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外两首）

你在面纱之后

像藏进日子的缝隙里沉默

怀抱轻微的叹息

无法走出厚厚的毛玻璃

在沱江之滨

我想深入一片神秘之地

伸手抓向一枚树叶时

只有影子滑过指尖

和沙子从指缝飘落的情节雷同

鸟鸣就在不远处

我若靠近，又会惊起一对对翅膀的

噗噗声。静坐倾听

才是我们的相处之道

生活中有很多戴面纱的人

从身边走过的时候

我需要学会，为他们侧身

遇堵偶记

肿块一样的堵点肆意扩散

每一辆车都像血管里的细胞

流动越来越慢

最后完全停下来

这是五月一日的成都绕城高速

坐在车里

恍若一只丢失翅膀的鸟面对

远处房顶，大雁滑过的灵动和自由

叹息声无法穿过车流的致密抵达

明亮的天空

打开窗，风带走一些沉闷

我只能等待

不确定下次挪动的时间和距离

就如我们的身体里

有时候肿块的消失需要运气

我无法预知自己

是不是那个好运的人

妥协

前一刻温软的余音还在环绕

后一刻风暴已经降临

我是一个反应迟钝的人

总是在这样的翻转中错愕

灯光下一只玻璃杯

从桌子上掉落在地的碎响

唤醒习惯的宿醉。无法惊动你

骨缝里焦灼的诱因

我在窗口深呼吸

用尽全力

吐出肺里集结的，全部浊气

面对生活的纷乱，无为可能是

不治而治的又一个切面

天边一朵云缓缓飘来

我沉重的身体轻了一些

作者简介：

唐九歌，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广元市作协会员，出版诗集《歌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