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谋杀案(一)

1995-12-30 06:51管明兰
祝您健康 1995年7期
关键词:帕蒂主治医生弗利

管明兰 晓 愚

1988年9月上旬的一天,美国波士顿阳光明媚,一位24岁的年轻孕妇帕蒂正满心喜悦,在家守候着腹中的小生命。遗憾的是,此时丈夫克拉克出差开会,远在千里之外,帕蒂感到孤零零的。

九点半,帕蒂感到阵痛袭来,间隔大约20分钟。她强使自己镇定下来,并接通了丈夫旅馆的电话。但铃响了两遍都无人来接。在这异乎寻常的时刻,帕蒂格外紧张,忙乱中,眼泪不禁夺眶而出。隐隐地,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给旅馆的电话接线员留了话,让丈夫尽快与她联系。随即她又拨通了医院的急诊电话。在电话中,帕蒂再次要求施行麻醉分娩。原因很简单,丈夫不在身边的初产妇比常人要分外紧张,再说,帕蒂也不想因紧张而伤着孩子。电话中,主治医生拉尔夫答应了她的要求,同时敦促她立刻前往医院。

帕蒂挂掉电话,忍住阵痛,暗中告诫自己:一定要镇静。主治医生拉尔夫已经为自己的临产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历次产前检查的结果又是那么令人满意。一切迹象都表明,她所孕育的是这个世界上再健康不过的孩子。帕蒂转身去卧室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包。这时她才注意到外面的天气已经骤变。西边,密集的阴云缓缓涌来,遮住当空的艳阳。刚才还很明亮的卧室,一下子竟变得昏暗起来。远处天边还传来隆隆的雷声……帕蒂急忙给邻居挂了个电话,请他们帮忙开车送她去医院。她要争取在下一场阵痛到来之前赶到医院。

在医院的麻醉师办公室里,麻醉医生杰弗利正审阅着新送来的日程表。怎么?新病员帕蒂要求临产麻醉?真糟!这一定又是自己的事了。白天当班的医生都很忙很累,而他又是眼下唯一能上场的麻醉师。他不得已给产房挂了个电话,询问病状。护士回答:“一切正常。”杰弗利告诉她,他马上就到,说完话便挂上了电话。

其实,今天一早醒来,杰弗利便身感不适。他的头微微作痛,身子阵阵发冷,他把这一切归咎于前一天晚上所吃下的食品。下午,他的头疼加剧,由于腹泻又不得不去了几趟卫生间。他在更衣室里照着镜子,面对镜中的自己,感到一种少有的疲惫与憔悴。他用手摸了摸额头,额头很烫。毫无疑问,自己正在发烧。他脱下白大褂,走进里间,在淋浴器下足足冲了5分钟。当他再度出现时,已换上了雪白干净的工作服,卷曲的棕色头发也梳理得平平整整。他感觉好多了。

在产房的值班台前,他再次向护士长问起孕妇的情况。护士长说,帕蒂现在15号病房,状况良好。杰弗利向15号病房走去,突然一阵胃部痉挛,使他不得不斜靠在过道的墙上。

杰弗利对新病员帕蒂印象深刻。她那甜美悦耳的嗓音,金黄耀眼的长发,尤其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流露出对他的信赖,不再满含惊恐。杰弗利询问了她健康状况和过敏史,并解释目前尚不宜施行麻醉,而只能吃点止痛片。这使帕蒂感到些许安慰。

从产房区出来,杰弗利再次胃痛发作。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厉害。看来,他不得不采取必要的措施来稳住自己的病情,否则,等会儿帕蒂分娩时,他如何能支撑得住?于是,他悄悄走进麻醉室,拉上窗帘。当他取出注射器和针剂正准备自我注射时,窗帘被人猛地拉开,面前出现一张充满惊愕的年轻女人的脸。未等他开口,那张脸又猛地消失了。那是护士瑞金娜小姐。

注射之后,杰弗利感到好多了。他拉开窗帘,回到更衣室,想读会儿报纸,顺便休息一下。突然,腰间的寻呼机响起来,这是产房在呼叫他。

产房里,帕蒂阵痛加剧,豆大的汗粒沁满额头。她紧抓护士的手,双目紧闭。杰弗利赶紧为她注射了5毫升标量25%的麻醉剂,缓解了她的阵痛。一个半小时后,情况突变。主治医生决定实施剖腹产手术。原因是胎儿臀位过高,而每次阵痛过后,孕妇的心率又难以恢复正常。帕蒂被抬上手术台。杰弗利在做完准备之后,在孕妇的血压、知觉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实施麻醉注射。他从护士谢娜手里接过一瓶含量为0.5%的麻醉剂,仔细察验了标签上的数据,然后才为帕蒂注射。他在手术记录上记下了注射的时间和准确剂量:12毫升。人们等待着产妇的心律恢复正常。然而,事与愿违,产妇的脉搏不仅没有减慢反而加快。尽管血压血氧上看不出变化,但凭着多年的临床经验和医生的第六感觉,杰弗利感到大事不妙,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正悄悄降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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