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Fuzzy-DEMATEL的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关键影响因素分析

Analysis of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the Ethiopian textile andapparel industry based on Fuzzy-DEMATEL

摘要：

为探讨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并确定关键影响因素，本文结合文献研究和10位投资或服务于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资深专家半结构化访谈的数据，借助扎根理论的研究方法，总结并归纳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采用Fuzzy-DEMATEL法，分析该领域内12位专家和学者（不包含10位受访者）对各因素之间相互影响程度的评价，定量识别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影响因素。研究结果表明：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可持续发展在企业、产业、政府三个维度上受到15个影响因素的制约，其中劳动生产率、基础设施建设、内生动力、政策和制度支持及政府自身建设为五项关键影响因素。相应地，该产业的可持续关键发展策略是优化生产管理、提升员工技能、加大投资关键基础建设、促进技术创新和知识转移、建立健全政策和监管机制、提升政府官员的专业能力和服务水平。通过Fuzzy-DEMATEL方法系统解析了影响因素对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复杂作用关系，为促进该国纺织服装业的进一步发展指明了方向。

关键词：

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Fuzzy-DEMATEL;扎根理论;半结构化访谈

中图分类号：

F125.4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1-7003（2024）11-0097-08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4.11.011

收稿日期：

20240225;

修回日期：

20241006

基金项目：

上海市科学技术委员会项目（21640770300）

作者简介：

谢懿琳（1999），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通信作者：丁雪梅，教授，fddingxm@dhu.edu.cn。

可持续发展已成为各行各业的核心议题，根据1987年布伦特兰委员会的定义［1］，可持续发展是“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同时不损害未来世代满足其需求的能力”。这一理念强调在经济发展、社会包容和环境保护之间取得平衡，实现长期的全球稳定与和谐。在纺织服装产业中，可持续发展意味着企业在追求经济效益的同时，保护环境和履行社会责任。这一产业是全球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面临着资源消耗大、废水废物排放量高等环境挑战及劳工权益保护等社会挑战［2］。因此，纺织服装产业采取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有助于缓解上述挑战，也有助于体现企业社会责任、提升企业的品牌价值和市场竞争力。

埃塞俄比亚联邦民主共和国（简称埃塞俄比亚）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合作伙伴。近年来，中国纺织业累计对埃投资4.5亿美元，为促进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发展做出了积极作用［3］。实现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可持续发展不仅对该国经济增长至关重要，也对保障和增强中国在海外的投资回报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发展仍面临着诸多挑战，包括产业链不完整［4］、上游原材料供应严重不足［5］、劳动力素养不高［6］、规模化经营和标准化生产严重滞后［7］、潜在环境隐患较为突出［8-10］等。这些挑战不仅各自影响着产业的发展，而且它们之间还存在交织和相互作用，从而增加了制定解决方案的复杂性。对此，目前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研究已涵盖供应链可持续［11-12］、绿色减排［13-14］、技术创新［15］、产业参与者能力建设［16］等多个方面。然而，现有研究通常局限于某一个或几个影响因素，鲜有对影响因素进行系统、全面地展开。尽管部分研究尝试采用了较为系统的方法探讨影响因素，但研究多从国际投资者的角度出发，未能充分考虑当地专家和政府部门的观点，从而导致对产业全面性和多元视角的理解存在欠缺。更为关键的是，现有研究缺乏深入探讨影响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和影响因素对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程度、重要程度。上述局限性制约了关键影响因素的识别，进而影响了产业资源优化配置和有效发展策略的制定。

因此，本文首先在文献研究的基础上，结合10位投资或服务于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资深专家的半结构化访谈数据，使用扎根理论方法构建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集。其次，采用模糊集理论与决策实验分析法（Fuzzy-DEMATEL），通过分析该领域内12位专家和学者（不包含前述10位受访者）对各因素之间相互影响程度的评价数据，定量识别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影响因素，最终针对性地给出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对策建议。

1" 研究设计

1.1" 研究方法

1.1.1" 扎根理论

扎根理论是一种常用的定性研究方法，它强调用实地观察和深度访谈的方法收集一手研究资料［18］。与其他定性研究方法相比，扎根理论的准则灵活、方法规范、操作程序严谨，其建构的理论均扎根于原始文本数据，通过不断抽象与归纳后自然产生。

