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数字化展陈是一种将数字技术与传统展示方法相结合的新型展览形式,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为文物博物馆行业的数字化转型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撑。数字化展陈作为艺术与科技交融的前沿阵地,现已日益成为博物馆展示的重要方式。铜鼓是中国古代南方及东南亚地区最具代表性的文物之一,是历史的发展进程、文化传承和社会变迁的见证。文章通过梳理文物数字化展陈的重要性及其在保护、展示及传播中的价值,分析广西古代铜鼓线下数字体验馆和线上知识图谱平台的数字化陈列内容设计,探讨广西古代铜鼓最新的策展理念、实践与方法,强调以“文化诠释”为视角,构建博物馆与社会的新关系,重塑博物馆的社会表达方式,从而实现广西古代铜鼓文化展览从独白到对话、从高冷到受捧、从单一到多元的转变。数字化陈列不仅能提供更加丰富便捷的文化体验,加速文物文化传播,加强文化遗产保护,还可推动文化传承发展,促进文明的交流互鉴。
[关键词]文物数字化陈列;广西铜鼓;策展理念;策展方法;策展实践
[中图分类号]G2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7349(2025)01-0143-14
一、研究缘起
“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1]习近平总书记对于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实践要求,深刻阐述了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时代意义,为中国文博领域发展指明了方向。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2]《“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中提出,要推进文化和旅游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发展,推动5G、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北斗导航等在文化和旅游领域应用[3]。《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明确提出中华文化数字化成果全民共享的目标,对推进文化数字化的战略路径和步骤作出重要部署[4]。5G、云计算、人工智能、大数据、数字孪生等一系列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为文物博物馆行业的数字化转型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撑,新的传播技术和多样的媒介被更广泛地应用于各项业务中,从考古发掘到文物保护,从价值阐释到展示传播。近年来,文物数字化陈列成为文物博物馆行业的重要趋势。
作为历史的见证者、文化的传承者、文明的重要载体,文物记录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文化传承和社会变迁。铜鼓是中国古代南方及东南亚地区最具代表性的文物之一,距今已有2 700多年历史。它最初作为炊具使用,后演变为重器、礼器,象征着权力和财富,展现了南方民族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广西是古代铜鼓的重要分布区域,堪称“铜鼓之乡”“铜鼓大本营”,境内至今已发现了从春秋战国到清代末叶的各个历史时期的铜鼓,种类齐全,数量达两千面以上,蕴藏量居世界之首[5]。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以下简称“广西博物馆”)数十年来不间断地举行铜鼓专题陈列。此举既可以为古老形态的铜鼓赋予新鲜血液,又能促进铜鼓文化的保护、传承、交流和学术研究,还可推动当地文旅产业的发展,弘扬民族文化和增强民族凝聚力,以及提升公众文化素养和审美能力。
目前学界涉及“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策展数字化”方面的研究成果不多,但国内外博物馆在文物数字化保护、展示与传播方面的新理念、新技术和新应用层出不穷,不乏可借鉴之处。如曲轶莉、张开亮认为民族文化遗存的虚拟展示,进一步拓展民族文化传播新领域,以达到文物实体数字展、文物研究成果资源共享、文化传播范围全球化等目的[6];赵乐指出,博物馆陈展职能必须拓宽展览信息传播的途径和方向,藏品在陈展职能应用中具有基础的陈列功用,展览优美的陈列宣传空间是展示优秀传统文化的公共平台[7];占润彩、李晓红通过深入讨论博物馆展示中的交互设计,分析沉浸式体验、智能交互技术提高陈列布展效果与增强参观者视、听、触觉刺激的方式[8];杨晓雪从定义、特点、意义和途径这四方面论述博物馆文物的数字化展示与传播[9];王南南等人针对文物数字化的过程材质重建费时、费力、成本大、逼真度低等的问题,提出一种基于深度学习技术的文物表面材质自动重建模型的方法[10];黄思思、刘芝则将革命文物与数智技术融合,创新出新的展示与保护方法、途径[11];沈文杰、韦玲认为,与场景有效融合、以博物馆展品为主、与观众产生互动、对展示内容进行演绎以及不断探索新的技术手段是数字媒体技术在博物馆陈列展览中的应用方法[12]。以上研究为铜鼓文物数字化陈列策展方法与实践提供了前瞻性的指导,也为本文提供了一定的理论支撑。整体而言,国内对文物数字化陈列进行案例分析的文章相对较少,特别是针对具有地域特色和历史价值的铜鼓文物的数字化陈列的策展理念、方法、实践的研究更为稀缺,同时展览叙事理论在铜鼓文物数字化陈列中的探索研究也尚未引起重视。
