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性贸易壁垒对我国农产品的出口影响分析

摘""" 要：入世23年以来，我国农产品出口规模持续扩大、出口品类日益丰富、出口结构日益完善。SPS措施因其设置和实施的隐蔽性及灵活性，被许多国家用来降低风险和防止其他国家农产品流入本国市场。我国对SPS措施认知尚浅，在农产品的检验检疫标准和品质上与发达国家存在差距，使得我国农产品在全球贸易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本研究采用2002—2022年我国向主要贸易伙伴国的农产品出口数据，实证评估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的影响。结果表明，虽然SPS措施在短期内会抑制我国农产品出口，但从长远看，SPS措施能倒逼农产品企业提高质量标准，有利于推动我国农产品出口贸易，并且这种正向作用是逐步深化的。基于此，为更好地推动我国农产品出口，政府需建立完善的SPS措施风险警示制度和严密的农产品质量安全规范体系，协助企业开拓新兴市场;行业协会需发挥监督指导作用，参与国际标准制定;农业企业应开展技术创新和品牌建设，获取国际认证。

关键词：SPS措施;农产品出口;贸易效应;固定效应模型

中图分类号：[S-9]""""""""" 文献标识码：A"""""""" DOI 编码：10.3969/j.issn.1006-6500.2024.08.010

Analysis of the Impact of Technical Trade Barriers on the Expor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 China： a Case Study of" SPSnbsp; Measures

HUA Hongjuan1， PAN Jiahui2， WANG Xiaorong3

（1. Zhejiang Financial College， Hangzhou， Zhejiang 310018， China; 2. Hangzhou Dianzi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18， China; 3. Tianjin Academy of Agriculture Sciences ，Tianjin 300192， China）

Abstract： Since we joined the WTO 23 years ago， the export scal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 China continues to expand， the export categories are becoming increasingly diverse， and the export structure is becoming increasingly perfect. But China’s understanding of SPS measures is relatively limited， and there is a discrepancy between the inspection and quarantine standards and the quality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and those of developed countries. This has significantly undermined the competitiveness of China's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 global trade. This paper assessed the impact of SPS measures on China's competitive export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using data on China's export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to typical trading partner countries from 2002 to 2022. The findings indicated that while SPS measures initially impeded China's agricultural exports， they ultimately compelled agricultural enterprises to enhance their quality standards， which was conducive to fostering China's agricultural export trade. This positive effect gradually intensified over time. In conclusion，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expor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 China， the government needs to establish a sound SPS risk warning system， a rigorous agricultural product quality and safety standard system， and assist enterprises in exploring emerging markets. Industry associations need to play a supervisory and guiding role and participate in the formulation of international standards. Agricultural enterprises should carry out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brand building， and obtain international certification.

Key words： SPS measures; agricultural products export; trade effects; fixed effects model

收稿日期：2024-08-06

基金项目：浙江省省属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2024TD01）

作者简介：华红娟（1985—），女，江苏金湖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农产品贸易、国际经贸合作研究。

农产品出口对于增加农民就业、提升农民增收、保持国民经济稳定和调整产业结构具有深远影响。入世23年以来，我国农产品出口规模持续扩大，出口品类日益丰富，出口结构日益完善。然而，全球贸易复苏态势不稳、外来生物入侵危害严重、食品安全问题频出，使得“贸易保护主义”再次兴起，技术性贸易壁垒因其设置和实施隐蔽性及灵活性，被许多国家用来降低贸易风险，增加进口难度，保护本国农业[1]。当前，我国对《实施卫生与植物卫生措施协定》

（Agreement on the Application of Sanitary and Phytosa-nitary" Measures，后文简称SPS措施 ）总体认知水平不够高，在农产品的检验检疫标准和技术水平上与发达国家尚有差距[2]，我国农产品在全球贸易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