在缺乏相关文献研究，且现有研究不全面的情况下，扎根理论能够通过分析访谈文本数据，并对数据进行三个级别的编码，归纳与提炼关键信息弥补不足。因此，本文运用扎根理论对现有文献研究数据和专家访谈文本数据进行挖掘，识别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详细步骤如下［17］：

1） 开放式编码。将收集的现有文献研究数据和专家访谈文本数据打散，以段落或者句子作为分析单元，经过筛选、比较、分类和标记，将原始材料概念化、范畴化。

2） 主轴编码。将范畴归类，发现和建立各范畴之间的内在联系，并由此归纳主范畴。

3） 选择性编码。围绕研究目的，经过系统分析，选择一个可以统领所有范畴的“核心类属”［17］。

1.1.2" Fuzzy-DEMATEL法

决策实验室分析法（DEMATEL）依靠专家评价建立因素之间的直接影响矩阵，再经过矩阵运算获得各因素的影响度、被响度、中心度与原因度，进而辨识因素间的相互影响关系与关键影响因素。由于专家对因素之间相互影响程度的评价会存在因主观判断带来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以模糊集理论（Fuzzy Set Theory）为基础的模糊数学，能够有效解决这一问题［18］。因此，为降低专家主观评价的影响，本文将模糊集理论和DEMATEL法相结合，对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进行模糊综合评价。详细步骤如下［19-21］：

1） 将由扎根理论识别的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标记为F1、F2…Fn。

2） 邀请专家使用5级量表对n个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和影响程度进行评分，再根据语言变量对照［22］（表1）将专家的评分数据转化为三角模糊数zkij=（lkij，mkij，rkij），式中zkij表示第k位专家评分表的行影响因素i对列影响因素j的评分。

3） 使用CFCS［23］法对专家评分的初始值进行去模糊化，得到直接影响矩阵Z。具体公式步骤如下：

三角模糊数标准化：

xlkij=lkij-minlkijΔmaxmin（1）

xmkij=mkij-minlkijΔmaxmin（2）

xrkij=rkij-minlkijΔmaxmin（3）

式中：Δmaxmin=maxrkij-minlkij。

计算左标准值（ls）和右标准值（rs）：

xlskij=xmkij1+xmkij-xlkij（4）

xrskij=xrkij1+xrkij-xmkij（5）

计算去模糊化后的清晰值：

xkij=xlskij（1-xlskij）+xrskijxrskij1-xlskij+xrskij（6）

zkij=minlkij+xkijΔmaxmin（7）

计算平均清晰值，构建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直接影响矩阵：

zij=z1ij+z2ij+…+zkijk（8）

4） 计算标准化后的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直接影响矩阵：

λ=1/max1≤i≤n∑nj=1zij，G=λZ（9）

5） 计算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综合影响矩阵：

T=G（I-G）-1（I为单位矩阵）（10）

6） 计算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的影响度、被影响度、中心度和原因度：

Di=∑nj=1tij（i=1～n）（11）

Ri=∑ni=1tij（i=1～n）（12）

mi=Di+Ri（13）

ni=Di-Ri（14）

式中：Di表示该因素对其他因素的综合影响程度，简称影响度;Ri表示该因素受其他因素的综合影响程度，简称被影响度;mi表示该因素在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中的重要程度，即中心度;ni表示各因素之间的因果关系，即原因度。ni大于“0”为原因因素，表示影响因素中的主动因素;ni小于“0”为结果因素，表示影响因素中的被动因素。

1.2" 数据采集

1.2.1" 文献研究

在Web of Science和中国知网中分别将“（（TS=（Ethiopia OR Ethiopia’s）） AND （TS=（textile OR apparel））”和“（主题：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作为检索字段，将检索范围设置为所有数据库，共获得391份文献（检索时间为2022年9月）。逐一阅读后剔除部分不相关文献，共获得55份可供参考的中、英文文献作为分析对象。

1.2.2" 访谈数据

对10位投资或服务于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资深专家开展半结构化访谈后，获得了3.5万余字的访谈文本。其中，6位埃塞俄比亚中资纺织企业的管理人员和1名国际组织成员的访谈文本来源于课题组前期的研究［16］;本文增加了对1名国际组织成员和2位埃塞俄比亚政府部门工作人员的半结构化访谈。受访者的身份信息如表2所示。