文物数字化技术的发展为博物馆的策展工作带来了颠覆性的革新。现代信息技术及大众传媒的迅猛进步,重塑了观众参观博物馆展览的方式,数字化陈列日益成为博物馆展示的重要方式。这一变革不仅丰富了文物展陈的叙事维度,拓展了文物展陈的表达方式,还使得博物馆的策展理念、方法和实践都经历了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变。鉴于此,本文以广西铜鼓为切入点,结合广西博物馆的“鼓动八桂" " "声震九州——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以下简称“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的策展思路和创新的展陈手法,对文物数字化陈列策展方法与实践进行探讨,以期全面呈现广西古代铜鼓的发展历程及厚重历史内涵,引领观众沉浸式体验古代铜鼓文化,为古老的铜鼓在现代社会的保护与发展、传承与创新、传播与交流注入新的动力。铜鼓的数字化陈列策展也重塑博物馆的叙事方式,为文物数字化展陈提供新案例,丰富博物馆数字化转型的理论与实践。
二、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的策划与阐释
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是广西博物馆新馆开放一周年推出的专题陈列,于2023年12月30日开展,展出面积约902平方米。它由线下数字体验馆、线上知识图谱平台两大部分组成,前者是国内外第一个古代铜鼓专题的数字场馆,后者则以专题知识库为基础,旨在打造面向东盟的国际协同创新平台[13]。就其内容策划与阐释而言,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在遵循展览叙事逻辑的基础上,立足馆藏,依托最新的学术研究成果,对铜鼓文化进行挖掘阐释和意义建构,全方位、多维度、立体化、多元化地展示和讲好广西古代铜鼓的故事。至于展览的外在呈现,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采用展览展示双轨模式,借助先进的数字技术和丰富的展示内容,创建一个沉浸式互动体验空间,搭建一个供公众全面、深入、生动地了解古代铜鼓文化的知识平台。
(一)展览背景
纵观国内外展览,铜鼓一般被用作展览某个部分或某一单元的展示内容,常以单一或成组文物的形式出现。而以铜鼓为主题的展陈较为少见,最早可追溯到1963年广西博物馆所举办的“古代铜鼓展览”。郭沫若先生实地参观后,对这一凸显地域特色的展览以及广西博物馆收藏丰富的铜鼓给予了高度评价,并赋词《满江红》一首[14]。自20世纪70年代至21世纪初,广西博物馆对铜鼓题材的展览进行过多次改造提升,展示内容和形式得到不断提升发展:1973年,为接待越南考古代表团,专门举办了“广西古代铜鼓展”;1978年,为庆祝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20周年,满足广大观众的文化需求,在新落成的大楼里举办了“广西古代铜鼓陈列”等基本陈列;1998年,为迎接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40周年,对基本陈列“古代铜鼓陈列”进行了全面的改造与升级;2001年,为探索联合办展之路和扩大铜鼓文化的影响力,与云南省博物馆、贵州省博物馆在中国国家博物馆联合举办“声震神州——滇桂黔铜鼓大观”展览。几十年以来推陈出新、精益求精的策展实践,见证了广西博物馆在铜鼓文化展示上的不断探索与突破。
当前,广为人知的铜鼓文物实体展览包括广西民族博物馆的“穿越时空的鼓声——铜鼓文化陈列”、文山州博物馆“铜鼓故事”基本陈列,以及湛江市博物馆的“馆藏古代铜鼓陈列”等。这些展览均遵循传统的实物策展路径,依托考古学、历史学和民族学的研究成果,以物叙事,以物证史,传递古代铜鼓的历史、科学和艺术信息。尽管部分展览已融入数字展项,为铜鼓文物的活化利用注入了新的活力,但整体而言,其呈现方式仍遵循线性的叙事结构,视觉效果及展陈形式较为单一。