国际贸易始终面临着来自关税和非关税壁垒的障碍，目前全球关税水平逐步削减，各国政府为保护本国幼稚产业，正在加大技术性贸易壁垒的设置和应用。在农产品贸易领域，SPS措施以保护人类和动植物健康为目的，对国际农产品贸易产生日益重要的影响[3]。研究显示，实施SPS措施对农产品出口具有显著的负面影响[4]，增加农产品出口风险[5]，SPS措施定期通报比紧急通报更易中断我国农产品出口[6]，不同经济发展水平国家的SPS措施对不同农产品类别影响也存在差异[7-9]，出口国生产者通过不断学习SPS规则并采用标准化的检验检疫过程，能够缩小与进口国差距并带动出口增长[10-11]。此外，从长期角度看，部分学者认为SPS措施能够倒逼出口农产品质量的提升，进而促进农产品贸易的高质量发展[12]。有学者研究认为，SPS措施对农产品出口呈现倒U形库兹涅茨曲线影响，在当期和下一期阻碍贸易，第三期促进贸易[13]。

已有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影响研究多侧重于中短期研究，对长期影响的分析尚不多见。鉴于此，本文从理论和实证角度探讨SPS措施与我国农产品出口之间的联系，采用美、日、欧、韩等重点出口市场的SPS措施通报数据，分析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贸易的短期和长期影响，从政府、协会和企业的角度提出相关对策建议，以期改善我国农产品出口贸易困境，提升我国农产品贸易竞争力，推动国际农产品贸易合作。

1 我国农产品出口遭遇SPS措施情况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步伐加快，各国贸易往来愈发频繁，各国对于保护其国内食品安全和人们健康安全方面的重视程度持续提升，不断提升农产品进口检测标准[14]。我国已深度参与国际农产品贸易，2023年我国农产品出口额居世界第5，出口产品结构主要集中在劳动密集型产品，如果蔬、水产品和畜产品等，制度因素对此类中等偏高附加值农产品出口影响显著[15]。据中国WTO/TBT-SPS国家通报咨询网[16]统计数据显示，2002年我国遭遇的WTO成员国SPS通报数为619项，2023年则达到了1 774项，年均增长率为5.14%，如图1所示。尽管我国遭遇SPS措施后不断提升农产品品质并逐步积累SPS措施应对经验，但我国农产品的出口标准与国际通行标准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我国遭遇SPS通报总数仍处于高位。

2 研究假设

2.1 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贸易的短期影响

为应对进口国采取的SPS措施，农产品出口企业在生产过程中通常会采取一系列生产改进工艺，如采用更加先进的生产设备和更加严格的质量认证等，在产品进出境检验检疫获得达标。这些必然会消耗大量的生产成本与时间成本，这些固定成本都将由企业平摊到单位农产品中，使得农产品出口价格上升[17]，贸易量受阻。这种抑制效应，可以从数量和价格两个角度进行分析。从数量角度看，实施SPS措施之后，出口企业的生产成本和销售成本均有所上升，必然导致产品价格上升，出口数量下降。从价格角度看，当进口国实施SPS措施后，为了保住市场，农产品出口企业不得不改进技术和投入研发，以达到进口国要求，出口成本的提升，使得出口价格上涨，抑制了农产品出口。SPS措施对生产技术标准有较高的需求，使得出口国生产成本增加，从而导致出口价格上涨和进口国需求量减少。从经济人假设的角度出发，若进口商品价格上涨的程度超过了进口国的国内产品价格，进口国将会停止进口，从而贸易终止。由此，笔者提出第1个研究假设：

H1：短期内，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的出口贸易呈现负向影响。

2.2 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贸易的长期影响

SPS措施强调产品必须满足严格的卫生要求和质量要求，随着时间的推移，农业企业对SPS措施的适应程度不断提升，农业企业会改进产品的生产结构，加强生产过程的管理和质量控制，加速技术创新和改造，扩大优质农产品的供给，进而提升进口国消费者的信心和消费需求[18]。遵循SPS标准能够增加我国农产品的国际市场准入机会，更容易进入对产品质量和安全性有更高要求的市场。此外，随着我国企业对农产品质量和安全重视程度提升，国际市场对我国农产品的信任度也会提升，有助于巩固我国农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良好声誉。从长远来看，SPS措施有益于农产品出口贸易提质增量，并且这种积极影响伴随着我国经济实力的提升而逐渐增强。由此，笔者提出第2个研究假设：