1.2.3" 评价数据

对专家和学者共发放12份问卷，以评价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之间的相互影响程度。其中，8份问卷来自埃塞俄比亚专家和学者，4份问卷来自中国学者，均为有效问卷。为了降低专家的主观影响，问卷的发放对象不包含表1中的10位受访者。参与评分专家学者的相关信息如表3所示。

2" 可持续发展关键影响因素识别与分析

2.1" 基于扎根理论的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识别

2.1.1" 编码结果

基于扎根理论，将55份可供参考的中、英文文献和10位受访专家的半结构化访谈结果导入Nvivo 11.0软件中，以创建节点的方式将原始文本数据概念化，共获得开放式编码185个概念。其中，从文献中获得的概念记作L1～L112，从访谈文本中获得的概念记做C1～C73。经归类、提炼后，获得了15个范畴，分别赋予F1～F15编号，代表了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在开放式编码的基础上，对范畴在概念层面的内在联系进行分析，提炼出了3个主范畴。结合研究目的和主范畴的内涵，确定以“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作为统领各主范畴的核心类属。三级编码结果如表4所示，由于篇幅限制，表4中仅对各范畴下的初识概念进行举例，完整的185个概念详见附录A。

附录A

2.1.2" 分析与讨论

由表4可知，当前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可持续发展主要受到企业、产业和政府三个维度15个因素的制约。

增加对埃塞俄比亚当地专家的访谈后，分析挖掘的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随之增加。这可能与受访者的立场有关。首先，国外投资人员大都是中资企业的外派员工，因此会更加关注埃塞俄比亚招商引资政策的落实情况和对投资者的权益保护，而不重视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相关的政策制度。其次，劳动力成本是企业生产成本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跨国公司进行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重要影响因素［24］，出于利润最大化的目标，外国纺织企业选择将生产转移到埃塞俄比亚。因此，为降低生产成本，在符合埃塞俄比亚劳动法的前提下，投资者很少会考虑工人的工资待遇是否能满足工人的日常需求。结合原始访谈文本发现，相较于劳动生产率，国外投资人员更关注工人的技能培训问题。再者，在资源利用方面，由于当下埃塞俄比亚的水和能源资源相对丰富且价格便宜［25］，而且埃塞俄比亚政府会优先对外国纺织企业的资源供应，所以国外投资人员较少关注资源的使用浪费。增加的访谈专家主要为埃塞俄比亚政府部门的职员，他们更关注产业中不同规模和不同资本背景企业的总体绩效，同时也更关注政府在政策和制度上的制定与实施。结合原始访谈文本发现，相较于资源浪费的

现象，埃塞俄比亚政府部门的职员更加关注对中小企业资源供应的政策和制度支持。

综上，通过增加访谈专家的身份和数量，研究的视角变得更加全面，不仅包括外资企业，还包括本地企业和政府等其他产业参与者与利益相关方，为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提供了更为丰富和细致的探讨。

2.2" 基于Fuzzy-DEMATEL法的可持续发展关键影响因素分析

2.2.1" 评价结果

基于上述输出结果，邀请该领域内的12位专家和学者（不包含10位受访者）对15个影响因素间的相互影响程度进行评价，再按照前文所述Fuzzy-DEMATEL法的分析步骤，得到15个因素的综合影响矩阵T（表5），然后计算各影响因素的Di、Ri、mi和ni（表6），再根据表6数据绘制因果关系示意（图1）。

2.2.2" 分析与讨论

由表6可知，F5、F13、F14、F4和F10的mi位列前五，说明这些因素是促进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较为重要的因素。由图1可知，原因因素按从大到小排列依次是：F12、F13、F8、F15、F3、F9，这些因素是影响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主动因素。另外，结果因素按绝对值从大到小排列依次是：F5、F2、F10、F7、F4、F6、F14、F11、F1，这些因素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进而对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可持续发展产生影响。