“新博物馆学运动”重新定义了21世纪博物馆的社会使命和价值,颠覆了展览的策展理念、实践和方法,强调博物馆为人服务的社会功能至上位置和社区参与的重要性,使博物馆更加适应现代社会1。数字技术革命给博物馆的陈列展览带来了数字展项、文物全数字化展厅和网络展示平台,博物馆陈列展览原有的叙事逻辑、阐释方法、观众体验得以快速的解构与重塑。为顺应社会发展及博物馆行业变革的大趋势,广西博物馆决定重启对铜鼓主题展览的深度探索,特别策划一个铜鼓文物数字化陈列。该展览突破铜鼓题材传统实体展览固有的一元化呈现和解读模式,运用先进的数字化技术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富有创意的铜鼓文化展示空间,注重阐释传播和观众参与体验,以实现遗产价值跨时空传播。
(二)策展概述
文物数字化陈列是一种基于互联网技术和数字媒体展示技术,在实体空间或虚拟空间进行展览展示的新型方式。与传统实体展览实物性、空间性等基本属性不同,它具有虚拟性、交互性、连接性、运算性等特性。文物数字化陈列现已发展出作为实体展览之辅助工具的数字展项、独立型线下数字化展览,以及网络平台上的数字化陈列(包括与实体展览相对应的线上虚拟展览、纯线上虚拟展览)三种模式。准确而言,文物数字化陈列主要指的是独立型线下数字化展览、网络平台的数字化展示两大类,毕竟数字展项已在文物实体展览中得到广泛的应用。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采用的是独立型线下数字化展览和纯线上虚拟展览的双轨运行模式。这两种数字化展示模式各具特色,相辅相成,线下数字体验馆围绕特定的叙事主题进行精心设计,能够提供更加直观、真实的观展体验,而纯线上虚拟展览,即上文提到的线上知识图谱平台,能够突破时间和空间的藩篱,极大地拓宽了铜鼓文化的观众参与范围。
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追求展示内容与艺术形式的高度融合。内容设计是博物馆展览的重中之重,策展团队依托相关学术研究,对与铜鼓主题有关的学术资料进行全面、系统、深入的分析与研究,进而提炼展览主题、构思故事线、挑选有代表性文物、编写说明文字等。为规避传统实体展览设计只注重展示文物展品而忽视观众体验、历史情景再现以及技术创新等不足,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融入科技手段,强调沉浸或互动体验的展览形式,在视觉呈现、交互方式以及整体氛围的营造等维度主动解读和适应观众的需求,寻求新的变化。
1.展览内容设计
铜鼓庞大的体积、庞杂的知识、丰富的文化内涵使传统实体展览充满挑战,展出的铜鼓数量和展示内容有限。而且以往关于铜鼓的展览,鲜少从广西“铜鼓之乡”这一独特的视角出发,导致广西铜鼓文化的知名度未能得到应有提升。策展团队关注到广西被誉为“铜鼓之乡”“铜鼓大本营”这一重要特征,故选取广西古代铜鼓数量最多、种类最全、器形最大、使用民族众多等为切入点,从古代铜鼓的演变、分布、数量、铸造工艺、用途、纹饰、内涵、传播路径、不同族群及其交往交流交融历史出发,挑选出与广西古代铜鼓文化相关的文物精品,采用“类型学陈列+叙事型陈列”,借助情景再现、视频影像、互动装置进行多渠道传播,围绕着古代广西与周边地区的文化交流展开,通过线下与线上相结合的方式讲述广西与中华民族大家庭血脉相连、命运与共,呈现中华文明的多元一体、兼收并蓄。
第一,线下数字体验馆。线下数字体验馆,又称线下数字化沉浸式交互体验馆,分为“铜鼓之乡”“铸铜为鼓”“铜鼓之用”“壮美铜鼓”四个主题展区,努力打造一个融铜鼓历史文化、铜鼓铸造、铜鼓使用功能、铜鼓形制、铜鼓之王、最美铜鼓、铜鼓装饰艺术、铜鼓内涵美等诸多信息于一体的多重沉浸式文化体验空间,旨在通过先进的数字技术,全面复原展示广西古代铜鼓文化的整体面貌[15]。
第一展区是以“铜鼓之乡”为主题的“广西古代铜鼓历史文化展示空间”(图1),主要展示广西古代铜鼓历史悠久、延续时间长、与人关系密切,以及数量最多、类型最全、器形最大等内容。该展区分别设置了“铜鼓之乡”四折幕全息沉浸式空间、AR互动藏宝阁、“漫游铜鼓之乡——裸眼VR虚拟漫游”三大展项。第二展区是以“铸铜为鼓”为主题的“广西古代铜鼓铸造体验空间”(图2),以当时的技术背景为基础,构建铜矿的开采、冶炼、铸造的历史场景,展示广西古代铜鼓从制模到浇注成型的铸造全过程,体现了铜鼓铸造的工艺与科学价值。该展区分别设置了“铸铜为鼓——多点触控智能交互魔方”、铜鼓铸造墙面互动屏、铜鼓铸造工艺流程投影演示等展项。第三展区是以“铜鼓之用”为主题的“广西古代铜鼓使用功能体验空间”(图3),构建一个铜鼓在广西如何使用的场景,表现铜鼓社会功能由简单到复杂的演变过程。该展区设置了“铜鼓之用——体感音画互动游戏”展项,观众可以通过拍打铜鼓道具与游戏画面进行实时交互,体验铜鼓的炊具、乐器、祭祀以及传递讯息和指挥军阵的功能。第四展区是以“壮美铜鼓”为主题的“广西古代铜鼓魅力体验空间”(图4),活化利用广西古代铜鼓的器型,以及鼓面、鼓胸、鼓身丰富的装饰艺术等元素,借助多种数字化手段,生动形象地展示广西古代铜鼓的广泛传播力和久远的影响力。
lt;F:\廖洁玲-\南宁师范大学学报-\学报\哲社版-2025\哲社版2025-01\哲社版排版文件-202501-0121\李欣妍4.jpggt;lt;F:\廖洁玲-\南宁师范大学学报-\学报\哲社版-2025\哲社版2025-01\哲社版排版文件-202501-0121\李欣妍3.jpggt;[图4 “铜鼓之用”展区" "黄嵩和/摄][图3 “壮美铜鼓”展区" "黄嵩和/摄]
