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森村泰昌以变装作为方法进行创作——转换形象,成为全新的另一个人。
那是几乎所有人都能说出的艺术故事,一生只卖出一幅画,用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1985年,装扮成梵高并拍摄自画像,也成了森村泰昌创作生涯的重要起点。之后,森村的“自画像”与艺术史中的无数名作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对历史的重影的塑造,通过“扮演”将个体置入历史,成为他延续至今的创作方式。现在,他与同样以扮演为方法的艺术家Cindy Sherrnan正在M+举行双人展。
某种意义上,森村泰昌的变装艺术选择了一个安全的母题——权威与经典即是当代艺术反抗与挑战的原罪,他所扮演的名人、名作作为大众认知的经典“现成品”,通过其变装拍摄的复制与再造,扩展出了有别于原作的全新意涵。同时,森村的男性身体与东方面孔又重构出了一种独特的日本当代面向,看似是达达主义式的挑衅,实则是一种自我选择。日本文化内核中的“空”,让森村的身体成为了能承装东西文化艺术的容器,创造出混沌而戏谑的独特表达。或许在今天,森村泰昌的艺术中的“身体性”价值更加值得被注意到——在科技的冲击下,“我”本身,才是真正无法被替代的存在。
我是一个喜欢自己玩的孩子。我会想象各种虚构的故事,并扮演故事中的角色。我喜欢一个人表演,舞台上没有观众,只有我自己。
我很少丢弃服装,我经常利用我的私人收藏。当然,我也会根据需要制作或购买新的服装,所以我的收藏在不断地增加。我并不热衷于寻找稀有物品,我喜欢的是协调。比起挑选衣服,我更喜欢巧妙地组合各种物品,创造出出人意料的搭配。我总觉得自己在协调和拼贴方面比收藏更有天赋。
我不常与特别的服装设计师合作。与三宅一生有过一次合作,但那是特例。
如果你的工作只是反映你的研究成果,那么你是找不到任何创造性的。在工作中取得突破是很重要的。
我会通过化妆和换上戏服,变成另一个自己,一个与平常的自己看起来不同的人。换言之,我会先改变自己的外在。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我的心情、说话的方式以及走路的方式都会自然而然地改变。
我先改变“外在”。由此,“内在”也发生了变化。
日本小说家三岛由纪夫和美国女演员玛丽莲·梦露。尽管他们截然相反,但在某些方面又有相似之处。我体验到了这种奇妙的感觉。
模仿是人类最重要的方法之一。学习语言、获取知识、运动、音乐、社交……如果没有模仿,这些事情都不可能实现。我深信,模仿,而不是独创性,是人类最重要的能力,它使我们成为人类。
时代当然是在发生巨大的变化。我们对人体的看法、我们的价值观,以及我们用来表达自己的媒介在未来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尽管如此,我想我不会为了创造新的表达形式而轻易选择加入最新技术或媒介的行列。随着新时代的到来,意味着许多过去的历史和记忆将被遗忘。我不想回避那些正在被大量遗忘的事物。我始终认为,我想在向前迈进的过程中能够回顾过去,慢慢走好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