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保护与发展文化基因是传统村落空间更新及其文化传承的重要一环。本研究旨在探讨桂北侗族传统村落的文化基因及其在村落空间更新策略中的应用。结合文化基因理论,从物质与非物质文化基因两个维度总结其文化基因特征,并透过文化基因视角发掘桂北侗族传统村落更新方式。根据广西北部代表性侗族传统村落文化基因分析,提出符号活态传承、模式循序渐进、形式推陈出新的更新策略,探讨侗族传统村落公共空间保护与可持续发展,以期为文化基因赋能传统村落提供思路。
关键词:文化基因;侗族传统村落;公共空间;创化更新
基金项目:本文系广西农业职业技术大学校级重点课题“赋能·共享:侗族传统村寨闲置空间的创造性转化与再利用研究”(XSK2304);广西高校中青年教师科研基础能力提升项目“延续与重塑:新时代侗族民居空间创化及生态适应性研究”(2024KY1235);2023年广西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广西高校艺术设计领域少数民族文化创意成果转化论坛”(YCLT2023001)阶段性研究成果。
文化基因是民族文化的核心,深深植根于传统村落的各个方面,保护与发展传统村落,不仅关乎民族文化基因传承,也关系到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近年来,文化基因在传统村落研究中成为热点,而针对侗族传统村落文化基因及其利用策略研究资料较少,国内学者通常从文化旅游开发[1]、文化遗产美学转化[2]、文化基因谱系的角度展开论述,这些成果聚焦于识别传统村落文化基因及其价值,却不能揭示传统村落文化基因与村落公共空间的内在关系,也无法对传统村落公共空间创化更新提供适用策略。桂北侗族传统村落具有显著的地域化特征,具备文化基因识别应用的潜力,深化侗族传统村落文化基因研究,发掘传统村落创化更新路径,对少数民族村落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文化基因与传统村落的耦合关系
(一)文化基因创造传统村落独有文化体系
文化基因与传统村落文化形态、空间格局存在因果关系。基因一词译为“Meme”,又翻译为模因,源自生物学概念,是记录遗传性状的基本单元。文化基因最早源自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的《自私的基因》(The Selfish Gene,1976)一书,被作为一个学术概念提出,其中“Meme”被定义为文化传承中的基本单元,通过这个概念用来描述人类文化的传播规律[3]。传统村落是地方文化经由长久演化形成的产物,不良的文化基因在村落产生和演进过程中被淘汰,稳定的基因则通过持续复制逐渐遗存下来,文化基因作为一个族群生存的智慧结晶,使族群的血脉得以延续,并持续完善族群特有的文化谱系。
(二)文化基因维持传统村落的个性化形象
生物学中的基因可以被检测并描绘出对应的形态,文化基因同样可以通过观察、定性,形成对应的基因“图谱”,不同的民族,其文化基因构成不同,同一民族而不同地区,其文化基因也存在或多或少的差异。传统村落与文化基因保持相互依存的关系,一个民族缔造属于他们的文化,随后产生受文化基因影响的传统村落,并在此过程中根据环境变化、族群的认同感偏差等因素,文化基因逐渐产生差异性,传统村落记录不同文化基因的显性及隐性表征,并且这些文化基因同生物基因一样具有稳定性和排他性。传统文化的内核与村落物质载体相对应,其遗传与改造过程中,基因维持其独立特性,进而使村落发展更趋向于异化,形成不同村落不同文化风貌。
(三)文化基因助推传统村落的再造与实践