第二,线上知识图谱平台。依托线下数字体验馆,为了让观众能够沉浸式游览展厅,玩转铜鼓游戏,了解铜鼓知识,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搭建了一个线上知识图谱平台。它是铜鼓展览“二度创作”的数字平台,广泛动员全社会参与,将新技术、融媒体与铜鼓知识生产充分结合,能够虚拟聚合全世界海量铜鼓信息资源,搭建汇聚世界铜鼓资源的数字平台。它的出现,有机融合了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的线上线下系列服务,实现文物价值从“窄播”到“宽播”的转变。
线上知识图谱平台主要由六个主题单元组成,还设置了学术研究、文创展示、问卷调查、专题知识库、智能问答的便捷入口。这六个主题单元,涵盖铜鼓的用途、类型、分布、工艺、民俗、纹饰等知识内容,以清晰的线索串联起丰富的知识点,力求讲好广西古代铜鼓自身发展的历史,讲好广西与周边地区、中原地区以及东南亚国家长期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故事[15]。第一个主题单元为“鼓动万象”,划分了炊爨贮藏、作为乐器、象征权力、象征财富、传信指挥、作为贡品、用于丧葬七个部分。第二个主题单元是“追根溯源”,划分了国内和国外两部分,国内部分按照中国古代铜鼓八分法将铜鼓又分为万家坝型、石寨山型、冷水冲型、北流型、灵山型、西盟型、遵义型、麻江型。国外部分按照黑格尔四分法将铜鼓分为黑格尔Ⅰ、Ⅱ、Ⅲ、Ⅳ型,另外还将种类繁多的印度尼西亚铜鼓分为4类10型,分别为纳伽拉Ⅰ、Ⅱ、Ⅲ、Ⅳ、Ⅴ、Ⅵ、Ⅶ、Ⅷ、Ⅸ、Ⅹ型。第三个主题单元是“寻踪觅迹”,主要展示八大类型铜鼓的出土位置,也可单独展示广西出土铜鼓的地理位置。第四个主题单元是“精炼细铸”,运用图文和动漫结合的形式,展示了合范法、失蜡法、沙模法的内容。第五个主题单元是“千古传风”,由民俗和传说两部分组成,民俗又可分为请鼓、藏鼓、用鼓三个方面,传说又可分为来源、威力、人格化三个方面。第六个主题单元是“锦上添花”,综合地展示了铜鼓鼓面、鼓身的平面及立体装饰艺术。
2.展览形式设计
当前,博物馆展览正在从单向传播转变为互动传播[16]。传统实体展览停留在一种以静态空间来展示文物的固化形式上,信息传递方式单一,缺乏观众的互动与参与。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是一种将数字技术与传统展示方法相结合的新型展览形式,线下数字体验馆与线上知识图谱平台完美融合,线下线上优势互补,既给公众带来物理空间维度的临场氛围、虚拟空间维度的时空穿越以及基于实际场馆的“虚”与“实”不停转换、相互补充的实时性体验,又实现了展览形式与方法的革新,引领着公众观展行为习惯与思考维度的转变。
线下数字体验馆新颖多样的形式设计,主要体现在展览的视觉呈现、交互体验以及整体氛围的营造上。在视觉呈现上,它充分采用沉浸式场景、全息投影、增强现实(AR)、虚拟现实(VR)、全景漫游、元宇宙、数字魔方屏、多人音画互动、互动魔屏、多点触控、舞台艺术、沉浸式互动投影等先进数字手段,打破了传统展览的静态陈列模式,将展品以更生动、直观的方式呈现给观众。在空间布局、色调色彩上,分为前厅、四大主题部分及尾厅,展示动线清晰,空间规划简洁精妙,巧妙的灯光设计突出了展品的特点,镀锌方简、木结构、宣绒布的材质以及墨绿色的背景色彩共同营造出与展览主题相契合的氛围,增强了展览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在交互体验上,沉浸式互动装置、体感互动、数字艺术、传感技术、动作捕捉技术等交互体验展示和实时互动技术被应用到展览,5G+AI(人工智能)技术能够给观众提供个性化定制导览服务,数字化信息采集技术能够不断充实展品,管理平台数据分析和反馈的功能能够实时收集观众的观展行为和偏好数据。线上知识图谱平台提供公众观展前、中、后的持续性对话与交互性体验,既重视“虚实相生”的在场交互性体验,又打造现场观展后的“穿越”之旅。在整体氛围营造上,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主题明确且贯穿始终,紧密结合展览的主副标题,且与展品的特点和展览的目的相符合。以故事场景的形式设计独具特色的铜鼓展示空间,实现空间与内容设计的有机结合,激发出观众的情感共鸣。新颖的技术手段、设计独特的互动环节则增加了展览的趣味性和互动性。
三、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策展的理念、实践与方法
展览作为博物馆最重要的社会表达方式与载体,从研究到展示、从传播到交流,是一个完整的公共文化事件,是博物馆自我表达和生成文化意义的重要场所。因此,策展不能被单一地等同于学术研究式的内容组织与文本撰写,其本质是对各种“关系”的构建,从物与人的关系到展览与观众的关系,以及博物馆与社会的关系[17]155。在数字技术的加持下,文物数字化陈列的策划能够成为一种基于文化诠释的展览叙事,强调多维度的空间体验,以符合当前日常生活和文化体验的方式,回应并触动观众的思想、情感与价值观念,从而构建展览的现实意义。在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中,策展团队不仅重视展览内容的学术严谨性与历史厚重感,更注重其与现代生活、技术、文化及观众情感的紧密联结,力求通过创新的理念、实践与方法,让古老的铜鼓文化在数字技术的赋能下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一)策展理念:以“文化诠释”为视角,从独白到对话
