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

毅　华

在德国南方的一个小镇上有一位老兽医名叫斯图。一天，斯图医生的朋友比尔，抱着他的大黄狗洛司匆匆地来到斯图医生的兽医站。洛司的爪子上和肚皮上都是血。比尔说，洛司想翻墙到比尔上班的工厂去玩儿，可是工厂的墙头上有铁丝网，把洛司的爪子和肚皮都划伤了。斯图医生迅速地给洛司打了麻药，为它清理伤口，缝了几针，又包上纱布。然后找来一辆手推车帮助比尔把洛司送回家。洛司的伤口很快地痊愈，虽然它还像以前一样调皮，却再也不敢去跳铁丝网了。

一年以后的一个傍晚，斯图医生忙了一天正准备回家，突然听到有爪子划门的声音。开门一看，是洛司，却不见洛司的主人比尔。洛司一见门打开就走了进来，斯图医生这才看见洛司的身后还跟着一条又瘦又脏的小黑狗。小黑狗看上去像是无家可归的野狗，它怯生生地跟着洛司，东张张，西望望，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在它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行血脚印。斯图医生于是明白了洛司为什么会来找他。一定是洛司在玩耍的时候遇到小黑狗，看到它的脚受伤了，便想起去年自己受伤的时候是斯图医生给它治好了伤，于是就领着小黑狗找上门来了。斯图医生小心地把小黑狗抱到手术台上观察它的伤口。它的脚上扎了几根荆棘，深深地陷进肉里，由于时间长了．已经化脓发炎。斯图医生仔细地给小黑狗治疗，把荆棘一根根拔出来，把脓血清理干净。在治疗过程中，洛司一直伸长脖子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喉咙里不时地发出细细的声音，似乎是在安慰小黑狗。治疗完毕，斯图医生把小黑狗抱下来，然后打开门，看着两只狗，一黄一黑，一大一小，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

(山禾摘自1999年11月23日《北京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