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偶然的遇见,因为只是想在秋日温和的阳光下随意地散散步,享受两个月来生活之余难得的片刻喘息;是一种必然的相逢,因为我的眼睛总在《花花的美丽世界》里寻花问草,丰盈我的课堂资源。
打动我的也许是它的孤独。
这种草,稀松寻常,以往在家乡是到处可见的,而且它常常成群成片地在田埂边拥挤,在马路边张望,在池塘边招摇。
尽管它长得很像高贵的三叶草,但可能因为它随处可见,所以没有人会待见它,也没人为它的花开花落而感慨叹息,它总是自生自灭,盛衰自知。
现在,已是寒露初起,杭城的深秋昼夜温差极大,夜晚总是冻得人缩成一团,到半夜,我的脚底还是一片寒气,非要用厚棉被捂热不可。想必,多少个冷露侵华的销蚀,才使得眼前这一株酢浆草的叶子如此疲惫,布满创伤的斑点痕迹。深绿已渐成紫红,毫无光泽。但它那么深红,红得发紫,似乎生命最后回光返照时的心脏,要用尽所有的色彩涂画整张叶片,尽管那心形是如此微小。
然而,它开出那样鲜嫩明亮的黄色的花,它的颜色是一种鹅黄色,像春天盛开的迎春花的黄韵,像刚摘下的带着露水的柠檬色。五个花瓣围成一圈,围成一个努力绽放生命美丽的小小世界。
啊,那一朵酢浆草花!
再微小,也要自在地灿烂。再孤独,也要摇曳在自我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