策展开始前,需要组建策展团队、研究展品内涵和掌握观众学习特征。以“文化诠释”为视角,意味着展览应摒弃固有的“文物本位”“文本诠释”做法,选择“文化情境”“文化认同”的新视角。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将铜鼓文物置于广阔的时空背景、文化背景和学术语境下,从历史学、考古学、人类学、民族学、社会学等不同学科维度诠释文物展品独特的艺术魅力、民族特色和地域风格,擦亮铜鼓文化跨国界、跨地域、跨信仰的精神底色,强调铜鼓在全球视野下的中国文化本位及文化认同。
依托内部视角和外部视角、对比与对话、跨学科研究方法,文化诠释被纳入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的策展实践。首先,在深入挖掘铜鼓的文化内涵和象征意义的同时,策展团队将铜鼓置于更广阔的历史、文化和地理背景中,横向探讨其与其他文明的交流与影响。其次,与其他地区的铜鼓进行对比,展现广西古代铜鼓的独特之处。同时对话其他文化元素,如与中原文化、滇文化、夜郎文化、巴蜀文化以及东南亚文化的交流,展现广西古代铜鼓在多元文化语境中的位置。最后,跨学科的方法论与学术语境也是不可缺少的。综合人类学、社会学的方法,铜鼓与广西各民族及其文化紧密相连,常被应用于祭祀、战争、庆典等社会生活中;在艺术学的视角下,铜鼓艺术价值重大,拥有优美的造型、精细的纹饰和精湛的工艺;运用经济学、民族学、考古学理论总结出来的“以夸富宴思路为代表的新考古学范式”,展示了铜鼓民族考古学的发展进程。文化诠释新视角下的策展理念,借助先进的数字化技术,实现历史文物与文化情境的深度融合,使广西古代铜鼓真正“活起来”,解决传统实体展览的展品雷同、思考不透的难题,杜绝了数字化展陈过度娱乐化的现象。
展览为谁而作,是策展理念转换的关键[18]。长期以来,博物馆展览遵循一种以文物为载体、以时间为轴的线性策展范式,注重传达文物信息的科学性、系统性和准确性[17]153。展览文物在单一文化语境中被“僵固化”,文物之间、策展人与公众之间缺乏对话与互动。不同的文物,不同的展品以及不同的展览,讲述的却是同一个故事。这种独白式的策展方式常被用于以往的铜鼓题材实体展览,导致展览呈现出来的往往是策展人的学术文本和价值取向,故而铜鼓的形制演变、制作工艺、纹饰艺术和民族属性等学术研究内容一直是铜鼓实体展览展示的重点。为避免千展一面,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摒弃了传统的独白式策展方式,转而采用对话式展览模式,努力寻求与公众的对话,了解并回应公众的观展需求。因此,展览既聚焦于铜鼓文物本身,又注重文物与观众、文物与文化情境、策展人与观众、策展人与专家学者之间的关系,努力做到多方参与、多元对话。
(二)策展实践:构建博物馆与社会的新关系,从高冷到受捧
陈列展览是博物馆与社会发生关系的主要场景,公众是博物馆策展实践中一个重要的维度。在充满新挑战和新机遇的数字时代,社会需求和审美风尚不断发生变迁,传统博物馆的形态容易被边缘化。重新定义与构建博物馆与社会的关系,探索创新之道,实现博物馆的转型,已成为博物馆需要考虑的重要课题。近年来“博物馆热”已成为一种文化现象,“超级连接的博物馆”“无边界博物馆”的理念应时而生,业界积极探索博物馆角色拓展和社会效益最大化,建立起博物馆与社会的超级连接。博物馆展览不再受限于固定的展厅,纷纷走出馆舍,走向大千世界,走到社会公众身边。在当前博物馆转型与社会关系重构的大背景下,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创新策展理念,使用数字化技术,打破“空间边界”,以期构建一种更加开放、包容的博物馆与社会关系,让铜鼓文化从“高冷”走向大众,实现文化的普及与共享。回归到具体实践层面,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主要在“知识性”“公共性”与“体验性”三个方面与社会建立起一种全新的互动关系。
知识性是博物馆的基本属性之一,博物馆担负着文化传承和传播的使命,应当为公众提供关于自然、文化各领域的知识。为此,策展团队专门设计一个线上铜鼓文化知识图谱平台,力求最大限度去发挥博物馆的知识性。借助人工智能、知识图谱等新技术,线上铜鼓文化知识图谱平台从权威、科学的专业文献资料中自动提取数据,结合人工分级审核机制,快速、高效地构建起高可靠、易扩展、可追溯的铜鼓主题知识库。基于与铜鼓相关档案、研究文献及海量互联网数字资源,线上平台构建不少于1 300条专题知识实例及15 000条实例间三元组关系,包括相关文物、纹饰、风俗习惯、轶事典故等,为知识服务提供支撑。然后以专题知识库为基础,不拘泥于广西铜鼓,广泛搜集、展示国内外铜鼓文物、文化相关知识,力图打造跨馆际、跨地域的铜鼓知识内容协同创新平台。此外,线上铜鼓文化知识图谱平台尽可能地吸收了国内外铜鼓研究的成果、展览资讯、文创展示等内容,将受限于展厅面积而无法展出的大量文物藏品的相关信息以专题数据库的形式存储,极大地拓展与铜鼓文物及展览相关的社会、人文信息,在弥补文物藏品不足的缺憾的同时,不受时空限制、无止境地延伸和扩充展览内容。这种基于文化遗产的知识生产方式,充分契合了现代知识型社会持续发展的内在需求,同时也彰显了博物馆作为社会文化中枢的重要作用。
