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和谐”在音乐艺术中占据核心地位,它展现了对声音、音律和音乐构造的深刻领悟。在美声技巧的运用中,演唱者通过理解和践行“和谐”,达到了一种和谐统一的美学高度。“协调六律以悦耳”着重于通过和谐的音律创造出动听的旋律,在歌唱中需融合多样的音乐要素,以取悦听众。
关键词:和谐;美声演唱;中国古典音乐
一、音乐的丰富性离不开多样性,多样性成就同一性
“和谐产生新事物,单一则无法持续”,单一的音高或音色无法构建出丰富的层次,需要乐音的有机结合与协调互动,方能创作出具有美感的作品。“和谐产生新事物”观点强调音乐在各个层面上应和谐相融,涵盖音高、音色、节拍、曲调、音阶、调性等,需实现全面的均衡与和谐共存。他阐述“用一物平衡另一物即为和谐”,意味着通过细致的调整达到最佳状态,这是实现协调平衡的过程与途径。
音乐的魅力源自对立的艺术元素在处理中达成的和谐统一,这要求演唱时兼顾情感、构造与技艺,展现出对立与统一的艺术效果。“和谐与统一的探讨”在音乐的发展过程中极为关键,它揭示了美好事物在差异中寻求统一、在矛盾中寻求平衡的规律。声乐表演中音色多样性的塑造使整体音乐丰富而庞大,在歌艺展现上,声音的色彩变化呈现了丰富性与个性化。这种色彩的丰富性在于它能随着表演者的心情和乐曲的需要进行相应的调整,如通过变换声音的色彩来表达各式各样的情感,进而增强音乐的表达力。这种调整包含了声音的明暗、浓淡、柔滑与锋利程度,优秀的歌手能够精确地掌握这些变化,让观众深刻体会到音乐的本质。同时,声音的色彩也展现了其独到之处,每位歌手由于声带的构造、共鸣的空间以及呼吸技巧的不同,都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声音色彩。这种个性化是歌手风格与特性的体现,也是其艺术吸引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声音色彩的打造包含了众多技巧层面,如声带的振动模式、共鸣的调整以及呼吸的控制,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使得声音色彩多样且富有变化,为歌曲表演注入了无穷的创造力[1]。
声音的色彩斑斓是增强歌唱表现艺术魅力的一大要素。在出色的声乐演绎过程中,歌手通过声音色彩的巧妙变换,带领观众沉浸于音乐的境界,激发心灵的共鸣。这样的声音色彩变换能够锁定观众的兴趣,传达音乐的深层含义,增强艺术的感染效果。具体来说,精致的声音色彩转换能够精确勾勒音乐的情感细腻之处,引发观众内心的强烈共鸣;多元化的声音色彩使得演出更富活力和趣味性,实现了视觉与听觉的双重享受;而繁复的声音色彩变换则赋予了演出更丰富的戏剧性和动态美感,极大地提高了音乐的表现深度和感染力度。
二、美声演唱技法中强调的legato体现中和美
Legato一词源于意大利语,其原始含义指的是“连接的,连贯演奏的”。在歌唱艺术中,legato强调歌唱时声音的连贯性,即“逐句唱出,避免单字独立”,意味着在歌唱过程中,声音应展现出线条感,每一声音线条都需流畅、圆润且通顺,不容许任何一字或声音出现断裂或突兀。比如约翰·希勒的观点:“连音的精髓在于从一个音符过渡到另一个音符时,既无间隙也无停顿,更无令人不悦的滑音或经过微小音程时的拖沓。”自美声技巧出现后,legato的技巧便被奉为金科玉律,将美声技术的核心归纳为两大要素(呼吸作为基础,而精确的发声与声线连贯性构成了其关键支撑)。在那个时代,大众共识是如果失去了声线的连贯性,旋律的流畅性便无从谈起,美声学派的魅力歌声也将无法呈现。自那时起,legato的技艺一直被视作美声歌手追求音质之美的关键所在。例如,意大利美声传统的卓越传承者兰培尔蒂曾这样表述过:“若不会连贯歌唱,则根本未掌握歌唱之真谛!人声之所以超越任何乐器,正因其具备连接声音的能力,并能运用乐器所无法实现的多种音色变化。”帕瓦洛蒂也持有这样的观点:Belcanto时期的作品就像“声音的良药”,因为它们需要精细的训练,同时融合了轻盈、有弹力、顺畅而持久的流动性、集中的发声效果、一致均匀的音质,以及拉展出绵长且充满感染力的连续声音线条的技艺。而最能体现“以和谐为美”的美声技巧便是legato,无论是气息的连贯、腔体的运用,还是五个元音位置的统一,整体都呈现出一种圆润、不突兀的和谐之美[2]。
