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谈——学习的一种方式

吴人杰

南宋大学问家吕东莱说过:“学者，平居相聚，最为有益。”为了探求学问聚会在一起，互相探讨，我想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能够集思广益，一是有助于辨明真理。

一个人学的东西终究是有限的。即便是“皓首穷经”吧，也不能读完世界文化宝库的之一二。如果大家能常常聚会在一起，集思广益，就可以多少弥补一点这个不足。古时候，有很多“学者平居相聚”的例子。比如三国时的孟宗，当他就学于南阳李肃的时候，他母亲便特意为他缝了厚褥大被，为的是孟宗多交些好学的朋友，厚褥大被供夜晚同寝谈课。又如宋时大文学家范仲淹，虽已成名很久了，仍旧非常虚心，史称他多方延请当代名士孙复、胡瑗、石介等，与自己同住，天黑时同在一个帐里，拈灯切磋学问，以致灯烟将帐顶都熏黑了。可见讨论对交流心得、增长知识之重要。

第二是有助于辨明真理。通过学习，各有所获，或深或浅，也难免一知半解，因此，在自己学习钻研的基础上，常常需要多人讨论，才能辨明真理。有问有答，就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而需要许多人聚在一起，各抒己见。清时有一本《曝书杂记》里有个故事，说是当时有位私塾先生，他教学生，采用的是辩论会式的形式，每逢五天，带学生到郊外聚餐一次。大家坐在野地里，规定每人出考题五道，相互问答，并准许互相诘难。如此日以久之，他培养出来的学生总比别人教的学识精深，所以，探求学问的时候，常常聚在一起，多商讨，多辩论，是有好处的。

学习，当然主要还是靠自己，聚谈只是学习的一种好方式。聚谈之前，一定要有个人的刻苦钻研，虽不一定如吕东莱所说已成为“学者”再“相聚”，但自己至少在学习上要有所得，这样才有讨论的基础。如果是学习上的“懒汉”“相聚”在一起，是否有益，那就不言而喻了。

(摘自《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