文化基因生于传统村落而后伴随村落演进。传统村落文化基因在与村落共生的过程中,面临基因的重组异化与演进,其发展过程摒弃缺陷基因的同时,需对过去的文化基因产生一定延续[4]。传统村落改造与升级无法脱离文化基因的规律进行,尊重文化基因属性为前提的再造与实践已有许多成效显著的案例。在黔东南侗族、湘西侗族与桂北侗族聚落中,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充分保留与创造性转化,为侗族传统村落带来多方面积极效应。以贵州黔东南自治州黎平县肇兴侗寨、广西三江侗族自治县程阳八寨等少数民族聚落5A级景区为例,文化基因在经过旅游开发利用后,更加符合存续与发展并济的需求,文化基因也发挥指导传统村落创化更新实践的作用。
二、桂北侗族传统村落公共空间文化基因
(一)桂北侗族物质文化基因载体
对于侗族传统聚落文化景观基因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聚落环境、聚落形态、村落建筑等三个方面[5]。侗族村落营建的规则具有层级关系,以顺应自然,力求“天-地-人”三者和谐为第一层次[6]。
村落格局上,民间自发形成的“款”组织得到了侗民的信任,侗族的历史中还有超脱凡人的神性角色传说。侗族人信仰“萨岁”,在众多侗族村落中,供奉萨岁的“萨坛”(如图1)是侗族村落中必不可缺的景观元素之一,有很强的宗教色彩,是侗族景观中最神秘的部分。相传,“萨岁”也称“萨玛”,是大地母神,是侗民普遍供奉的最高地位神,也被称为始祖神,自然神,象征太阳。传说她是母系氏族社会时期侗族的一位英勇善战的女首领,在反击外族侵略中取得了侗民的爱戴,被侗族奉为给民族带来和平与幸福的女神。而侗族村落景观的布局和细节设计,和这个侗族女神存在紧密的联系。侗族鼓楼处在寨子的核心位置,具有政治作用,同时还用于日常交流,或是举办盛大集会庆典。鼓楼以塔为基本形状,其位置和俯视基本型便正象征了太阳,村落可见,从鼓楼坪发散的石板路就像“太阳”散射出的光芒一般(如图2),村落整体的布局围绕“太阳”而展开,在鸟瞰图中可见民居群向太阳簇拥的走势,且几乎没有高于“太阳”的建筑(如图3)。侗族景观被赋予了神性的光辉,在侗民的信仰作用下,侗寨的景观与规划,公共空间的设计与布局,都有了更多的象征意义和指向性。侗族人对鼓楼赋予美好崇高的意象,同时将象征性贯穿到侗族村落景观的方方面面,让侗族村寨的建设系统更加完善且趋于合理。村寨中各大小系统之间的紧密联系,密切配合,相互依存,使侗寨成为一个完整的统一体,而不是毫无关联性的人造空壳。
建筑结构上,在侗族的穿斗式建筑结构中,主要构件都有其对应的作用,构件既决定了房屋框架的形式美,又确保了构架结构的稳定性,侗族传统建筑的公建和民居,在结构和构件名称上有一定差异,侗族民居主要还是穿斗式,而公共建筑风雨桥、鼓楼、戏台等,都有抬梁式结构的出现,为的是使空间更加开敞。但不管是公建还是民居,由于侗族建筑的建造主要力量仍为民间手工艺人或建造技艺传承人,故在侗族建筑语言的发展中,出现了不同于官方认定的民间建筑语言,官方认定的国内穿斗式建筑,和侗族民间的穿斗式建筑大体相同,却存有差异,这是经由漫长演变与文化影响结果下产生的差异,是侗族建筑文化基因的特异性质。侗族在公建中对于装饰性表达更为丰富,主要体现在斗拱和屋顶装饰物,侗族木构建筑的斗拱最常出现在寨门和鼓楼的构造中,与官方穿斗式建筑中的斗拱不同,侗族的斗拱为简化后的“如意斗拱”,是集装饰作用和结构作用为一体的承重构件,摒弃了繁杂的雕饰,更接近网状分布,在侗寨中常见的是垂直出挑和人字形出挑的斗拱(如图4、图5)。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在风雨桥塔尖和鼓楼塔尖上的攥尖顶饰物(如图6、图7),以及屋脊上类似鸱吻的屋顶屋脊装饰物,这些装饰物并非精致无瑕,造型并不抽象,并且类型丰富,大多数象征吉祥的形象,如铜币、龙、凤、鱼、翘脚、仙鹤、吉祥鸟、宝珠等,但是否具有除装饰外的其他作用还尚待研究,攥尖顶饰物已被证实,除串葫芦、串宝珠脊刹外形的装饰作用外,还具有保护避雷装置“雷公柱”的作用,使其免受长期风雨侵蚀而顶端腐坏。虽然这些灰塑装饰物的工艺并不追求精致,却凝结了侗民就地取材的智慧,是民间匠人用灰塑,或者调有糯米和猕猴桃藤桨的灰浆堆塑成的民间工艺品,非常环保耐用,虽然造型上还不能与“艺术精品”相提并论,但它们是民族的,贵在自然,不矫揉造作,也体现了侗族风情的淳朴[7]。