mi排名靠前的因素中，F5的mi最高，表明它是促进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最重要的因素。这与Kumera［26］、Abtew［27］和Khurana［6］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进一步证实了其重要性。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以其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吸引外国直接投资。然而，该产业较低的劳动生产率不仅提高了平均生产成本，也削弱了埃塞俄比亚在劳动力市场上的竞争优势。因此，提高劳动生产率成为关键。F13的mi和ni分别排名第二、Di排名第一，表明该因素十分重要，并且对其他因素影响较大，在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中属于关键影响因素。F14的mi高居第三、Di与Ri均位列第四，说明该因素与其他因素关系密切，对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可持续发展十分重要。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2016—2017年全球竞争力报告》也表明，腐败与官僚机构效率低下是影响在埃塞俄比亚经商的重要因素。因此，F14属于关键影响因素。F4的mi位列第四、Ri位列第二，说明该因素在埃塞俄比亚可持续发展中较为重要，属于关键影响因素，但受其他因素影响较大。埃塞俄比亚的出口市场受挫主要与美国取消埃塞俄比亚《非洲增长和机会法案》（African Growth and Opportunity Act，AGOA）的受惠资格［28］有关。这导致埃塞俄比亚损失价值数亿美元的市场，纺织服装出口方面的业务扩张面临崩溃。由于恢复埃塞俄比亚AGOA的受惠资格主要与埃塞俄比亚政局和国家间的政治博弈有关，本文不展开对策讨论。

ni排名靠前的因素中，F8的ni排名第三、Di排名第二，说明该因素对其他因素影响较大，同时mi排名靠前，有一定的重要性，属于关键影响因素。埃塞俄比亚的物流、供电、供水和通信不便等问题，对企业的投资和生产造成了影响，导致埃塞俄比亚部分出口轻工产品的单价要远高于中国及东南亚［29］，削弱了其国际市场竞争力。因此，应该重视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基础设施建设。F9属于原因因素，且Di排名第三，说明该因素对其他因素影响较大，同时mi排名靠前，属于关键影响因素。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发展很大程度上依赖外力推动，产业发展的参与者在寻求个人发展和产业发展之路上的主动性和积极性较为欠缺。因此，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很难通过自身努力摆脱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困境。可见，内生动力的提升对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

埃塞俄比亚的纺织服装业尚属于起步阶段，产业链上游发展基础薄弱，要达到较高的整合水平还需要长期的努力。因此，尽管F10具有较高的mi，仍不适合作为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产业可持续发展当下的关键影响因素。F12的ni排名第一、Di排名第五，但该因素mi排名靠后，说明其重要性一般。这是因为受埃塞俄比亚经济发展战略的影响，在促进埃塞俄比亚纺织业的可持续发展方面，工人权益的保障被视为不重要的因素。因此，该因素不作为关键影响因素。F3拥有较高的ni，但其Di和mi均排名靠后，不作为关键影响因素。F2、F15、F7、F6、F14、F11和F1的mi排名分别为第八、第十五、第十一、第九、第十四和第十，重要性一般，且Di较低，因此不作为关键影响因素。

综上所述，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影响因素包括：F5、F8、F9、F13和F14。促进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应优先考虑这5个因素。

2.3" 对策建议

基于上述研究结果可以发现，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的可持续发展应从企业、产业和政府层面分别制定关键策略。

首先，F5属于企业层面的关键影响因素，其发展水平主要取决于生产中的各种经济和技术因素的影响，包括劳动者平均熟练程度、科学技术的发展程度、劳动组织和生产管理水平等。通过引进和采纳先进的生产技术，结合持续的员工技能培训和教育，可以提高生产效率。此外，优化生产管理和劳动组织，如实施精益生产和敏捷制造策略，不仅可以提升生产效率，还能增强市场响应速度和灵活性。

F8和F9属于产业层面的关键影响因素，建议埃塞俄比亚政府和相关部门采取多管齐下的措施，包括加大投资关键基础设施，如交通、物流、通信网络和能源供应，以及通过政策激励和文化塑造，鼓励创新和企业家精神，强化产业内部的自我更新和技术升级能力。具体而言，可以通过建立产学研合作平台，促进技术创新和知识转移，同时激发产业内部的创新动力和竞争力。

F13和F14属于政府层面的关键影响因素。建议埃塞俄比亚政府根据纺织服装业的实际发展需要，制定和完善一系列环保、创新和产业支持政策，包括设立绿色生产指导原则、循环经济实践，以及为小微企业提供财政和技术支持的政策。同时，政府应建立健全的监管机制，确保政策的有效执行。此外，应该提升政府官员的专业能力和服务水平，改进政府的组织结构和工作流程，以提高决策和执行的效率。同时，加强跨部门合作，形成推动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强大合力，确保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长期健康发展。