博物馆的服务对象是社会公众,公共性是博物馆的本质属性之一。这需要博物馆为谋求更好发展而与社会建立新的关系,以便更好地实现博物馆作为公共文化机构服务社会、服务公众的作用。传统观展行为结束即意味着体验的终结[19],而借助数字化技术的力量,博物馆的文化展示与传播得以开辟新路径。社交媒体平台、在线展览以及线下沉浸式交互体验等多种新技术手段综合作用下,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不间断地将铜鼓文化推向更广泛的公众。线上虚拟学习及体验、在场空间的“虚实相生”展示及体验、延长观展语境的知识链接及回响式体验,破解了展厅观展固有的“博物馆疲劳”现象,拉近了博物馆与公众的距离。无论是深耕学术领域的专家学者、对文化充满热忱的爱好者,还是普通观众,都能在这个数字化的展示空间中找到兴趣点和共鸣。这种开放多元的文化共享,增强了观众的参与感与自主意识,促进了铜鼓文化的传播和保护,增强了博物馆的公共性和社会影响力。
体验性是博物馆与现代消费型经济生活发生关系的重要入口。传统博物馆策展实践通常遵循“文本撰写+挑选藏品”的模式,导致文物/展品与文字脱节,实物仅作为学术研究的辅助。在这样的策展思维中,学术文本思维起主导作用,与展览构建知识分享和文化体验的需求相距甚远。实体展品和文本内容在空间上被分离,无法实现让文物“活”起来,让文化“动”起来。剧场是多种艺术形式的综合展示,观众通过多感官体验获得艺术感受[20]。现代博物馆展览空间设计与此类似,旨在创造多维度的文化体验,使文物的文化属性与价值通过策展实践与空间元素融合,让文物在展览中“活起来”。展示媒介如展台造型、艺术场景、照明和色彩等,成为构建空间的重要元素,让文物展品在展览中“说话”。沉浸式体验场景的营造能让文物展品数字信息在多维空间中得到充分的文化诠释,而制造者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往往能反映在一件物品的功能上,“广西古代铜鼓使用功能体验空间”的设置带领着观众体验铸鼓、用鼓先民的物质精神生活。借助全息投影、AR、VR、全景漫游、元宇宙、数字魔方屏、多人音画互动、互动魔屏、多点触控、舞台艺术、沉浸式互动投影等数字技术,观众仿佛穿越时空,与铜鼓进行互动,演绎铜鼓文化,亲历古代的炊煮、乐舞、祭祀仪式和战争场景,获得身临其境的体验。
(三)策展方法:重塑博物馆的社会表达方式,从单一到多元
展览是博物馆最重要的社会表达方式与载体,策展方法的选择和应用直接关乎展览的效果和观众体验。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将观众视作具有主体意识的个体,注重观众的情感体验和参与度,以观众认知的视角来平衡展览中展示与观看、知识传播与意义生成之间的关系。因此,创新叙事方式、优化空间布局、增强公众参与度以及融入当代经验等多元化策展方法被应用到文物数字化陈列,推动博物馆走出馆舍的框架,深入社会以发挥更大的影响力。
在创新叙事方式上,文物数字化陈列将类型学陈列、叙事型陈列合二为一,以克服类型学陈列千展一面的难题,供公众选择多种叙事可能。前者将展品按照时间发展的先后顺序的主要原则进行组织,以文物展品构成唯一的展览要素。后者拥有清晰故事线和严密逻辑线,展览要素多元,包含文物展品、辅助展品、设备、物件等,已从单一的可移动实物向包括非实物展品在内的多元混合体系转变。展览依托数字技术进行“情景再现”,展出文物仿制品给予观众真实感和震撼感,借助于视频投影进行连续和深度的叙述,配备互动装置供公众操作与体验,使展览叙事显得丰富多元,遗产丰富多样的文化内涵得以展现。
展览要素的复杂化与多元化要求博物馆优化空间布局。通过设置包含物理空间、虚拟空间和混合空间在内的多维度空间布局,铜鼓文物数字化陈列打破了传统的展览模式,展览空间设计更加灵活、开放,不再受限于物理层面的实体展厅。以实体体验展厅、各种数字化设备和互动装置以及具有空间形态的视觉形象作为传播载体,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需求,在无边界的铜鼓展览空间中自由探索、学习,享受更加自主、个性化的参观体验。
激发观众的自主意识与参与感能有效减少“博物馆疲劳”现象。为了增强公众参与,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中融入了丰富的互动环节,设置互动体验区,让观众亲手触摸、操作铜鼓模型,感受铜鼓文化的魅力。线下数字体验展厅同时应用了VR技术和AR技术,特别是VR技术数量更多。与AR技术相比,VR技术具有更强的真实感,观众无需佩戴头盔即可观看,与虚拟物体进行互动的方式也更方便、多样。