(二)桂北侗族非物质文化基因载体
非物质文化(Intangible Cultural),指非物质形态,具有艺术价值与历史价值的文化。通过侗族民俗文化、工艺品、手工艺、生态观念获取侗族传统村落中非物质文化基因载体。
传统技艺方面,侗族木构技艺有许多异于外族的建构思维。在我国侗族传统村落区域,至今仍然流行邀请木构技艺传承人进行房屋建造。掌墨师在设计侗族木构建筑时,会使用特殊符号“墨师文”来对建筑进行解构标注,在设计开始的阶段,掌墨师等同于建筑师,需要先了解户主或雇主的需求,类似现在社会上常见的设计甲方与乙方之间的交流,甲方提供场地的信息,体量需求,样式需求,掌墨师便要形成对应其需求的设计方案(如图8)。侗族墨师才艺堪称一绝,绝无仅有的侗族木构建筑符号,除墨师外无人能识,十分神秘,凭借这些符号,在搭建木构建筑时,可一次成功且误差极小。书写墨师文的竹签少则几十根,多则成千上万根,长短不一,大小不等,最多时一座建筑会用掉一麻袋竹片,侗族建筑匠师特有的符号世代相传,至今可考的大致有三十个,常用的有十来个(如表1)。搭建木构建筑时,墨师文对关键木构件摆放位置和装配方式表达进行了高度概况,以符号化的形式替代了大量表述内容,是侗族传统村落中早期的“装配式建筑”构筑思维。
生态观念上,侗族延续了敬畏自然、保护生态的美德,他们认为,大自然不仅孕育了人类,更为人提供了广袤的生存空间,侗族信仰的太阳神萨岁(萨玛),同时也是自然之神。在古代,人抗衡自然灾害的能力极其有限,因而必须屈服于自然强大的破坏力,并通过祭拜、祈福或明确行为禁忌的方式来与神明达成“契约”,信仰多神的侗族先民认为万物皆有灵,还把这些古老的意识体现在了侗款管理之中。侗族人通过款组织的管理,以款约的明文规定告诫并约束族人,要求族人应遵守自然界规则,以免受神的谴责与讨伐。侗族款约《约法款》中涉及生态保护的条约有以下几部分内容:1.保护家畜、谷物等生产资料。侗族农耕文明是以稻作为基础的,稻子就是最主要的食物来源,牛是侗族农耕最主要的生产资料,因此偷盗牛为主的家畜都属于重罪,会有重刑处罚,或是游行示众或是驱逐出寨甚至处死;2.按界管理山林、田塘、园地。公地公林不能被占为己有,不允许越界挖土砍树,各家房屋、农田、池塘、晾晒场都要各自管理妥当,这一条约对山林、田塘、园地的保护发挥了正向作用;3.合理使用水资源。侗族以水稻为生,侗寨依山傍水,人、水稻梯田、沙树林都需要充足的水灌溉。其中规定田塘用水“共源的水,同路的水,共有共用,田塘有利。大丘不许少分,小丘不许多给”,还要求梯田中浇灌水要从高处开始浇灌再浇灌低处,强调水资源共享及更合理使用。
三、侗族传统村落公共空间环境现状
(一)村落在地文化衰退,场所精神缺失
鼓楼、风雨桥、庙宇等建筑是文化基因的重要物质载体,在侗族文化和社会发展层面具有深远影响,而公共建筑周边环境缺乏有效修缮与维护,其场所精神职能逐渐弱化。现代文明冲击下导致的传统建筑淘汰,改变了村落中的社会交往方式与族群凝聚力,使民族与祖先崇拜的精神寄托日渐消亡。侗族村落中现代砖房民居日渐取代传统木构民居,无形中失掉了村落风貌的原真性,公共空间逐渐隐去文化符号,其具有隐性基因特征的民族宗教文化、节庆事件也将逐步退出历史舞台而不为人所知。砖房小洋楼逐渐取代传统木构建筑,物质遗产消失,象征侗族精神文明的场所也面临危机,村落演替中对精神场所的忽视,或将蚕食隐性基因赖以生存的物质载体,民族人文精神的遗存或将绝迹(如图9、图10、图11)。