H2：长期来看，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的出口贸易呈现正向影响。

3 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影响的实证分析

3.1 计量模型构建

贸易引力模型是一种分析国际贸易流量的方法，其思想来源于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最初由Tinbergen和Poyphonen 运用到双边贸易研究中。2位学者认为，两国贸易量与各自的经济总量呈正比，与两国间的地理距离呈反比。之后，经过Anderson、Bergsteand等经济学家进一步研究，该模型基本走向完善，并在国际贸易领域普遍运用[19]。随着研究的深入，学者们通常对引力模型中的变量取对数并做线性化处理，以求一个更精准的拟合结果，其具体表现形式如下：

ln Tij=β0+β1 ln Gi+β2 ln Gj+β3 ln Dij+μij（1）

式中，β0、β1、β2、β3是待定常数项;Tij表示i国向j国出口的贸易总额;Gi表示出口国的国内生产总值;Gj表示进口国的国内生产总值;Dij表示两国间的距离;μij表示随机误差项。

本文在借鉴原有模型的基础上，对其进行修整，以2002—2022年我国农产品（农产品范围选取HS编码下01～24章农产品出口额总和）出口到美国、日本、欧盟、韩国等主要贸易伙伴的面板数据为支撑，建立多元回归模型，主要检验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的影响程度。根据模型需要和数据可得性，本文加入SPS通报数作为核心解释变量，并且将中国与进口国人均GDP差值的绝对值和金融危机2个变量纳入模型中，具体模型如下：

lnYcit=β0+β1 ln SPSit+β2 ln GDPcit+β3 ln GCcit+β4 ln Dcit+β5 DUM+μcit（2）

式中，下标c表示中国;i表示进口国;t表示双方贸易年份。

3.2 数据来源与变量说明

公式（2）中，Y作为被解释变量，是指中国对各国农产品出口总额。SPSit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是指t时期各进口国通报的SPS数量，该变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各国对本国农业和食品安全的保护力度，同时也体现了对农产品出口商的阻碍程度。GDPcit是指t时期中国GDP和某进口国GDP的乘积。随着GDP的增长和人们消费水平的提高，对进口商品的需求相应提升。此外，国内生产率的进一步提升可以增强外贸竞争力。双方GDP总值越大，潜在贸易流量也就越大。GCcit是指中国与某进口国人均GDP差值。按照供需相似原则，两国间的贸易主要受到双方的供需偏好影响，这种偏好在很大程度上由双方的人均收入水平决定。当两国人均GDP差异较小时，居民消费结构的一致性就会更高，从而使得双边国际贸易的实施更为可行。Dcit是指中国与贸易国的距离。本文采用两国首都间的地理距离除以国际原油价格（本文选取布伦特原油）代表某进口国进口我国农产品的运输成本。两国距离越远，运输成本越高，双边贸易产生负面影响。以上3个变量均作为控制变量，DUM作为虚拟变量，是指金融危机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各国之间的贸易往来。2002—2008年，DUM值为0;2009—2022年，DUM值为1。关于模型中各变量系数的预期正负及数据来源如表1所示。

3.3 结果与分析

3.3.1 描述性统计 表2是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情况。为降低异方差模型拟合效果的干扰，本文对除金融危机虚拟变量以外的其他变量都取对数并进行回归。从统计结果看，6个变量中，4个变量的标准差低于1，2个变量的标准差低于1.5，标准差均在合理范围之内，数据总体稳定。

3.3.2 多重共线性检验 为了确保模型的稳健性和可靠性，本文进行了多重共线性检验。当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超过10时，需要警惕模型中可能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根据表3可知，各自变量的VIF值均小于10，无共线性问题，可以进行下一步回归分析。

3.3.3 单位根检验 为了防止伪回归现象，一般在进行回归分析前对面板数据进行平稳度检查。本文样本数据的时间序列长度为21，截面个体数量为4，时间序列的长度大于截面个体的数量，样本数据属于长面板数据。本文采取适用于长面板数据的IPS检验和LLC检验，以便判断模型是否存在单位根。这2个检验的原假设都为存在单位根，当二者检验结果均否定了原始假设时，可判定变量没有单位根的问题且面板数据平稳。变量DUM是虚拟变量，无需进行单位根检验。根据表4可知，除了中国与进口国的GDP乘积这一变量，其他变量在5%显著性水平下都拒绝了原假设，呈现出原始平稳状态，而原始不平稳变量经过一阶差分后全部平稳。此外，为检验面板数据中协整关系的存在性，本文采用Kao检验。结果表明，统计量P值小于0.01。这说明各变量之间具有长期稳定的关系，可对原序列直接回归分析。

