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归上帝 凯撒的归凯撒

王小鲁的研究说明了经典的农产品“蛛网循环”在我们以“政府”替代“市场”的时候仍然存在并且可能更严重。在理论上，这是基于两个因素：（1）只要需求方面——不管这种需求是市场的还是“非市场”的——对价格变动不敏感，那么在“数量－价格”平面上画出来的“需求量－价格”关系就必定弹性很小；（2）只要需求弹性小于供给弹性，那么在供求偏离了均衡点时就必定有不稳定蛛网循环。图一描述了“蛛网循环”不稳定的情形，请读者注意观察当供求偏离平衡点太远时所造成的“供给方排队”现象：在点S2排队的数量是S2在横轴上的投影Q2与D2 在横轴上的投影之差（对应于制度性的最低定价P）。而同一“过度振荡”在点S3则达到了由社会制度所决定的强制性最小产量Q（对应于价格P3从而导致下期的更大幅度的“排队”）。

----作为对比，图二给出了稳定“蛛网循环”的样子，其中供给弹性小于需求弹性。

----在现实方面，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改革开放以来，农业劳动力在非农部门获得了极大的发展空间（尽管有季节和景气波动），这相当于极大地增加了粮食的供给弹性。而另一方面，由于坚持把粮食作为“战略物资”，很大程度上受政治决策影响的粮食需求总量则依然对价格不敏感。于是依照上述的两个理论判断，我们不难看出，政府的粮食政策很可能强化了固有的“蛛网循环”的不稳定性，从而不断导致“排队”现象。从王小鲁提供的资料看，粮食价格大致在1981年价格的＋10％到－5％之间波动。换句话说，图一中的价格上限P3相当于1981年价格的110％，而价格的下限则相当于1981年价格的95％。

----政府毕竟不是上帝，无法足够准确地预测粮食产量和需求，所以政府为稳定粮食产量而应当做的事情是鼓励充分自由的粮食市场（包括粮食期货市场），从而能够在市场里获取足够准确的供求信息，以便为旨在稳定农业生产的各种政策提供可靠的“政策基础”。这叫做“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