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我们要落实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中共湖南省委关于推进清廉湖南建设的意见》(以下简称《清廉湖南建设意见》)中指明:“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向基层一线和群众身边延伸……以建设清廉单元为载体,以点带面推进清廉湖南建设全方位全领域深化。”清廉建设是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的有力抓手,是护航高质量发展、保障现代化建设的必然要求;清廉单元建设是清廉建设的基础工程与关键举措,是推动全面从严治党、提升党风廉政建设能力的重要途径。由此,必须坚持系统思维与靶向思维相统合,全局谋划、重点突破,特别聚焦权力集中、资源富集、资金密集、攸关民生的重点领域,着力构筑起以清廉机关、清廉企业、清廉学校、清廉医院、清廉乡村为示范单元的“五位一体·同向发力”建廉工程与筑廉矩阵,在科技赋能新时代,借力数字引擎,探索清廉单元数字建设与智慧监管新模式,加速数字化清廉湖南建设走深走实。
《清廉湖南建设意见》明确提出:“党政机关及所属事业单位定期排查机关廉政风险点,推动规范有效用权,坚决防止各类权力设租、寻租问题……加强廉政风险防控机制建设,坚决防范贱卖国资、靠企吃企、关联交易、利益输送等问题……建立健全学校小微权力清单和办学行为负面清单……完善现代医院治理体系、医保基金监管体系以及医药生产流通领域监管体系……完善村级小微权力清单制度,健全村级集体资金、资产、资源监督管理机制。”可见,建设清廉单元依旧集中在完善对权力的配置、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与监督方面,做到依法确权、科学配权、规范行权、制度管权与阳光晒权,防范与化解廉政风险。在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时代,构建起一套全流程全要素全覆盖的前期决策、全程监督、制约有效的数字化廉政风险防范体系,是构建数字化清廉单元的有力臂膀,是推进数字化清廉湖南建设的应有之义。
推进清廉项目数字建设
项目,尤其是重点项目,往往成为各清廉单元易发、高发的腐败风险点。早在1996年,第十四届中央纪委第六次全会公报就明确规定了包括重大项目投资决策在内的“三重一大”集体决策制度,对于强化监督管理、规范权力运行、提高决策的民主性与科学性意义重大。《清廉湖南建设意见》明确提出,强化工程建设项目管理,规范重点项目指挥部运行,且随着党风廉政建设与反腐败斗争工作的不断推进,将廉洁理念注入项目建设与管理的全链条全过程中,对项目进行清单化监管,逐步打造与形成清廉项目示范点,成为落实廉洁风险防控工作要求的务实举措,其中清廉项目数字化建设将成为重要推手。
推进清廉项目数字建设,需遵循建设项目全生命周期管理理念,对项目报批立项、招标投标、资金运用、物资采购、设计变更、预算决算、质量认证、工程验收和设计、施工、监理等环节进行全流程、全要素与全参与方的数字化、可视化的建设与监管,应用算法分析与算法决策设置权力规范运作的数字化运行轨迹。通过固化权力运行流程,优化权力运行程序推进,做到系统操作事先预警,办理过程全程留痕,违规越权自动锁定,及时发现苗头性、倾向性问题,及时进行提醒与整改。借助数字赋能与智慧监督,借力“看不见”的数字化技术,在前期预防、中期监控、后期处置各阶段,不间断自动排查与防控权力运行风险点、制度机制风险点与失渎职风险点,有力消除监督的盲区视角,强化对权力运行的制约与监督,建立健全数字化廉洁风险智能防控预警管理系统,防止权力失控、行为失范,避免廉洁风险演化为腐败行为。