3.3.4 模型检验 本文采用面板数据，需要选择随机效应还是固定效应模型。本文进行了F检验、LM检验和Hausman检验。本文采用Stata 17.0软件对模型进行检验。F检验结果显示，P值为0.000 0，强烈拒绝原假设，固定效应模型胜过混合OLS模型。LM检验的回归结果显示，P值为1，大于0.05，混合OLS模型优于随机效应模型。Hausman检验的回归结果显示，P值为0.000 0，固定效应模型优于随机效应模型，应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具体模型检验回归结果见表5和表6。

3.3.5 基准回归结果分析 SPS通报及应用存在一定的时滞性，一般会经过为期半年的过渡期，措施才会正式生效，进而对出口国农产品起到实质性的抑制作用，故本文采取滞后1期的解释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

根据表7的回归结果显示，无论是当期还是滞后1期，R2值都大于0.7。这表明模型的拟合效果较好。各变量具体分析如下：

SPS通报数：在1%显著性水平下，SPS对我国农产品的出口贸易呈显著的负影响。当期，SPS系数为-0.187，在其他因变量不变的前提下，发达国家SPS通报数每增加1%，我国农产品出口额将会下降0.187%。滞后1期时，该系数为-0.148，数值有所降低。这表明我国已对SPS作出反应，汲取相关经验教训并努力减弱SPS措施带来的负面影响。

两国GDP乘积：在1%显著性水平下，GDP增长对我国农产品的出口贸易呈显著的正影响。当期，贸易双方的GDP每增加1%，将会拉动我国农产品出口总额0.597%，滞后1期也保持着正向作用。这表明随着经济的增长，进口国居民会提高购买力和消费水平，对农产品的潜在需求将会增大，同时出口国的生产力和技术水平得到提升，出口优质农产品的能力显著提升，进一步激发了进口需求。

两国人均GDP差值：贸易两国人均GDP之差与我国农产品出口量呈显著负相关。当期，在1%显著性水平下，人均GDP差值的系数为-1.261。这说明在其他因变量不变的情况下，人均GDP差值每增加1%，将减少我国农产品出口量1.261%。滞后1期，人均GDP差值在5%显著性水平下也是负向影响。这意味着二者收入水平差距越小，对消费水平的偏好也更接近，农产品需求重合度更大，有利于双边贸易的发展。

贸易距离：在1%显著性水平下，距离对我国农产品出口贸易呈显著的负影响。该变量系数为负值，代表着地域差异限制了我国农产品向外输出。一方面，受地理、气候、灾害等自然因素影响，我国出口距离较远国家时，运输成本会大幅增加[24]，农产品质量难以得到确切保障，从而导致进口国减少对我国农产品的需求;另一方面，受信息不对称的影响，我国为准确获取市场信息，必然要花费额外成本以促成贸易，这将导致农产品出口价格提高，降低进口贸易盈利可能性，进而使我国出口量减少。

金融危机：在10%显著性水平下，金融危机当期对农产品出口带来的负面效应显著，其存在的概率每增加1%，我国农产品出口贸易额将减少0.125%。

3.3.6 SPS措施长期影响效应分析 为探究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贸易的长期影响，本文针对SPS滞后项进行了比较。

由表8可知，滞后1～3期时，SPS措施的回归系数显著;滞后4期，SPS措施的回归系数不显著。这意味着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的贸易抑制效应正在逐步减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滞后9期，SPS的回归系数为0.025，虽不显著，但是转变为正向影响。从长期角度看，SPS措施对农产品出口有微弱促进作用。滞后10期，其正向作用在5%显著性水平下通过检验。由此可见，长期来看，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具有促进作用。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我国农产品出口产品类型及目标市场相对集中。入世以来，我国经济加速发展，农产品出口贸易规模也在不断扩大。由于我国农产品的出口标准与国际通行标准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我国SPS通报总数仍处于高位。

