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根土
有些同志认为要实现劳动化,只要干活好就行了。这是把劳动化简单化了。我认为,知识分子劳动化的目的是为了改造思想,因此必须在劳动中自觉地开展思想斗争,找出和劳动人民的思想差距,认真培养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在这方面,我是有一些经验教训的。
我生在贫农家,从小就参加劳动。可是由于我对劳动缺乏正确的认识,整天向往着的是:成为一个有名的专家。当我听说写诗可以名利双收,就一心想当个诗人;以后,读了几本哲学小册子,觉得当个哲学家、理论家也很了不起,又想当哲学家。我就是抱着这个愿望,考入了复旦大学哲学系。进了大学,党为了把我们培养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有文化的劳动者,经常组织我们下厂下乡参加劳动锻炼。我在钢铁厂炼过铁,到崇明岛开过荒。在劳动中,我也非常卖力气,但是,却丝毫没有触动我的名利思想。相反,我一面流着汗干活,一面苦苦构思诗句,当别的同学与工人农民亲切交谈时,我一人却独自为自己的创作搜索枯肠。记得有一次,我们班和拖拉机手联欢,一到工人宿舍,工人们就热情地出来欢迎我们。我握了工人的手,这双象铁锤一样坚强有力的手又触动了我的“诗兴”,给了我“激情”,我又构思起歌颂工人的诗句来了。那欠联欢,工人们谈了些什么,我一点也没听进,因此别的同学都受到了教育,我的思想却仍然是一片空白。就是这样,我虽然有不少机会和工农一起生活和劳动,但在劳动中并没有很好改造自己。
经过党的教育和学习了毛主席著作以后,我逐渐认识到个人名利思想的危害性,特别是去年学习了“九评”,我更感到自己是不知不觉地在向脱离劳动人民的方向发展,彻底改造自己,走革命化、劳动化道路的决心更增强了。在以后的下乡下厂劳动和工作中,我开始注意和贫下中农找思想差距,不放过一个机会,向自己的个人名利思想开展斗争,思想觉悟才有所提高。例如有一次,我和一个贫农抬木头,看见政治指导员站在不远的地方,但她没有看见我,我就大声说:“当心,木头轻放!”目的是让指导员知道我抬了木头,今后好表扬我。而那个贫农呢,他只是默默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走了。这件事,引起了我的思想斗争。我想:我和他做了同样一件事情,为什么他只是埋头苦干,而我却唯恐领导上不知道,急于表现自己呢?这不正是和劳动人民的思想差距吗?第二天我到生产队猪棚里去劳动,又从老饲养员的身上找到了思想差距。老贫农饲养员一桶食、一桶食地喂猪,春夏秋冬都如此,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于是我就问他:“老伯伯,你养猪为了什么呢?”他觉得我问得很奇怪,就说:“猪养大了卖给国家,积下肥料多打粮。不为这,你说能为什么呢?”简短的几句话,正打中了我的要害。广大贫下中农为了社会主义建设,他们成年累月,风里雨里,没没无闻,进行着忘我的劳动,他们从没有想到出什么名。我也是贫农家的子弟,可是念了一点书就看不起劳动人民了,想的就是个人名利了,这不是忘本吗?这天晚上,我重读了《纪念白求恩》。在毛主席著作里,在贫下中农身上,我找到了今后努力的方向和前进的力量。
类似这样的例子还很多。由于我开始有了自我改造的决心,不放过任何一个开展思想斗争的机会,几个月来,思想上确有不少收获。个人名利思想逐步得到克服,与贫下中农的感情融洽了,我感到自己在革命化劳动化的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这一步使我明白了到农村参加生产劳动,和工农群众在一起,是为我们加速实现革命化创造了一个十分有利的条件;但这毕竟还是外因,任何外因都要通过内因起作用。客观环境再好,自己主观不努力,还是不能起作用。毛主席说:“你要群众了解你,你要和群众打成一片,就得下决心,经过长期的甚至是痛苦的磨练。”这就是说,要想真正通过劳动,提高自己的觉悟,逐步做到和工农结合,这是不容易的,是要经过痛苦的磨练过程。这里既有体力上的磨练,也有思想上的磨练。在这个过程中,谁的自觉性强,谁能自觉地刻苦地进行思想改造,谁的收获就比较大,进步就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