(二)村落渐形成空心化,失落空间充斥
村貌整治在传统村落中尚未形成自觉,缺乏系统方法的干预。公共空间景观观赏性弱,有以下几项严重影响村貌的环境问题,一是污水乱排放;二是垃圾处理点处置不当,布局不合理;三是村落公共空间中占地进行家禽圈养的现象。这些源自生活随性的基因尚未被纠正,导致桂北侗族传统村落内呈现村貌整治的懈怠情况。以广西程阳八寨未开发区域为例,仅在程阳东寨鼓楼100米半径范围内,污水点就有至少3处,主要为生活污水,雨水,蓄水池污水(如图12、图13、图14),雨水管道与生活污水管道都直接暴露在外,没有做隐藏处理,也没有采取净化手段,污水常年蓄积在池内,极不美观。景区内开发不到位的地区垃圾处置令人诟病,景区维护范围外的程阳村东北片区,垃圾处理点杂乱不堪,布局位置不合理,垃圾分类不到位,溪流边堆放焚烧生活垃圾,鼓楼下的垃圾亭倒塌失修,飞山庙庭前垃圾堆放。
村落空间内普遍存在居民占用公共空间圈养家禽的情况,在河道边尤为常见,通常饲养鸡鸭,用简易的竹栅栏围挡进行圈养,散养家禽在狭窄人行道上踱步,泥泞的乡间小路掺杂动物排泄物,导致村貌不美观。此外,遍地的粪便及其难以掩盖的气味成为公共空间中的空气污染,让人望而却步。雨季来临,雨水还会将泥泞和污染物冲入溪道,汇入林溪河,最终流向已开发区域,饲养家畜占用公共空间,这些现象有违侗族传统生态管理理念。
(三)村落景致缺乏新意;同质化明显
对传统村落存量空间资源的转化能力不足,缺乏艺术介入而处于疲惫发展状态,文化基因载体失活,空间在村落中沦为死物,丧失了基本的遗传复制功能。广西三江侗族自治县程阳八寨中大寨面积最大、人口最多,其传统民居在现代化建设中已有相当一部分被拆除,废旧传统民居散落在程阳村各处,部分仍用于居住或堆置杂物,但随时面临拆改,或将用以建造混凝土或红砖房屋,许多位置出现传统民居在红砖房包围中夹缝生存的窘况。同时,村落内规划布局仍过于随意,公共设施缺乏文化特性,使用不具有地域文化符号的公共设施,部分经由旅游开发的桂北侗族村落,其道路铺装、导视系统、景观小品设计样式雷同,不同地区侗族村落文化元素趋向同质化,缺乏个性锚点,观赏功能欠缺。公共空间内服务属性不足,而碎片化的闲置地块较多,无人进行卫生维护,导致村落公共空间中产生诸多环境卫生死角。对于植物的配置不考究,造景千篇一律,容易产生视觉疲劳(如图15、图16、图17)。
四、文化基因视角下侗族村落更新策略
(一)基因遗传,活态传承:传统木构技艺赋能
优良文化基因应当被传承复制。传统村落空间中采用木质材料具备了诸多优点,木材给人以质朴天然、温暖亲和、宁静愉悦的感受,有着混凝土、砖石、金属等材料无可比拟的优越性,满足人们亲近自然、回归自然的愿望[8]。侗族木构建筑营造技艺凝聚了侗族工匠集体的智慧,如今依然被侗族工匠使用,是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侗族工匠在传统建筑营造活动中发展出一套在无图样的情况下,获取、记录关键尺度信息,并指导施工的方法。它既满足无图样的木构建筑标准化建造要求,又解决了因木材自然属性带来的弹性尺寸问题[9]。通过解析木构建筑的营造技艺、重要部件,工匠通过墨师文生成设计的原理,以及侗族木构建筑营造逻辑,文化基因可以更好地将这一非物质文化符号识别并应用到公共空间设计中,用以营造桂北侗族村落景观。独特的区位优势同时解决了耗材就地获取问题,木构技艺的介入,地域性建筑语言的应用,让侗族人民参与公共设计,使侗民认识其传统技艺之可贵,可塑。
(二)基因重组,循序渐进:失落空间活化利用
