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野太郎
日本民族摄取中国的文化,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无论是文学、思想、语言、艺术,日本人都热心地爱好、输入,加以模仿,并有所提高和发展。
譬如说:荻生徂徕(1666—1728)的《读荀子》、久保筑水(1759—1835)的《荀子增注》、东条一堂(1778—1857)的《老子王注标识》、太田全斋(1781—1788在世)的《韩非子翼毳》、释大典(1719—1801)的《世说钞撮》、恩田蕙楼(1753—1813)的《世说音释》、释大典的《诗语解》、《诗家推敲》、西成喜的《诗家用字格》、释熊山的《诗语群王》以至吉川、入矢、田中的《元曲选释》、东北大学中文研究室的《校注刘知远诸宫调》等等。实在数不胜数。
以往日本人学习中文,学得很好,说得很流利,写也写到了家。唐朝有个僧人叫圆仁(794—865),在长安留学时,有时去听文溆(《稗海》本《因话录》卷四角部)的俗讲,他居然听得懂,其语文水平当可想见。我们读《游仙窟》时,圆仁写的《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便可以做参考资料。北京大学历史系编写的《简明世界史》(古代部分第七章),以为圆仁的文章是唐朝历史的珍贵资料。这是很有见地的。
旧时,日本人有用中文翻译日本的文学作品的。寒斋藏有一本书,叫做《四鸣蝉》(一册附图)。是亭亭亭逸人译,堂堂堂主人训,昭和八年(1771)刊印的。这本书收载了《惜花记》、《扇芝记》、《移松记》、《曦铠记》,共四出。《惜花记》是谣曲的《汤屋》;《扇芝记》是谣曲的《赖政》;《移松记》是歌舞伎的《山崎舆次兵卫道行》中的一段;《曦铠记》是义太夫的《大塔宫》。译文都仿效元杂剧的形式。据《西泽文库·脚色余录》第二编说,亭亭亭是冈白驹,但是《典籍作者便览》则以为是都贺庭钟。
还有冈
据说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东方文化研究室主任李芒先生,正在翻译《万叶集》、《徘句》等日本文学作品。这个工作是很有意义的。我们希望将来还能推陈出新,建设两国共同的精神文化。
1979年7月7日
于日本横滨本牧望湖楼实事求是室
编者按:本文作者是横滨市立大学名誉教授,东洋大学文学部教授,文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