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西塘至上（组诗节选）

水之经

浪漫主义撇清牵扯，而明火烧干的墨雨

被返璞的春秋写成医书

不接受传统的归类

——木匠掬水为岁月除锈，清晨荡刀的归客

质问原谅浪花是谁的内需？

鳞瓦耀眼，复姓女子水煮江南

把乌篷船缝在旗袍的斜领，倘若戏曲入骨

就许柳叶将盛唐分解为诸侯

一个偿还相思，一个驮运掌印和莲叶

剩余的，填补前朝弄堂的空缺

木瓢掉落砸疼鸟翼，腿肚对沐浴尚未脱敏

可生性倔强的史官

似乎只偏爱溺水的啁啾

提醒捕师主动交涉，叮嘱我多做苦差

外婆终会恢复义工的身份

陈情令

西塘古镇属于少年，也属于贫血的母亲

祖母在闺房敲定婚姻

——白云流成窗花，纽扣沾满民间脂粉

妃子端坐门楣吃荔枝，叫卖剪纸

与一箩筐红得发紫的深情

艺术家对归宿的定义通常直白

——巷子经得起透支

很少有繁荣的借口，除非故意失眠

面对铜镜，释出体内发酵一千年的蛙声

目睹大宋在翘檐回温

京剧唱的是江南奴变，于是——

青衣咬破绣袍

劝告浪漫的卫兵，提枪赴会

硬生生挤进石皮弄，嘴里叨念……乌台诗案

似乎真有才华替古镇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