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座古宅
都是水声的俘虏。每一滴
它都爱
每一块木头,都是一盏灯火的俘虏。每一根钉子
每一锤,每一斧
它都爱。一波又一波古韵出走
就会有一波又一波古韵回来,小小的鸟儿
叼着巨大的乡愁
像归圈的羔羊,驮着惆怅和问候
这就是西塘古镇的宿命
每一笔雕出的鸟兽,每一个人,每一支昆曲的宿命
每一个表情,每一把油纸伞下的低语
都是一次突围:我愿意把自己毁灭
再重生。我愿意
用那些桥头的呢喃,去垂钓
烟雨中亲人的音讯
有一个叫张正的人,读懂了斧头
和凿子的旷世因缘,一地木屑就是从木头里研出的墨
点一点那些鸟兽和山水
那些生灵的姿势就活了。他把肺腑里的山水
在刀斧的刃上放生
镂空的梦,已在指尖上返璞归真
把木头里囚禁的自己,一次一次解救
让它们行走江湖,成为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