3" 结" 语

本文采用扎根理论，在文献数据与专家访谈文本数据中，挖掘了影响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15个因素。为进一步识别关键影响因素，采用Fuzzy-DEMATEL的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定量分析方法，计算得到各因素的影响度、被影响度、中心度及原因度，揭示了各因素的作用关系和影响机理。同时，研究识别出劳动生产率、基础设施建设、内生动力、政策和制度支持和政府自身建设是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的5个关键影响因素。在促进埃塞俄比亚纺织业可持续发展的过程中，优先考虑的发展策略是从提升劳动者的平均熟练程度、发展科技水平、优化劳动组织及提升生产管理水平等方面着手提高劳动生产率。政府及相关管理部门不仅需要加强产业基础设施的建设，也需要培育产业发展的内在动力。此外，埃塞俄比亚政府应建立高效的政府机构，加强政府人员的能力建设和提升地方政府的执行及服务能力，还应根据该行业的发展状况和可持续发展的需求，完善环保法规和产业政策，建立有效的监管机制，确保政策和法规得到实施。

本文为高效解决埃塞俄比亚纺织服装业可持续发展难题提供了参考。但是，研究过程仍存在专家主观判断带来的一定的观点局限性，后续研究可通过扩大不同身份调研专家的数量弥补研究的不足。同时，研究尚未对各影响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进行探究，后续研究可采用结构方程模型或解释结构模型的方法详细探析因素之间的具体作用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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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the Ethiopian textile andapparel industry based on Fuzzy-DEMATEL

ZHANG Chi， WANG Xiangrong

XIE Yilin1a， TONG Wenlian1a， WU Xiongying2， DING Xuemei1a，b

（1a.College of Fashion and Design; 1b.Key Laboratory of Clothing Design and Technology， Ministry of Education， Donghua University，Shanghai 200051， China; 2.Shanghai Customs District P. R. China， Shanghai 200135， China）

Abstract：

In the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mplies that companies pursue economic benefits while protecting the environment and fulfilling social responsibilities. Achieving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Ethiopia’s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is not only crucial for the country’s economic growth but also important for safeguarding and enhancing the returns on China’s overseas investments. However， the development of Ethiopia’s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still faces numerous challenges， including an incomplete industrial chain， severe shortage of upstream raw material supply， and low labor quality. These challenges not only individually affect industrial development but also interact with each other， increasing the complexity of formulating solutions. Currently， research on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thiopia’s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is generally limited to one or a few influencing factors， with rarely systematical and comprehensive studies o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Although some studies have attempted to adopt a more systematic approach to discuss influencing factors， they often approac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national investors， and fail to fully consider the viewpoints of local experts and government departments， resulting in a lack of comprehensive and multi-perspective understanding of the industry. More critically， existing research lacks in-depth exploration of the interrelationships between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the extent and importance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industri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These limitations hinder the identification of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which in turn affects the optimization of industrial resource allocation and the formulation of effective development strategies.

To explore the interrelationships betwee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Ethiopia’s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and identify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this study first constructs a set of influencing factors based on literature review and semi-structured interview data from 10 senior experts investing or serving in Ethiopia’s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using the grounded theory method. Next， the fuzzy set theory and Decision-Making Trial and Evaluation Laboratory （Fuzzy-DEMATEL） method are employed to quantitatively identify the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Ethiopia’s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by analyzing the evaluation data of 12 experts and scholars in this field （excluding the aforementioned 10 interviewees） on the degree of mutual influence between factors. Finally， targeted recommendations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thiopia’s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are provided. This study conducts an in-depth exploration of the interrelationships between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the extent and importance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industri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ased on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research data， further identifying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formulating targeted development strategi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thiopia’s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is constrained by 15 influencing factors across three dimensions： enterprises， industry， and government， among which labor productivity，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endogenous motivation， policy and institutional support， and government self-construction are five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Accordingly， the key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strategies for this industry are optimizing production management， enhancing employee skills， increasing investment in critical infrastructure， promoting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knowledge transfer， establishing sound policies and regulatory mechanisms， and improving the professional capabilities and service levels of government officials. Compared to influencing factors identified by other method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identified by this study’s method are more systematic and comprehensive. Meanwhile， the development strategies discussed based on the identified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are more targeted than those in other studies.

The research systematically analyzes the complex interrelationship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thiopia’s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through the Fuzzy-DEMATEL method， pointing out the direction for further development of the country’s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and also providing technical reference for identifying influencing factors of sustainable industrial development in other developing countries.

Key words：

Ethiopia; textile and apparel industry;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Fuzzy-DEMATEL; grounded theory; semi-structured intervi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