我国农产品出口受阻原因多样。受阻原因有农兽药残留超标、微生物细菌污染、食品添加剂超标、存在有害毒素、标签错误、检疫未通过等，主要涉及产品质量和流程规范问题。

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短期抑制。我国农产品出口企业在面对发达国家新出台的SPS措施时，通常会有2种抉择：一些综合实力较强的企业会选择遵从SPS措施，为了能够达到准入门槛，他们会花费更多的时间成本去改进生产线和调整战略，这往往会增加农产品的出口成本，导致出口量减少;而一些综合实力较弱的企业因难以快速做出调整，往往会选择退出市场或转移到其他门槛较低的市场，使得出口额降低。在短期内，SPS措施会阻碍贸易。

SPS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长期促进。由于SPS措施遵循透明度原则，我国企业所掌握到的信息越来越充分，能够不断改善管理流程和提升农产品品质，从而增强进口国消费者的信心和需求。从长远来看，SPS措施会促进我国农产品出口贸易。

4.2 建议

尽管本文探讨的目的国以发达国家（地区）为主，GDP增长进入相对成熟而缓慢的发展阶段，但我国遭遇到SPS措施的后劲仍很足。如何缩短我国农产品对国外SPS措施的适应周期，还需政府、协会、企业多方协同努力。

4.2.1 政府层面 一是政府建立完善的SPS措施风险警示制度。我国农产品出口贸易频频遭遇国外SPS措施阻碍的原因之一在于信息不对称性，农业主管部门应建立起完善的农产品技术贸易壁垒风险预警机制，及时追踪国外SPS措施最新动态并及时发布，并提供专业咨询服务，帮助农业企业及时了解国际市场农产品质量安全最新规范，预防贸易争端。

二是政府制定严密的农产品安全质量规范体系。避免SPS措施对农产品出口的影响，本质在于农产品的质量能够充分满足进口国设定的标准。农业主管部门需制定出台更为严密的农产品安全规范和监管措施，加强农产品在生产、加工和流通各个环节的监督，确保农产品达到国际市场规范。同时，政府部门需加强与其他国家和国际组织在农产品技术贸易壁垒领域的交流合作，寻求SPS措施与国际标准和科学原则的一致性。

三是政府协助企业开拓多元新兴市场。目前我国大部分农业出口企业规模不大，自身可利用资源有限，无法较好地突破技术壁垒限制。各级政府应为其提供相应政策支持和财政补贴，提升农产品企业的生产技术和管理水平，增强农产品的出口适应性。支持农业企业出海调研，深入了解消费者的需求与偏好，寻求更多贸易环境良好、政策环境稳定的新兴市场，避免因过度依赖某一出口市场而处于被动地位。

4.2.2 协会层面 一是行业协会加强对企业监督指导。部分农业出口企业为了获取更大的海外订单和市场份额，采用恶性压价等不正当竞争行为，不仅扰乱国内市场秩序，还严重损害我国的经济利益和国际形象。行业协会应当充分发挥职能，引导并督促企业自律管理，维持健康的市场竞争关系。此外，协会应定期组织培训活动和咨询服务，提高企业对SPS措施的认识和对农产品质量标准的执行能力，以减少我国农产品出口的受阻风险。

二是行业协会积极参与国际标准制定。行业企业协会应参与国际SPS标准的制定和修订工作，代表我国企业发声，通过参与标准制定，推动我国农产品生产企业更好地适应国际SPS标准的要求。此外，协会应组织企业参加国际农产品贸易展览以及与SPS标准相关的国际会议，与国外相关机构和企业建立联系，了解最新的SPS标准和趋势。

4.2.3 企业层面 一是企业开展技术革新，打造农产品品牌。产品品质提升离不开企业自主创新，农业企业不仅需要加大投资研发，还应引进高层次人才开展技术创新。企业自身应完善质量管理体系，规范生产管理行为，发挥道德信任等非制度层面因素的激励作用[25]。农业企业应推行标准化生产，对农产品进行标识，监测农产品供应链各环节，控制污染源，开展农产品品牌建设并推动品牌出海，提高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二是企业主动走向国际，获取农产品认证。国际认证是企业走向国际市场的通行证，企业应重视国际权威认证，积极争取产品获得相关国际认证，增加产品出口机会和出口规模。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国际通用的标准外，许多国家尤其是欧美等发达国家还制定了国家层面的法规、认证程序和标准，只有完全符合出口国的标准，才有机会开拓更大的市场。

参考文献：

[1] 董银果， 吴倚天， 姚欣辰. 基于关税等值的SPS措施贸易保护水平测度[J]. 华中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1（6）： 54-64， 188.