基因重组指的是文化基因的遗传可以部分修正其中的部分内容,使其具有卓越的实用效应。通过侗族村落考察调研与整合,提取重要文化基因符号信息,主要通过物质文化与非物质文化进行分类,在地侗族符号应用需满足原真性、创意性、科学性、艺术性、可持续性的重要条件。结合村落公共空间中现存的诸多问题,在文化基因重铸过程中,我们认为对于侗族村落不良生活方式与建造习惯导致的环境问题应进行针对性处理。首先,基于在地文化对传统村落人居环境进行改善,可从乡村景观塑造、建筑风貌修复及基础设施配置三个方面展开[10]。村落中基础设施升级、植物造景表现和空间功能塑造应作为创化更新的落脚点,积极处置村落中的卫生死角,周边生态修复应参考现代雨水花园结构,通过植物涵养水土使植被生态抗性建立,修复污染地块,失落空间活化利用要充分利用文化基因可塑性,循“序”而渐“进”。
(三)基因生长,推陈出新:在地元素创化应用
在侗族传统村落保护的同时要保证传统村落持续发展,避免修旧如旧,使传统村落与其文化丰富性如基因般呈生长态势。在传统聚落空间系统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应遵从其演变发展的客观规律,根据传统聚落的生产力水平条件,合理推进经济社会空间结构的转型,并适度加以调控,以稳步实现传统聚落的空间演变和生态位扩充[11]。保护与发展不仅需要维持村落民俗风貌的原真性,还重在就地取材,环保利用。传统村落创化更新,可将文化基因转化为平面或立体构成,经过艺术加工,融入主观能动性,在不违背其客观规律的情况下,进行合理的造型与色彩设计,使其以创新形式反映侗族文化元素。实地考察过程中发现多处民居主体结构完整,因拆除重造成本高昂,而用于堆放杂物或空置,对这些失活空间进行外立面修缮、内置空间装潢以及外部造景设计,作为公共空间中的商业空间或娱乐活动场所使用,将其充分翻新盘活,这一策略在桂北侗族村落中极易形成复制。
五、结语
文化基因视角下观察桂北侗族传统村落,可见侗族是以敬畏自然为要义发展至今的生态族群,侗族观念中具有生态意识与崇尚自然的建造法则,有就地取材克服自然严苛条件的木作技艺。对桂北侗族传统村落文化基因的发掘,得出了可供转化的民间艺术元素,以及来自侗族民间惯用的设计生成方法,这些别出心裁经久不衰的侗族传统村落文化基因,是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过程中重要的资料,对于生成文化符号鲜明的设计成果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桂北侗族村落演替过程中存在现实困境,对文化传承面临取舍与博弈,导致其旅游开发出现发展不均、生态失衡等情形,透过文化基因理论分析,认为村落文化基因应遵循遗传、重组并持续生长的特性,才能为侗族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持续赋能,为少数民族传统村落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有益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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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卢云,广西大学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艺术设计。
褚兴彪,博士,广西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研究方向:艺术理论、设计文化研究。
通讯作者:吴广,博士,广西农业职业技术大学城乡建设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环境设计、侗族造物思想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