博物馆社会使命的拓展、展览类型的丰富化、展览要素的多元化以及组织方式的复杂化,要求博物馆积极连接社会,融入现代生活,关注当下社会热点。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注重将铜鼓文化与当代社会热点相结合,拓展展览的内涵,使博物馆成为公众思考和讨论社会问题的平台。例如,通过数字化手段展示铜鼓文化在当代社会的传承和发展,以及铜鼓文化对现代艺术、设计等领域的影响,让观众认识到铜鼓文化的历史价值及其在当代社会的活力和影响力。
结" 语
展览是博物馆传达文化意义和自我表达的关键,它囊括了研究、展示、教育以及传播交流等多个方面。策展活动不仅仅是学术内容的编排与文本撰写,而是要构建文物与观众、展览与观众、博物馆与社会之间深刻而多维的联系。数字技术的应用,使得展览成为一种新颖的文化叙事方式。文物数字化陈列强调注重文物与观众、文物与文化情境之间的关系,在“知识性”“公共性”“体验性”三个维度与社会建立起一种全新的互动关系,可以通过创新叙事方式、优化空间布局、增强公众参与以及融入当代经验以重塑博物馆的社会表达方式。
文物数字化陈列在展示形式和方法上迥异于传统实体展览。前者在策展时综合运用裸眼3D、三维扫描、虚拟现实、增强现实、实时交互、人工智能等多种数字技术,对展出的文物、展品等进行全息拟态处理,将实物形态转化为数字形态,从而让那些保存于库房、陈列于展厅、散落在各地的文明,穿越历史的迷雾,呈现在公众眼前,最大程度拓宽文化遗产的观众范围。观众在享受由数字媒体展示与互动技术营造的视听盛宴的同时,还可继续探索文物背后的故事及其深厚的底蕴,得到丰富且多元的文化体验,从而让展览真正实现让文物活起来,让文化动起来。相较而言,后者的策展侧重于展厅物理空间的布局以及实体文物、展品的直观展示,提供观众与文物、展品之间的近距离接触,“面对面”无声交流的机会,历史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虽然在呈现方式上有所不同,但传统实体展览和文物数字化陈列在本质上均致力于文化遗产的公众展示与传播,促进文化的传承与交流。它们并非相互排斥的对立面,而是可以相互融合、互为补充的。传统实体展览按照特定的陈列形式展示文物本身,强调“透物见人,透物见史”的展示效果,具有鲜明的真实感、直观性、形象性和强烈的感染力、说服力和震撼力,使传统文化焕发出时代光彩。而文物数字化陈列拥有海量存储功能的数字文物知识库,能够持续增加和丰富文物展品知识的输出和实时展示文物最新研究成果信息,以及凭借先进新颖的数字展示手段全方位真实还原文物细节和旋转、放大观看文物细节,为公众提供形式多样且内容庞杂的文化产品,以满足不同层次观众的个性文化诉求。
概括而言,文物数字化陈列策展具有多方面优势。首先,它打破了传统实体展览受展示空间、参观时长等因素的限制,摆脱了文物展品多以严肃且概括性强的文字信息进行介绍的弊端,让更多的观众借助互联网等媒介平台即可轻松观看展览和触及文物,而且增强了公众特别是非专业观众对文物背后蕴含的更深层次文化魅力的理解力。其次,数字化技术提供了沉浸式体验、实时互动、虚拟导览等观展服务,将文物、展品、古迹、历史遗产、背后故事、艺术表达等进行高清拍摄、三维建模、网络展示,为公众创造全新的参观感受。此外,数字化陈列在文物资源的保护、管理和利用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如通过数字二三维扫描技术,以非接触和非侵入的方式对文物本体进行高精度的数据记录、分析和重建,既能够减少对文物本体的损害,又能进行信息存储、检索和共享,更能有效地保护、研究、展示和传播文物,进而促进文化的传承与交流。
未来,随着数字技术的日新月异,博物馆展览数字化面临深度转型,也面临新的诸多挑战,这些挑战既包括技术层面,也涉及文物安全、展览运营、知识产权以及文化传承、创新等多方面。技术、安全、机制、伦理、知识产权、资金与人才等挑战交织,对文物数字化陈列策展构成了全方位的考验。具体而言,确保数字文物的数据安全以及突破高保真数据采集、高逼真虚拟复现、高效率网络传输等难题是文物数字化陈列在策展过程中特别需要重视的地方;而持续充实线上专题知识库或数字文物展品库的内容,兼容相关单位或机构开发的数据库资源,实时更新最新研究成果,保证后续运营和维护所需要的资金与人才的支持等事务则贯穿于后续展示传播。尽管挑战重重,文物数字化陈列策展仍大有可为,通过科技赋能,不仅为文物和文化遗产的创新发展插上数字之翼,还与传统实体展览策展相辅相成,共同让收藏在禁宫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活起来”“动起来”。尤其是网络平台上的数字化陈列依托其强大的数字文物展品库,重点展示、特写陈列博物馆馆藏文物精品,360度全方位还原文物真实的细节,帮助观众尽情自由地观赏文物,有利于进一步向公众普及文物和文化遗产,让它们所承载的文化价值得以实现跨地域、跨国界、无时间限制的更广泛深远的传播。这种前所未有的不受时空束缚、跨文化的交流方式,显著拓宽公众的文化视野,加深人们对不同文化的认知与尊重,进而促进不同文明之间的相互学习和融合。展望未来,文物数字化陈列策展将借助更加先进的技术手段,提供更加丰富、便捷的文化体验,以推动文化遗产实现全球共享和传承。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三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建设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考古学" " 更好认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N].人民日报,2020-09-30(1).