[2] 冯美丽， 董银果. 农产品标准协调助推了贸易增长吗？——基于中国果蔬类农产品出口贸易的实证分析[J]. 中国农村经济， 2022（10）： 124-144.

[3] 柳俏凡， 席静， 姚粲璨， 等. RCEP国家SPS措施通报分析及对策建议[J]. 标准科学， 2023（9）： 78-84.

[4] SON D A， VANG-PHU T. Regulation of the European Union on the maximum residue levels of pesticides-comments and criticisms[J]. Journal of Legal， Ethical and Regulatory Issues， 2021， 24（Special Issue 1）： 1-5.

[5] KALLUMMAL M， MENDIRATTA D， SANGITA S. US import refusal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and their impact on the participation of Indian firms[J]. Agrarian South：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2018， 7（1）： 78-104.

[6] ZHANG X Q， MAEDA K， WANG X J. The effects of SPS measures on the duration of China’s agroproduct exports[J]. Journal of the Faculty of Agriculture， Kyushu University， 2021， 66（1）： 145-153.

[7] 李慧娟. SPS措施对中国农产品出口三元边际影响——基于中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数据的实证研究[J]. 河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3， 24（1）： 27-37.

[8] SANTERAMO F G， LAMONACA E. On the trade effects of bilateral SPS measures in developed and developing countries[J]. The World Economy， 2022， 45（10）： 3109-3145.

[9] 董丹丹， 曹历娟. SPS对我国农产品出口的影响——以农产品不同加工程度的视角分析[J]. 江苏农业科学， 2019， 47（12）： 325-329.

[10] 谢兰兰， 王颖婕. 催化剂还是壁垒： 标准对农产品贸易影响的理论模型和验证[J]. 广东行政学院学报， 2020， 32（2）： 85-95.

[11] 张雅茜， 曹冲， 布娲鹣·阿布拉. 新发展格局下中国农产品贸易规模变动的驱动因素研究[J]. 世界农业， 2023（9）： 64-72.

[12] 喻美辞， 蔡宏波. 自由贸易协定能缓解中国出口农产品质量升级困境吗[J]. 国际贸易问题， 2022（8）： 136-155.

[13] 茅海军， 胡帅奇. SPS对中国向东盟出口农产品影响的实证分析[J]. 商业经济研究， 2023（11）： 128-132.

[14] 邓羽佳， 侯法栋. SPS措施对农产品贸易影响研究综述[J]. 合作经济与科技， 2023（19）： 65-67.

[15] 方国柱， 雷权勇， 祁春节. 制度质量是否促进了高附加值农产品出口？——全球柑橘贸易的证据[J]. 华中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3（5）： 77-89.

[16] 中国WTO/TBT-SPS国家通报咨询网[DB/OL]. [2024-04-30]. http：//www.tbt-sps.gov.cn.

[17] 宋燕玲. 卫生与植物卫生措施对我国农产品出口的影响研究[D]. 广州：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2020： 48-50.

[18] 郑红叶. SPS措施对中国茶叶出口贸易的影响研究[D]. 合肥： 安徽农业大学， 2023： 69-70.

[19] LIU X M， CHEN W， MEYERS W H， et al. Effects of heterogeneous SPS measures on agricultural growth： evidence from China[J]. PLoS One， 2022， 17（5）： e0266904.

[20] 国研网. 国际贸易研究及决策支持系统[DB/OL]. [2024-04-30]. https：//trade.drcnet.com.cn.

[21] 世界银行公开数据库[DB/OL]. [2024-04-30]. https：//data.worldbank.org.cn.

[22] CEPII[DB/OL]. [2024-04-30]. https：//www.cepii.fr.

[23] U.S.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DB/OL]. [2024-04-30]. https：//www.eia.gov.

[24] 胡唐洁， 陈永红. 中国对中东欧国家农产品出口的贸易潜力研究[J]. 生产力研究， 2023（7）： 31-35， 161.

[25] 刘雪梅， 董银果. 中国出口农产品存在质量升级困境吗[J]. 国际贸易问题， 2021（6）： 8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