湖南宁远县编制的《宁远县清廉项目建设工作纪实手册》,要求对项目立项、招投标、开工、竣工投产等环节进行数据化、精准化、全程化闭环管控,按图推进、督战与问责,不断筑牢廉洁建设防火墙,保障项目清廉建设优质高效推进,实际就是秉持“数字赋能实现治理创新”的理念,推进清廉项目数字建设,打造地方清廉建设标杆。浙江省宁波市出台《关于推进宁波市清廉数字建设的实施方案》,着重提出要加快建立信息化项目全生命周期管理系统,建立信息化项目建设、运维问题问责机制,推进清廉数字项目建设。襄阳市汉江国投企业不断研发与健全数字项目管理平台建设,重点关注容易引发腐败风险的物资采购、资金支付等环节,通过物资入库全程抓拍、材料损害动态监测等智能化手段,减少人工介入环节,规避廉洁风险。
推进清廉数据要素建设
2019年的《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提出:“要加快培育数据要素市场,推进政府数据开放共享,提升社会数据资源价值,加强数据资源整合和安全保护。”《清廉湖南建设意见》指出:“完善公共资源交易制度,全力推行交易全流程电子化、远程异地评标、大数据动态监测和智慧监控、严重失信行为联合惩戒制度等,切断权力插手的链条。”数据作为数字化、智能化、数智化最基础的生产资料,已经成为继技术之后的第五大生产要素,成为智治时代与清廉国家建设的重要砝码。湖南、重庆、浙江、宁波等省市,将公权力大数据监督及多跨协同应用场景等数字化建设作为清廉省市域建设的重要考评指标,足见数据要素在清廉建设中的重要性。
当下,机关、企业、学校、医院、乡村等都在积极探索、构建与应用适合本单元清廉建设的公权力大数据监督应用系统。永州市江华瑶族自治县探索的清廉中国大数据实验室,通过数据的碰撞、对比与分析,发现了多条涉嫌骗取医保、骗领低保、违规接待等异常线索,帮助当地纪委及时发现与处置此类违法犯罪事件。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建设的AI病历质控,践行“运行+终末”闭环管理、“形式+内涵”全维度审查的理念,为就医人员提供大数据精确诊疗之时,加强对数字质控平台的监管。怀化市鹤城区水沙溪村一村民,将一笔不实的村级财务问题线索反馈给当地纪委,得益于“互联网+监督”线上平台的查询功能,彰显大数据监督的优势。
同时,还必须清醒认识到,因受“不愿、不敢、不会”的传统观念束缚,数据资源的封闭、埋藏与独享成为推进清廉数据要素建设的极大掣肘。2024年6月28日,省委书记沈晓明专题调研数据工作时强调,要大力推动全省数据资源开放共享和综合利用,打破数据烟囱、信息孤岛,加快推进数字湖南建设。可见,着力推进数据的有效共享是提升数字化治理能力,加快推进清廉湖南建设的关键之举。
首先要明确数据公开的标准规范体系,通过加快数据立法,编制相关基础性标准规范及数据目录,明确数据归集共享开放原则,推动数据资源全面挂接,实现数据的“应共享尽共享”。其次要健全数据统筹管理机制。国务院《关于加强数字政府建设的指导意见》指出,应加强多维统筹管理、全面质量管理、目录清单管理、实效性管理与分类分级管理,形成覆盖各行业各领域的数据协同共享机制。最后要全面提升数据安全保障能力,推动数据安全防控工作的体系化。在数据收集、存储、传输、使用等环节可能存在安全风险,应落实落细数据安全工作主体责任,加强信息共享、威胁感知、安全监测、通报预警、应急处置、追踪溯源等全生命周期的安全能力建设,系统推进清廉数据要素建设。运用大数据及数字技术打造全方位数字监督“生态圈”,极大助力“数字赋能、闭环联动”的廉洁风险防控体系建设,让权力运行更加健康、规范与透明。
[作者系湖南工商大学法学院·纪检监察学院教师、廉政建设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本文系2021年湖南省社科基金研究项目“清廉湖南建设实践路径研究”(21JD032);2021年湖南工商大学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清廉文化教育融入研究生教育教学的创新路径研究”(YJG2021YB06)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