[2]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N].人民日报,2022-10-26(1).
[3] 文化和旅游部.文化和旅游部关于印发《“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的通知[A/OL].(2021-04-29)[2024-12-17].https://zwgk.mct.gov.cn/zfxxgkml/ghjh/202106/t20210602_924956.html.
[4]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中共中央办公厅" "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A/OL].(2022-05-22)[2024-12-17].https://www.gov.cn/xinwen/2022-05/22/content_5691759.htm.
[5] 庞革平,王云娜.广西民族博物馆 民族文化瑰宝大放异彩[N].人民日报海外版,2016-02-27(8).
[6] 曲轶莉,张开亮.民族文化传播数字虚拟化研究:以赫哲族历史遗存数字虚拟化陈展为例[J].黑龙江民族丛刊,2017(5):134-139.
[7] 赵乐.论博物馆陈展的物质基础与职能功效[J].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9(2):154-160.
[8] 卢润彩,李晓红.博物馆陈列展览数字交互设计探析[J].中国博物馆,2023(2):96-99.
[9] 杨晓雪.博物馆文物的数字化展示和传播[J].山西财经大学学报,2022(S1):218-220.
[10] 王南南,王天文,李元琪,等.材质重建技术在文物数字化展示中的应用探索[J].东南文化,2022(S2):84-89.
[11] 黄思思,刘芝.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馆藏革命文物数字化展示与保护[J].南方文物,2023(5):107-112.
[12] 沈文杰,韦玲.数字媒体技术在博物馆陈列展览中的应用:中华文明探源工程背景下博物馆高质量发展系列论文之一[J].南宁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2):50-54.
[13] 李欣妍,韦玲.数字技术在博物馆展览中的应用探讨:以广西古代铜鼓文化数字化陈列为例[J].广西博物馆文集,2024:227-237.
[14] 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岁月留痕: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建馆80周年[M].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2017:39.
[15] 黄春,李欣妍.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新馆开放一周年推出四大新展[N].中国文物报,2023-12-15(8).
[16] 白藕.当代博物馆展览设计的多维度思考:上[J].自然科学博物馆研究,2024(3):5-14.
[17] 许潇笑.让文物“活起来”:策展再塑博物馆的社会表达方式[J].东南文化,2020(3).
[18] 彭文.策展与叙事:兼谈“平天下”策展思路的转换[J].文物天地,2022(S1):28-34.
[19] 杨曙光.历史类博物馆的数字化展陈:维度、逻辑和路径[J].科学教育与博物馆,2024(4):22-29.
[20] 巫鸿.“空间”的美术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159-160.
[责任编辑:玉 璐]
1参见中国大百科全书词条“新博物馆学运动”(https://www.zgbk.com/ecph/words?SiteID=1amp;ID=524318amp;Type=bkzybamp;SubID=224656)。
[收稿日期]2024-11-25
[作者简介]李欣妍(1988—),女,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文物交流和科研管理部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博物馆学。
[引用格式]李欣妍.文物数字化陈列策展方法与实践:以广西铜鼓为例[J].南宁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5,46(1):143-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