老子开进去停下!”女司机根本不听他的，继续在公路上行驶。黑脸歹徒恼羞成怒，猛地把匕首朝女司机脖子顶去，另一只手抓住女司机的头发死命地往下一拽。女司机痛楚而本能地急踩刹车，车上的乘客不由撞到前面的座椅靠背上。女司机脖子上的鲜血，霎时在歹徒的刀尖顺着刀刃流出……

“想找死呀，快开进去!”黑脸歹徒把匕首向前—顶，女司机的脖子又尸股鲜血涌出。

女司机无奈之下，只好将车开到灌木林中停下。

“简直欺人太甚了!”敫兴忍不住怒火中烧，他不顾一切地向矮胖子歹徒扑上去，使尽全身力气，一拳将矮胖子歹徒打倒在地。

待他抽身欲向高个子歹徒发起攻击时，高个子歹徒已经挥拳相向，猛地将他击倒。紧接着，两个歹徒拽住敫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敫兴一人难敌两匪，被歹徒打得死去活来。

制服了敫兴，高个子歹徒飞身跳下车，把驾驶室车门打开，与黑脸歹徒一起将女司机拽下车，拖进灌木丛中。

敫兴被打趴在地上，全身不能动弹。他无力地向所有乘客呻吟着：“你们怎么都见死不救?”可是，车上的售票员和9名乘客，慑于猖獗的恶势力，竟无人吭声!

“流氓!强盗!……”女司机声嘶力竭地与歹徒搏斗着，反抗的呼声越来越微弱，渐而变成了阵阵哀鸣，在秋风中颤栗……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中巴车车厢里充满的只是恐瞑!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女司机泪痕满面、疲惫不堪地被两个歹徒押回车上。

“开车!”满足了淫欲的歹徒用匕首逼着女司机。女司机头发蓬松、两眼无神，机械而又麻木地启动了发动机。

突然，她旋开旅客上下的车门，朝着因重伤仍然趴在汽车过道上的敫兴，怒目圆瞪：“你，给我下车!”

“甚么?”敫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这么拼死拼活帮你，竟要我在这半途下车?”

他还没有说出口，女司机又是一声严厉的恶吼：“下车!”

这时，寂静的车厢里突然一阵喧哗：“叫你下车，你就下车吧。”

“你快下车吧，我们还要赶路哩……”

高个子歹徒心中一阵狂喜，按捺不住地向着敫兴骂道：“你小子真不是玩意儿，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去你的罢!”说着，像秃头鹰叼小鸡似的，抓起敫兴，连打带踢地将他扔下车去。还没等敫兴清醒过来，“呜”地一声，中巴客车已经开足马力，跃上公路，向前飞驰而去。

在这荒无人烟的偏僻山区公路边，敫兴苦等了几个小时，才终于搭上了开往省城的客运大巴。

敫兴回到家里，已经天黑。他赶快洗了个澡，把晦气冲走，然后匆匆将饭吃完，在沙发上坐下来，此时此刻，他的心才总算稍稍安定了一些。这时，正好是全省新闻联播时间，他拿起遥控器一按。电视机屏幕出现了主持人那熟悉的形象和声音，可是，他却惊呆了——-

“本台特别消息：今天下午2时许，一辆由F城开往省城的中巴客车，在途经陡峭的洛巴大桥时，因车速过快，刹车失控，冲向大桥一侧，撞断大桥护栏，从30多米高的桥上跌落水流湍急的河中。据悉，该中巴车的车牌号‘686850，驾驶员为一名女子。经打捞和抢救，中巴车司机、售票员和车上11名乘客全部罹难，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