如果说编钟乐器的调律,音乐领域中的调音行为旨在调整音准,以创造悦耳的和声。相对地,歌唱则是一种借助人体作为自然乐器的高难度、综合性协调活动。在歌唱过程中,听众所感受到的声音连贯性实际上是对歌手发声技巧的一种直观体验,这属于一种成果。为了实现这种“美”的境界,歌手需经过长时间的锻炼,让发音器官协同工作,实现气息与声音的恰当融合,从而彰显旋律与声音线条的优美。这里提到的气息与声音的恰当融合,意味着要在发音与气息之间寻找到一种抗衡的均衡。唯有在精准掌控这种平衡的前提下,且能够随着旋律的推进持久保持,连贯性方能得以展现。正如在我国享有盛誉的上海歌剧院男中音演唱家杨小勇所阐述的观点:“声音的位置是和气息分不开的。”声音应具备两个基本位置:一为坚实的基座,即低位置;二是我们向往的理想声区。把握住这两个声区,气息就能稳固下沉。笔者认为,低声区意味着恰当的气息基础,而高声区则代表着颅腔内的共鸣。只有当气息基础与颅腔共鸣协调一致,比例恰当,才能让声音保持流畅。起声是气息与声音融合的起始点,如果起声时出现滑动音或者声区偏低,或是用喉咙发声而非正确的气息支点,都将对声音与气息的和谐造成影响,从而破坏声音的连贯性。此外,发音、咬字部位的一致性是展现美声技法和谐美感的关键因素之一。确保发声时气息的稳定支持之外,演唱者维持发音和咬字部位的一致性,是实现歌唱连贯性的关键因素。若发音和咬字部位出现不一致,连贯流畅的歌声便无从谈起。在歌唱艺术中,保持音色的流畅性关键在于元音的衔接。意大利语中的五个基础元音a、e、i、o、u,其发音特色在于口型的由窄至宽再至窄,发音部位也由前至后递进。比如,e和a的发音区域比较靠前,听起来较为清脆;而u的发音部位较后,音色较为低沉。若采用日常说话的方式来进行歌唱,则易导致发音位置与音色的不统一,造成声音的明暗与前后位置不一致,从而影响音色的连贯性。因此,在演绎曲目时,对元音进行适度调整是必要的,即将清晰靠前的元音调整为稍微低沉和靠后,反之亦然。以a为例,在低中音区,保持a的基本口型,同时咽部略带o的音质,避免声音过于开放和苍白;而在高音区,咽部则需略带u的成分,口型垂直打开,从而使a的发音更加饱满和纯正。其他元音也应当采取类似方法处理。这样,元音的发音主要在咽部进行,再配合适当的呼吸支持,用气息将元音连贯起来,形成和谐统一的整体音效。值得注意的是,辅音往往会对声音的连贯性造成干扰。在美声唱法中,强调“辅音前发,元音后收”,即辅音发音需清晰靠前,元音发音则需圆润靠后,以产生丰富的共鸣效果。辅音的发音要迅速,同时维持元音发音时的呼吸平衡,既不过度用力也不过度放松,这样便能达到legato的效果。此外,连奏技巧legato不仅能够凸显音色线条的优雅韵味,亦能显著提升音乐作品中旋律线的优美,使演唱者的声音充满音乐性和美感。这就是人体作为一种特殊乐器,体现出的协调中和之美[3]。
三、美声演唱技法在中国古典作品中的运用反映中和美
美声演唱技法在中国古典作品中的运用也可以形象地体现出中和美。众所周知,美声唱法是西方的演唱技法,也是现如今国际上公认的现代声乐意识,中国古典作品要想更好地传承发展下去,必须与现代声乐思维科学地融合、协调。自20世纪20年代起,美声演唱技巧在中国声乐教育系统中广泛传播并占据显要位置,其凭借系统的训练框架、科学的发声原理及优雅自然的演唱姿态,在广大音乐追求者及专业声乐学生中赢得了广泛的认同。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声演唱技巧与中国本土音乐元素相结合,孕育出独具风格的美声式“综合表演”模式,这一模式既传承了美声演唱的声乐技艺和艺术表达,又融入了鲜明的中国特色,彰显了中西声乐艺术交融的独特韵味。在中国音乐学院的教育架构中,声乐教学肩负着传承与弘扬歌唱艺术的重任。因此,美声演唱专业在众多艺术学府中处于核心地位,成为声乐教学不可或缺的一环,备受行业瞩目。这种美声式的“综合表演”模式不仅拓宽了中国声乐艺术的表现形式,也预示着中国现代声乐艺术正向着多元、国际的方向发展,展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和创新动力。以西洋美声技法演绎经典,为中国古诗词艺术歌曲注入新生命,这既是对民族文化遗产的守护,也是对传统艺术形式的一种创新演绎,也为古典诗词注入了新的音乐背景和表现手法,使其焕发新生。美声演唱的精湛技艺和丰富表现力,使中国古典诗词艺术歌曲以立体、鲜活的姿态展现给现代观众,激发了人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爱与敬仰[4]。
如何调和美声演唱与中国古典诗词艺术歌曲的关系?笔者认为,学院教育与书籍出版起到推动作用:随着美声演唱的迅速崛起及其在中国声乐教育中的广泛应用,中国古典诗词艺术歌曲在声乐教学中的地位逐渐提升,尤其在高等学府的声乐专业教学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与发展。这一趋势不仅反映在课程设置的完善上,还通过大量声乐教材的出版得以具体化,这些书籍详细展示了如何将美声演唱融入古典诗词艺术歌曲的实践与方法论研究,从而推动了中国古代诗词艺术的美声唱法的运用和发展。以创造性的方法对中国古诗的文艺创作进行再阐释:重新诠释中国古典诗词艺术歌曲不仅是传承传统的重要途径,也是当代声乐演唱创新发展的新趋势。在尊重传统的基础上进行创新,是中国古典诗词艺术歌曲持续发展的关键。一方面,要坚定保护和传承古典诗词的艺术核心;另一方面,要积极借鉴美声演唱的先进技术,结合现代国际声乐艺术的时代特点,对传统的演唱方式进行改革与创新。这样既能让当代听众深刻感受到中国古典诗词文化的深厚底蕴和独特魅力,又能通过不同演唱风格的对比与融合,为传统艺术歌曲注入新的活力,展现出现代声乐艺术的多元魅力。提升古典诗词艺术歌曲演唱的艺术感染力:要增强古典诗词艺术歌曲演唱的艺术感染力,需深入挖掘民族戏曲唱法的精妙之处,同时运用美声演唱的精湛技艺,实现两者的完美融合[5]。
美声与民族唱法在根本上有其相互联系之处,如在呼吸的掌控上。这两种唱法都把呼吸视为声音产生的源泉,正确的呼吸对音质、音色以及情感的传递至关重要。两者都依靠横膈膜的力量来调节声音的力度与深度。在演绎不同风格的音乐作品时,歌手通过调整呼吸技巧和共鸣腔体来改变声音的色彩,使得作品在气息、音色与技巧的融合下,生动地呈现出各自独特的风格。关于真假声的运用,美声唱法以其科学的发声方式,强调真假声区的自如转换,从而在各个音区实现声音的连贯与和谐,发出的声音既响亮又悦耳。民族唱法也采用真假声混合,以真声的质感唱出假声的音色,使得声音富有层次,既明亮又富有弹性,能在高低音之间保持清晰而不失真,更好地传达情感,激发听众的共鸣。民族唱法独有的民族特性,融入美声唱法中,为音乐作品的演绎带来新的风貌和味道。同理,当使用美声唱法演绎中国古典曲目时,若仅停留于表面的唱法,而不注重字音的准确,将导致字词模糊,失去歌曲原有的韵味,忽略古曲的演唱精髓。为解决这一问题,美声歌手需借鉴民族传统唱法,如戏曲的演绎技巧,对唱腔进行修饰和美化,以字带声,以情感渲染,以技巧润色。这种润腔远不只是简单唱出乐谱上的装饰音,而是要深入理解并传达作曲家在作品中融入的民族音乐元素,如刘京的《醉花阴》在旋律中融入戏曲元素,演唱时便需体现戏曲的润腔特色。
将《静夜思》融入古风吟咏,演唱时必须吸收吟咏的风采与特色。在现今的古诗词乐章演绎上,恰如其分且技艺纯熟地发挥修饰唱腔的技巧,这要求演绎者广泛涉猎民族乐曲,掌握戏曲及吟咏中修饰唱腔技巧在古诗词乐章演绎上的应用[6]。
显而易见,在运用美声技巧演绎作品的过程中,融合民族的独特韵味成为一种可行的尝试。在这一过程中,必须精心掌握民族音乐的独特风格,进而吸收其发音精准、饱满而富有弹性的咬字技巧,展现出浓郁的中国民族色彩。这样的处理,不仅增强了声音的连贯性与流畅感,也使得音乐风格更具辨识度,进而塑造出既鲜明又优美的音乐形象,这对于提升听众的审美感受具有不可或缺的价值。
利用多变的声部组合以及多元化的演唱风格变化来解读古典诗词艺术歌曲也至关重要。例如,可以通过变换独唱、对唱、合唱等不同形式,结合地域特色的民歌风格以及现代国际化的声乐艺术元素,使古典诗词艺术歌曲焕发出新的生机。这不仅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保护与创新尝试,也是现代声乐教学应积极探索的方向和目标。
四、结束语
“中和之美”“和而不同”渗透在艺术、文化的各个角落,遵循这样的一种审美意识,我们可以分析研究出各种隐藏的价值规律,同时,反过来运用这种规律,直到我们创新发展出更多优秀的艺术观点和音乐作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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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邸婧璇.中国古典诗词艺术歌曲吟诵特征探究[D].江南大学,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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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昭瑜(1996-),女,江西余干人,硕士研究生,助教,从事音乐学-声乐演唱与理论研究。